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戴納‧希夫瑞看在從小就尊敬的身為神聖教會聖騎士長的舅舅份上，所以按耐住自己的急切，等著神聖教會那邊問完話，然後在舅舅的許可下。離開了神聖教會。心情急切的他，沒有看到，從小看著他長大的舅舅那深思的眼神，就算看到了，此刻的他也不會去理會。

召集自己的人手，戴納‧希夫瑞開始秘密找人，他有一手不錯的畫工，畫出了柏約的素描，但是他並不滿意，他沒有畫出神的風采和至高。在心底懺悔自己的不敬，將神的容顏落於凡俗的紙上，無法畫出神的風姿，這是一種褻瀆。請原諒我的不敬，在找到您之後，我會親手毀掉這褻瀆的畫紙，在您面前懺悔我的罪行。

作為這個國家暗地裡的王者，戴納‧希夫瑞很快就得到了他想要的資料，將所有人趕出房間，顫抖著手拿起桌面上的資料，看著最上面貼著的照片，戴納‧希夫瑞的心跳得極快，傾慕感動等等複雜情緒環繞心中，讓他幾乎沒辦法繼續往下閱讀。

壓下激動的心，讓自己冷靜，「封柏約。」溫柔虔誠低喃著這個名字，神啊，這就是您在大地之上的化身。直值的看著這個名字，映入腦海，刻入靈魂。

其後就是國籍，來到這裡的原因，入住的酒店等等，至於家庭關係等，都來自官方的資料。　　在回到柏約下榻的酒店時，戴納‧希夫瑞恨不得立刻趕過去，向柏約表示他的虔誠和敬意，可是時鐘的時刻提醒著他時間很晚了，不該去打擾。再次將急切按捺，激動的一夜無法成眠的戴納‧希夫瑞打開電視看著，對於神被敬仰有著感同身受的榮耀，對於反駁者，恨不得抓起來殺了，這樣就挨到了天亮，在也無法繼續等下去的戴納‧希夫瑞命人開車來到了酒店，就在酒店的大廳等候著。

一有人出現在樓梯，戴納‧希夫瑞就看去，經過了多次的錯誤，他也沒有失望，繼續期待著那一刻的會面，這個時候，終於被他等到了，叫住了柏約。

看著那望向自己的黑色眼眸，戴納‧希夫瑞早就坐不住的快步走到柏約面前，壓抑著激動，聲音帶著無盡的喜悅和期盼，「您還記得我嗎？我和您昨天見過面。」他還很是有分寸的，絕口不提昨天發生轟動事件的地點。

「我記得。」柏約是個誠實的人，他很想說他不記得，可是還是在本性之下說出了誠實的回答。別人都找上門了，說謊真是太過愚蠢了。

聽到柏約說記得，戴納‧希夫瑞不由露出傻傻的幸福笑容。讓一干手下看傻了眼，這是他們的家族的掌權人嗎？他不該一直都是聖潔的笑容下蘊含著毒素嗎？怎麼會有這樣的笑容？如此的單純，如此的滿足。這個被自家掌權人一大早就來拜訪的封先生到底是哪號人物啊？手下們充滿了種種疑惑。

「我能夠有著溶性邀請您共進早餐嗎？」難掩忐忑，他的邀請會被接受嗎？他有這個榮幸嗎？

柏約想了想，「幫我請個假。」對著身邊的與會者說道，顯然，他不打算參加會議了，他必須將眼前這個不安定因素解決了，洗掉昨天的一些些記憶，無疑是最好的辦法，只是這麼做之前，他必須知道，眼前之人對其他人說過什麼，又做過什麼。

與會者沒有追根究底去問柏約是什麼原因，點點頭，答應幫柏約告假，就和其他人一起離開。

「走吧。」柏約對還不敢置信自己的要求竟然被接受的戴納‧希夫瑞說道。

回過神來的戴納‧希夫瑞表現簡直像是被老師突然抽到回答問題，嚇了一跳的學生，「是。」站直身子之後，戴納‧希夫瑞在心理罵著自己的表現，在前方引路，帶著柏約到了停在外面的車子旁，親自打開車門，隨後跟上。

豪華的車隊，在舒爽的早晨行駛，進入一條被陽光照耀的斑駁道路，兩邊的樹木拱成半弧形，幽靜而又靜謐，風吹動樹梢，沙沙的作響，是自然的私語。樹木後的花朵奼紫嫣紅的綻放，翠綠的湖面波光在不遠處閃動。

柏約靜默看著一路的風光，無是身邊那個詭異的視線。柏約不開口，戴納‧希夫瑞也不知道說什麼，儘管關閉了前面的車窗，但是車上並不是什麼保密的空間，他也不好在這個時候表達他的崇敬之情。

