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輸贏

　　羅小樓趕到俱樂部的時候，已經過了吃中午飯時間，他直接去了原昔的專用訓練室。接待員大概已經得到原昔的吩咐，看到羅小樓的時候，帶他去了休息室。

　　羅小樓進去之後，發現裡面坐著兩個陌生中年人，其中一個在羅小樓進來的時候看了他一眼，就繼續繃著臉看著休息室裡的屏幕。

　　雖然沒有說話，兩個人卻自然散發著一股凜然而強大的氣場，羅小樓謹慎地觀察了兩眼，在離他們比較遠的沙發上坐下來。然後也抬頭看去，屏幕上顯示的是訓練場內，一白一灰兩架機甲正在對戰。

　　原昔不用說，另外一架灰色機甲的速度和技巧居然也非常厲害，電光交錯中，只能看到灰色和白色的影子疾速掠過，普通人甚至看不清楚兩架機甲的動作。

　　至少那位接待員就看不到什麼，他寧可觀察休息室裡的三個人。兩位中年人看得目不轉睛，這沒有什麼，他們是光芒的裁判，本身就是足夠厲害的機甲戰士。而讓接待員詫異的是，最後進來的那個一向被他定義為小白臉的年輕人也看得聚精會神——他打賭他看到過好幾次原昔摟著這個年輕人熱情如火地親吻。

　　雖然有些勉強，但是運用意識源力的話，羅小樓自然是看得到的。事實上，只要被原昔蹂躪的不是他，他都能客觀地觀察分析。

　　而外面，一白一灰兩架機甲迅速貼近之後，又遠遠分開，然後兩架機甲停了下來。

　　羅小樓正疑惑著，坐在那裡的兩個冷面中年人站了起來，說道：「原昔贏了。」

　　「其實根本就是沒有懸念的比賽。」另外一個人簡短地說道，兩人邊說邊離開了休息室，接待員恭敬地為兩人開了門。

　　原昔利落地從駕駛艙跳出來，然後收回雲霄。

　　另外一個人也從灰色機甲裡跳了出來，看清楚模樣之後，羅小樓一愣，那個人正是他們去溫泉遇到的那個外校學生。原昔前幾天還說過這個人一直想和挑戰他，終於如願以償了？　

　　原昔冷著臉往休息室的方向走來，雖然他在外面一直是這種樣子，但是羅小樓覺得他今天釋放的冷氣似乎尤其明顯。後面的那位美人收了機甲，猶豫了一下，追上來和原昔說話。

　　原昔沒有回頭，直接走向休息室，進來之後甚至還甩上了門。

　　接待員瞄了羅小樓一眼，出去為那位美人引路，遺憾地想道：雖然裡面那個長相也很不錯，但是既然有這種條件，偶爾也該換換口味啊。

　　這位特殊鑽石卡會員很被俱樂部上層重視，而因為他難得一見的能力和水平，抱著各種目的想接近他的人更是數不勝數。就連他這個原昔專用的接待員，都收了好多禮物——好方便打聽原昔的喜好。

　　不是他說原昔，裡面那個人出現的次數未免也太多了一點，這根本不符合時下流行的貴公子的做派。

　　進門之後，原昔才看到羅小樓。緊繃冰冷的臉色稍微和緩，大步走了過來，將上衣甩在沙發上，然後坐到羅小樓身邊，一隻手臂將羅小樓摟到身邊。

　　「怎麼了？剛剛是在比賽？」因為聽接待員說道裁判，羅小樓大膽地猜測著。

　　原昔臉色又露出了厭惡的表情，哼了一聲，將頭埋到羅小樓脖子上，說道：「他當眾去挑釁我，否則我絕對不會搭理他這種人。不過，我盡力在最短的時間內解決他了，說什麼能看到我機甲的缺點，就算是最普通的機甲，他照樣贏不了我。」

