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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在側花滿堂》第30章
第十章 是非對錯

  出了祠堂,冒著雨,美仁漫無目的地在整個明府瞎走,侍書與奉劍撐著傘想要跟隨其後,她卻接過傘屏退了二人。

  心中的怨氣出了,可是她卻一點也不開心,完全沒有報復之後的那種興奮而愉悅的感覺,甚至有種強烈的罪惡感。

  是的,就是她有心陷害他,讓別人都誤解,那又怎樣,她素來就是很卑鄙的,既然明經堂給了她機會,她怎麼可能讓這個可以報復、可以出怨氣的機會這麼輕易溜走。不要以為她不殺他,救了他,就可以當作昨晚輕薄她、咬她的事都不存在。

  在看到他被打的那一瞬間,她一點都不開心,甚至有些難過,是因為看不下去了,她才選擇離開的嗎?是嗎?這樣的她,根本不是她,她變了,變得心慈手軟了,曾經的她殺人可以不眨眼,再卑鄙的手段也使得出……

  呵呵,她也知道什麼是知恩圖報了嗎?知道什麼是憐憫了嗎?知道什麼是內疚了嗎?這是多麼可笑的一件事。怎麼可能?天一族的人自古來都是冷血、無情、自私。嗤,只不過換種方式讓他得到教訓而已,她有什麼好內疚、好難過的?不過是一報還一報罷了。

  轉了一大圈,美仁頂著一頭濕髮,一身濕衣,終於回到了房內。

  侍書與奉劍見著連忙上前用乾布將她一頭濕髮擦乾,要幫她換身乾衣服,卻被她攔住了。將兩人打發出去,她默默地換著衣服。

  這時,屋外一陣喧鬧,門「砰」的一聲,被人一腳給踢開了。

  美仁轉過身看向來人,是明景承,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侍書與奉劍為難地跟在後面,美仁對她們揮了揮手,示意她們把門帶上在外守著。

  美仁揚起笑臉對著景承開口:「三公子似乎很不懂禮數,連門都不知道敲,未經屋主的同意,自己就闖進來了。」

  明景承一張英俊的臉上,滿是怒氣,渾身濕透了,髮梢在不停地滴著雨滴。

  原本在萬花樓裡睡得好好的,就聽老鴇子來敲門,說是明飛十萬火急地來找他,說是二哥出了事。在趕回來的路上,聽明飛說了大概,他便知道一切皆因他昨夜戲弄而起。因魚三叔守在祠堂院外,即便是他有再大的本事,仍舊見不到二哥的面,他便想到了向美仁這個罪魁禍首。

  「沒閒工夫和你討論禮數的問題。我問你,昨夜躲在屏風後的除了二哥之外,你是不是也躲在那兒?你早就躲在那兒了,是不是?

  聽聞,美仁先是一愣,然後一張笑臉便拉了下來,若不是昨夜他與那雲嬋荒唐至極,她何需忍受那分屈辱,於是怒應:「是又怎麼樣?」

  「那二哥服了媚藥的事,你也應該知道的?是不是?」

  「那藥是你下的?」美仁頓時氣不打一出來,這老三真是夠荒唐,自己風流不說,還給自己的二哥下媚藥,既而連累了她。

  「你別管藥是誰下的。既然你知道他中了催情藥,還心甘情願地扶著他回房,守著他和他共度一宿,你為何還忍心眼睜睜地看著他被老頭子打成那樣,罰在雨裡跪了那麼久?」景承的聲音似要將美仁的耳膜給震破了。

  「誰說我心甘情願的?」美仁對吼。

  「不是心甘情願的,那你和他待了一夜,還赤身裸體共睡一床?」景承吼了回去。

「我……」為何事情傳到他耳裡就變樣?美仁一時語塞,突覺與他無法溝通,也懶得爭辯,於是做了一個請的姿勢,下了逐客令,「算了,算了,不想跟你吵,我很累了,我想休息,若是三公子沒事,便請出吧。」

