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根正苗紅左護法VS風流斷袖右護法(番外)
一個完整的悲劇人生通常從悲劇的上一代開始。
例如左護法和左護法的師傅,也就是前任左護法。
左護法的師傅貴姓蘭。正是不思崖下被無辜關了十年的蘭公子。
左護法十分喜歡他的師傅,的確,在魔教前任大殺器教主的襯托下,任何一個面貌正常三觀端正並且沒有性別倒錯的人都會顯得格外有魅力,更何況是蘭公子這樣的美人兒。
蘭公子和盟主是青梅竹馬啊,那個兩小無猜啊,教主是那個殺器啊,還那個愛吃醋啊。
女人的嫉妒是可怕的,但是男人的嫉妒同樣不可小覷,尤其是一個男人為了另一個男人嫉妒還有一個男人的時候。
眼見著教主為了盟主把魔教折騰的烏煙瘴氣的,蘭公子大搖其頭,對自家徒弟,未來的左護法小盆友說道:斷袖什麼最討厭了。
左護法猛點頭,然後蘭公子被路過的並且伺機報復的教主抓壯丁去刺殺正道高手了。
該高手不但武功好,更是盟主的好友,於是被教主定位假想情敵二號,一號自然是蘭公子。
蘭公子呢,不想因此和盟主決裂,當晚就在教主門板上拍了張紙條:這日子算沒法過了,老子不幹了。
當晚就背了包袱撒丫子跑了。
教主大怒,新仇舊恨一起上,吃醋了,但是又,下了格殺令追殺蘭公子。蘭公子躲在盟主那裡陪盟主喝喝酒賞賞月,小日子很得瑟,得瑟完了就杯具了,被影衛的報告氣得險些走火入魔的教主親自出馬,抓了蘭公子回教,挑斷手筋廢了武功關進不思崖,拿他威脅盟主。
盟主就去找教主1V1了,然後……更大的悲劇發生了,兩人一起嗝屁了。
教主下令關他到死,於是蘭公子就無辜地被囚禁在了不思崖下。
然後小教主繼位了,左護法也被扶正了,他以為自家師傅已經掛了,傷心得要命,對這個斷袖造成的悲劇更是痛定思痛,總結出了一句話:打擊斷袖,人人有責。
斷袖的殺器教主總算掛了,左護法覺得未來魔教有希望振興了。
結果另一個悲劇誕生了。
小教主也是個斷袖。
左護法內牛滿面地用腦袋考驗了一下魔教大門旁那棵大樹的硬度,最後確定他至多把自己撞腦殘了,但是魔教還是不可避免得陷入斷袖危機。
為了拯救魔教,左護法當晚發動教眾展開斷袖的批鬥活動,魔教風紀委員會正式成立。
哎,紀委是有了,奈何上樑的威力實在太大,每天耳濡目染看到教主追著小師叔跑,教眾們覺得鴨梨很大。
更糟糕的是重點監護對象右護法從一個直男變成了斷袖。
左護法捶胸頓足,從前右護法雖然是花了點,但是花的好歹是女人,現在他還是花,只是花的變成了男人。
於是從前還對右護法惺惺相惜的左護法立刻粉轉黑了。
他開始追著右護法罰款。
「光天化日隨地親吻,罰款一兩!」
「朗朗乾坤樹叢野戰,罰款三兩!」
「大庭廣眾預謀打啵,罰款半兩!」
「喂,預謀打啵也不可以?」
「不可以,老子的狗眼受不了!」
「……」
左護法盯緊右護法,堅持要把自己的同事給掰正了,既然他曾經是直的,現在還可以直回來,不像教主……簡直沒救了。
之前教主和小師叔鬧翻了,小師叔一年就回來幾次,住的日子也不多,所以左護法的耳朵和狗眼受到的傷害是可以忍受的,一年失眠幾天而已,他忍了。小師叔不在的時候教主也最多吟吟詩吐吐血,瘋起來了赤紅著眼到處晃蕩,半夜看到頗有怨靈的效果,大大打擊了教眾打野戰的勢頭,對此左護法深感滿意,覺得邀請教主當風紀委員會特約嘉賓。
教主失戀嘛,肯定會恨屋及烏為烏拆烏的。
結果心想著多攢點人品也許小師叔就回來了的教主捧著詩經很憂鬱地嘆道:「小師叔已經離我而去,我怎能讓更多人體會到這種生不如死肝腸寸斷的痛苦呢,這種感覺,哦,這種感覺,就像有幾萬把刀子一點點把我冰凍的心臟磨成了冰渣子。有情人應該終成眷屬,我會成全他們的。」說完捂著嘴咳嗽了幾聲,噗地一口鮮血。