　　原昔很高傲很囂張，在各種方面的都是，但是羅小樓也承認，原昔確實有這個本錢。

　　同時，羅小樓心裡浮起一絲不是很有誠意的同情，那位美人顯然醉翁之意不在酒，本來想接近原昔，結果留下了這麼不好的印象。但是，這大概只是其中的一個，以後還會有更多人被原昔吸引，不論是哪方面，原昔都足夠讓人移不開眼。

　　羅小樓忽然覺得有些彆扭，在原昔心裡，他會不會更看重那些能和他並肩戰鬥的人？

　　「要是我也能和你在現實中對戰就好了。」羅小樓試探著說道，也許早晚有一天，他會告訴原昔他的家用機器人是一架可以駕駛的機甲，還有他的身份什麼的。

　　原昔本來正在生氣，聽了這句，抬起頭興致盎然地看著羅小樓，臉上露出一絲微笑，不懷好意地說道：「你其實不能和我對戰也沒有什麼，不過，如果可以的話，那樣也很有意思。我們可以比賽，你輸幾次，我們就做幾次。」

　　羅小樓瞪大眼看著原昔，心裡癢癢了半天，終於不怕死地問了一句：「你的意思是，我贏了，我就在可以上面？」

　　原昔眯了眯眼，黑著臉看著羅小樓，說了一句：「你可以試試。」

　　羅小樓打了個寒戰，沉默了兩秒，趕緊換了話題，問道：「那個，你，你不希望你的另外一半是強大的機甲戰士嗎？」

　　原昔瞥了他一眼，似乎在嫌羅小樓問的多餘：「我希望？我的另外一半是你，難道我還能指望嗎？我不是和你說過，我會容忍你嗎，你不用太過自卑——只要你給我打理屋子，洗洗衣服，每天做飯，做魚，買蛋糕，最好每天晚上多做幾次，舒服的時候就乖乖叫出來而不是每次咬我，每次鍛鍊的時候別人都會看到你咬在我身上的印子，這樣我也很為難的。唔，暫時還沒有想到其它的，有的話我會隨時通知你。」

　　「那還真是非常感謝您的寬宏大量啊……」羅小樓鄙視地看著原昔，他那個樣子可一點也不像是為難！真為難您為什麼每次都死活不用治療儀……

　　自從週日之後，羅小樓白天過去光芒練習速度和遠程，晚上做完體力鍛鍊之後，還要陪著原昔在虛擬網上對戰半個小時。羅小樓本來是想找其他人的，但是原昔自從和羅小樓對戰了一次之後，就熱衷於此。

　　羅小樓於是只能悲催地死了一次又一次，反正也習慣了。

　　唯一的收穫大概是，他現在看到白色機甲飛過來，心臟也不會急促地跳動了。偶爾還能做出正確的反應，躲避成功幾次。

　　五天之後，羅小樓看著速度訓練室空中的十六個點，問125：「怎麼樣？」

　　125觀察了一會兒說道：「嗯，自從你和原昔開始虛擬訓練之後，速度確實又提高了一層。」

　　羅小樓感慨地點頭，在那種變態攻擊之下，他不能不提高。

　　125剛處理好訓練室裡的程序，門被敲了兩下。

　　羅小樓走過去開門，外面正是洛奇。

　　洛奇看著滿頭大汗的羅小樓，說道：「最近的訓練怎麼樣？」

　　「還行。」羅小樓不是很有把握，他的速度和遠程確實又提高了不少，125的訓練程序簡直和原昔一樣變態。不過，基礎動作進步並不明顯。但是，和原昔對戰之後，一些最基本的錯誤被他硬生生地逼著改掉了。　　

　　「嗯，別太緊張，也別給自己壓力，輸贏都無所謂。」想到盧卡的目的，洛奇沉吟了一會兒又說道：「就算這次輸了那兩千萬，以你進步的速度，以後有的是機會贏回來。」

　　羅小樓笑著說道：「我明白，謝謝教練。」

　　洛奇沒有再多說，拍了拍羅小樓的肩膀，讓他今天早點回去，明天是週六，正是他和盧卡約好的比賽的日子。

　　羅小樓離開之後，洛奇才從訓練室裡踱出來。不知道是不是有意，他又在走廊裡遇到了盧卡的教練托德，托德打量著洛奇，尖聲說道：「喲，又專門為你帶的唯一一個會員特訓啊，今天可是最後一天，他如果再不棄權認輸的話，明天可就有好戲看嘍。你們倆不會是在做夢，以為能贏吧？」說著還自以為說了很好笑的笑話，大笑起來。

