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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之子(東京異談系列)》第3章


  煉撥著滑鼠上的滾輪移動視窗卷軸已經有好一陣子了,他要查『朝倉武』這個人,然而朝倉這個姓在日本不是不常見、就連名字也普通的不得了。

  不過、身為專業征信人員,這種基礎的調查要是沒辦法的話,那他還怎麼在業界混下去?雖然花了長一點的時間,但煉終究是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

  他在電腦前沉吟了一會兒,最後拿起一旁的電話按下號碼。

  電話那頭響起了低沉的男音:『您好、這裏是喜多緒法律事務所。』

  「葉羅,叫喜多緒聽電話,我是明山。」煉的語氣介於一般與不客氣之間。

  『是明山先生是嗎?請稍等。』對方這麼恭敬的說道。

  過了幾秒,電話那頭的聲音改了,聽起來輕挑爽朗。『電話換手了,我是喜多緒,怎麼了明山?我請你查的事情有結果了嗎?』

  「不、我是來問你另一件事的。」

  『什麼事?不在我專業範圍內的恕難回答喲!』

  「有關朝倉武這個人……」

  電話那頭先是一陣沉默,最後喜多緒像是投降般的道:『你就別拐彎抹角了,直接說出你查到什麼了吧,名偵探先生。』

  「朝倉武是名古屋人……我記得你也是,我查了當地高中畢業名冊之後,發現他畢業于常盤高,順便我看了一下同期的畢業生……」

  『好了好了,我承認我跟朝倉很巧的是同一屆的學生,他三班我五班,但這又怎麼樣呢?』喜多緒的口氣透著無奈。

  「也許你跟朝倉同校是巧合,雖然我不認為像你們這種擁有龐大族系的人會在沒有任何安排下很湊巧的讓你跟朝倉相遇。但重點是,你認識朝倉,應該也知道怎麼對付他,而這也是我要問你的問題。」煉習慣性的抽起筆筒裏的筆在手中轉著,當他在動腦時總是會有這種動作。

  『幹什麼為那小子惹上朝倉?』

  「我不會為了誰而做事,存粹只是想先防範于未然。」其實,聽見喜多緒說『為了那小子』這句話時,煉的表情的確是有一瞬間不太對勁,但好在是在電話中,沒給那個惡德律師察覺。

  『你想防範什麼?』電話那頭語帶輕笑。

  「朝倉的報復,昨天我開槍的時候就已經預料到他那種人絕對會回來找我算帳,我得先知道他是怎麼樣的傢伙。」

  『那種事情你直接問小少爺不就成了?我跟他是都是屬於同一個世界的人哪,你又何苦還打電話供我消遣呢?』喜多緒在電話另一頭哈哈的笑出聲。

  「我連到底樹鬥是什麼人都不知道!而且他也不想說!」煉不知怎麼的,口氣中些微透出點挫敗。

  『呵呵……真沒想到哪,那個總是一副別人的死活與我無關的明山居然也會有失去冷靜的時候,算了、我就透露幾個消息給你吧……』

  「廢話少說,我考慮把委託費用降低一點。」煉的語氣恢復了平時的淡漠,手上的筆從剛才到現在尚未停止旋轉過。

  『我給你的提示有兩個,第一、那個住在你家的小少爺絕對不是姓樹鬥,他的本名是天龍寺信一,第二、我委託你查的是個會把所有人捲進去的事情,而你家的小少爺正好在事件中扮演著如同颱風眼般的角色。』

  「……喜多緒,你在算計著什麼嗎?」煉眯起銳利的眼。就他的認知,喜多緒這種幾乎完全的利己主義者,絕對不可能做出無意義的事情。

  『喔、明山,我想我們談太久了,等一下我還要跟客戶見面,我這個超級律師可是忙的很呢、那麼我們就再連絡吧!』

  很快的,電話那頭傳來了斷線的嘟嘟聲。

  明山其實也知道,從喜多緒口中大概也挖不出什麼了,所以才任由對方掛電話。

  接下來……工作開始。

  由於截稿日漸漸逼近,於是每朝週刊編輯社也定期性的陷入了如火如荼的窘境。

  「信一君!那個詐領保險金的文還沒有寫完嗎!那個沙也奈已經把相片都貼上去了喲!」真子拿文件夾碰碰碰的敲著信一的桌子,正催促著新人記者得賣命的打字。

  「真子小姐,再給我二十分鐘,我快好了。」信一手迅速的壓著鍵盤,嘴裏也很快的回應著。

  唉、都是那個朝倉還有那個奇怪的律師不好,害他這幾天以來總是分心去想他們的事情,有時候一回神才發現自己居然呆在電腦前卻什麼都沒有寫。

  不過話又說回來,怎麼這幾天儘是碰見靈術者?現在只要一想起他們胃就開始隱隱作痛,若就維持現狀,相安無事的過活就好了。可是……朝倉應該不是這麼輕易就會放棄的人吧?看他以前殲滅其他流派的豐功偉業就知道了,以前還曾經侵略過天龍寺本家,當時自己還在上國中,而且對外的聯繫只靠著來宮一個人,所以不清楚當時的狀況……

