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9
難得起了個大早的夏青妍,穿戴整齊,貓著個身子正准備從那條門縫中溜出去,卻不想,因為身後的一句溫柔詢問,而全身僵硬,動彈不得.
"青兒,還沒有到晌午,起得那麼早要干什麼去,嗯?"
側著個身子,單手支撐著頭,一雙滿含興味之色的血瞳盯著躡手躡腳的可愛女子,在女子一只腳快要踏出房門之際,不禁莞爾一笑,冷不防的冒出一句輕聲的詢問.
其實,我們可愛的青兒妮子會被嚇到也是情有可原的,畢竟,這個妮子只是知道她家的美人爹爹會功夫,並不曉得有多麼的厲害,所以,某人就很自以為是的趁著她家美人爹爹睡覺之際,想偷偷溜出去赴約,不料,腳才剛伸出去,還沒有落到地,就被叫住了,真是失敗啊!
"呵呵呵,爹爹,你怎麼不睡了啊?"聞聲轉過頭的夏青妍,笑得好不可愛,當目光一觸及到躺在床上的身影後,冷不丁的倒吸一口氣,囈語道,"原來爹爹不穿衣服竟然這麼……誘惑,勾人啊!"當然後面這句是很小聲的說的.
尋常人的耳力距離數米遠是一定聽不到的,可是內力雄厚,武功不凡的軒轅傅堯卻不是那尋常之中的人,想當然爾,某妮子的悄聲囈語自然是盡數鑽進了軒轅傅堯的耳朵中.
"青兒不在爹爹身邊,爹爹又怎麼睡得著呢!"說著,蓋在身上的錦被悄無聲息的從胸口滑落到腰際,誘人的體魄隨即盡覽無遺,一張充滿了邪魅之氣的面龐,眼神挑逗,薄唇誘惑,著實讓某位可愛女子看傻了眼.
猶如魚兒上了勾兒的某妮子,猶然未覺,可愛的小臉傻不愣登的,眼睛里卻流露著色女之色,粉嫩櫻唇仿佛不是自己的般,不由自主的回應,"那我上床陪爹爹!"
說罷,還真的向床靠近,只是人還沒站穩,纖腰便被箍進一個溫暖懷抱中,天籟般的誘人嗓音附耳呢喃,"那爹爹的青兒寶貝起這麼早是要做什麼啊!"
"呃,我……"卡在喉嚨處的話語,最終也因為那搔弄脖頸的鼻息而陣亡,"我去城外的破廟處救攤牌哥哥和那個'公媚子’!"
"哦,是誰挾持了那兩個人啊!"雖然不喜歡從懷中人的嘴里聽到除自己外的男子的名字,可是,與此相比,他更在意懷中的寶貝,因為不知為何,心神總是不甯,慌亂不已,所以,聲音越發的誘人,也越發的讓某人心神蕩漾.
"蟲子女,哦,不,是那個貪圖爹爹美色,又對青兒下蠱的破爛兒公主!"全然沉醉在軒轅傅堯的'迷魂香’中的夏青妍吐露道.
他的青兒真的是一塊兒寶哪,蟲子女,破爛兒公主,這些個好笑的用詞都能想的到,是誰教她的啊,真是可愛的讓人忍不住想疼惜一番呢,"慕雨顏嗎!?"
"嗯!"無言的點點頭,猛然回過神的夏青妍'啊’的一聲尖叫,小手不忘沾光的樓住眼前人的脖子,急切的說道,"爹爹快起來,時辰快來不及了!快!快啊!"
本就不著寸縷的軒轅傅堯稍微挪動了下身體,驀地,蓋在腰間的錦被隨著懷中人兒的劇烈動作,有辱使命的攤落于那引人遐想之地,也落進了一雙漆黑瑩亮的黑瞳中,飽覽呆了眼福.
"嗯,唔,那個,這個,爹爹啊——"嘴里吱吱唔唔吐不清話的夏青妍,眼睛卻是目不轉睛的凝視著那被錦被遮掩的春光之地,一點難為情的表情都沒有,反倒像是一個大色魔.
對于身體被一道火熱視線注視的軒轅傅堯,沒有一絲窘色,血色眼瞳中盡是寵溺之色,薄唇輕挑,聲音極度挑逗的詢問,"什麼?"
禁受不住誘惑的夏青妍,神情恍惚,呆板的將指著房門口,回答道,"去赴約."
軒轅傅堯將坐在自己身上的人放到床邊,絲毫不在意那道不曾從自己身上移開的視線,就這麼堂而皇之的穿起褻衣,褻褲,唇畔的邪魅笑容仿佛將整個寢室渲染上一片幸福之色……
天氣好好啊,大中午竟然連太陽的影子也見不到,舒服的微風時不時的透著幾許寒意,為什麼她夏青妍來到這里這麼多年,竟然沒有發現京城外的僻靜之地,這麼的陰森恐怖,森冷寒顫呢?還是說,那散發著森冷氣息的發源地,是身邊那邪魅絕色的男子?
"青兒?"看著身旁時而皺眉,時而撅嘴的可愛女子,止不住笑意的唇畔微微揚起.