　　洛奇平靜地看了托德一眼，「這種小比賽，沒有必要那麼認真。」說完頭也不回地轉身走了。

　　托德在後面咬牙切齒，回頭往盧卡的訓練室走去，一般情況下，他不會去見盧卡。盧卡現在過多的精力投在了其它方面，他能保持第五組的水平已經是每天鍛鍊的結果了。

　　看到自己的教練難得一見地過來，盧卡從機甲裡鑽了出來。

　　托德用帶著寶石戒指的肥厚手掌握住了盧卡的手，笑著說道：「你現在還在努力，實在是太難得了。我過來是想跟你說幾句話，明天的對戰你一定會贏對吧。」

　　盧卡皺了皺眉，不屑地哼了一聲：「那當然，那種水平的小老鼠，根本用不著我費什麼事，三分鐘就能解決戰鬥。」

　　托德滿意地笑笑，說道：「嗯，我對你很有信心，我來是想跟你說，既然贏，就贏得漂亮點。多跟那個敢公然挑戰你的人過幾招，也代替他的教練教教他什麼叫技巧。」

　　盧卡立刻明白托德的意思，嘴角揚了起來，「您等我的好消息。」

　　托德點點頭，「對了，我可是全買的你贏。」

　　盧卡笑了起來，「請您放心。」

　　因為有心人渲染，現在中下組不少人都知道了明天的比賽，甚至還有人開賭局下注，買盧卡贏，賠率一比一，而買羅小樓贏，賠率一比五十。而因為比賽結果太過明顯，大多數人參加的是盧卡在第幾分鐘內贏的賭局。

　　週六，羅小樓捨不得放棄學習的機會，沒有和嚴大師請假，五點下班之後才收拾了自己的東西趕去光芒。

　　他本來以為在做了這麼多準備和心理建設之後，應該不會緊張的，但是看到周圍那麼多觀眾之後，還是嚥了嚥口水，手腳有些發抖。這簡直就是坑爹啊，那天原昔和別人比賽的時候，根本沒有人敢圍觀。

　　125在他耳邊喊道：「去吧，你可是我的寄養人，要為我報仇的！沖上去，把他踩在腳底下。」

　　羅小樓眨了眨眼，又抖了一下。

　　125沉吟了兩秒，深沉地說道：「還有兩千萬……」

　　羅小樓深吸了一口氣，力圖讓自己腳步穩穩地走向身邊的藍色魁梧機甲，然後在所有人的嘲笑聲中慢騰騰地爬進駕駛艙。

　　盧卡冷冷一笑，在裁判說開始的下一秒，就駕駛機甲往羅小樓的方向撲了過去。

　　在洛奇教練擔憂的眼神中，藍色機甲衝天而起，洛奇才松了口氣。然而，緊接著，盧卡的機甲中途單腳旋轉，一片褐色光芒中，藍色機甲已經飛了出去。

　　盧卡的機甲一腳正踢在駕駛艙的位置，羅小樓當時懵了，再輸入指令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巨大的震動中，藍色機甲整個仰面倒在了競技場上。

