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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在側花滿堂》第27章
第七章 肌膚之親

  之後,美仁就沒見著那個沈迷酒色的景承,連討厭的景升也很少見,偶爾會碰上那個互看不順眼的明景璇。

  她也從各處打探了不少消息,長子明景軒與次子明景升皆由明經堂的正室所出,這位正室夫人曾是明經堂的師妹,在生下明景升沒多久之後,便因產後身體虛弱,一直拖到景升九歲不到那年,去了;三子明景承的娘親,是明經堂年輕時所結識的一位紅顏知己所生,後成為了明經堂的第二房夫人,因為救明經堂而中劍身亡,這也是為何明經堂一直對明景承荒唐的行為多次忍讓的原因;三房、四房皆無所出,四女明景璇是五房所生,也是明家唯一的女兒,所以深得明經堂的寵愛。

  種種原因,似乎跟在明經堂身後的女人都沒什麼好下場,不是死了,就是病著,如今五房夫人只有一房三夫人還留在他的身邊,但聽說身體不是很好,大多時間都在誦佛唸經。出奇的是,明經堂沒再納第六房小妾。

  呵呵,美仁自嘲,那她算什麼,算明家老幾?她娘又算什麼?

  自那夜之後的次日,明經堂便將她丟給了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大叔,名喚魚海浪,說是讓她跟著魚海浪好生學武。本想找個藉口推辭了,但一想到這樣就可以避免天天見著明經堂,她便點頭答應了。

  不過半個時辰,美仁就探得這個嚴厲的魚海浪在明府是個能說上話的角,與明經堂是師兄弟,深得明經堂的信任,其為人性格爽朗,不拘小節,有時甚至會與她稱兄道弟,若不是她的身子骨比較強壯,她還真怕她的肩膀會在魚海浪「熱情友好」的海浪式招呼下散架。

  自美仁隨魚海浪習武之後,每日都要想盡法子應對他,以防他覺察到自己會武功,封印內力是她每日必修的課程。當初應付昕大哥,只是一時之計,而今長期與這魚海浪交手,若想讓這位頂尖的高手都毫無察覺,她還需多下一番苦功。

  除了習武之外,明經堂還將她送進了京城最大最有名的三學書院。一時之間,讓美仁很不能適應。她不明白明經堂究竟何所為,甚至擔心他知道她的身世,但見明府的人都當她是少公子,疑心才略減了些。

  面對那據說是才高八鬥的木先生,美仁便忍不住地想捉弄他,人如其名,他比昕大哥還要木,除了死教書,還是死教書,很難相信這位木先生年輕時曾任翰林侍書,如今年事已高,擔任三學書院最炙手可熱的先生。

  可惜了,若是換成悅姨來教,相信這些學生會學得更好。不是美仁不虛心求學,而是她覺得真的沒這個必要浪費時間,浪費精力。

  第一日,書院外,一個農夫背了一口袋不明之物來到書院,說是有人讓送的大禮給木先生。次日,便傳木先生因受驚嚇過度而抱恙家中,之後整個學院休學幾日。

  明經堂常常忙得很晚才回到府中,但都有聽管家匯報府中情況,某日終究忍不住問閒晃了數日的美仁為何不去學堂,答曰:學院內菜花蛇成災。

  木先生的身體剛恢復元氣未久,某日,又發生意外。據傳,木先生的書卷裡爬出五毒之蟲,木先生再次因驚嚇過度而再度抱恙在身,整個學院再休學數日……

  難得有閒人。

  自進了明府,每日都要應付不同類型事件的發生,讓她很頭痛,而唯一能緩解她這種間歇頭痛的只有那盒胭脂。

  為何她總會在獨自一人時常常盯著那盒胭脂發呆?為何?

  每當她想深究這個問題,會發現這個問題比應付那些煩人的事情更讓人頭痛。

  時間說快也很快,說不快就這樣一個多月匆匆而過,經過一個多月的探查,她始終毫無頭緒,始終不明白悅姨讓她進「紫玉山莊」究竟為何?

  私下裡,也有飛鴿傳書詳問過,但回覆只有兩個字:時機。

  時機,時機……時機指的是什麼?