壓根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夏青妍,應都不應一聲,徑自埋頭往前走,滿心滿腦都在想,她只是在驚鴻閣待了幾天,為什麼爹爹的變化這麼的大呢?
見身邊的可愛女子沒有回應自己,帶著些許深意的血瞳看了看不遠處的破廟,隨即停下步子,大手一攬,將身旁的寶貝納入自己的懷抱,聲線極度誘惑的說道,"破廟就在眼前了,爹爹的青兒寶貝在想什麼深奧事情呢?"
"啊?到了啊?"爹爹怎麼知道是這個破廟的呢?
將懷中人那張寫的明白的小臉看的真切的軒轅傅堯,憐愛的吻了下額頭,會答道,"因為京城數里之內就只有這麼一個廢棄的廟宇無人供奉啊!"
"原來如此啊!"一副了然表情的夏青妍點點頭,隨即發覺事情不對,匆忙的將抱著的人推到路邊,小聲的叮囑,"從現在開始,爹爹要躲在暗處,青兒自己去破廟那里."
"好!"不疑有他的軒轅傅堯看著面色嚴肅的可愛女子,順從的點點頭.
"不論看到什麼事情,爹爹都不要插手,青兒覺得這次似乎會見到不得了的大人物,所以,懇請爹爹不要因為小事而打草驚蛇!"心里有個聲音告訴她,這次那個蟲子公主不會那麼簡單的放過自己,可是,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她怕爹爹因為自己而錯失了良機,所以,還是事先叮囑一下比較安全.
"我……"
心知面前這個抱著自己的男子會不同意,索性來個先斬後奏的夏青妍,語氣堅定的要求,"青兒要爹爹的保證!"保證不會因為她而錯失大好良機.
"青兒,我不……,我,……好……吧!"猶豫不決之下做出決定的軒轅傅堯點點頭.
得到保證的夏青妍,一臉欣喜之色,過分激動之下,沖著軒轅傅堯的臉落下一吻,撒嬌道,"就知道爹爹最疼青兒了."
"既然知道爹爹疼你,那你也要向爹爹保證,不可以讓自己出事,不可以丟下爹爹一個人!"為了讓彷徨不定的心得到平靜,即使只是一個口頭上的允諾,他也會多少安下一些心.
"好,青兒不會丟下爹爹一個人,只要有青兒在,那些個不要臉的女人休想靠近爹爹一步!"像爹爹這樣的美男子,是傻子才會放手!
說著,便獨身一人向不遠處的破廟靠近……
隨著距離的縮短,未聽到聲音便看見一抹熟悉的紅色身影,這著實讓夏青妍驚訝不已,"波仔,姐姐發現這個蟲子公主原來並不是沒有可取之處的,你看,這麼守時的等候我們大駕光臨啊!"
"啾——"躲藏在夏青妍烏發中的波斯,探出小腦袋,一雙異色金銀眼瞳瞅了瞅遠處的紅色身影,深表贊同的回應了下它家的主人.
"賤人就是賤人,真是看不出來啊,男人一個不夠,還想來個饕餮盛宴啊!"
"過獎,過獎,要想冠上這等稱謂,夏青妍還真是受之無愧呢,畢竟,本人要是不做那些被公主稱之為低賤的事,我家的美人爹爹怎麼會成為囊中之物呢!"靠,這個女子嘴里怎麼總是吐不出個文雅之詞呢,比纏著裹腳布的八婆還讓人煩不勝煩!
藏身在樹上的軒轅傅堯聞及此言,不以為辱的笑了笑,無奈,卻也滿眼的寵溺之色.
"還真是個不知羞恥的賤貨呢!"不怒反笑,眼神流露著輕蔑之色的慕雨顏微微側身,笑著對身後的人說道,"看到沒有,澹台公子,尹公子,這就是你們重視的妹妹,心儀的女子!"
手腳被束縛的澹台戎軒不若尹秋司一般,有多麼的驚駭的表情,反倒是一副'我就知道是這樣’表情,不冷不熱的開口道,"看來出去一趟,你確實是飽餐了一頓名副其實的饕餮大餐哪!"
"哪里哪里,過獎啦!說實話,像哥你這麼一個心懷雄才偉略的精明之人,竟然甘心委身在那個黑漆漆的石牢里,才是讓妹妹我另眼看待呢!"將那番揶揄之話反過來聽的夏青妍,笑的一臉和煦,隨即又看向一旁的嬌媚女子,道,"喂,那個誰,我應約來了,是不是該放人了啊!"
見自己被晾在一邊的澹台戎軒,連話都懶得回,目光隨即調轉到面前口出惡言的慕雨顏身上,大有看好戲的成分在里面,當然,也是有防備的成分在里面,畢竟,那個丫頭的功夫跟本上不了台面.
"放,當然放了,郡主大駕蒞臨本公主怎麼可能說話不算話呢,只不過……"意味深明話在唇角勾起的瞬間,毫不留情的溢出,"雨顏看今兒個氣候聽悶熱的,這里又沒什麼外人,郡主不妨將外衣脫掉如何啊!"