  對了、來宮不是也來到東京了嗎?不如叫他來保護自己……不行!為什麼直到現在,自己還會有這麼自私的想法呢?再與來宮見面的話只會傷害他而已!當初訣別時不就已經發過誓了嗎!

  「啊啊……好煩呀!」信一想著,嗚哇哇的發出哀鳴。

  啪答一聲,一本時代雜誌敲在信一頭上,「小子!還沒獨當一面就在抱怨,這可成不了大器喔!」

  雜誌的主人自然是編輯長木野淳一郎,不管編輯部再忙,他依舊悠的刁著根煙晃來晃去,不過他能這麼也是有跡可循,因為他底下提拔的個個都是人才,許多事情根本就不用他講,成品就會好端端的呈現在他眼前。

  所以與其說他是個有才能的男人還不如說他是個很能挖掘別人才能並分配適當工作的男人。因此在忙碌時刻總是會看到木野在編輯部裏頭到處晃,當然、其他人也都默許他這麼做。

  「木、木野編輯長、我不是在抱怨工作啦!」信一摸摸頭頂,一臉無辜的道。

  「那是在抱怨啥呀?薪水給你太少嗎?」木野哼哼兩聲。

  「我……」

  「編輯長,你要是再鬧信一君的話,以後開天窗的文都得由你補上喔!」真子在一旁叉腰,手裏的文件夾就如同兇器般的在手裏晃著,眼神銳利的瞪著正在因為無聊而鬧屬下的笨蛋長官。

  「哎呀呀、美麗的真子小姐,別這樣嘛……我只是親切的關愛我們的新人而已。」木野露出一副訕笑,但眼中顯然有著『沒有人理自己好無聊』的哀怨。

  「是這樣嗎?」真子板起臉,狠狠的用足以刺傷人的視線盯著木野。

  「是、是啊……喔、我口突然有點了,有沒有人想喝飲料,我去買!」說老實話,木野還真怕真子發脾氣。

  「編輯長、我要qoo蘋果口味的,謝謝!」從寶貝電腦『林肯‧萊姆』後頭探出頭來的井上沙也奈用著溫柔的語氣但卻一點也不客氣的道。

  「那麼我要星巴克的本日精選咖啡,不加奶精,糖要一包半。」真子總算露出微笑道。

  「我要……哎!」信一才剛開口,又被木野用時代雜誌打了下。

  「就你不准喝!」木野幼稚的辦了個鬼臉,然後扛著那本不離手的時代雜誌出了辦公室。

  信一認真的覺得,木野手上那本雜誌的功用肯定是用來打自己的,可惡、自己的破腦袋都已經不堪用來解決現在的困境了,要是再變笨該怎麼辦哪!

  木野後腳剛離開辦公室,緊接著又是一通刺耳的電話鈴聲。正當信一想著:『真該請人把那個電話鈴調小聲點』時,沙也奈立刻伸長了手抓起電話。

  「喂?每朝新聞社週刊編輯部您好。」沙也奈的聲音甜美的像新宿的公關小姐。

  過了幾秒,沙也奈捂住話筒後對信一道:「信一君,找你的。」

  信一點了下頭,接過電話道:「電話換手了,我是樹鬥,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電話那頭傳來了一陣柔美的男音:『你好,天龍寺君……』