  雖然悅姨所說的時機未到,卻讓她在明府發現了一個讓她極度興奮、極度想要尖叫的地方。正所謂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明府奢華她知道,但在府內建有一處溫泉池,卻是意料之外。

  嗜心花毒可以解了,她不用分出精力再去尋找京城周邊是否有溫泉。

  但無意中得知,明景升因自幼體弱多病,每逢初五,十五,二十五的戌時,都會去飛雲別苑的溫泉池泡上半個時辰。為保險起見,因而這幾日,美仁都會等到亥時三刻過後,約莫子時才會摸進那別苑的溫泉池內。

  見鬼,那癆病鬼分明是裝的,哪裡像看上去的那麼迎風弱柳的樣子。

  他是知道自己的藥中有毒,還是不知道自己的藥中有毒?不知道何以要去泡溫泉?

  見鬼,今晚來泡溫泉為何會想到那個掃興的癆病鬼?

  望著這白茫茫霧氣繚繞一片的別苑飛雲池,美仁就很享愛的開始褪下衣衫。當解開最裡一層的衣襟,盯著胸口前顏色已變得很淡的花形印記,心情就變得很舒暢,一個多月的溫泉沒白泡,沒想到皮膚越泡越白晰滑嫩。

  隨著目光再往下移去,美仁便猛地將衣襟合上。

  話說,這一個月多來,她的身形長得奇快,單從身高來看,再高一點點就快要達到正常姑娘家及笄的身高了,之前的衣服全都被她給撐破了。當侍書與奉劍捧著那幾套慘不忍睹的衣裳,都懷疑是不是這位少公子對這些新做的衣服有所不滿,所以故意將衣服全扯壞了。

  不過對她來說最直觀的便是胸前那兩個饅頭,不,錯了,比起倚笑樓大部分姑娘胸前那兩個又白又嫩的大饅頭,眼前她的只能算是兩個正在發酵中的小麵糰……

  她一直在期待長春功修煉完畢之後,自己會成什麼樣,卻沒想到這兩個月來她的身體變化奇大,可以說是一天一變。

  唉,她平胸平了近十八年,突然胸前多出兩團肉,一時間還真有點不太習慣,考慮是否要找個好日子,去買一兩件想了很久的繡花肚兜,而且那些式樣、花色、繡工一定要賽過倚笑樓內所有的姑娘,唔,包括悅姨。

迅速地褪了衣服,不過她倒是留著一條亵褲,防止有人突然闖進,她跑起來也快一些。打開隨身攜帶的銀針包,抽出銀針,分別紮在膻中、內關、三陰交、巨阙、心平等幾處穴位,連歎了幾口氣後,便緩緩地滑入溫熱的泉水之中。

  將整個身體都沒在溫熱的泉水之中,閉上雙眼便開始運功驅毒,不一會兒整個飛雲別苑裏飄滿了淡淡的那種誘人的嗜心花香。再堅持個幾日,她的嗜心花毒就可以全部解了。

  隨著體內的毒被逼出,所需泡溫泉的時間也越來越短,長吐了口氣,美仁以手捏了幾瓣池中的鮮花瓣搓洗起身子。

  倏地,雙眸緊盯著手中的花瓣,她怔住了。

  怎麽會有花瓣的?

  擡起驚愕的黑眸望向池面,那悠悠漂浮于水面的花瓣,朵朵豔紅,竟飄得滿池面都是……

  怎麽會有花瓣的?

  明景升泡溫泉從不用花瓣。美仁的目光又落在池邊左側擺放的一個茶壺和兩個茶盅之上,看來今夜有兩個人曾在這裏品茶、沐浴溫泉……

  好容易反應過來,這時,飛雲苑外傳來了一男一女調笑的聲音。這樣的語調,這樣的說話方式,她在倚笑樓裏天天耳濡目染。

  該死的明景升,原以爲還是個正人君子,卻沒料到和明經堂一樣,也是風流鬼一個,竟然帶女人上這飛雲池,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可惡!

