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初吻
柏約的思維頓了一下,僵硬的慢動作,低下頭,看著枕在自己腿上的無崢,他剛才好像從無崢的嘴裡聽到了某個讓難以啟齒的名詞。
無崢從柏約腿上爬起來翻了個身,純潔無辜的很,正面對上柏約的臉,「你想啊,哥哥,你的神力對我們沒有治癒的效果,但是血液可以,那麼是不是其它的體.液也可以?」
「無崢,這個體……」要冒出那個詞語的柏約很是糾結。儘管柏約在情事上很單純,但是說起體.液,柏約第一個響到的東西就是某種不純潔的東西。臉上不由得泛出瑰紅的顏色,柏約能夠感覺到了臉頰的溫度在升高。
柏約不知道,他這副模樣,在無崢眼中有著驚人動魄的美,從廚房走出的與崼也被半邊的美麗給深深的捕獲。
強制的抵禦著這種誘惑,與崼淡定的端著水果盤走到了沙發前,將水果放下,可是無崢不是如此。只見無崢揚起壞笑,像個惡作劇的孩子,嘴裡戲謔道:「看哥哥的樣子,是不是想歪了?」
湊近柏約,手臂一伸,輕輕的說了一聲,「我說的體.液是這個。」隨著話語越來越近,手臂按住了柏約的後腦杓,一個用力,兩人的唇相接了。
柏約愣住了。旁邊抬頭的與崼瞳孔放大,在震驚之後,一股風暴也在眼底醞釀。
無崢才不管,第一次的吻,非常的生澀,卻因為柏約意外的呆愣配合,舌頭撬開了嚴密的牙齒,闖進了溫暖的口腔內部,溫暖嗎?不,對無崢來說,那裡是能夠焚燒理智的灼熱,不需要人教,無數的教育片,早已教會了無崢該怎麼做,動作生澀又怎樣,反正能夠達到目的就行了。汲取著口腔中的液體,比蜂蜜更加甜美的滋味。
柏約總算是醒悟過來,無崢正在做什麼了,這個玩笑實在是太超過了,使勁的一推,將無崢給推開,「無崢!」這是柏約的怒吼了。
「我覺得無崢說的對。」還不等柏約這邊開始教訓,與崼已經站起身子,早到了柏約的身後。「這個辦法確實值得一試。 」不等柏約轉頭,與崼的手就伸向了柏約的下顎,一把捏過來,抬起,在柏約理解這種行為之前,唇印上了柏約的唇。
因為柏約的唇微啟著,雙唇碰觸之後,與崼就深入了柏約的口腔內部,比起無崢好不了多少的生澀本能,搜刮柏約口腔裡的每一寸地方,美妙的感覺,讓與崼沉醉,閉著的眼中是柏約無法見識到的迷醉痴狂。真想就這樣一直下去,將夢中的事情全進行一遍。
這回換成旁觀的無崢,眼神暗沉的看著親密的兩人,手狠狠地握起,這一幕讓他不爽,怒火也在心中燃燒。有些東西是不願意和別人分享的。
再被襲擊了一次的柏約額上有青筋跳動,一個兩個都這樣,玩笑是這樣開的嗎?顯然,柏約可是一點都沒把與崼和無崢的行為往不純潔的道路上想。
無法忍受的是無崢,攬過柏約的腰,然後用力地將與崼推開,然後雙手抱著柏約,用佔據性的姿態看著與崼。與崼平復夏因為吻而來的激盪,沉著表情看向無崢,眼中一片冰冷,無崢現在的姿勢讓他不爽。
兩人之間的氣氛緊張,在兩人不顧柏約在場,將要動手的時候,盛怒的柏約沒有察覺兩人之間的暗潮洶湧,伸手握拳,首先打向了無崢的腦袋,然後站起來,再打向了與崼的腦袋。
驚變之下,與崼和無崢也立馬意識到了再柏約面前展露對彼此的敵意是多麼錯誤的決定,順著柏約給的樓梯,兩人吃痛抱頭,一副很痛的樣子,是受到教訓了。
「你們兩個,這次的玩笑開得太過分了。」柏約怒指著兩人。
「可是,哥哥每次都失血那麼多,很難受的,如果這個有用的話,哥哥就不用再流血了。」與崼抬頭,可憐兮兮的,又是一副為柏約著想的調子。
最是無法拒絕弟弟們為自己著想的好意,柏約的責備被與崼這一句話給堵了回去,最後辯解般地說道:「你們現在又沒發病,這樣也試驗不出效果的。」
「那等發病的時候再試一次。」與崼立刻接下了柏約的話。
「是哥哥自己想歪了,我只是用行動來向哥哥解釋。」無崢也抬起頭,一副委屈的模樣,將錯誤的根源指向了柏約。
柏約啞口無言,沒錯,無崢是說了體.液,可是體.液這個詞彙不單是柏約想的某種不純潔的液體,當然也包括了口水和汗水這樣的內容物在其中。
無崢一下子站起,湊近柏約,表情從委屈迅速地切換到了惡劣和曖昧,「哥哥,你可是賺到了,這可是我的初吻喔。」手指點在唇上。