  信一一聽見天龍寺這個姓氏,馬上打了個寒顫,他面色不自覺凝重的咬著下唇。

  『嚇一跳嗎?呵呵……真高興我有這個榮幸能跟你說話,當然……如果能跟你親自見到面的話,我想應該有助於促進我們對於彼此的瞭解……』

  電話那頭的男人說話很柔、而且有種慢條斯理的自信。

  「你是誰?」信一僵著聲問。

  『敝姓『土禦門』。』男人的聲音夾雜著笑。

  「……好、我去見你,你人在哪?」

  『在離你公司不遠的電話亭,我就站在旁邊。』

  信一慢慢的掛上電話,然後對真子說:「不好意思,我現在有急事,我出去一會兒馬上就回來了!」

  在真子還來不及回答之前,信一以一種任何人都很難阻攔的氣勢匆匆的出了辦公室。

  土禦門家……土禦門神道教,徽記與安倍晴明一支很相近,都是由五芒星做標記,只是安倍家一派的五芒較短,而土禦門家則較長,這種差異如果不是熟悉的人根本分不出來。

  其實不管是土禦門或是安倍基本上都是系出陰陽道同原,土禦門家供奉的神氏主要有三個,一為泰山府君、二為鎮宅靈君、三則是安倍晴明,而安倍一派的則主祭安倍晴明一人。到了現在,這兩派已經各自成為靈術流的大宗。

  信一踏出商業大樓外,才四處張望了下,就發現在不遠處的電話亭旁,有個身著灰色西裝的青年正朝自己招手。對方的臉看起來相當年輕,甚至可能比信一還要小個三四歲。

  吸了口氣,信一快步朝那青年走了過去。

  「土禦門先生?」信一試探般的叫著。

  「別這麼拘謹,小少爺你叫我花火就好。」青年的笑容近看之下更顯的嬌美,只是上揚的眼角讓人感覺多少有點邪。

  一種熟悉的感覺突然湧上信一的心頭,他忍不住脫口而出道:「那個……花火先生,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面啊?還有、那個……可不可以別叫我小少爺?我不喜歡這種稱呼。」

  「你在跟我搭訕嗎?那我還真是榮幸呢!」花火笑咪咪的調侃道。

  「咦?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真的覺得我們一定有在哪里見過面吧?」信一有些窘迫的努力解釋。

  「呵呵……那就不開玩笑了,天龍寺君你還記不記得,那天你與你的朋友闖入六星先生的房子……」

  「啊!你就是那個穿正式術服的人!」經過花火一提醒,信一馬上想起來那天自己想去採訪六星平山所以才闖進六星宅,之後卻發生了點意外的事情。

  「是的、那人正是我。」花火輕輕點了下頭。

  「那麼、在六星宅邸中布下陣式的人也是你嗎?」信一脫口而出的問。那天在六星宅,他所穿越的那些排列的彎彎曲曲的樹叢,其實是簡易陣式的一種,若不熟悉走法,大多數人都會在裏頭轉繞半天出不去。

  「是、那也是我。」花火坦然的承認。

  「當時我也沒想太多,只是一個勁的朝樹叢裏頭走,大概是因為身體已經很習慣這種陣式的擺設了吧,所以才像走進自己家裏一樣根本沒發現術者的存在……」信一歎了口氣,「如果當初我知道六星平山身邊有術者存在的話,我一定馬上打道回府了吧。」

  他已經想盡辦法跟道術脫離關係了,卻沒想到從小接受陣勢訓練的身體習慣卻很乾脆的背叛了自己,這麼想起來還真是諷刺哪。

  「天龍寺君到底是為了什麼而脫離本家的呢?你一點也不想替天龍寺一族發揚光大嗎?你沒有一點血脈的榮譽心嗎?」花火的微笑依舊,但信一卻看的出來,他的眼神有著氣勢淩人的質詢意味。

  信一忍住把手指往嘴裏放的衝動,他不能在人前示弱。

  「我不喜歡那裏,本家的一切壓迫的我好想吐,所以我逃開了,我知道我走了之後會給其他人帶來麻煩,但我知道我不是真的那麼在乎……我想盡情的隨自己的心意過活,就是這個樣子。」信一靜靜的說。

  「那麼、你得到你想要的東西了嗎?」花火維持之前質詢者的姿態,居高臨下的問。信一猜眼前的這個男人在土禦門家的地位一定不小,看來那種說話方式是習慣。

  以前自己給人的感覺,是否也是這般高傲的無理?信一默默的想。

  「我不知道,我正在走,我不知道前面有什麼東西,但我知道往前踏是自己的決定而非旁人逼著我前進。」信一以不卑不亢的方式回答。

  而他這樣的態度卻激怒了花火,這位柔美的神道流陰陽師狠狠的眯起眼道:「真是太天真了,你身上的血統註定要讓你在這邊的世界中一輩子,從來沒有人能夠逃走、沒有人!」

  為什麼非得被這麼說不可?信一有些茫然的注視著花火漆黑的瞳孔。為什麼他非得像個人偶般被扯過來扯過去?

