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97
"三陪女郎?"聞所未聞的四個字,令瀲堯很是疑惑,目光不禁看向懷中的女子,詢問道,"青兒,此話是和意思?"
"你看,衣不蔽體,露腰,露腿,又露腳的,跟沒穿有什麼兩樣啊,你在看,那家伙的眼睛,對著滿院子的雄性動物到處亂放電,形容勾魂還不到家,要說'賤’這個字,又有點過火,唉,反正我怎麼看怎麼覺得像是缺男人缺到自甘墮落的欲女."大概應該是這麼形容的吧,說實話,她還真的從來沒有細想過這個詞的意思耶!
"原來是這麼個意思啊!"眯起的狹長血眸,流露著了然的笑意,微微傾斜的嘴角更是對懷中人的闡述,更是有種不懷好意的意味在其中.
"哈哈,哈哈哈,差不多就這個意思!"被面前人的笑容弄得渾身不自在的夏青妍,眼珠子亂瞟,敷衍了事的呵呵干笑.
凝視著在自己懷中很是龜毛的可愛女子,不再出言逗弄的瀲堯,目光中有著舍不得的眷戀,不再多言,只是收緊了雙臂,仿佛要將懷中的可人融進自己的身體一般.
樹上的兩人相互依偎的靠坐在樹上,透過樹葉間的縫隙看著舞弄身姿的紅衣女子,輕聲詢問道,"為了一個心不在自己是身上的男子,傷心又傷身,她這麼做值得嗎?"
"做與不做在于她自己,值得與不值得也更在于她自己,別人是無從插手的,青兒可明白!"此番話出口,似在說他人的瀲堯仿佛在叮嚀自己離開後的瑣事一般,只是某人沒有聽得出來而已.
"軒轅叔叔,您的眼光依舊是這本獨到哪,以後有如此美豔嬌妻定可福享天年了."帶著鄙夷的凜然目光,看著搔首弄姿的嬌媚女子,言語間盡是調侃之色.
"哦,是嗎?"撇了撇嘴,狀似無意笑笑的軒轅傅堯簡單的回應了句.
如果沒有遇見他的青兒寶貝,或許他會為了皇兄的江山,就此無怨無悔的答應這個聯姻,可是,世上沒有後悔藥,就算真要有個如果,他到甯願被世人唾棄,也要將那個溫暖了自己的寶貝納入自己的懷抱,不過,現下是要看這個太師會有何行動才是要事.
看著對面肆意淡然的絕色男子,慕竺云的眼中有著憐惜之色,不為他人,只因為那個在台上舞弄身姿,連身份都放下的妹妹,只為了這麼一個話說不到幾句,彼此還很是陌生的男子,就這個義無反顧的執著了五年,追尋了五年,值得嗎?
執起填滿酒的酒杯,有些惱火自己的慕竺云,仰起頭,一飲而盡,將那幾不可聞的歎息聲隱藏在滿院的花雨以及樂曲中.
沐浴在花雨中的妖媚女子,目似秋水含情,流轉著火熱氣息,嫣紅的唇瓣在月光的照射下,隱隱折射出水的光彩,上半身僅是一塊紅色裹胸布,一彎腰,便可看見那道充滿誘惑的溝壑,從肚臍下方延伸到腳裸處的火紅的紗裙,開了四個叉,只要一個輕輕的扭腰擺臀,流蘇遮擋下的開叉縫隙,雪白細嫩的肌膚便暴露于空氣之中.
為了能夠得到自己心儀男人的回眸一眼,褪下了女子所該有的矜持,羞澀,以及高貴身份的慕雨顏,強壓下心中的赧然,挑唇癡情一笑.
"如此美豔不可方物的絕色女子,老臣終于知道一直不曾婚配的王爺,為何會答應迎娶這位西域公主了."捋著絡腮胡須的太師,一臉'原來如此’的表情,爽朗一笑.
"美豔不可方物!?我呸!我看是有毒不可方物吧!你丫的破老頭是睜眼瞎啊!"豎著耳朵偷聽的夏青妍聽到此話,不屑的呸了一聲,言語中帶著些許火藥氣味.