  纖掌一收,用力緊握,便將手中的花瓣緊緊地握在手中,手掌再張開時,那把花瓣便再無之前的鮮豔欲滴。美仁甩手便將那把殘花瓣丟棄,猛地從池中站起身,爬上池岸,迅速地拔掉身上的銀針。這時,屋外的聲音越來越近,她沒有時間再穿衣服了,拾起地上的衣衫隨手將其中一件往身上一裹,四下張望,除了右側有一面綠玉屏風之外,這飛雲池內就再也找不著可以藏身之處了。

  想都沒想,美仁便足下輕點,踏著水面飛身躲至那屏風之後。

  門被推開了,一男一女的笑聲更加清晰。

  “三公子,你真壞,這麽晚將雲婵帶到這裏,只爲這事,雲婵不應。”那女人的聲音嬌而柔媚,一聽便知這女人就是花樓裏的姑娘。

  三公子?老三明景承?原來是這個男人三更半夜帶著女人到這裏尋歡作樂,難怪了!

  明景承不知對那花樓的姑娘雲婵說了些什麽,便聽那雲婵媚笑連連,清喉嬌啭:“三公子,這可是你說的,可不許抵賴哦。”

  接下來,便聽見很大的水聲,以及那個雲婵微微的喘息、輕輕的嬌吟之聲,一聲高過一聲,那嘩嘩的水聲也一浪高過一浪,斷斷續續的還有一些什麽……總之就是夜晚她在倚笑樓裏聽到最多的聲音,有時候會讓她熱血沸騰……

  明景承優雅地坐在池邊,勾人的雙眸雖似在看雲婵獨自一人在池中奮力地表演,手中玩轉著空空的茶盅,思緒卻飄得不知何處。

  明明剛剛人還在的,怎麽去萬花樓叫個姑娘的工夫就離開了?

  目光剛好瞟至那綠玉屏風之後,瞥見了一處衣角,明景承勾了勾唇,對著池中正在嬌吟的雲婵邪佞地笑道:“嗯嗯,我的好婵兒,我就喜歡你這副嬌豔的模樣,再用力些。”

  雲婵抛了個媚眼給他,池中的聲音與動作陡然更歡了。

  眼前的這道屏風遮得嚴嚴實實,美仁不敢輕易地探出頭去看,也不敢輕易亂動,生怕驚擾了“性”致濃濃的明景承,弄得節外生枝。

  此時,她能感覺自己的血液在澎湃,不行,她要定。

  孔子雲: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深吸了一口氣,怨念的目光不經意間瞥見自己的衣衫還有一處衣角正落在屏風之外,便一點一點緩緩地將衣服拉回,身體也往後挪了挪,打算將散亂的衣服解下重新穿上。

  熟料,身體猛地一僵,她被抱進了一個滾熱的懷抱之中。之前裹在胸上的衣衫不知在何時全數跑至身前,整個後背都是裸露著的,身後之人同樣赤裸的胸膛,那滾燙的肌膚正緊貼著她。那人的手臂從她的腰後穿過,正纏在她的腹部,而且手越纏越緊,灼熱潮濕的呼氣直吹在她的耳際,麻麻的,癢癢的……

  霎時之間,美仁的大腦一片空白,頓覺之前澎湃的血液全數湧上了腦袋,整張臉猶如火燒一般。

  一只手正緩緩地沿著她的腰際正向上探去,美仁猛地回過神,抓住那只賊手,死命地按住。該死的,是哪個不要臉的登徒子竟然守在這屏風之後。來不及回轉頭看清,那人發燙的面頰已經貼了上來,他的長發將美仁的整張臉都蓋住了,他的臉不停地磨蹭著她的頸窩,緊接著唇竟然放肆地順著她的耳後,她的頸窩,她的肩頭一一輕吮,而她的身體竟然會忍不住地陣陣輕顫……

  之前面頰上羞憤的紅潮還未褪去,這一連串的細碎之吻讓美仁的一張俏臉紅透了。在倚笑樓裏雖然見的多聽的多,那又怎樣,那畢竟都不是她的親身感受,而眼下,最可恨的是,她竟然正被他抱坐在他身體最堅挺的部位上……

 啊——

  美仁在心中無聲地拚命尖叫。

  該死的,這個殺千刀的登徒子竟然敢這樣輕薄她,不想活命了。

  美仁以手肘狠命地擊向那人的腰際,那人悶哼一聲,死纏著的手臂不但沒有鬆開,反而越纏越緊,細碎的輕吻沒了,換來右肩惡狠狠的一咬。痛得美仁齜牙咧嘴,又不能叫出聲。屏風之後偌大的空間,剛好夠兩個人藏身,害得她無法大動作,該死的,只能再給了他重重的一擊。

  若不是不想節外生枝,她現在一定會跳起來宰了他。混賬東西,等那兩人纏綿完,她非殺了他不可。好,要纏就纏,美仁死扣住他的手腕,讓他不能亂動。但他粗喘的氣息越來越重,額上滲出的汗水順著美仁光滑的肌膚一滴一滴緩緩滑落。

  啊——可惡,這個死男人究竟是誰?脈像這麼紊亂,竟服了催情藥,真是齷齪至極,噁心至極!