  「你跟我來。」景承不吃她那一套,猛地拽過她的胳膊,拉扯著她就往屋外走。

  「喂,你幹什麼?給我放手!」美仁掙紮了半天,才掙開景承的一雙魔爪,跳離他,隔了一張圓桌。

  「既然有膽子喜歡我二哥,沒膽子承認自己有龍陽之好,還把一切罪過全推到我二哥頭上,你真太陰險了。」

  「喂!你亂說什麼啊?誰喜歡你二哥?誰有龍陽之好?你簡直莫名其妙!」居然說她喜歡明景升,還有龍陽之好?從哪兒看出她有喜歡明景升了?何況那人還是他同父異母的二哥。簡直荒謬至極!

  「那晚,我就覺得你很有問題,二哥還死命地護著你。卻沒料著你是個沒心沒肺的小人,你給我過來,既然敢做,就要承認,一定是你勾引我二哥的。你給我過來。」景承不依不饒,上前又拉扯美仁。

  「你……你瞎說什麼?什麼我勾引他?要不是你給他下藥,他會變成那種樣子?最重要的是,還連累了我被他咬傷,這口怨氣我找誰去出?找你?你天天躲在萬花樓裡。活該他倒霉!」 美仁真是要被氣死了,為何明家的人都這麼難纏又不講理?坐在桌旁,氣得她倒水的手都在抖。

  「臭小子終於你承認了?終於承認你是有心害我二哥的?」隔著桌子,明景承指著美仁的鼻子斥責。

  「什麼我有心害他?說起來,有心害他的罪魁禍首是你明景承。他跪在祠堂裡什麼都不肯說,是為了誰?你自己心知肚明,跑來找我出氣。簡直有病!」一想到這個她就有氣,原以為她終於報復了,可笑的是她反成了景升隱瞞事實真相的障眼法。

  「我會給他下藥,還不都因為你。」

  「笑話,怎麼又關我的事?是你自己齷齪,還賴在別人頭上。」

  「你這個臭小子,你給我過來,去跟我爹解釋清楚,去給我二哥道歉。」

  「不去。我沒什麼好解釋的,更不可能去道歉。」

  「臭小子!」景承掀了桌子,出手極快,再度擒著美仁,在美仁怔住的那一剎,他便以手扣住她的脈門,讓她動彈不得。

  美仁大驚,看來這個整天混萬花樓的紈褲子弟,絕非像表面上這麼簡單。他與明景升不同,脾氣比明景升要火爆得多,動不動拆桌子、拆板凳的,整個明家甚至明經堂他都不放在眼裡,若是把他惹毛了,她在這明家肯定就別想安生待下去。

  所謂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

  想至此,她立即換了一張楚楚可憐的嘴臉,委屈道:「承哥哥,你的手勁很大,捏得我的手很痛,你鬆手好了,我知道錯了,我隨你去就是了。」

  望了一眼眼前楚楚可憐的一張悄臉,還有那溫言軟語,景承莫名地心軟了,改輕握住了她的手腕,將她帶出屋子。

  握著美仁的手腕,景承輕輕地摩挲了幾下,這小子的手,腕白肌紅,細圓無節,比起萬花樓的姑娘,有過之而無不及,還有那一張明豔動人的面容,怎麼看都比女人還女人,難怪二哥會著了這小子的道。

  出了屋子,侍書與奉劍兩人驚愕地看著兩位難伺候的少主出來,尤其是那向少主的手還被三公子給牽著,二人不敢多想,便識相地垂著頭。

  從奉劍手中接過遞上來的傘,景承拽著美仁,撐著傘,便往祠堂大步邁去。

  在未到達祠堂之前,景承對二哥身上所中的媚藥是怎麼解的很困惑。二哥所中的媚藥,是他從百花樓裡得到的合歡散,除了催情之外,還會讓人四肢發軟,任由人擺佈,多為江湖上一些下三爛用於對付會武功的人,而他明景承,因為一個玩笑,也做了回下三爛。

