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前輩？」戴納‧希夫瑞秀美的眉往上挑了一下，染上了一抹輕佻的肆意風情。一個魔的眷屬對他這個神的眷屬說什麼前輩，聽著真是可笑。「這前輩怎麼說？」不恥下問的語氣，卻帶著不給解釋清楚明白，就讓你很慘的威脅之感。

「我可比你早跟著柏少，算不上前輩嗎？」荊雲毅反問。

「當然不算，你可是魔的眷屬。」顯然，戴納‧希夫瑞沒那麼好忽悠，荊雲毅稱呼柏約的柏少他不反對，但是這語氣太隨意和輕佻了些，讓戴納‧希夫瑞不爽。

「那又如何，神和魔都是兄弟了。」荊雲毅雙手一攤，透露出了某個訊息。

「兄弟？」戴納‧希夫瑞不明真相，所以不是很明白。

「我的主子和你的主子，是親兄弟，還非常的友愛。」手往上指了指，荊雲毅等著欣賞戴納‧希夫瑞的慌張神色。

「原來如此。」很可惜的是，戴納‧希夫瑞沒有讓荊雲毅如願，很是淡定的回應了荊雲毅的驚人消息。對戴納‧希夫瑞來說，在意的是神這個身份，至於神和誰是兄弟，偏執的戴納‧希夫瑞認為那根本就是不需要關注的重點。

「你還真是奇怪。」戴納‧希夫瑞出人意料的反應，讓荊雲毅做出了這樣的評價。

秀美的眉再次一挑，沒有說話，卻明白無誤的表示出了怎麼說的含意。

「你不知道柏少和我主子的關係，身為神的使徒，見到我這個魔的眷屬，卻可以這麼冷靜，你不是應該衝上來殺了我嗎？」荊雲毅說的戲謔，也是真的這麼想，和魔的眷屬不同，成為神的使徒，首先要考驗的就是信仰的虔誠度。戴納‧希夫瑞竟然可以成為使徒，在虔誠上絕對是毋庸置疑的，這樣的人對魔的眷屬，第一個想法不是應該殺了死敵嗎？

「你不也沒有一上來就喊打喊殺的。」使徒對魔的眷屬有敵意，魔的眷屬對神的使徒何嘗沒有敵意，荊雲毅明明知道自己是神的使徒，還悠哉的上門打招呼，是自信實力，也是想法奇怪。

「那不同，儘管我將信仰給了魔，卻沒有那麼虔誠。」荊雲毅倒是直言不諱，對他來說，將信仰給魔更像是一種交易，「神魔之間的敵對，我從來沒有放在心上。」不單是一開始就知道柏約和與崼、無崢的關係，更是因為身為現代人，完全不覺得神魔相對是需要在意的事情。

如果說是神魔原來的世界，荊雲毅的這種想法是絕對不可能存在的。對於魔來說，這種信徒還不如不要，幸虧現在的與崼和無崢，也不在意荊雲毅的信仰程度，反正荊雲毅的小命和靈魂都握在他們的手上，荊雲毅連造個反都有被可以感知到信徒想法的與崼、無崢知道。

戴納‧希夫瑞倒了杯紅酒，對西方人來說，紅酒就像是飲料一樣，以前生病的時候，這些東西都被醫生禁止，只是戴納‧希夫瑞可不是會乖乖聽醫生囑咐的人。有柯林聖騎士保命，也一樣命不久矣的現實情況下，醫生禁止的食物，照吃不誤，反正他的命也不長，什麼都不享受就掛掉太可惜了。

現在他的病完全好了，更沒有必要忌嘴了，紅酒喝下，以往刺激著喉嚨的刺痛感沒有出現，甘美的頂級葡萄酒水，在喉間自然的滑落，胃部會接受到的刺激痛楚也不再出現。這種感覺真好，不是酒的感覺，而是健康的感覺。

一點紅酒下去，因為酒的刺激會讓他難受的戴納‧希夫瑞酒量很淺，不上頭，不會醉，臉頰卻出現了點點瑰紅，讓那張如花的聖傑榮炎猶如嬌豔欲滴的紅玫瑰，豔麗奪目。

久經花叢的風流客荊雲毅也是心跳擂鼓，不是他迷上了戴納‧希夫瑞，而是對美的本能痴迷。荊雲毅在心理叫著不得啊，眼前這人如果是女人的話，他絕對用十分的心去追。可惜了，如此美貌卻是男人的，只要一想到這，什麼興趣都沒有了。不過，以後倒是可以用來調戲著玩。

荊雲毅想的好，卻也不想想戴納‧希夫瑞是多危險的人物，那是連他妖孽的哥哥荊雲爵都定為危險的人物。

酒精的作用，讓戴納‧希夫瑞放鬆了神經，他同樣坦然對精雲毅說道：「魔，是用來彰顯神之榮光的工具，不管魔和至高的神是什麼關係，這一點不變。魔的眷屬，你當然是敵人，可以拿來利用，沒有你們的存在，我用什麼來向神證明我的價值。」論起陰狠，戴納‧希夫瑞在黑暗世界也是榜上有名。

