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慢悠悠的長大

　　「君君，跑慢點，等等你乾媽。」林思淼看著一眨眼間已經能跑能跳的孩子，笑呵呵的喊道，前面跑得歡快的林君弘回過頭來，拉著自己的兩個小背帶看著兩個女人，撅著嘴巴說道，「媽媽故意走得慢，乾媽，快點，我們去得晚了就沒有了。」

　　王淑華看了一眼大孩子似的還跟自家兒子鬥氣的女人，樂呵呵的走過去牽起乾兒子的小手，笑著捏了捏他的臉頰說道：「好好好，我們走快點，別理你媽媽，上次我家君君不是說要買花兒嗎，今天我們去買最好看的。」

　　林君弘挺起小鼻子對後頭喜歡搗鬼的母親哼了一聲，拉住老婦人的手說道：「乾媽，快走，我們走。」

　　「呦，真是沒良心的臭小子，白養你這麼大了，哼哼，王姐，今天我去外頭看看新貨，這小子就交給你了，反正啊，你們娘倆都嫌棄我來著。」林思淼頗為幽怨的說著，抬頭就看見自家兒子捂著嘴躲在王淑華伸手偷笑，哼了一聲走過去親的他滿臉口水才放開，看這個小子還敢嫌棄她礙事不。

　　「去吧去吧，我看著他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王淑華笑著說道，這四年來他們兩家的關係是越來越好，因為過年的時候王淑華總是一個人，林家呢也只有這母子倆，後來都是湊在一起過的，兩家也就差沒有住在一起，看起來倒是像祖孫三代，要不是林思淼執意認她做姐姐，她還像當君君的奶奶算了。

　　見一直喜歡捉弄自己的母親離開了，林君弘才探出腦袋，讓王淑華用手絹給他擦了擦臉，鼓著臉頰說道：「乾媽，你是媽媽怎麼跟孩子似的，我覺得咱們家年紀最小的不是我，是她。」

　　王淑華撲哧一笑，捏了捏小孩的小鼻子，忍不住笑道：「人小鬼大，走吧，要是去慢了可買不到你想要的小花小草了，你這孩子也是，別人家的孩子呢，喜歡什麼變心金剛遊戲機的，你倒是喜歡這下花花草草，不過乾媽是絕對支持我家君君這種健康的愛好。」

　　林君弘呵呵一笑，沒有說起自己在養花養草的過程中中飽私囊的做法，他的小小空間現在已經豐盈了許多，小孩偷偷的朝著背後的樓上擺了擺手，雖然看不清那邊的回應，但他知道雷炎武一定是看見自己跟他說再見了，那個小鬼小氣的很，要是自己出門沒跟他說拜拜的話，回去一定板著臉生氣一整天。

　　林君弘覺得自己兩輩子加起來，除了那個神經質的麗妃之外，見過最小氣的人就是雷炎武，偏偏兩人是一起長大的情分，那小子為自己拿過來的各種各樣的醫書讓他受益匪淺，而且他自認為一個大人就要遷就孩子一些，這些年下來倒是感情更加好了，更神秘的是兩家大人居然都沒發現兩個孩子的私下交流。

　　自從乾兒子懂事起就喜歡花草，王淑華沒少帶著他逛附近的花鳥市場，這次帶著他到了開市最大的花鳥市場，裡頭的人並不算多，大概是時間還早，現在的年輕人都起不了早了，大多數的市民看得出來只是來走走看看的，老闆們見她帶著一個小孩自然也把她歸到了那類，並不過來熱情的推銷。

　　林君弘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王淑華生怕在人多的地方會丟了孩子，每次出門都是把他看得緊緊的，他做小動作的時候要小心萬分，但到了這種密閉的店面裡頭，他乾媽倒是放心一些，也會看看有沒有自己喜歡的，就放著孩子在裡頭轉悠，時不時往他這邊看一眼。

　　林君弘已經不是第一次過來，經常趁著老闆不注意的時候撿一些主人家修剪下來的枝枝葉葉，或者是偷偷摘一顆果子什麼的，這些東西放在外頭難以生存，但在他的空間裡卻都能長得好好的，唯一可惜的是就算是大型的花鳥市場，草藥也很少見，想想也是，除了一些同時可以作為觀賞性植物的草藥，其他的不是普通大眾會購買的。

　　「君君，有什麼喜歡的嗎？」王淑華見孩子一直蹲在角落的一顆蘭花草面前，走過來一看搖頭說道，「這蘭花還沒咱家自己種的好看，不過，君君你喜歡嗎？」

　　林君弘自然也是搖了搖頭，看了一眼旁邊臉色不怎麼好看的老闆，暗道自家那些蘭花不知是不是澆了空間水的緣故，一個個都長得精神抖擻花枝招展的，比下頭那個沒精打采的卻是好看許多，他搖了搖王淑華的手說道，「乾媽，你說今天帶我去看草藥的。」