車子到了目的地，戴納‧希夫瑞本來是要為柏約開門，下了車，可是動作比不上侍者，慢了一步，只好帶著柏約往內裡走去。

這是一處頂尖的會員會所，保密性質極佳，希夫瑞家是這裡的唯一投資者，勢力強大的將今日所有的安排全部作廢，包了專場，被毀約的一方還要非常配合，無法提出意見，非常的霸道強勢。

最好的地盤自然是被戴納‧希夫瑞用來安排今日的會面，落地窗外，美妙的風光，趕走所有的侍者和護衛，只讓他們將早餐擺好，今日的一切，戴納‧希夫瑞都將要親力親為。

在幾個小時前已經吃過東西的柏約，在看到桌面上擺放的精美食物，也不由得大動食慾，可是目前最為主要的是眼前之人。

「你是為了昨天的事情找我的。」非常肯定的話語。

聽到柏約開口問話，也沒有了旁人，戴納‧希夫瑞一下子就半跪在了地上，低垂著頭，這個舉動嚇了柏約一跳，就聽到戴納‧希夫瑞開始說道，「偉大的神啊，您虔卑的信徒恭迎您降臨人間，請原諒我的罪行和愚昧，沒有再第一眼的時候認清您的偉岸至高，在知道您的降臨之後，又按捺不住心裡的激動，貿然的打擾您，這是我的罪，不論什麼樣的懲罰我都接受，能夠如此親近於您，是您給予我的慈悲和恩賜……」不斷的讚美之詞，和懺悔之詞，讓柏約愣了神，他還是第一次接觸到宗教的狂信徒。

「你先起來。」柏約趕緊打斷，不過戴納‧希夫瑞抬頭之時那灼熱的眼神，還是讓柏約彆扭的別了眼。

「在您的面前，我沒有站立的資格。」戴納‧希夫瑞是非常虔誠的。

「我解釋一下，我不是你信仰的那個神。」這個世界的宗教描寫的神袛可不是他。這樣的虔誠信仰，神格都發出了渴望的信號，可是柏約覺得自己不該獲得。

「不，您就是神，我所信仰的神。」他信仰的神是一種意志，一種力量，眼前之人將所有具現化到了面前，怎麼會不是神。而且，他的直覺告訴他，眼前的這人就是神本身，不是神降之類的憑依者。

「你真的弄錯了。」柏約不擅言辭，不知道如何解釋。

「昨天實現神蹟的是您？」戴納‧希夫瑞笑得聖潔。

「沒錯。」不擅說謊的柏約。

「那麼沒錯，我信仰的神就是您。」作為希夫瑞家族等的掌權者，戴納‧希夫瑞此刻表現出了一種獨斷獨行。

「你先起來吧。」柏約暫時無言以對。

「請原諒，我有一個冒失的請求。」戴納‧希夫瑞沒有站起來，半跪在地上說道。

「說吧。」面對這種死硬頑固派，除了順著對方之外，逆著對方只會讓事情更加複雜。

「我可以輕吻您的手嗎？」在西方社會，吻手禮是個相當正式而又高貴的禮節，生活在東方的柏約自然不會懂得這些習俗，卻也知道這是一種西方禮節。猶豫了一下之後，就說到，「可以。」

戴納‧希夫瑞因為要服侍柏約，離著柏約的距離不遠，半跪下來的距離，正好可以讓柏約伸出的手接近自己。

柏約沒有主動的習慣，戴納‧希夫瑞右手舉起，執起了柏約的左手，低下了自己的頭，隆重尊貴的吻手禮流暢優雅的展現，不含任何情、色氣息，虔誠而又純潔的敬仰之吻，「我的信仰都屬於您，我的神。」毫無保留的交付信仰，沒有絲毫的猶豫。

就連柏約都沒想到，戴納‧希夫瑞的行為，毫無保留的虔誠信仰，歪打正著的成為了宣誓神明的儀式，信仰的交付，神給予回報，這是神和信徒之間的模式。作為神的柏約無法控制的對戴納‧希夫瑞的歸附做出了吸納和回報，金色的神紋在柏約的額間閃動，金色的光芒落在了戴納‧希夫瑞的身上。

戴納‧希夫瑞沒有一絲的驚奇之色，作為狂熱的虔誠信徒，不管神做了什麼都不去反抗，哪怕是要了他的性命，都可以帶著幸福的笑容死去，這就是信仰的力量。

金色的光芒沿著戴納‧希夫瑞的手腕攀爬，漸漸成型，在金光消失之後，一串金色的鏈子纏繞著戴納‧希夫瑞的手臂，鏈子上垂墜了一個金色的十字架，造型華麗無比。

戴納‧希夫瑞成為了柏約的信徒和眷屬，知道了很多，也獲得了力量，不驚卻喜，嘴邊的笑容擴大，他眼前的這位果然是神，這一切不過是再次證實罷了。喜，是因為他獲得了神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