  信一聳了聳肩,他突然想明白了,如果自己想跟那個世界脫離關係,一般的物理性手段是沒有用的。

  他的頭腦本來就不壞,尤其是他認真起來想要做某些事情的時候……這種從腳底緩緩冷上腦袋的感覺,似乎全身的血液都在一起思考著,有種生物在他的體內,他知道,很熾熱、同時也很冰冷。

  是龍。暗沉的黑龍。信一悲哀的感恩著自己身上流動著天龍寺家的血。

  「我不也逃開了一年多嗎?」信一笑咪咪的勾起唇。

  花火突然感到眼前稚氣未脫的大男孩變了個樣,並不是一般發怒般的壓迫感,而是如同黑洞般的虛無與平靜,這甚至淩駕於威猛的壓力之上!

  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力量?

  「你……」花火突然覺得自己連開口都變的困難起來。

  「想知道我怎麼辦到的嗎?我可以全部告訴你喔……」信一再度露出親切的笑,似乎對自己身上那種空洞的吸力毫無所感:「我該慶倖天龍寺家族的人都不喜歡拍照,而且也禁止別人對我的長相留下紀念,托他們的福,我在求學過程中沒有朋友、沒有參加過修學旅行、沒有與人用手機拍過大頭照、就連畢業照中也沒有我的存在,因為拍畢業照的那天我被以『不必要進行無意義的活動』而遭禁足,就連導師通知要補拍的通知單也沒讓我看過就處理掉了,我活的不像一個人。相信你應該已經查到我跟一個偵探住在一起的事情了吧?我從他那裏學到不少東西,但更多的知識則是從書本中來的,照片是尋人中最有威力的東西,而最想找到我的天龍寺家,卻自己把這樣的東西給摧毀了……不、甚至可以說是從一開始就沒有呢。」

  轟隆幾響,天邊的烏雲開始聚集,這是夏天常有的午後陣雨前兆。

  「我逃走的那天也這樣,像是要下雨的天氣……天曉得我為那次的逃亡策劃的多久,兩年喔、整整兩年,那天體育課後,我如同往常一般進淋浴室,然後先把氣留在替身符上,再將身上的氣息消掉,其實我說本家無時無刻的在監視我,其實只是派幾隻小鬼追蹤我的氣罷了、在策劃逃亡後的每次修業,我總是故意隱瞞一些實力,本家會依照我展現出的能力而派出足以將我壓制的小鬼,他們怎麼也沒想到我的力量絕對不只他們看到的那些,我儘量假裝平靜的配合好騙過他們的眼,我真想看看那些傢伙們的模樣,在替身偶的氣消逝掉之後,哈哈哈,我從來沒有一刻這麼爽快過!」信一笑的像個正在炫耀新玩具的孩子,而花火則一臉不知道該怎麼對這聽見的事情下評斷的表情。

  雨開始下了,隨風飄著的綿綿細雨如同真珠般沾在兩人發上閃亮著光。

  「我大大方方的走到離學校才幾條街外的電話亭開始查電話簿,逃家小孩的第一步,錢與身分證明文件。畢竟我不可能還頂著天龍寺的姓氏招搖,而我要頂替的人也得真實的存在,當然、我早有人選,那是我國中的同班同學,他在二年級的時候因為父親工作的關係轉學到北海道了,當時他有當著全班說出他的搬家後位址,大概是希望有人能念著友情寄信給他吧,那個地址我至今還記得,而我查電話簿則只是再度確認一次罷了,為什麼挑上他?大概是為了我唯一對自己那個像普通人的名字感到不舍的緣故吧?他叫樹鬥信一。從那天起,『我』變成了『他』,之後我搭車來東京,假借著樹鬥信一之名到這附近的區公所申請了樹鬥信一的戶籍證明與戶籍謄本。由於申請的是本人,也不必填寫申請理由,至於我到底是不是本人則根本沒有確認,當然、因為原籍在北海道的緣故而被詢問了一下,而我則拿『來東京念書所以想考駕照』的理由矇騙過關,有了戶籍謄本之後,樹鬥信一最後一個資訊:出生年月日就到手了。」

  就像說一個不可思議的故事,信一說著他自己的離奇經歷,這是他來東京後第一次跟人說起過去,而對象竟不是最接近自己的明山煉。這點連他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不、他大概可以想的到,自己的確是在炫耀著現在在他身上那份得來不易的自由,信一從花火的眼中,看到了有那麼一絲絲的嚮往。

  土禦門花火,這個血統高貴確也被血之牢給囚禁的人。信一知道,幾乎所有以靈術流維生的家族都無例外,每個人在出生之前就已經被長久以來的傳統給規劃好人生,是主是從、是卑是尊……然後為了家族的榮耀,或生或死。