　　盧卡冷冷一笑，在看到裁判準備揚手宣佈他勝利時，盧卡忽然喊道：「521，你小子應該不是這麼孬種吧，起來，繼續！」敢跟我比賽，是該給你個大教訓，順便還能殺雞儆猴。

　　盧卡一說話，裁判又閉上了嘴，敢在光芒這麼明目張膽的和新人比賽，盧卡自然在光芒內部人士身上下了不少功夫。捨得投入，才會有更大的收益，盧卡這個道理還是懂的。

　　觀眾席中甚至有些人開始唏噓起來，被踢中駕駛艙的位置，那可憐的小子不是已經暈了吧。

　　羅小樓揉揉眼，慢慢說道：「怎麼回事？」

　　像白雲一樣柔軟的東西收了回去，125慢吞吞地說道：「都跟你說了很多次了，我是異獸機甲，是全聯邦第一厲害的機甲，我有最優秀的血統和最先進的科學技術。我既然讓你應戰，不可能連你的安全都保護不了。」說到最後，還學原昔驕傲的哼了一聲。

　　……羅小樓笑了起來，心裡的緊張徹底消失了。

　　等著看好戲和發出噓聲的人們忽然無聲了，他們靜靜地看著就著躺著的姿勢浮起來的藍色機甲，然後升到半空之後一個利落的轉身。就算這小子沒有什麼本事，精神倒是可嘉。

　　盧卡皺了皺眉，這小子還敢這麼出風頭，一會讓他被踹得更慘！褐色機甲又開始動了，周圍又是一陣呼聲，因為盧卡的速度非常快，一道褐色的影子幾乎像飛一樣往羅小樓的方向撲去。

　　如果說羅小樓只是悶頭自己練習的話，看到這種氣勢也許還會形成心理上的陰影，但是經過原昔調教了一週之後，他基本上看到什麼攻擊都能淡定以對了。

　　在人們以為藍色機甲會再次飛出去的時候，甚至有些人做好了歡呼的準備，一兩個人已經叫喊出盧卡真棒的時候。藍色機甲一個轉身，已經站在了兩米之外。褐色機甲幾乎是貼著他的邊緣衝了過去，盧卡自己以為百分之百會踢到羅小樓，所以準備利用藍色機甲的反作用力退開，沒有下達第二個指令。

　　所以在踢空了之後，褐色機甲一直往前剎不住閘地飛過去。盧卡臉色一變，好在他本身的實力擺在那，一個翻轉已經停在半空，並且又對準了羅小樓的方向。

　　羅小樓有了心理準備，就當自己正在進行速度訓練，駕駛125在半空忽左忽右的折騰。

　　觀眾席上已經沒有人歡呼了，他們實在沒有想到，盧卡快，羅小樓的速度居然也還可以，甚至可以說更快，因為藍色機甲看起來毫無難度地躲過了盧卡後來的全部攻擊。

　　洛奇教練徹底地鬆了口氣，而故意坐在他一旁以便諷刺的托德教練臉色就不太好了，他是讓盧卡多教訓教訓那個小子，給洛奇難堪。但是久戰不下可不是他想要的，盧卡到底在做什麼？

