第七十三章

陸少舟從走出樹林，一路從人多到人少的地方都在被圍觀，前期還有砍柴的看一個穿著打扮那麼奇怪的人從樹林裡出來，嚇得魂飛魄散，還不等陸少舟過來問路就先連滾帶爬的跑走了，邊跑邊喊妖怪。

陸少舟：「…………」

他在原地愣了很久才反應過來那兩個字真的是「妖怪」……

你妹啊！要不要這麼膽小！妖怪都是短頭髮短袖子的人嗎！妖怪都穿得起阿迪王嗎！？

陸少舟氣憤的繼續走，路上所有人遠遠看到他都避開了指指點點，頭一次讓陸少舟體會到「千夫所指」是什麼滋味……他就是在國旗下江湖在主席台直接摔個大馬趴也沒受過這種待遇啊！

「你看……頭髮……」

「衣服啊……」

「……那個鞋……」

「還有臉……」

……喂！喂！臉怎麼了！臉很好好嗎！

陸少舟受不了了，直接抓住一個人，「現在是什麼年份？」

那人驚訝的看著他，「你會說中原話啊。」

陸少舟：「……啊？」

那人：「我還以為你是東洋人呢，聽說那邊好窮好窮，窮的穿不上衣服。」邊說邊意有所指的看他身上的條紋短袖t恤。

陸少舟：「…………」

雖然很高興聽到你這麼批評霓虹是沒錯啦……但是他不是什麼東洋人啊！亂說別人是霓虹人的都拜託去死一死啊！他又不矮！（喂！

那人：「看來真的是啊？」

是什麼是，是你妹……

陸少舟：「是。」

……= =！沒辦法，為了避免麻煩，懶得和他再囉嗦下去，陸少舟乾脆認了。

那人狂舞亂喜：「我猜對了！現在啊，現在是嗶十三年（嗶聲為屏蔽政治敏感詞去死）。」

陸少舟：「多謝，那這裡是何處呢？」

那人又報了個地名，然後笑嘻嘻的道：「我回去叫我婆娘來看你，她還沒見過東洋人呢。」

陸少舟：「……」

陸少舟鬱悶的走了，然後開始算，嗶十三年，嗶十三年……？尼瑪啊這是個什麼年份，不懂啊！因為古龍都是半架空，陸少舟從來的時候起就沒特別注意過年份，這個年號聽著倒是耳熟，但他真的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原來待的那一年了！什麼？不知道還問什麼？陸少舟理直氣壯，但凡穿越者穿過來後誰不問一句年號啊！循舊禮！

年份也就算了，地名更悲催啊，陸少舟根本沒聽過這個地名，早知道把那人拉住再問一句這裡離萬梅山莊有多遠就好了。

他摸了摸身上，來的時候收拾那麼多東西，準備得還是不夠充分啊，然不記得帶點銀子。

但是令陸少舟欣慰的是，他背包裡放了很多吃的，都是抱著「我中華吃貨雖然到哪兒都餓不死但是這些東西回古代可就沒有了」的心理塞進去的，一時半會兒也餓不死他。

就是沒錢怎麼上路，睡哪兒啊。

陸少舟鬱悶的拉了人打聽這裡離萬梅山莊有多遠，結果還不錯，考慮到他的倒霉程度，垃圾神也不算太過分，把他降落在距離萬梅山莊大約兩百里的地方了。

——當然，不要多久，陸少舟就又開始罵垃圾神過分了。

簡直不是人啊，陸少舟感覺自己心理壓力太大了，別人趕路用牛車馬車，他用兩條腿，別人穿長衫他穿短袖，別人穿靈繡坊他穿耐克……抬不起頭來啊！被圍觀兩百里路得是什麼概念！動不動就被大姑娘小媳婦罵流氓是什麼本事！

他本來身為穿越人士的自豪感都要被這些人打擊沒了，露個膀子怎麼了，哥又不會對你做什麼，哥是GAY啊，聽不懂因為用中文再給你說一遍啊，就是斷袖，斷袖好嗎！

陸少舟趕路趕得很悲催，加上他方向辨識不是很好，不斷向別人問路校準，加上倒霉體質，走得很是辛苦。

在這種情況下，再一次被婦人們指指點點罵流氓的時候他受不了了，怒而大吼：「老子是斷袖！」

「……」

「……他說他是斷袖？」

「然會說話！」

「斷袖誒……」

……

片刻，婦人們用更嫌棄的目光看他，與此同時男人們的目光也變得怪異起來了……

哦，也有男人目光不怪異，估計也是基佬。

陸少舟氣憤的遮住臉繼續走，他也不是沒想過去弄身衣服穿，比如小說裡經常寫的，用一些現代的東西，在當鋪換來很多很多錢。

坑爹啊，他哪裡有什麼值得換的東西，身上就是一身夏天的清涼打扮，背包裡除了各種各樣的吃的最高科技的產品就是圓珠筆了，帶再高級的東西來都會被穿越時混亂的磁場弄壞有沒有，帶個筆來以後就不會練字了啊，所以難道要他用巧克力去當鋪換銀子嗎，搞不好會被直接打出來啊。