  倏地,他又狠狠地咬向了美仁右肩,這一次的力量也越來越重,痛得美仁恨不得撞翻面前的屏風。

  這個混賬東西,似乎跟她是沒完沒了了。

  緊咬著唇,美仁的額上也開始出汗,若是再撐下去,她相信她肩上的肉一定會被那個死男人給咬下來的,她已經感覺到她的肩在流血。

  王八蛋,竟然敢咬到她流血,待會她非將他千刀萬剮,生吞活剝不可,一定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終於,聽到那個雲嬋再度開口:「冤家,這麼無情。辦完事了就要趕奴家走,不行,你得送我回去,不,我要去你房裡。」

  「好,都依你,你說怎麼就怎麼。」明景承拉起渾身濕濕的雲嬋,一把摟過她的纖腰,狂肆地笑著將她帶出了這裡。

  終於,在那池中折騰了半天的兩人離開了。

  美仁反手扣住身後臭男人的手臂,以一招雲拿式將他摔出數步之遙。拾起地上的衣衫重新披上系好,細看了自己右肩上兩排深深的牙印和滲出的血跡,美仁便猛地一掌擊倒那看著就憤恨的屏風。

  那人躺在地上輕咳幾聲,長發散亂地蓋滿了他的臉,依舊看不清他是誰。他費力地剛想支撐起身子,被衝過來的美仁又給扔進了溫泉池中。

  「王八蛋,你竟然敢咬我,還咬到流血,看我不宰了你,該死的混賬東西。」美仁跳進池水,拉起水中之人便是一巴掌揮了上去。

  「啪」的一聲,清脆而響亮。

  正當她想再揮第二巴掌時,不知是因為動作太大,拉扯到肩部疼痛的傷口,還是因為看清了眼前的這張臉,而住了手。

  眼前這張俊美非凡的臉宛如雕琢過一般,佈滿著異樣的潮紅,濕濕的黑髮凌亂地緊貼著臉頰之上,一雙幽似深潭般的黑眸此時卻蒙上了一層霧。俊秀的眉骨,挺拔的鼻樑,完美的薄唇……這是一張足以讓任何女人失去呼吸,超凡絕塵的俊美容顏。那楚楚可憐、異常虛弱的表情,剎那間,美仁只覺得心口一陣猛烈的收縮,不禁再次緊緊地拉好自己胸前的衣襟,掩飾著狂跳不休的心……

  「滴答——滴答——」

  四下靜得只能聽到水滴敲打水面的聲音,那水滴正從他額前髮梢輕輕的滑落。

  依著池邊,他支撐著身子,望著盛怒中的美仁,一頭如墨的長發凌亂而肆意的緊貼在臉上,望進那燃著熊熊火焰的怒目,隱忍了很久的他輕輕地勾唇一笑,明明是苦澀的笑容,在美仁看來卻帶著幾分邪媚。

  正是這一笑,讓失神已久的美仁終於回過神,以手緊扣他的下頷,怒吼:「明景升,竟然是你這個齷齪的渾蛋。你洗完了不回房裡,還待這裡做什麼?笑什麼笑?信不信我殺了你?該死的,盡然敢咬我,叫你咬,看我不殺了你。你這個服媚藥的下流傢伙,下作人渣!」

  含怒的雙眸漸紅,抬起手,美仁又狠狠地給了景升一記耳光。這一巴掌打得又重又狠,頓時他白晢的臉頰處呈現了一個鮮紅的五指印,慢慢地他的嘴角開始滲出了血。微動了動喉嚨,景升依然不語,側著臉,依然還是掛著之前的那抹苦澀笑容。