　　「好好好，現在就帶你去，你媽媽看書一會兒就得睡著，你倒是好，整天就巴不得鑽到草藥書裡頭去了，以後說不准就要跟乾媽一樣當醫生，這邊草藥買的少，我們去種子公司看看，說不定能找到你想要的。」王淑華想著這孩子說不定像了他爸爸，但林家母子都姓林，雖然林思淼說孩子他爸死了，但王淑華直覺是個不能提起的話題，故而也從未問過，反正不管孩子他爸在不在，乾兒子還是她的乾兒子。

　　王淑華果然一路帶著林君弘去了最裡頭的種子公司，一進門就看見齊刷刷的幾排木架子上都擺放著各種各樣的種子，從一般的糧食種子蔬菜種子，到受歡迎的花草種子，最近流行的什麼趣味種子，各種各樣的都有，店員看來兩人進來，料想不是買種子的人也就說了聲歡迎光臨並沒有走過來說話。

　　王淑華就帶著孩子慢慢轉悠，果然發現後面幾排都是各種各樣的草藥種子，低頭一看這孩子的眼睛都亮起來了，王淑華哈哈一笑，摸了摸孩子的頭髮招呼那邊的活計過來，指著台上的種子問道：「小伙子，這些草藥種子怎麼賣的，在公寓房子裡頭能種出來嗎？」

　　那活計眼看著也沒有什麼客人，倒是很熱心的解釋道：「這位阿姨，這些草藥種子一般都是內地人買去批量種的，您弄個花盆在家裡頭種，發芽倒是可以發芽，但真要拿到那草藥就難了，再說了，這些東西長出來也不好看，而且比一般的花草還要嬌貴，還不如直接買外頭的花花草草呢。」

　　王淑華聽了也是，從來沒聽過誰在城裡的兩居室能種出草藥來的，低頭看了看孩子，林君弘抿了抿嘴抬頭說道：「乾媽，讓我自己看看好不好？」

　　王淑華點了點頭，就讓他自己到處跑著，林君弘發現大概是方便驗貨的原因，這些草藥的框架裡頭總是用密封的塑膠袋裝著一些種子，他偷偷看著每一個袋子裡頭可都不是一顆兩顆的，偷偷伸出手順了一顆過來，如果只是少一顆的話誰都不會發現吧，第一次做賊的黃御醫有些心虛的想著。

　　林君弘偷偷的一路順過去，凡是能夠到的地方的種子都不多不少拿了一顆，倒不是他不想多要一些，只是怕被發現外加下不得狠心罷了，一些放得高一些的種子就為難了他，只能等以後長高一些才能過來拿了，驀地，小孩瞄見高高的地方放著一個標籤，上頭寫著人參的字樣。

　　考慮許久，林君弘蹬蹬蹬跑到他乾媽身邊，拉著她的手說道：「乾媽，我想要那種種子，我們買一點好不好？」王淑華被孩子拉著過去一看，那活計跟著走過去一看居然是人參種子，頓時笑道，「這些人參種子種在家裡可長不出人參來，不過倒是可以看看它的漿果，紅彤彤的很好看的。」

　　王淑華自然是看見孩子喜歡就想給他買，林君弘在她開口之前就掏出自己的小背包說道：「多少錢，我有錢。」

　　那活計哈哈一笑，覺得這孩子可愛的要緊，矮□子摸了摸他的頭髮，轉身回到櫃檯裡頭拿出一包裝好的人參種子給他裝進小包裡頭，笑著說道：「人參種子不值錢，小朋友這麼可愛，送你一些玩玩吧。」

　　王淑華看了看上頭的標價也知道確實不貴，而且那一包也就三四顆的樣子，笑著收下又買了一些小白菜種子玫瑰花種子的，林君弘就抱著他的小背包跟在後頭，那活計流利的給他們結了帳，一邊還說著：「這些東西原本不怎麼散賣，不過看在小朋友這麼可愛的份上，以後大姐你來買絕對給你便宜。」

　　王淑華被他逗得哈哈大笑，她都五十的人了，林思淼叫她一聲姐姐已經很勉強，這小伙子看著非常年輕居然還滿口大姐的，弄得她幾乎要以為自己真的非常年輕了！滿載而歸的兩人又去買了一些金魚，林君弘對金魚沒什麼興趣，他的空間並不能帶活物進去，上次偷偷帶進去的小烏龜沒一會兒就死了。

　　看了看在水袋子裡游得非常歡快的魚苗，林君弘現在是歸心似箭，剛才偷拿種子的時候他可是隨便放進了中間，要是不趕快進去整理的話都要發芽了，到時候又要全部擠在一起，這可是他從上次枝葉中得到的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