「難道我的就不是了?」二十八年了,從未和女性親密接觸過,親吻的行為一直只停留在臉頰和額頭的程度,嘴對嘴的吻,他也是第一次,沒想到會在今天失去,而且還遭遇到了兩次。
「哥哥也是第一次?」與崼也加入了話題。
柏約這次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惱羞成怒,轉身,「快給我滾回房間睡覺去。」
「初吻啊……」無崢垂下頭,嘴角卻揚起詭異的弧度,輕柔的語調只有身邊的與崼聽到。
「哥哥,我和無崢有東西忘了買了。」狠狠的瞪了一眼無崢,與崼的聲音還是和平常一樣。
柏約頭也沒回,「你們自己去買。」然後碰的一聲就把門給關上了。兩個小渾蛋,竟然給他開這種玩笑,回到房間的柏約用手背狠狠地擦過嘴唇,口腔似乎還殘留著柔滑的舌進入挑動的感覺,柏約乾脆進了浴室,漱口。柏約沒有發覺,他並未對與崼和無崢的吻產生噁心反應或厭惡之類的感情。
柏約甩門之後,與崼也不再維持臉上的溫和謙恭,沉下來的臉異常陰沉,無崢也抬起了頭,和與崼的眼神對峙,邪魅殘酷染上了眉梢,毫不退避。
與崼頭一偏,示意無崢一起出去。無崢聳聳肩,有些事情確實不好在這裡解決,離哥哥實在是太近了。
「我們出去了,哥哥。」出門之前,與崼還不忘知會一聲,卻沒有得到緊閉門房內的回應。
兩人沉默地坐著電梯下樓,出門走在社區的小道上,直到轉過身,看不到自家那座樓後,兩人才風馳電擎地移動,一陣風,一陣黑影,讓還在外遊蕩的人們以為只是錯覺。
高聳的密林,還能聽到海浪的波濤聲,懸崖上的彎月灑落著皎潔的月光,朦朧朧的照亮著大地,月光滲透著樹梢,洩漏屬於月光的銀色光線。
與崼和無崢,在這裡停下了腳步,先是與崼,無崢見與崼停下,也跟著停下了腳步。
與崼一個轉身,拽起無崢的衣領,狠狠地將人給扭轉了半圈,在樹上靠著,臉上的怒意陰沉,簡直不像是被稱為翩翩王子的與崼。
「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沒有明指是什麼事情,但是兩人都心知肚明,是為了吻了柏約的這件事情。
聽到與崼說這個,無崢不屑的冷笑,說出來的話是明晃晃的譏諷,「我想幹的,不也是你幹的嗎?」在海邊換衣間的時候,就已經被勾起了衝動,就算當時壓下去了,那麼火還是沒完全消失,在海裡遊動了那麼久,就是想耗盡熱情,可是結果不盡人意,回到家裡,枕在那個人的腿上,溫熱的感覺貼著臉,電視上的青春偶像劇又演著兩人接吻,控制不住的想,哥哥的唇是什麼味道的。鬼迷心竅的衝動了,然後做了。
冠冕堂皇的理由,也掩蓋不了醜陋的欲.望,他想要哥哥,在吻上哥哥的時候,清晰的明白了這個事實,可怕的事實。
「你想毀了一切嗎?」與崼同樣醒悟,在見到無崢吻上哥哥的時候,他就明白了,他對哥哥究竟是什麼樣的感情,妒火在一瞬間點燃,焚燒理智,才順了與崼的藉口,同樣嘗了朝思暮想的唇是什麼滋味,想要,想要更多,貪婪的獸咆嘯著,想要撕開偽裝的平靜。可是不可以,質問著無崢,也是質問著自己。
「你在指責我?」無崢拍下與崼的手,整了一下衣領,「你有什麼資格,你不也一樣嗎?」他們兩個誰也好不過誰,心裡藏著的污濁真是讓人作惡。
兩人不再說話,任憑月光灑落,風吹樹梢的沙啦啦聲音,還有海浪一浪一浪的聲音圍繞身邊。
與崼後退,靠著樹幹,抬手,扶在額頭上,遮住眼和上半邊的臉,在影響投射無以名狀的沉重悲哀。無崢環著手,靠在樹上,望著灑落月光的樹梢,透過縫隙看著天上的彎月,譏諷的冷笑已從臉上消失,意識到了那個事實,他根本不知道怎麼辦。
「不能這樣下去。」與崼放下手,非常堅定的說道,不能再這樣發展下去,否則他們和哥哥之間的感情絕對會毀的徹底,舍不掉現在的溫情,不願見那雙眼中的抗拒厭惡,那麼就斷了這份感情,趁著它還沒有激化以前。
「你說的沒錯。」雙胞胎的默契,無崢心裡的想法也和與崼差不多,夢中他敢頂著哥哥厭惡的視線,但是在現實當中,他連承受的勇氣都沒有。
月色的樹梢下,與崼和無崢已經共同決議,他們決定離開柏約的身邊,自己不能留,另外一個也絕對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