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9
"雨顏公主,請恕軒轅傅堯毀約."
一襲白袍的頎長身影披散著一頭烏發,站在驛館中一間女子的閨房門口,猶如臘月寒冬的冷然目光看著房中試穿嫁衣的妖媚女子,冷聲否決道.
"王爺此話何解?"難道他不想救那個賤丫頭了嗎?一臉莫名的雨顏看著眼前如覆寒冰的俊容詢問道.
"沒有任何意思,只是來說我們的交換條件取消了,如此而已."不願多說一句的軒轅傅堯欲轉身離開之際,衣袖卻被一只纖細玉手拽住.
琥珀色的眸子褪去了暖意,傾斜的目光中帶著厭惡之色看著拽著自己衣袖的玉手,劍眉深鎖,毫不留情的甩開,"不要用你肮髒的手弄髒我的衣袖."
"王爺不在乎您的女兒的生死了嗎?"望那冷情的目光注視的美眸中噙著傷痛的淚水,袖擺下被甩落的玉手不安的顫抖著,印著齒痕的紅唇隨著吐出的話語漸漸的染上點點猩紅.
"生死嗎!?"琥珀色的眸子聽聞到自己重視的人不由的變暖,隨即,晃眼間又恢複一片冰冷,久未沾水的薄唇傾吐著那快要窒息的話語,"青兒消失了,不見了,就是因為你這個惡毒公主,我的寶貝青兒離開了我的身邊."
就是因為眼前這個女人的條件,他的青兒離開了,不見了,也是因為這個女人,他的妥協傷到了他的寶貝,更是因為這個女人,他的寶貝不會再對他笑,對他撒嬌,對他依賴,更加不會再獨占欲那麼強的賴著他了,為什麼他所重視的人總是因為自己而受到傷害!
"消失了?不見了?"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沒想到竟然又被那個賤丫頭弄得一團糟,可惡!隱藏在袖擺下的纖細玉手握成拳,極力的壓下湧上胸口的怒火,美眸佯裝不解的看著面前心儀的男人問道.
"對,消失了,不見了,所以蠱毒不必勞煩雨顏公主來解了!"一想到身上蠱毒未解就離開他的小身影,看著面前妖媚女子的軒轅傅堯語氣又冷硬幾分.
這個男人真的是那個溫文儒雅的人嗎?為什麼他的眼睛可以恨得這麼深,怨的這麼深,冷的這麼深,蟄伏在溫柔表象下那令人窒息的暗沉騷亂,是否才是真正的他!在那道冷如寒劍注視下的慕雨顏握拳于胸,美眸滿含希冀之色的望著對自己不屑一顧的人,竭盡全力的做出最後一絲挽留,"只要蠱毒一直是睡眠的狀態,我的血隨時都可以派上用場啊!"
"多謝公主好意,軒轅傅堯受不起,我家青兒同樣是無福消受,再說……"一想到回去時那間死氣沉沉的屋子以及那張寫著字的白紙,心就痛的無法呼吸,待深吸一口氣後,軒轅傅堯將停頓的話語接上,"青兒留言說,是你把她推下玉鏡湖,而且還打了她一巴掌,青兒說不喜歡你,她討厭你對我糾纏不休,討厭你看著我的目光,討厭我娶你為妻,更加討厭你逼迫我趕她走而讓我自己難過,所以,如果公主還惦念著兩國的和平共處,就不要再出現在軒轅傅堯的面前,否則……"停頓下的話語隨著那雙充滿殺意的眸子慢慢揭曉,"再見之時,無論兩國關系如何,我定要你為青兒所做的事千百倍償還!"撂下誓言的頎長身影不在多說一句話,就在那身著嫁衣女子的視線中,漸漸的模糊了身影……
這些,是發生在某妮子離開後的第二天的事,而早就離開的夏某人在休養近半個月的時間後,則是帶著自家貂兒跟著寞黔雪來到了玉峰山,現就在通向山頂的第一道關卡口發了癲的亂蹦,而某貂正在翻白眼的狀態.
"小丫頭,別晃了,你家的貂兒快要咽氣了!"坐在石碑上的墨色身影瞅著那只快要暈厥的某貂,心生同情的張口為其解圍.