  該死的,他還在笑。

  左手猛地扣住他的咽喉,美仁攥緊了右拳,正想再揮下去,卻在見著那一絲觸目的血跡後,僵在了半空中一動不動。

  不知道為什麼,如今只要她一發怒情緒就很難控制,就像上次一樣,動怒之後,她便毫不猶豫地殺了連碧容。她知道,眼前這個該死的臭男人應該被千刀萬剮,但她卻不能殺,一旦殺了他,她便前功盡棄,這幾個月來努力的一切都將化為泡影,她便會讓悅姨很失望。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偏偏要碰到這個該死的男人。

  偏偏姓明,偏偏又救過她。

  狠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狠掐了他的脖子一下,但很快地她又鬆了手,站直了身體,憤恨地盯著不停喘息的他,垂下緊捏著的雙拳,指甲都快要嵌進手掌心之中。

怒紅的雙眸漸漸地又恢復了正常,美仁冷冷地道:「很好,你算準了我不敢殺你,你行,那我就讓你嘗嘗什麼叫做以牙還牙。」說完,美仁便撲了上去,張口就往他的左肩狠咬下去。

  他咬到她出血,她一定會咬到他也出血才會罷休,可惡的傢伙!

  那種內心狂躁不安的感覺愈來愈烈,在這溫泉池內,溫熱的泉水加速了他的體溫升高,灼痛的慾望燒痛了他全身的每一根神經,他已經強忍著撐了很久,真的很痛苦,眼前早已白茫茫一片。之前在屏風之後,他情不自禁地抱住他,親吻他,正是因他身上那陣陣傳入鼻翼的柔媚幽香讓他無法自控。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直至意識到他還是個孩子,還是與他同性的孩子,他才忍不住地以咬他來緩解自己體內難忍的慾望之痛。

  他就知道他們一離開,他一定會動怒,原以為他會將他暴打一頓,卻沒想到他竟然又撲了過來。他身上散發的柔媚幽香再次侵襲他的神經,緊密相貼的身軀令他再一次承受不住,灼熱的肌膚火燙得彷彿快要燃燒起來一樣。雖然他死咬著他左肩的那種疼痛能讓他的意識保持著清醒,但那根本比不上那更難煎熬的下體痛楚。

  「你……」他想告訴他,離他遠一點,怎奈猶想發聲,但灼痛的喉間一時間嘶啞得擠不出聲音。

  極力地克制著,景升緩緩地抬起他的雙臂,試圖將死咬著他肩部的美仁拉離開,手掌在觸碰到美仁身子的那一霎,卻變成了反手又將美仁攬進了自己的懷裡。那股淡淡的幽香,讓景升變得更加騷動不安,他的手勁越來越大,將美仁緊緊地箍在懷中,恨不能將他揉進自己的體內,頭埋在他的發間,不停地磨蹭著。

  被這一抱,美仁倏地鬆了口,猛地撐脫他的懷抱,大吼一聲:「明景升,你這個渾蛋。你、你、你……」

  這個男人又抱她,算起來還是她同父異母的二哥,一想到這個便讓美仁更覺得噁心。

  氣得說不出話,美仁只得甩手又給了他一記耳光,在他結實的胸膛之上猛踹了一腳。躍上池岸,美仁怒聲警告:「明景升,你最好時刻小心著你這條狗命。」

  說完,便重新理了一下衣衫,走向門處。

  「等一下……幫我……」景升費力地擠出了幾個字。不行了,他再也熬不住了,眼下能夠救他的只有這小子了。

  剛欲拉開門,美仁聽見這虛弱的一聲召喚,便怒不可遏,回身狂吼:「你這個渾蛋,竟還有臉開口叫我幫你,我今夜沒殺你,你就應該求神拜佛了。你這條狗命,死一百次都難消我心頭之恨。」

  「看在之前,我曾救過你的份兒上,就當幫我,幫我運功驅除這藥力……」景升用盡了自己全身的力氣,眉頭越蹙越緊。

  「救我?誰希罕你救我?誰要你救?多事!我們兩不相欠,那日你所救我一命,在藍府我早就還你了。」懶得理這個渾蛋,美仁的手再次伸向門叩。

  「珍珠……」

  珍珠?