"其實傅堯也只是不忍心自己的女兒遠嫁別國,幾番權衡之下,只能委屈公主下嫁我這個空有王爺頭銜,兩袖清風的閑人了."嘴上這麼說的軒轅傅堯,心里可不是這麼想的,只是答應了個聯姻,他家寶貝都火大的忘了自己,要是他再順著杆子爬,保不准被聽到後,他會不會被他家的寶貝怨死哪!
"哈哈哈,王爺和郡主真是父女情深啊!"開口大笑的太師,眼眸半眯,嘴角扯出一抹帶著諷刺的笑容,話鋒驀地一轉,道,"王爺覺得現下的南軒王朝如何?"
本想就此敷衍了事的軒轅傅堯,放下手中的筷子,抬起頭,溫潤如水的血色眸子帶著一絲迷惑,客氣的擺出掛在面上的溫和笑容,"國泰民安,軍強民富,君王勤政愛民,臣子清廉剛正,此番太平盛世之景,傅堯身為王爺很是欣慰,很是高興,太師不覺得嗎?"
"老臣也很是認同王爺的話,只是……"布滿真誠的褶皺的太師,眸色清明而犀利,可以頓了下,接著說,"王爺可曾聽過'紅顏禍水惑君王’'得靈寵者得天下’這些個詞句?"
言下之意,不疑有他,無非就是將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躲在樹上的某人身上,誰讓那個威嚴的皇帝如此勞師動眾的找她,誰讓她身邊跟著一只渾身白得不像話,貪吃好色的白貂,可是,這兩個詞掛在她身上是不是有點太過火了啊.
紅顏禍水惑君王,那是指長的漂亮不像話的女子迷惑皇帝,自此君王不早朝,整天飽暖思淫欲,至此落了個昏庸的亡國之君,可是,她呢,紅顏說不上,只能算是個清秀佳人,俏皮可愛而已,而且,她對那個皇帝可是惟恐避之不及,迷惑他,他迷惑他還說的過去,再說了,要迷惑,也要迷惑她家的美人爹爹啊!
還有那句什麼得靈寵者的天下,這簡直就是放屁,靈寵,她家那個貪吃好色的波仔雖然是百年一現的白貂,及通人性,識得人話,可是,以她夏青妍和它相處的時間,歸結一下,也就是,貪吃好色,四個字.
貪吃,孬的不吃,要吃便是世間珍品.
好色,看到長的帥的一塌糊塗的美男子就眼睛冒光,哈喇子直流,活像幾輩子沒吃過腥的肉食動物似的.
懶散,別人家的動物是個什麼樣,她夏青妍是不清楚,但是,她家的波斯卻是個比豬還要懶散的家伙.
就好比,白天,應該是動物最為精神的時候,晚上,動物應該都睡覺了,這是在正常不過的,可是,她家的波仔倒好,大白天的,趴在她家爹爹花園中的涼亭里.
若說動物睡在涼亭里,她也就不說什麼了,但是,誰家的寵物睡個覺,半個身體下面還墊著個烤雞的,特別是,明明是熟睡著卻能夠像夢游一般,嘴巴一開一合,一邊吃雞,一邊睡覺,嘴里還不時的發出滿足的嗚咽聲,這是一般的動物嗎!
這也就不說了,咱就當是肚子餓了,填填肚子吧,可是晚上呢,動物一般都有自己睡覺的窩,畢竟那里有它自己的氣味,她家的波斯倒好,自己的窩不待,每到三更半夜就跳到自己的床上,在她的腳底下先是轉上幾圈,然後趴在軟乎乎的錦被上,呼呼睡到天亮.
試問,這哪里是個什麼靈寵啊,一點與天下兩字都沾不到邊,還得天下呢,沒把養它的主人吃窮就已經算不錯了!