晚上住宿上，陸少舟沒能逃過「江湖定律」，睡在了破廟。

通常不止他一個人，也有一些行腳的商人啊來往的江湖俠什麼的住在裡面。

第二天晚上睡的破廟就有一些抗刀帶劍的人，一看就是武林中人，陸少舟想到明天差不多就能到萬梅山莊了，心中激盪不已，這兩天累死累活還光被圍觀了，此時近鄉情怯，忍不住往那邊走過去，想打聽一二。

那些人看到他走過來，都沉默的打量他。

走近了陸少舟停下腳步，拱了拱手，「幾位英雄晚上好。」

沒人說話。

陸少舟乾笑，自說自話道：「萍水相逢，看諸位是江湖人士，想向諸位打聽一些事情，多有唐突，還請見諒。」

「好說，」一個看樣子是帶頭的人開口道：「你是哪個門派的人？丐幫？」

……喂！衣不蔽體就一點是丐幫了嗎你不要這樣啊破廟另一頭就睡了一個叫花子，小心他用打狗棒揍你！

陸少舟眼角抽了抽，「在下無門無派。」

「哦，那你要問什麼問題？儘管說，我們兄弟在江湖上，那也是有一定地位的。」

陸少舟：「……」

陸少舟無語的沉默了一下，才斟酌道：「我想問問，諸位可知道萬梅莊主最近有什麼大事發生……」

他不知道這到底是哪一年，只能保守的慢慢探聽。

大家互視一眼，「大事？西門吹雪最近好像也沒殺什麼人吧？」

「沒聽說。」

陸少舟：「就沒有其他的大事嗎？」

那人：「哦，人命以外，還有大事麼。」

陸少舟：「……比如婚配？」

那人笑了一聲，「說到這個，不是說西門吹雪他老婆去年死了嗎。」

「誰知道呢，他老婆不是殭屍麼。」

「我也這麼聽說，難道是被道士弄死的？」

「有可能啊！」

……

陸少舟：「……」

好吧……至少知道了現在距離他離開是一年，還好，不是很長，要是個十年八年他還不得哭死。

那些人七嘴八舌的探討完有關於萬梅山莊莊主夫人到底是什麼妖怪的問題，才說：「你問這個做什麼？」

陸少舟木然道：「我就是西門吹雪的夫人。」

眾人：「……=口=！」

陸少舟：「騙你們的，我是男的啊。」

眾人：「……=口=！！」

陸少舟：「……不好意思，你們這是什麼表情？」

搞什麼……難道他是男人是件很讓人驚訝的事情嗎？這些人很沒幽默感的樣子。

領頭那人和上大張的嘴，「你、你這種玩笑也是亂開的嗎，你不怕西門吹雪知曉了追殺你啊，你難道不知道他夫人就是男人？」

「……」陸少舟沉默了很久，思考為什麼他才離開一年，他性別上的秘密就好像大家都知道了……

「你真的不知道？唉，小夥子消息怎麼這麼不靈通啊。」陸少舟囧著臉想因為我剛回來啊，「這事兒怎麼回事啊，這個消息是誰傳出來的？」

「萬梅山莊自己傳出來啊，是西門吹雪和陸家自己公佈的，他老婆不是女人，陸家那位不是小姐，是少爺。死因倒是含糊不明。」

陸少舟驚悚的道：「然後呢，這種事情……」「噓，所以說什麼閒話的人都有啊，全都被西門吹雪和陸家找茬了，久而久之，沒人敢說閒話了。」

陸少舟頓了一下，「那有關白雲城城主葉孤城，各位大俠知道什麼？」

「葉孤城？沒啊，他這兩年沒什麼大動靜吧。」

「我還一直期待他和西門吹雪兩大劍能夠交手呢，可惜西門吹雪喪妻後好像就不大同人決鬥了。」

「葉孤城從去年起也閉門謝了。」

「不是說去年葉孤城來過中原麼，你們說會不會和西門吹雪老婆的死有關係啊？」

「亂猜什麼，誰知道這些呢。」

「就是，你想死在西門吹雪手下麼。」

是這樣啊……陸少舟恍恍惚惚的走回去，那到底葉孤城和西門吹雪後來再決鬥沒有呢？如果決鬥了，結局又是什麼，誰贏了。

他躺回自己佔的那一塊地方，嘆了口氣，想到他們說西門吹雪和陸家都承認了他是男人，而且看樣子還都逼著天下人承認這樁前所未有的婚姻……

好吧，明天見到劍神，是不是該跟他商量一下怎麼逼天下人承認他老婆又死而復活了？

陸少舟迷迷糊糊的睡著，第二天習慣性的清早就起來了，乾脆也睡不著，天色又還昏暗不適合趕路，乾脆提著劍開始練劍。

要是西門吹雪陸小鳳他們知道他主動練劍了，肯定要喜極而泣……

這不實在沒事做麼，他提著劍開始練，也發現自己本來就不多的內力換了個身體更是空空如也，而且這具身體的素質差了很多，練完一遍就氣喘吁吁的了。

我去啊，辛辛苦苦三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又要重新修煉，苦逼不苦逼啊。

練完了天也亮堂起來了，他背上背包繼續上路。

……

在太陽落山的時候，他終於走到了萬梅山莊山腳下，看著熟悉的景物，差點淚流滿面，上去就可以休息了，這兩天可累得他夠嗆。

陸少舟藉著月光上山，無比想念手電筒這種東西，回去一個星期而已好不容易習慣的生活一下子又給倒回來了，他都可以預想到自己回去後又得花一段時間壓抑對馬桶席夢思電腦的思念。

