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清爽的早晨,萬物復甦的時間,一夜好眠的人們也要從夢鄉中醒來,伯約這一家子神魔也沒改變屬於人類的作息習慣,睡了一晚,在早晨開始新的一天。
與崼和無崢,這對雙胞胎不愧是雙胞胎,在早晨的同一時間醒來,在不同的房間,同時爆發出了一聲,「該死。」的咒駡,原因也是一樣的,因為褲子上那數次出現的濕漉黏稠,還有夢境。
先說與崼這邊。從夢中驚醒,睜眼,隨即低聲咒駡一聲,「該死。」扶著頭,從床上坐起,褲子的濕漉黏稠,讓他非常的煩惱,不知道應該怎麼辦的無措著。
現代學校的初高中都會有健康教育課,資訊豐富的網路可以查閱很多東西,與崼這麼聰明的人,在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的時候,就知道這種現象是正常的,他也不會是因此而煩惱無措。而是因為從第一次出現這種正常現象時伴隨的夢境。無數次的驚醒,清醒後的懊惱煩惱,面對某人似的越發不正常心理。才是與崼煩惱的根源。
那是禁忌,不該出現的慾望。
夢裡,他最愛的哥哥,躺在他的懷裡,他低下頭,迎上哥哥夜深的眼睛,看著那雙眼映出自己的樣子,被那夜色的眼奪了心,被那緋色的唇惑了理,頭再次壓低,兩唇相接。一寸寸的加深,深入,火焰點燃。
哥哥沒有推拒他,反而攀上了自己的肩膀,配合著自己放肆的行為,接下來,卸載了溫和的偽裝,露出魔的貪婪,一遍又一遍的佔有,聽著熟悉的聲音發出陌生的音調,瘋了一般。
清醒之後,才醒悟過來夢中所做一切的不應該。他是青春期了,可也不能把哥哥當做妄想的物件,一次可以這樣對自己說,但是數次之後,這樣的情況怎麼也不對。
已經有一陣子了,到了如今,甚至只要注視著哥哥就會有夢中一般的衝動,隱忍著,壓抑著,從無崢的眼中看到了同樣的東西,他們兩個靠著彼此的牽制,才沒有蠢蠢欲動。
從床上起來,洗個澡,換掉染上罪惡證明的衣服,看著鏡中的自己,嗤笑一聲,聰明如他,也會落入這種不知道怎麼辦的情況。
無崢這邊。
清醒過來,躺在床上,不起身,可是褲子的感覺真是不舒服,還是爬了起來,進了浴室,脫了衣服,打開淋浴,任由冰冷的水沖洗身體,冷卻依舊火熱的感覺。
閉上眼,臉上不見張揚桀驁,皺著眉帶著深深的苦惱。他再次做了夢,不可以的夢。
夢裡,看到的是哥哥厭惡的眉眼,一臉冷漠不屑的看著自己,抗拒著自己,最終讓自己無法忍耐的,將人壓在了身下,不顧及哥哥的抵抗,掠奪哥哥的唇,撕扯哥哥的衣服,像是野獸一樣的啃食著哥哥,不顧哥哥的哭叫,甚至看著哥哥的淚水,還會越發興奮,失去了理智的佔有,完全忘記了其他,在夢中沉淪。
在醒來之後的咒駡,是還沒夠的不滿足。隨即才意識到那是錯誤。
狠狠一拳,砸在了牆上。該死的,他慾求不滿也該想女人,那些禁片又不是沒看過,他也會有反應,可是為什麼都覺得沒有夢中的哥哥迷人。
在環著哥哥的腰時,有多想更進一步,在靠近哥哥的氣息時,有多想不顧一切。如果不是與崼在一邊,牽制著他的蠢動,他真的行動了。壓抑忍耐,他什麼時候要學這個了。
與崼和無崢的默契真是沒話說,幾乎是同時走出了房門,聞著房間裡飄蕩的飯菜香,放柔了表情。那是他們的哥哥,最愛的哥哥,他們要把不該有的醜惡念頭丟掉,他們只是還沒完全長大,這種觀念只是青春期的錯覺。他們如此對自己勸告。
視線一轉,看向對方,與崼眼中是濃濃的警告,行動派的無崢最容易出問題,無崢不服的挑釁,眼中透露出先管好你自己吧的資訊。
偏過視線,與崼往廚房走去,看著廚房忙碌的背影,出了聲,「早啊,哥哥。」在伯約因為他的喚聲回頭的時候,與崼已經來到了伯約身邊,踮起腳,在伯約的臉上快速的一個早安吻。唇邊嘗到的甜美,可以讓他回味一天了。
「早,與崼。」伯約習慣了這樣的早安吻,同樣在與崼的額頭上給了一個親情之吻。
印在額頭的灼熱,讓與崼的眼一下暗沉了,陰暗的火焰跳動了一下。
「哥哥,早。」另一個聲音也出現在廚房,無崢環住了伯約的腰,臉在伯約背上蹭了蹭,眼神卻露出危險的意味看著與崼。