嚇得左護法飛退三步從一旁的樹叢裡揪出右護法兩人一起運功把教主走岔的內力給正回來了。
救回了教主,左護法揪著右護法的領子怒道:「樹叢重地嚴禁野戰,罰款五兩!」
右護法無辜地望天:「今天真的只是在樹叢裡睡午覺而已。」
「那你的外套呢?!」左護法質問道。
「當墊子使了。」
左護法就外套被征作墊子展開了豐富的聯想,最後面紅耳赤道:「還不是打野戰,罰款罰款罰款。」
右護法指了指樹叢:「你可以檢查,只有我一個人。」
左護法又就「一個人」這三個字展開了豐富的聯想,最後臉色青白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暗中自褻罰款十兩!」
「喂……」
總之,左護法就是看自己的同事不順眼,確切的說是從右護法彎掉開始,左護法就看他不順眼了。
哼,好好的直男怎麼可以忽然彎掉呢,一定是太年輕了圖個新鮮,一定要好好矯正!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去了。
教主和小師叔居然……居然,居然敲定了關係。
左護法有如被晴天霹靂了,當即痛哭流涕,躲在一旁的右護法給他溫柔地遞手帕。
「為毛,為毛你們都要和男人去攪基?!」左護法揪著右護法的領子啜泣道。
右護法擡頭望著一碧如洗的天空深沈道:「因為我的愛人也是個男人,我別無選擇。」
「我真想閹了你省得你到處勾勾搭搭,可是閹了以後財政收入就少了好多。」左護法怨念道。
「……不用閹了,每個月月俸都給你。」右護法小聲道。
「罰來的錢花起來比較舒心。」左護法說道。
「……你指的舒心是拿罰金去印刷反斷袖宣傳手冊嗎?」
「……」
當晚左護法因為不堪噪聲騷擾跑去砸教主大門,一邊大吼:「這日子算沒法過了,給我一塊格殺令讓老子痛快死吧!」
於是……在小師叔慾求不滿的情緒中,他無辜炮灰了。
小師叔一聲令下:來人。
右護法不知從哪冒了出來。
小師叔一指左護法:這麼久還沒搞定,我都替你覺得丟臉。
右護法訕笑:循序漸進嘛,循序漸進。
小師叔白眼:循序漸進?這種事難道不該撲上去先壓倒再表白,生米煮熟飯?
右護法抽搐笑:這個……個人有個人的方法,我這麼直接上了他會彆扭得堅決不同意的。
小師叔恨鐵不成鋼:你就不能上到他同意嗎?!原來我以為需要春藥的他,原來需要春藥的是你!乾脆把你們喂了春藥直接關小黑屋算了!
外面倆人臉爆紅。左護法呆愣了幾秒,捂著內牛滿面的臉逃走了。
然後……
當晚左護法果然是痛快死的。
次日早晨,左護法手持打鴛棒追著右護法跑了半個魔教,然後體力不支栽倒在地。
右護法抱著左護法溫柔道:我已經等很久了,不想再等了。
周圍教眾一片起鬨聲。
左護法嫩臉丟盡羞憤欲死。
這一對的關係在魔教人盡皆知,迅速衝出魔教傳遍武林。
「喂,聽說沒,魔教左右護法是一對啊。」
「哦,這不是經典西皮麼?」
「經典什麼啊,這種西皮不都是一個暗戀另一個移情別戀麼?」
「狗血永遠不嫌多。」
「那倒是。」
……
……
……
很久以後,左護法達到可以在晚上力抗小師叔的聲波攻擊的段次了,原因是他已經叫得比小師叔大聲了……
有天左護法問起右護法:你為什麼突然喜歡男人了?
右護法默默扭頭道:我原來就喜歡男人啊。
左護法:胡說,你明明已經喜歡女人的,為什麼突然這麼高調到處勾搭?!
(空氣中浮現一種熟悉的酸味……)
右護法:我不這樣你才不會理會我呢。
左護法:……啥
右護法默默扭頭:不,當我啥都沒說。
左護法:招,不招月錢扣光!
右護法:親愛的,每個月的月錢我都上繳的啊。
左護法:……哼,妨礙我罰款的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