  對於這種媚藥,除了男女交合或是服用解藥之外可解,便是以內力驅除。他看了看身旁這個身無幾兩肉的小子,怎麼也不像是能以內力為二哥驅除媚藥之人。據下人回覆,二哥除了受罰之外,沒什麼異常,想來那藥是昨夜解了。那麼會不會是這小子真的和二哥……

  終於,他忍不住地問了美仁:「小子,昨夜,你真的與我二哥上了床?」

  美仁驟然愣住了,翻了翻白眼,既而怪叫:「你到底在想什麼?真是齷齪。」

  景承也沒再拐彎抹角,直接問道:「你們倆沒做過那種事,他體內的催情藥怎麼可能解了?」

  這一問,讓美仁啞口無言,若她說了是她幫景升以內力驅除的,定會惹來他的懷疑,想了半天才反譏一句:「關你什麼事?你有病的才給他下藥。」

  「還不都因為你。」

  「怎麼又扯到我頭上?」

之後,景嘮嘮叨叨地說起他為何會對景升下媚藥。

  原來,那晚景承懷疑美仁是明經堂的私生子,而直覺美仁的存在會對景升不利,在景升的勸撫之下回了房,兩人聊了很多。景升叫他沒事不要去招惹美仁,並勸他以後不要再流漣青樓,便是對他最大的幫助。不知怎的,景承就開起了玩笑,嘲笑景升清心寡慾,既而打起了賭,若是他景承能讓女人上了景升的床,他便從此不再踏入青樓半步,也不去招惹美仁,若是景升輸了,以後都不要再提讓他老老實實地聽從明經堂教誨之事,至於他想怎麼對付美仁,景升也不得插手。而景升只當他是酒喝多了,酒後胡言亂語,也就隨口應了景承。

  那日正逢二十五,景承帶著一壺剛泡好的上好毛尖,去飛雲別苑找景升,他知道景升最喜喝茶,其實這一切都是景承事先安排好的陷阱,他早在茶水之中下了無色無味的合歡散,而景升只當他來共同泡溫泉敘舊的,未曾多心,便喝了。

  一直待到那藥力發作,景升四肢無力地倚在溫泉池邊,景承笑著說他輸定了,這才反應過來那晚景承並非是酒後亂言。景承將景升一人留在溫泉池內,便去接雲嬋。當景承帶著雲嬋回到飛雲別苑之後,景升人不見了。當景承注意到屏風之後的衣角,以為躲在後面的是景升,便和雲嬋賣力地演了那麼一齣戲,為得就是戲弄他悶騷的二哥景升。等玩夠了,景承打發了雲嬋,帶著解藥回頭,想讓景升服下,孰知卻看到了美仁扶著二哥景升離開了的一幕。

  想起之前種種,景承有些懷疑美仁與二哥景升的關係,他頓住腳步,不敢貿然前往,因為這些涉及到二哥景升的個人隱私,最終滿腦子亂亂的,滿腹疑惑地又折回了萬花樓,繼續他的花天酒地。

  孰知,只不過一夜之間,只不過是一個玩笑而已,竟然給二哥景升帶了這麼大一件災禍,讓他何以安心?

  美仁一邊聽著,一邊嘴角不停地在抽搐,心中將這個老三景承唾棄又唾棄。

  「說吧,這關係到我二哥的清譽,我要弄清楚你們到底有沒有……」

  「沒有!」美仁及時截了他的下句問話,「要想知道怎麼解的,去問你二哥就行了。還有,你的魔爪能否放開了?」

  腳下步子頓了頓,景承舉起牽著美仁手腕的右手,凝視著她,陰冷的目光似要射穿她。以二哥那種身子骨,受了爹的幾棍,在雨中又跪了那麼久,加上他的性子,若是爹不開口讓他起來,他是絕不會起身的,再這麼跪下去,命就要去了,能讓爹鬆口的就是眼前這個混小子。