"喲,波仔,你怎麼可以打瞌睡呢?"低頭看著那只猛翻白眼的某貂,某妮子打著滿頭的問號望向身旁的墨色身影,張口就是一句風馬牛不相及,卻足以噎死人不償命的話,"咦,雪雪,你這樣靠在死人的墓碑上是會遭天譴的!"那眼神就好像此人是個多麼泯滅良心的人一般.
其實,某人會這樣說是因為石碑的字剛好被莫某某的袍子擋住,所以某夏只看到一個石碑沒看到字,情有可原,情有可原!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靠在墓碑上了,這里看上去像是亂葬崗嗎?你見到一具尸體了嗎?"被那雙單純眸子激怒的寞黔雪蹭的立起身,單手指著身旁的石碑沖著某夏一頓獅子吼.
"呀,原來不是墓碑啊?"烏靈靈的黑眼珠順著那只手看去,一臉'原來如此’的可愛表情,再一次裝無辜的'大聲’嘀咕,"誰讓你哪里不靠偏偏靠在石碑上,又那麼好巧不巧的的把字蓋得那麼嚴實,人家只是一個11歲的孩子,說錯了也不用那麼沒有風度的劈頭一頓獅子吼啊,那麼斤斤計較,怎麼當人家的師兄啊,還以為離開爹爹師兄師姐們會對人家疼愛有加,誰想到還沒見到其他師姐師兄,雪雪師兄就這麼欺負孤苦無依的人家,人家好可憐,波斯,看來以後我們沒有好日子過了,嗚嗚嗚……"嘰里咕嚕亂說一通的某夏眼睛一紅,頂著一張泫然欲泣的小臉兀自開始掉眼淚,那速度就好像突如其來的雷陣雨,不滴小雨點,徑直是傾盆大雨!
哦,它家主人又在欺負人了!歪著腦袋瞅著自家主人那比水龍頭還收放自如的眼淚,某貂的一雙異色眼瞳頓時湧起崇拜之色,超得意的看著對面手腳無措的莫某某.
"哎,你,你別哭啊,我,我那個,不是故意,不是有意凶你的!"焦急的灰眸看著面前被自己吼哭的小人,頓時慌了手腳的寞某人心生不舍,冰涼的手指一邊擦拭掉那張傷痕變淺的小臉,一邊話語溫柔的輕哄,"丫頭不哭了,玉峰山這麼冷,臉上的傷痕剛有所好轉,你一哭再加上這里刺骨的冷風,臉會裂口子的哦,到時丫頭就不漂亮了!"
你個王八羔子,敢咒姐姐破相!原本見到寞黔雪焦急無錯就想這樣完事的某夏,眼淚還沒止住,下一秒就聽到那句詛咒自己的哄勸,淚水猶如玩激流勇進一般,唰的一下升級,雷陣雨晉級到十二級的暴風雨.
"祖宗,奶奶,祖奶奶,我求求你不要哭了,再哭那些鬼都要被你吵醒了!"抱著頭一陣煩躁的寞黔雪眼神慌亂的看著身後空無一物的雪地,正想伸手點身後人的穴道,卻在半中央停手.
她剛才是不是聽到到那個娃娃臉提到鬼這個字了?看著停在自己面前10公分左右的大手,雨過天晴的某夏超級小聲的對著自家貂兒咬耳朵,"波仔,姐姐剛才好像聽到那個娃娃臉提到了鬼字,你聽到沒有?"
它不僅聽到,現在更加是看的一清二楚,好不好!先前因為給某夏解穴牙齒沾到血的波斯,一臉無奈的看著眼前越聚越多的黑影,小爪子指著前方超有良心的直接給自家主人示意.
"完啦,完啦,把這群餓死鬼吵醒了!"看著面前越積越多的黑影,寞某人眉頭緊鎖,一副天塌下來的表情喃喃自語著.
與此截然相反的某夏在看到眼前黑漆漆的影子後,眼睛登時猶如夏季最璀璨的煙火般,粉嫩的唇瓣咧著沒形象的傻笑,驚呼一聲,"哇——,鬼啊——,好帥啊,好漂亮啊!"
趴在自家主人肩頭的某貂原本眼中是一片黯然之色,卻在聽到自家主人的驚呼後,眼睛順勢亮的仿佛燈泡,大張的嘴巴不時的滴出幾滴口水,哇,好多美人,不是,是美人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