一臉不悅之色的夏青妍,皺著小鼻子,努努小嘴,以表示自己的不贊同,似乎也是兩人心有靈犀般,夏青妍心里這麼想著,軒轅傅堯便笑著開口為自己的寶貝開脫,"太師,紅顏禍水,是說那些個懷有二心的人,用美色迷惑君王,妄想毀了江山社稷,取而代之的虛假小人,而,我南軒王朝的當今帝君,卻是個江山重于美人,不為美色所迷的明君,又何來的惑君王呢?"字里行間很是婉轉的軒轅傅堯反問了一句,接著解釋另一句話,"得靈寵者的天下,我家青兒倒是有這麼一只靈寵,不過,傅堯到對'天下’二字有著和太師不同的理解."
"哦,老臣洗耳恭聽!"挑眉輕笑的老太師說道.
"相信太師也聽過一些關于白貂的傳說吧."見在坐的所有人不置可否的點點頭,軒轅傅堯要接著說道,"傳說中說,此貂兒乃是被一女子所救,村里人因為一場瘟疫,恐懼死亡,轉而將一切強加在這女子和白貂身上,最後,落了個村子被掩埋在土里的報應,至此白貂為了找尋救了它的那個人類女子,每百年便出現在人世一次,為那名女子帶來無限的榮耀,可是,太師可曾想過,這份榮耀背後的真相又是些什麼呢?真的是一統江山嗎?如果是,那只白貂為何要一次又一次的去找尋,去報答救命之恩呢?"
話一出口,滿堂坐的人無不禁口不語,紛紛沉思著,是啊,只是一次的救命之恩,何故要每百年便下落塵世,費力的找尋,縱使此貂及通人性,也不必如此執著啊!
"再說,我家青兒養的的白貂雖是百年一現,但以軒轅傅堯的了解,若有人送這麼個天下給她,相信生性散漫,玩心重,閑云野鶴一般悠閑地她,定會逃之夭夭的躲到天邊,再說,天下二字,可以是人,是物,或者是一件事,因人而異,而已!"若說不明了自己感情前,他對天下二字,想到無非就是一些字面上的含義,但是,現在的他明了了自己的感情,自然明了此二字的含義,他甚至可以有些狂妄的猜測,他的寶貝所謂的天下,不是別的,就是他,軒轅傅堯.
"王爺對事果真的通透非常,老臣衷心的臣服."如此淡泊名利的男子,確是不可多得,但是,他這個有著太師頭銜和實權的老頭,還是喜歡高高在上的感覺.
"太師實在是過謙了,傅堯只是個閑散之人,這麼說也不過是給自己找一個偷懶的空當,通透二字實在是不敢當."字面上同樣回以一番的軒轅傅堯,腦海中忽然想起自己和夏青妍相處時的閑暇自然,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淡淡的柔笑.
"雨顏登台獻藝,想以此助助興,太師和王爺怎麼將一些國事也搬到席面上來討論了,不是有些掃了眾位的雅興嗎?"樂聲不知何時停下,披著一件絲質披風的慕雨顏傾身上前,嬌笑輕語道.
"是啊,是啊,雨顏公主所言甚是,看老夫這話說的真是不應景啊,哈哈哈——"放聲開懷大笑的太師,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王爺,各位貴客,今晚,老夫這院落里,不談國事,一切隨意,隨即即可."說罷,兩手啪啪拍了兩下,一絕色女子映入所有人的眼簾.
只見眾人目光望去的地方,花瓣鋪墊而成的台子上,一名衣著典雅,氣質不凡的女子端坐在矮桌前,纖纖玉手撥弄了下琴弦,悠然開口,"胭脂拜見太師,王爺,以及各位公子."
說完,一首婉轉,抑郁綿長的曲子便悠然而起,而躲藏在樹上的夏青妍很是舒服的靠在面前的懷中,贊賞道,"五年不見,這名女子依舊是傲然風姿,才氣不凡,很是令人怦然心動呢."
直到子時,所有人都沉浸在這悵然開懷的氣氛中,除卻一人,她的癡迷目光一直未曾離開對面飲酒,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的絕色男子,特別是那道滿懷深意的執著目光,伴隨著男子飲下的杯杯酒水,彎起的嘴角,笑的很是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