  景承邪佞地冷笑一聲:「你學我二哥那套,很像!但是你,我不得不防,走快點吧,我二哥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小子這輩子都別想活著離開我明家。」

  美仁嘴角微微牽扯,不情願地被他拉著跑。

  算了,反正現在心裡也沒那麼多怨氣了,就當勉為其難地跑一趟算了,她也不是真的想要他死。

  到了思懷閣之後,見了明經堂,美仁猶豫著就是不開口。

  景承狠瞪了她幾眼,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勉強開口說了她與景升哥哥之間什麼事都不曾發生,昨夜她正好也去飛雲別苑泡溫泉,正好見著景升哥哥也在飛雲別苑內,他泡的時間太久,有些不舒服,她才會扶他回房,自己累了,也就在他房裡歇下了。至於說景升哥哥咬他,那都是她在撒謊,因為在回明府的路上,與景升哥哥有些不快,因而借此機會小小報復他而已……

  明經堂始終面無波瀾,聽完之後不責怪美仁,反倒是斥責起景承:「是你逼他這麼說的?」

  景承剛欲反駁,便被美仁攔下了,美仁不想這事再這麼鬧下去,再度懇求了明經堂:「之前確實是美仁的錯,若是明叔叔還不願信美仁的話,美仁願陪景升哥哥一同跪在雨中受罰。」

  美仁雖然口中這麼說著,但她絕不會去這麼做,她賭的是明經堂的那顆心。自來了這裡之後,日常的點點滴滴,她能夠看出明經堂對她是不一樣的,那種對她事事都寵溺的感覺,讓她有時也會茫然,他好像將她真的當做是他的兒子了……

  最終,明經堂的面容鬆了鬆,應了她,讓明叔隨同傳話。得到了應允,景承拉著她,撐著傘,飛快地往祠堂步去。

  再度回到了祠堂的院落內,月洞門前守著兩名家丁,攔住了他們,說是老爺吩咐,任何人都不得入內。依景承火爆脾氣,便要往裡沖,待明叔趕上之後,兩人方得入內。

  「等一下,我有兩句話要與景升哥哥說,你先別過來。」美仁奪過了景承手中的傘,率先進了那月洞門。

  透過那一簾雨幕,她見到了景升孤獨的身影,依照明經堂的訓斥,跪在那裡一動不動。景承說得沒錯,以她近兩個月的觀察,以明經堂的狠心,他是說得出做得出,即便是雨停了,只要他不開口,依舊不會讓景升起身的。

  不知是否感應到來人灼熱的視線,景升抬起眼眸,凝視著雨幕下撐著傘的美仁。景升愕然,沒想到她會來。

  她舉著傘,一步一步緩緩走近他,立在他的跟前,她將傘微微往他的身上遮去,雖小的一柄傘,卻也能為他暫時地遮住了雨。美仁居高臨下地望著他,聲音冷淡地道:「祠堂內,你為何不辯解?」

  「你和知秋說的都是事實。」景升抬首輕應。

  美仁逼問:「撒謊!你是為了包庇下藥之人,是不是?」

  景升不語。

  「為了隱瞞你被人下藥的真相,你利用我,是不是?」

  景升不語。

  「就算不明不白,蒙上了這種斷袖之恥,你依然還是要護著那個下藥之人,是不是?」

  景升還是不語。

  「你早就預料到結果,明知我是什麼樣的人,仍以皮肉之苦逼著我幫你,逼著我隱瞞,逼著我內疚,逼著我痛悔!明景升,你贏了。珍珠與黃金,我依舊會和你討。但,關於命,從今往後我們兩不相欠。」將傘扔在了明景升的面前,美仁憤然轉身。

  雨水肆意地擊打著景升英俊的臉龐,擊打著他的身體,他抬眸望著美仁的背影,衝著那背影苦澀一笑。若如她說的,僅僅只是為了替景承隱瞞,那麼這二十多年來,他也不必活得這麼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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