　　盧卡現在心裡也滿是苦水，誰知道這小子站起來之後就死灰復燃了，還瞬間變得這麼快，滑溜滑溜的根本逮不著人。

　　是的，十分鐘之後，他已經攻擊了不下百次，但是羅小樓都躲了過去。就算有時候幾乎要打到他了，他也能從一個刁鑽的角度逃開。

　　久而久之，盧卡心裡也開始煩躁了，早時候這樣的話，還不如在開始的時候就讓裁判宣佈他贏了。

　　看台上的人們也開始皺眉，盧卡追不上羅小樓，但是羅小樓似乎除了逃跑之外，也沒有攻擊的動作，那這場比賽怎麼定出輸贏？

　　盧卡再一次忍不住了，對著羅小樓大吼道：「521，你敢不敢光明正大地跟我決鬥，一直這樣難看的逃竄，簡直還不如沒腦子的蟲獸！」

　　洛奇用力抓住圍欄，緊緊地盯著場中，羅小樓現在正好保持了速度的優勢，但是如果被盧卡激的和他近距離對戰的話，優勢可就全部沒有了。

　　令他欣慰的是，羅小樓並沒有頭腦發熱。不管是盧卡的大罵也好，周圍人們的諷刺也好，他全部沒有理會，依舊遠遠繞著盧卡兜圈子，盧卡死活不能靠近他。

　　「分析好了？」125問道。

　　羅小樓嗯了一聲，微弱的意識源力放出，在又一次和盧卡錯身而過的時候，他肩上的粒子槍開火了。

　　不少人又開始喝倒彩，這可真是唯一一次對戰選手這麼晚才開始攻擊的。

　　然後，他們等著盧卡更華麗的反擊，然而，落到地上的褐色機甲卻沒有動作了。直到藍色機甲沖裁判揮揮手，裁判才從呆愣中回過神，宣佈：「盧卡VS521，521勝利。」

　　大聲的宣佈結果之後，觀眾席上一片鴉雀無聲。那個新手贏了？這是開什麼玩笑？他甚至只裝了樣子打了一槍，那小子不會賄賂了裁判幾千萬吧？

　　羅小樓從125的駕駛艙鑽出來，然後沖周圍揮了揮手，笑著說道：「雖然結果有些出乎意料，但是在此我還是要感謝我的教練，洛奇教練，他的指導給了我很大的啟發。」

　　洛奇教練激動地站起來，瞥了身旁目瞪口呆的托德教練一眼，往休息室走去，羅小樓比賽完了應該會去那裡。

　　「我們不服，盧卡怎麼可能會輸？他哪裡輸了？！」還在有人憤怒地質問著，他們不能不憤怒，要知道，不少人可是將賭注壓在盧卡身上。如果光芒的裁判聯合羅小樓和開賭局的人圈錢，他們不會認同這次比賽結果的。

　　裁判這時候冷靜地衝周圍點了點頭，然後將手指向大屏幕，上面正顯示著盧卡機甲的特寫。這個特寫慢慢拉近，直到駕駛艙的位置。放大數倍的屏幕上，人們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一個彈孔，然後一道紅線從彈孔穿入，打在了盧卡的主控台上，這是在模擬羅小樓子彈的彈道。

　　觀眾席上的人們漸漸不說話了，事實擺在那裡，羅小樓是靠自己的本事贏的。

　　過了幾秒之後，有人喊道：「他打的是能源開關！」

　　眾人嘩然，不知道是無意還是巧合，將能源開關打中之後，機甲全身能量自動停止供應，根本不能再啟動。

　　有人猜測是運氣，有人則看著那個彈孔不說話。

　　裁判卻在心裡嘆了口氣，那個521確實有一手，他並不是無的放矢才打出子彈的！羅小樓打中之後就沒有再動，說明他確信自己打中之後就能贏。

　　他甚至打了三發子彈，以確保子彈能把駕駛艙打穿，人們或許只看到打中能源開關的子彈，但是另外兩顆，一顆在場地上，一顆則滾落在盧卡機甲內部的角落裡。　　

　　觀眾席上的人議論起來。

　　「一擊得勝啊……」

　　「看來新手也不錯啊。」

　　「雖然很會逃，但是遠程也有兩下子。」

　　這次和盧卡的比賽之後，羅小樓可以說一戰成名，至少盧卡的人再也不敢找他麻煩。他自己麻煩就夠多了，至少那些買他贏的人都對盧卡非常不滿。

　　而羅小樓的教練洛奇教練也從一個已經淡出人們視線的教練，又被人們重視起來，不少會員點名請洛奇教練指點。對此，托德教練簡直怒火衝天。

　　和洛奇教練告別，羅小樓喜滋滋地看著卡上的兩千萬往外走。他的機甲戰士之路，看來不如想像般的只有悽慘。

　　嗯，總有一天，他會成為一個偉大的機甲戰士。

　　有了力量，至少可以在危險的時候保護自己。而且，如果以後原昔的家人不同意他們在一起，他大可以劫了原昔走人。然後找顆美麗的星球，繼續過幸福的日子——

　　125因為羅小樓的設想，激動地大尾巴一直在羅小樓懷裡甩動，但是聽到最後的時候，忽然覺得不對勁，忍住打斷羅小樓，說道：「嘿，搶親劇碼是不錯，但是，你們倆的位置是不是應該換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