  這是信一最不以為然也最痛恨的地方,他不認為生命的價值是建立在這種東西上。

  雨水從信一額前發際落到臉旁,也從花火頰上流到下頜,他們就這樣站在電話亭旁說著話,沒有避雨。

  「然後、我利用一些門路找到人幫我偽造一張身份證,再來就是找到現在這份工作,結束。」信一抹掉沾在臉上的水,一副快活的表情,「我說這些的目的只是想讓你知道,我費了多大的力氣才擺脫天龍寺這個名字,所以算是我的請求吧,別再來煩我好嗎?當然、如果你是以朋友的身份來找我玩,這我倒很樂意。」

  其實上述的手法信一隻說出個大略而已,因為他從頭到尾都沒有提到一個讓他的逃亡計畫能這麼順遂的人,那就是來宮。

  而來宮的事情是秘密,是信一活到現在的人生裏最感激的秘密。

  「……天龍寺君,你知道現在的靈術界正在失去平衡嗎?」花火的表情沒有先前那樣盛氣淩人了,不得不承認,他現在的語氣是介於懇求與拘緊之間。

  「朝倉武嗎?」信一馬上就想到喜多緒秀司與自己談過的事情。不過、他倒認為,即使朝倉一個人再怎麼厲害,要說破壞從平安時期就建立的靈術傳承是不可能的。更何況、朝倉還是公敵。

  「他是其中之一,但現在正在擴張的外來勢力是『異能者』。」花火的聲音帶著難以捉摸的味道。

  「異能者?這名字到挺新鮮。」信一聳了聳肩,一臉不在乎。而他也真的不在乎,只要那不影響他現在愉快的記者生活,怎麼樣都好。

  沒理會信一的態度,花火繼續說:「這是近一年來所發生的『變異』……不、或許更早之前就有了、只是近一年的案例暴增罷了。不只是日本,全世界都是,越來越多的人就算沒有血統也出現了特殊能力,由於他們並沒有家族的限制也沒有所謂的規則性,有人因位突然獲得不尋常的能力而痛苦,更多的則是因為無法克制力量而開始隨心所欲的破壞。」

  信一抿著唇,非他預料中的陷入思考。

  近一年的事情……異能者……吸血鬼……煉?對了、煉的覺醒也是近一年內發生的事情嗎?

  「如果只是單一個體所造成的危害應該不足為懼吧?我不覺得突然覺醒的力量會比修行良久的正規軍厲害。」信一藏著知道些什麼了的心思,語氣平淡的說。

  「單只那樣的話,我就不會特意來找你了。異能者……最近有了組織性的行動,一定是他們之中出現了領導者。」

  「那又……如何?」信一似笑非笑的瞧著花火。

  「我再說明白點吧,異能者的增加絕對不是什麼好事,前幾天我們族裏死了兩個人,他們的心臟被取走、屍體以極快的速度腐朽,然後化為一堆飛灰。這不是正常死亡,這也不是任何一個流派的詛咒,我幾乎能肯定那是我們所不知道的異能者所做的……老實說吧,我們土禦門家對這件事情束手無策,沒有任何線索、我們甚至喚不出死者殘留的魂,過去從沒有這種狀況,但我知道,這事件不過是個開頭……天龍寺君,我們來合作如何?若你願意站在我們這邊,有什麼要求都隨你開。」

  『合作』嗎?信一想起喜多緒所說的『聯手』,莫非喜多緒的目的並不只是對付朝倉而已?

  信一聞言,冷笑道:「花火先生,你不覺得你說的話很奇怪嗎?土禦門家若收了我這個叛逃者,不就擺明瞭是跟天龍寺本家過不去嗎?這麼一來,敵人不又更多了。而且……我不覺得我有什麼特別的能力足以幫你對抗那些所謂的『異能者』。」

  「天龍寺本家從你逃走後早已自顧不暇……而你則是『龍』,只要有真龍的力量的話……什麼都可以辦的到,一定的。」這句話不太像是對信一說的,因為花火的神情一下子變的恍惚,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操控了一樣。

  「我拒絕。」信一道。

  「為什麼!」花火忍不住叫。虧他都已經這麼低聲下氣的……

  信一回給他一個無奈的笑。

  想知道為什麼嗎?哼……隔著天龍寺這個名字所看到的自己,在他們眼中,不過是個物品。而他最厭惡的就是只看到他身上所擁有的『價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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