神和魔是兄弟，他和魔的眷屬就該是朋友？才怪呢。神聖教會和黑暗教會是一直抗上的，荊雲毅這傢伙的勢力是友是敵也得再看看，反正一開始，戴納‧希夫瑞就沒想過和荊雲毅有什麼友誼產生。

原來是這種想法，荊雲毅摸摸下巴，看來以後多半不是朋友，而是對手了，「作為前輩，我提醒你一句。」荊雲毅口頭上佔著便宜，「柏少很疼他的兩個弟弟，神魔之間的對立，他絕對不想看到。」

荊雲毅話中對柏約的熟悉瞭解，戴納‧希夫瑞很是不喜，對荊雲毅的提醒，戴納‧希夫瑞冷冷的回應：「使徒和眷屬之間的戰鬥這樣瑣碎的小事，沒有必要驚擾神的清靜。」言下之意，他們之間的戰鬥，是他們的事情，擁護著各自的主子的榮光，卻沒必要讓主子參與其中。他和荊雲毅勢力之間的戰鬥，是他們的事情，高高在上的神魔不需要關注這樣的小事。

「我的小勢力可比不上神聖教會，還請手下留情。」荊雲毅說是這樣的說，不過那神情可是相當的虛偽，顯然這不過是客套罷了。

「我會留你一條命的。」西方人的戴納‧希夫瑞可是一點都沒有東方人的含薰謙遜，荊雲毅的客套，被他大器的收下了。

他們兩個都明白，對對方還真不能下死手。戴納‧希夫瑞是想到柏約和荊雲毅的私交，荊雲毅想的則是他若敢動戴納‧希夫瑞，讓柏約為難傷心，他的兩個信仰之主絕對不會放過他的。各有各的思量，但是都很有默契的約定了底線。

也因為戴納‧希夫瑞覺得這是小事，沒有跟柏約提過裡世界遇到荊雲毅勢力中，已經出現了幾個惡魔的事情，柏約才會在很久以後知道，他的兩個弟弟很多年以前就不乖了，瞞著他到裡世界呼風換雨。

收了信徒的事情，柏約沒有跟與崼和無崢說過，因為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倒是荊雲毅遇到了與崼和無崢的時候，向兩人報告了。

兩人立刻行動，隱藏自己在裡世界的痕跡，自己動手絕對要隱藏身份，能暴露他們的小動作也不能出現，命令他們製造出來的惡魔約束行動，不要鬧得太大。如此多的安排，才避免了裡世界的實力沒有在短時間內被荊雲毅給統一了。還可以將惡魔的出現推給荊雲毅，說是荊雲毅讓他們弄的，荊雲毅這個魔的眷屬，在他們需要他背黑鍋的時候，哪裡容得他拒絕。哥哥是不想進入裡世界，可是就怕萬一啊。

聊到這哩，荊雲毅和戴納‧希夫瑞也沒有什麼話題了，其他世俗界的事情，以戴納‧希夫瑞的背景，也查得到，荊雲毅也沒興趣多言。到此結束，離開之時總算想起柏約委託他的事情，「柏少說，他21號的時候，會拜訪神聖教會，讓你定好了具體時間和地點的時候跟他說一聲。」

前面的事情對戴納 ‧希夫瑞無關痛癢，這最後的話語立刻讓戴納‧希夫瑞重視起來。沒有送客的意思，戴納‧希夫瑞立刻和不久之前才分開的神聖教會那方聯繫起來，神聖教會因為神降臨的消息忙碌起來。為了慎重起見，作為唯一和柏約有聯繫的戴納‧希夫瑞也要打聽一下，柏約的想法是什麼，是隱密還是公開，是他來接還是柏約採用其他的方式到場，他們好做以此為前提進行安排。

柏約之所以定在21號，是因為20號那天會議就結束了，他定的飛機在22號，他有一天的時間空閒等著戴納‧希夫瑞那邊的安排。

神聖教會那邊準備的風風火火，柏約這邊過的平平靜靜，開會，吃飯，散步，給與崼和無崢打打電話，互相訴說一天的事情，掛了電話之後，看看新聞，關於神蹟事件的議論，到現在都還沒有平息下來。各大宗教組織宣揚著神的存在，各大科技機構，用科學理論來解釋神蹟的顯現，政府方面說這是宗教和人民的言論自由，顯然是不想躺進這渾水，高層是知道里世界的，他們無法否認神的存在，至於下面不知道的官員，有些國家的官員因為國情而堅定的站在科學角度，至於其他國家的官員，相信哪一方，都是他們的事情。

幾天的會議開完，21號，柏約和認識的人打了生出去的招呼，這最後一天，逛街遊覽的人不少，就算柏約是一個人也不是特例。在某個無人的角落，柏約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