有商有量的語氣,聽在其他人的耳里,特別是藏身在樹上的軒轅傅堯耳里,卻是分外的刺耳,充斥著怒火的血眸泛著冷冽的殺氣,大有將說出此話的人碎尸萬段之勢,不過,因為先前承諾過,只能攥緊拳頭強忍著滿腔的怒火.
"脫衣服啊,今兒個氣候是挺熱的,看來是要下雨啊,脫就脫吧!"低頭看看身上裹著的裙衫,仰頭又看了看頭頂陰天,流動的空氣中確實有一種讓人透不過氣的感覺,當下嘀咕完的某人很爽快的脫下了外衫,只留下一件中式的緊身旗袍束于身上.
"果真是一個不知羞恥為何的賤貨,連點矜持都沒有,就這麼當著男子的面脫衣裳,哼!"本是想為難夏青妍的慕雨顏,見此事竟然與自己所想的事與願違,潭眸中的妒恨之色更是濃烈了幾分,儼然中還帶著些許的殺機,不過,其他人都沒有發現而已.
"喂,我衣服都脫了,你是不是該放人了?"靠,穿成這樣叫羞恥,那姐姐我穿吊帶短褲豈不是該投河自盡啦!挑眉,故作無所謂,暗自卻在心里咒罵著.
"郡主不要著急嘛!本公主說了會毫發無傷放了兩位公子,就一定會做到的."擺著一張和氣臉龐,妖媚的翦瞳卻填滿了蔑視之色,嫣紅的唇瓣微微開啟,接著道,"本公主今兒個嗓子不舒服,想請郡主將這根白玉笛子吹響三聲,不知可以嗎?"
說罷,從衣袖中取出一根和簪子般長短,通體淨白的白玉笛.
"白無常,啊,不對,是奪魄!"看著那根與黑玉簪極為相似的玉笛,腦袋里第一個浮現出來的三個字不經意的脫口而出,隨即又驚覺自己的說話有誤,急忙搖頭糾正過來.
"郡主的眼睛還真是敏銳,只消一眼,便知道這個玉笛名叫勾魂呢,看來是經常使用這些個見不得人的手段呢!"似乎有些詫異面前的女子會知道此簪的名字,卻在眸色調轉的瞬間,奉上一句諷刺的話語.
"過獎,過獎,沒點手段怎麼能把堂堂南軒王朝的絕色王爺弄到手呢.是不是啊,公主殿下!"專揀入耳的話聽的夏青妍看著眼前這個總是諷刺自己的嬌媚女子,意味深明的反問道.
腰肢擺動,邁著輕盈的步子,嬌媚的麗顏燦爛如花兒般,卻在停下腳步的那一刻,紅袖忽的劃過,'啪’的一聲,巴掌大的印子落在了那張俏麗的頰畔上,"來,吹吹看!"
刺目入耳的一個巴掌,讓被束縛在破廟中的澹台戎軒和尹秋司怒火中燒,眼中盡是擔憂,心疼之色,更不用提藏身在樹上的軒轅傅堯,看著自己疼愛的寶貝被如此羞辱,恨不得即可飛身下去雙倍奉還給那個西域公主,只是礙于自己的承諾,以及樹下女子制止的暗示.
忽如起來的這一巴掌,讓夏青妍著實有些沒有防備,臉頰又熱又疼,卻沒有流露出一絲卻懦之色,反倒是一臉無所謂的笑容,伸手接過那根與簪子差不多長短的玉笛,"多謝公主您滿足本郡主的好奇心呢!"
雖然只是簡簡單單的音色,若是渡氣過量聲音也是刺耳不已,但在夏青妍的唇下,不輕不重的氣息流進玉笛上的個個小孔,音色柔和,簡單卻也帶著另一種別樣的心境之感.
吹響最後一聲的夏青妍打量著破廟四周的環境,心里有些不解,為什麼被綁在廟里的兩個人這麼的老實?那個公主又在打著什麼注意?讓她吹這個玉笛又有什麼用意呢?
就在夏青妍思考著這三個問題時,一個明黃色的身影映入了眼簾,也解開了她心中的疑問,不過……那個人有這麼蠢嗎?
看著本不應出現在這里的人出現在這里,除了慕雨顏外,其他人不由的面露驚訝之色,畢竟,這個人的地位太過的令人惟恐避之不及,當然這是某人的想法.
"帝君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開口詢問的雖然是夏青妍,卻也是其他人所疑惑的.
"郡主,堂堂一國之君為什麼不能出現在這里呢?"鏗鏘有力的聲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寫滿了歲月的面龐帶著老者所持有的和藹笑容,眼神銳利卻隱含著陰狠之色,會問了夏青妍一句.
若說慢半拍,臉上有沒有單板的表情;若說腦袋脫線,那雙黑瞳卻是炯亮非常;若說記憶力不好,此番解釋似乎是說的過去,這不,人家都熟識的稱呼某人郡主了,而那個被稱作郡主的某位人士,腦袋一歪,柳眉深鎖,眼神迷茫,冷不防的冒出一句,"對不起啊,這位穿的庸俗,長的丑陋,頭發霜白,半個身子都躺在了棺材里的歐巴桑,你哪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