站在萬梅山莊門口，陸少舟百感交集，伸手叩門。

門環上的銅獸擊打在門板上，在寂靜的夜裡發出很大的聲響。

不多時就聽到門房的聲音，「誰啊？」

「你們家夫人回來了」陸少舟心情暢快，說話都帶上了小波浪號。

裡面的人沉默了一下，隨即打開門暴躁的怒罵：「哪來的吃了雄心豹子膽的傢伙，敢在這裡裝……裝……」

他手上舉著燭台，藉著火光看陸少舟的臉，一個字卡在喉嚨裡怎麼也繼續不下去，滿臉驚悚惶恐，最後尖叫一聲「有鬼啊！」栽倒在地。

陸少舟這時才傻傻的吐出自己準備了好久的台詞：「嗨不要怕夫人我其實沒有死喲……」

這聲尖叫都可以媲美當年陸小鳳的驚豔一叫，把山莊的人都驚動了，不一會兒老管家就帶著人匆匆趕過來。

「怎麼了怎麼了，這是鬧什麼，打擾莊主休息想死嗎。」

老管家等一群人都打著燈籠，跑過來一看，全都傻了，過了幾呼吸，幾聲重疊的尖叫，又有幾個人躺下和門房作伴了。

老管家看了他半天，最後顫抖的道：「夫、夫人，頭七您不還魂，怎麼過了一年才來……是不是有小鬼為難你了……」

「嗚嗚嗚嗚可是我們都給夫人燒了很多錢啊……」

「娘啊有鬼QAQ……」

陸少舟囧著臉道：「我不是鬼，麻煩你們看清楚了，我不是鬼啊！」

老管家傷心的道：「夫人下面是不是過得很不好，頭髮都被剃了，太過分了！我讓人給夫人折個紙頭套燒下去好了，夫人還要什麼儘管說。」

陸少舟默默拔劍，在手上割了道小口子，「你覺得鬼魂會流血嗎……」

地上有人幽幽道：「砍頭鬼呢……」

陸少舟：「……」

老管家看著那血，猶豫半天把手伸過來，摸住他的手，溫熱有彈性，「熱的！真的是夫人！」

眾人都振奮起來，「不是鬼？夫人沒死？」

老管家狂喜道：「太好了！莊主還說夫人已經屍骨無存，夫人果真是有大福氣的人。」

這些人沒有親眼見到他被雷劈中，才會簡單相信，若是換了機靈的陸小鳳，搞不好第一眼就注意到他的身體和以前不一樣了，才不會輕易相信。

陸少舟舒了口氣，「好了，帶我去見莊主吧。」

「我已經來了。」

一片陰影中響起西門吹雪澈如冰雪的聲音，他就穿著一身雪白，不知何時藏身在陰影之中，這麼顯眼的顏色然沒人發現，可見其修為之高深。

陸少舟看到他，激動得說不出話來，「我……」

西門吹雪冷冷道：「你是什麼人。」陸少舟一下子傻了。

然後傷心死了，西門吹雪沒有認出他來，只認殼子不認人，殼子看得那麼仔細，然沒看出來裡面還是同一個，這還是原裝呢。

陸少舟一下子像被澆了一盆冷水，心灰意冷，都打不起精神解釋。

「你們都下去。」西門吹雪吩咐。

大家都不敢說什麼，默默的把暈倒的也一起迅速拖走了。

西門吹雪負手走近幾步。

陸少舟臉上神色變幻莫測，心想難道西門吹雪想單獨拷問他，他會怎麼問呢，本來陸少舟沒有告訴大家的事就多，關於劍，關於倒霉體質，他會不會相信自己呢，如果他告訴西門吹雪，劍神祇是古龍小說裡的人，這是一個虛構的世界，他會有什麼反應，更別提這個世界的主角還他媽是陸小鳳那個人渣……（陸小鳳：哎我怎麼了？！）

西門吹雪眉頭微皺，幽幽道：「我不是第一次說過，讓你不要想些奇怪的東西了吧……」

陸少舟：「……」

他先是習慣性的無語，片刻後狂喜道：「你認出我來了？我是說這個……這個……」他語無倫次的一指頭髮，「頭髮變短了，臉變老了，還長高了。」

西門吹雪一按他的手臂，接道：「肌肉也沒了。」