手上還拿著鍋的伯約轉了下頭,無崢早已配合的轉到了伯約的左邊,「早,無崢。」伯約的早安吻落在了仰著頭的無崢額頭,抓住機會,無崢也在伯約的臉頰另一邊送上了一個大大的香吻。
空出一隻手,偷吃了盤中一道已經做好的菜。嬉笑著聽著哥哥教育自己。與崼在一邊開始了裝盤和幫忙,無崢被伯約指使著將早餐端到餐廳的桌上,特別提醒,不准偷吃。
早餐豐盛而又營養,一家人坐在一起,聊著無趣的話題。
「把你們的衣服都放出來,我晚上回來好洗。」一邊為與崼、無崢夾菜,一邊說道。
「知道了,哥哥。」這個乖巧地回答是與崼。
「好。」這個簡短懶散的回答是無崢。
說到衣服,伯約才想起一件事,「最近怎麼沒看到你們的內褲?」整理一家家務的伯約,洗衣服也是他包的事情,仔細想想他有很長一段時間,沒看到與崼和無崢換下的內褲了。
因為伯約尊重與崼和無崢的隱私,自他們學會自己打掃房間之後,伯約就不再給兩人打掃。沒有必要,他也不會隨便進入與崼和無崢的房間。就他進去過的情況來看,與崼的房間自然是乾淨整潔的,無崢的房間雖然亂了點,也是乾乾淨淨的,伯約也就越發不操心兩人房間裡的事情。
聽到伯約的問話,與崼不小心被水嗆了一下,無崢不小心咬了自己的舌頭,一個咳了起來,一個正在吃痛。臉上的表情更是尷尬和心虛,非常不正常的表現。他們怎麼敢對伯約說,青春期的生理現象是沒什麼,可是這背後的夢境事件是連在一起的,提到就忍不住想到,他們說得出在夢裡妄想哥哥然後有了生理現象才怪。
惹人疑竇叢生的表現,讓伯約非常奇怪。伯約看著兩個弟弟的表現,開始還不明白,看到兩人臉上稀有的薄紅,再回想兩人現在的時期,伯約一下子就明白了。作為男人,他同樣有過這種時期。不由得也尷尬起來。
當年他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的時候,也是很不好意思的,那個時候父母還在為事業打拚,家裡的事情也有保姆,但是保姆的性別為女,他怎麼好意思把私密沾染了東西的內衣交給保姆去洗,自己洗了曬著。現在想來,那保姆隱秘的笑容,大概是發現了。
沒想到,與崼和無崢都長大了。伯約有種兒子長大了,父親失落又驕傲的感覺。
「咳,內衣那些你們就自己洗吧。」照顧著與崼和無崢的羞澀,伯約乾咳一聲,轉換氣氛的話題沒有成功。隨即,伯約想到,自己還是有必要提醒一聲的。他可是知道與崼和無崢的受歡迎程度。
「你們也大了,我不會幹涉你們的正常交際。」認真的看向與崼和無崢,不過眼中還是帶著一絲不好意思,他從未和周邊的人說過這樣的話題,難免出現這種情況,「但是有些行為,你們年齡太小,不適合做。你們能答應哥哥,不隨便做嗎?」
含含糊糊的說法,但與崼和無崢都知道伯約指的是什麼。
與崼和無崢都點點頭,他們心裡都有想過找個女人消除自己的欲、望,但是正如伯約所說的,以他們的年紀,做那檔子事還太早了。暫時就靠著自己來忍耐吧,有著對方的牽制,自己能夠克制,希望能夠快點找到問題的根源好解決。
吃完飯,與崼和無崢收拾,伯約上了屋頂,照料樓上的花菜蔬果,弄完之後,下了樓,換上了嚴謹的西裝,帶著與崼和無崢出了門。
開著車將與崼和無崢送到了學校,,已經習慣了周圍學生流露出來對與崼和無崢的愛慕神色,甚至那些突然的尖叫耳朵都已經習慣了。
等與崼和無崢下了車,伯約將車子開離了一段距離,伯約還能聽到,女生們尖銳的聲音,什麼天使王子,邪惡王子,什麼殿下。現在的小女孩,與崼和無崢才十三歲啊。伯約搖搖頭,表示不理解現代孩子的想法。
將車子停進了停車場,在一干警察局人員抽著臉皮的笑容中,一步步邁向自己的辦公位置,順便一路上發現無數個小問題,坐到辦公桌上的時候,就拿出紙刷拉拉的劃了起來,從電腦的螢幕中,還能看到身後某個女警故作兇惡的表情,兩隻手生成爪子,像老虎一樣對著自己撲了一下。
伯約在心裡想著,要不要回頭呢?對方的反應和僵硬的表情會很有趣。沒辦法,監察工作很枯燥的,如果不找點樂趣怎麼行。他果然跟同事學壞了。
端起冒著青煙的茶,掩去嘴邊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