  摸著門的手又停住了,美仁驟然轉過身,慍道:「你不提我倒忘了,我為了救你,以那麼珍貴的南海珠珍珠擊碎你的碗,還好意思據人財物。那顆珍珠呢?還我!」

  「幫我,就還你……」景升抬起迷離的雙眸盯著眼前越看越覺得奇怪的美仁,哪裡奇怪他一時間說不出來,嘴角輕扯了一抹淺笑,一抹十足野性卻又迷人到骨子裡去的笑。

  該死的,他又笑。

  她很討厭他的笑,笑得淫邪至極。

  來到這裡近兩個月了,什麼線索都沒有,每天還要面對最憎恨的人,還有那個煩人無比的魚海浪,唯一能夠享受的就是夜晚這麼一會兒泡溫泉的時間,可是今夜,明明來得已經很晚了,還是惹上了這麼一通麻煩。這個色胚子、臭男人,真想一刀宰了他,竟然還敢拿那顆珍珠做交易。

  幫還是不幫?救還是不救?他明明知道那藥裡有毒,其實根本不用她多事的,他也活了這麼多年也沒有死掉,所以他救她一命的恩情更大,但是之前這個該死的男人……

  一想到這個是她二哥的男人,輕薄同性小孩的那種齷齪行徑,那個「小孩」還是她,她就忍不住想……

  美仁想了又想,以手按了按不停跳動的太陽穴,這些日子讓人頭痛的事情真是數不甚數。

  算了,這次算她倒霉,做一次好人,反正還能拿回那顆珍珠。

  她咬了咬牙,於是大聲叫道:「除了我的珍珠之外,外加黃金百兩。」

  「好……」景升笑著輕應。

  「那還不快滾上來,難不成還要我下去扶你?」叉著腰,美仁又吼了一聲。這個死男人的笑容越看越下作。

  「我真的沒有多餘的力氣,否則,我自己可以將這藥力逼出體外……」景升苦笑了幾聲,費力地又道,「這藥有些古怪……」

  美仁看了看滿面紅潮全身酥軟的明景升,不似在撒謊,想到以他的身手,即便是中了催情藥,也不至於被她打得不還手,看來他中了一種極為厲害的媚藥。是什麼人對他下這種下作的媚藥?明景承?方才在這裡尋歡作樂的他,似乎也不太像。嗤,她管這麼多乾乾嗎?什麼人想要害他關她什麼事?

  對他狠瞪了幾眼,美仁慢步踱至池邊,把手伸向他,道:「喏,我警告你,別耍花樣,小心我閹了你。」

  將他拉上岸之後,美仁正打算就地幫他運功驅除藥力。

  驀地,景升虛弱地又再度開口:「去我房裡……」

  「去你房裡?幹嗎要去你房裡?在這裡還不是一樣?」美仁立刻大聲反對。

  乾澀的喉頭逸出似有若無的輕吟,景升痛楚地真的不想再說話,但仍費力地擠了兩個字:「有人……」

  美仁頓時恍然大悟,那下藥之人應還在這附近守著,若是在這裡為他驅除藥力,對她來說便是一大冒險,冷言冷語地諷刺他:「你好事做得太多了,才會鬼上身。」

  咬了咬唇,她剛想去扶起他,指尖尚未觸及到,一想到之前他灼熱的肌膚燙得她很不舒服,她的臉便微微紅了紅,輕咬了咬唇,走到之前被她一掌擊倒的屏風之處,撿起他散落的衣服,將他赤裸的上身一包,遮住了他灼熱的肌膚以及那僅著一條濕透了的褻褲的羞人下身,方扶著他出了飛雲別苑。

  正如景升所料,那守在苑外之人,立在暗處,驚愕地看著相挾的二人一路搖搖晃晃地離開。

  就在快要到景升所住的水竹苑,美仁狠瞪了一眼依在她身上的景升,吼道:「別按著我的傷口!還有啊,別靠得這麼緊!」

  這個該死的渾蛋真是重死了,那隻賊手還死命地抓著她肩上的傷口,這筆賬之後她一定會跟他算的。即便是這樣想,她仍惡毒地不放過他,以指甲狠掐了一下他左肩的傷口。

  她很卑鄙,但卑鄙得有理。

  肩上的疼痛只讓景升微微蹙了蹙眉,未曾開口,只盼快點回到房中,盡快驅除體內的催情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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