陸少舟：「……」

是啊，這幾年好不容易練出來的一點肌肉……也沒了……

陸少舟囧著臉道：「總之就是……你為什麼這麼淡定啊！你怎麼知道我不是假冒的！」

西門吹雪更加淡定的回答：「第一，你的表情尋常人模仿不出來，第二，假冒你有什麼好處。」

陸少舟：「……呃，篡奪萬梅山莊家產？」

西門吹雪反問：「冒著被我一劍殺了的危險？」

陸少舟：「……」

「……不管怎麼樣，」陸少舟大叫一聲撲進西門吹雪懷裡，「莊主我回來了！！」

他厚臉皮的緊摟住劍神的細腰，一頭埋進他頸窩，淚流滿面這個身高可算是讓他男人的尊嚴回來一點了。

他能感覺到，西門吹雪的身體好像僵了一下，隨即才放鬆下來，頓了一下，然後竟然也把手放在他背上，回抱。

陸少舟一下子開心的眼淚都掉下來，然後連鼻涕一起全蹭西門吹雪衣襟上。

西門吹雪按他背的手用力了一點……

陸少舟當做不知道，還很不要臉的掏出心相印紙巾幫他擦掉。

莊裡的下人都走開了，這地方就剩一對分別一週/年的狗男男了，陸少舟還死賴著不撒手，帶著鼻音道：「你既然看出來了，為什麼還問我是什麼人啊。」

西門吹雪沉默片刻，「我問的是你的身份。」

陸少舟：「這樣啊……嚇我個半死QAQ……」

西門吹雪這樣也要不得啊，有什麼問題在心裡推理，推到最後單提個問題給別人，能回答出來的人必須得會讀心術啊。其實你要是像陸少舟那樣能把推理過程都體現在臉上也還好，可惜是個面癱……

西門吹雪：「現在你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那日我親眼看到，你被雷劈得屍骨無存，那雷到底是怎麼來的，你的劍又是為什麼。」

陸少舟也不知道怎麼和一個古代人解釋穿越啊晉江啊之類的問題，只好反問，「你怎麼認為？」

西門吹雪沉吟，「古上多記有山精妖怪，幻化為人，我本是不信的，但你的表現實在古怪……陸小鳳和我討論後，也覺得是否世上果真有神鬼的存在。」

陸少舟心說好嘛，玄幻修真沒跑了。

他不知道該點頭還是搖頭，「鬼我不知道有沒有，神我卻是見過，不過我不是精怪也不是鬼神，只是一個……怎麼說呢，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從另外一個世界來。」

西門吹雪領悟的很快：「就像佛家說有三千大千世界？」

陸少舟撓撓頭，不大懂這個什麼意思，但從字面意思上看好像也差不多，「類似吧。」

西門吹雪：「……你們那邊就穿這個？」

陸少舟：「……」

西門吹雪：「難道女子也這麼樣穿？」

陸少舟：「穿得更少……問點別的成嗎！」

西門吹雪：「那你為何來到這裡？」

陸少舟一直提著的心放下來了，頓時開始滿嘴跑火車了，「我們倆有三世情緣來著，垃……那個仙人送我來和你結緣。」

西門吹雪：「……」

陸少舟：「……」

西門吹雪誠懇的道：「你我一年死別，我實在不忍剛見面就讓你受痛。」

陸少舟：「我明白QAQ，就是……其實我在以前的世界吧，是在網站……這個要怎麼解釋呢，世界不一樣你理解一下意義啊，就是一個的地方，類似那個局吧。然後我是個技術……擦，就是負責讓大家安心的，但是因為老闆太小氣，導致大家經常不能好好的，於是讀者們都怪我們這些維修人員，不關我的事啊！局又不是我開的！我沒有權買服務器啊！我讓老闆買老闆不肯買啊！不買也就算了他還……」

西門吹雪打斷他：「繞回去。」

「哦好，」陸少舟接著道：「然後嘛，讀者就產生了怨念，那個局好大啊，開了好些年啊，讀者非常多，於是產生的怨念也很大很多，來攻擊我們這些無辜人員……好吧，最後我就被神送過來躲避怨念了。」

他把劍舉起來，「這個就是幫助我……嗯隱藏氣息的，雖然躲過來了，但是怨念無孔不入，要用這個擋住大部分，小部分就導致我非常倒霉，若是劍離身，就……倒霉的程度你也看到了，天打雷劈= =。」

西門吹雪沉默了一下，「為什麼不劈你們老闆……」

陸少舟瞬間悲憤起來，「說得好！我也奇怪啊！為什麼不劈他！我看他遲早有一天也得避難！」

西門吹雪無語的搖頭，「不知你工作的到底是什麼局，竟會發生這種事。」

大概正經人西門莊主無法理解一群人為了看小說能夠產生劈死人的怨念吧……業餘活動不一樣，大家是唱歌跳舞看小說逛街，劍神是練劍練劍練劍殺人。

陸少舟：「我也很無奈啊……然後這次被劈回去，我找了那位仙人，他答應送我過來。」

西門吹雪打量他。

陸少舟：「呃……這個……年紀是變大了，因為我在那邊歲數本來就不小啊，和你差不多大。」

西門吹雪眉宇間似乎有些惆悵，「我是在想，你的劍術……」

陸少舟：「……」

……剛回來咱們不提這個好嗎！

西門吹雪：「不如從明日起……」

陸少舟頓時給他跪了，雙膝一軟就蹲下來，抱住劍神的大腿，「你要不要這樣啊！我就這個資質的身體，你再讓我練劍我就死給你看！」

西門吹雪：「……」

劍神估計也被這敢於用生命威脅被人的架勢鎮住了，「那好……」

陸少舟竊喜。

西門吹雪：「……那便緩緩吧。」

陸少舟：「……」

西門吹雪：「你速修一封給家中，好叫他們不擔心。」

陸少舟應道：「好好，還有陸小鳳他們，也一併通知了，我上次死了之後發生什麼事情了？」

西門吹雪神色莫名，「我同葉孤城比過，一劍定輸贏，他輸了，重傷之下回白雲城。」

陸少舟：「=口=好厲害，天外飛仙敗在你手下了？用的哪一招啊，比劃給我看看。」其實他還特別想問這麼大個BOSS打完掉裝備沒……

西門吹雪漠然，「使不出來了。」

西門吹雪是不會說謊的，他說使不出來了，就是使不出來，不是現在沒心情更不是還沒駕馭好。

陸少舟：「……為什麼？」

西門吹雪眉頭微擰起，「等我找到答案再告訴你。」

陸少舟：「成，那後來呢，我哥跳崖沒。」

西門吹雪：「……」

陸少舟：「……不好意思我語氣活潑了一點，那麼，沉重的再問一遍，葉孤鴻死了沒？」

西門吹雪：「不知道，沒關心，你等陸小鳳來了問他吧。不過你哥應該沒死，你的葬禮時他來鬧了一頓，揍了我。」

陸少舟：「哦……啊？！！」

西門吹雪不語。

陸少舟差點嚇尿了，「揍、揍了你一頓？然後呢？他現在埋在哪兒？」

西門吹雪：「……」

陸少舟：「= =開個玩笑，我哥脾氣比較直，多謝你了。對了，我再問一句，我死了陸小鳳哭了沒？」

西門吹雪：「沒有。」

陸少舟：「……」

沒良心啊！好歹做了三年兄弟，連滴眼淚都不掉一下！

「太……過……份……了……那他怎麼哀悼我的。」

西門吹雪沉默片刻，「又不是他老婆，他哀悼什麼。」

陸少舟：「……」

陸少舟產生了一種想給西門吹雪長跪不起的衝動……

陸少舟穿越日記：

就……就……

……一定是我用t恤短髮打開這個世界的方式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