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柏約離開了，可是就在神蹟發生的現場，宗教國的教堂廣場上，神聖教會和虔誠的信徒們的心可是久久不能平靜，其中受到最震撼的無疑是戴納‧希夫瑞，只有他從頭到尾目睹了一切，也看到了柏約的真面目。

雙膝早已跪在塵埃片地的大地上，戴納‧希夫瑞仰望著空蕩蕩的教堂頂，晶瑩的淚痕滑落臉頰，卻沒有半點悲意，而是滿滿的幸福。作為一個虔誠的信徒，有比親眼見到神降臨人間，而且就在身邊還幸福的事情嗎？戴納‧希夫瑞有在心中懺悔自己的愚蠢，和神如此靠近，卻一無所覺。

手心上，金色的羽毛還沒有消失，溫暖的感覺從手掌蔓延到全身，戴納‧希夫瑞清晰的感覺到病痛離自己遠去，這是神的恩惠和慈悲，要用怎樣的心情和言語來表達他對神的崇敬。

「神啊，一切的榮光歸於您。您虔卑的信徒永遠信仰於您。」俯下身子，用最卑微的姿態表示對神的敬意。

神聖教會的一干人等衝進了教堂，方才的神蹟就是從這裡最先出現的，教堂裡的人一定目睹了什麼。神聖教會的聖職者們詢問著，連外面的黑暗教會成員都顧不得，神降臨了，這世上還有什麼事情比這個更加重要？

只是躲避在教堂裡的信徒們，都沒有看到到底發生什麼，他們只看到一個人站在小女孩的身邊，背上冒出翅膀這種情況，有人還能看清，在金光包裹那個人之前，有著黑色的頭髮，但是長什麼樣子，卻不知道了。這樣的描述，神聖教會的人又能夠知道些什麼，這世上黑頭髮的有十幾億之多。

又去問那個被神蹟從死亡線上拉回來的女孩，女孩更是什麼都不知道，她是垂死的狀態，眼前什麼都是模糊的，她能夠感覺到的只有溫暖，在昏迷前，她似乎看到了一張臉，可是那種狀態下，小女孩也記得，那是一張很好看，感覺上很溫柔，又和教堂的感覺很相似的肅穆莊嚴。廢話，神能夠不好看，神能不慈悲溫柔嗎？神聖教會的成員再次沒有收穫。

這次的事情實在是太大了，神蹟的發生，整個世界都無法隱瞞，神聖教會的成員對這種狀況沒有覺得憂慮，神已經降臨，就該受到整個世界的膜拜。如果誰敢在他們面前說，懷疑剛才的異狀不是神蹟，降臨的不是神，一定會被神聖教會定罪為褻瀆者，異端。那樣的恢弘神聖的力量，那遍佈世界的神聖之光，那響切在天地之間的聖靈之歌，那他們修習的力量蠢動著表示著敬畏，無疑不是在說，那是神，貨真價實的神，不是傳說，而是真實存在的神。

神聖教會的聖職者們憂慮的是之後出現的那紫色羽翼的主人，那種深淵一樣恐怖的力量，讓人顫抖的恐懼感，從靈魂深處發出的畏懼，同聖靈之歌的祥和神聖不同，那響切天地的邪靈之歌，魅惑而又墮落，那無疑是魔，是神的敵人，是他們的敵人，是必須要消滅的存在。

唯一知道神真面目的戴納‧希夫瑞保持了沉默，和周圍的信徒們說著一樣看不清長相的描述。神離開這個地方，而不是降臨在這哩，想必是不願被人知道，那麼作為一個虔誠的信徒，自然要以神的意志為最優先的考慮。

只是，他會私下去尋找。神啊，原諒無知的我吧，您卑微的信徒無法控制接近您的榮耀。請讓我當面對您表達我對您無比的敬仰，請寬恕我的衝動。戴納‧希夫瑞在心底懺悔。　　柏約沒有時間去顧忌，唯一看到他真面目的戴納‧希夫瑞，他的心中都是對與崼和無崢的擔憂，他抗下信仰之力如此的吃力，差點抗不過去，那麼與市和無崢又是如何。立刻瞬移到與崼和無崢力量爆發的地方，看到兩個癱坐在地上的人。

「與崼、無崢。」聲音充滿驚慌，快步跑到兩人身旁，仔細查看兩人有沒有事。

方才神力和摩力的互相抗爭，在雙方有默契的操縱下，並沒有對世界上的一切事物造成破壞，在雙方的抗爭中都消耗了不少的力量，才使的他們沒有淪為力量的俘虜，今後只要保護本心，也就不會有淪為神格附庸品的危機。

力量消耗了，但是這個過程中和神格、和力量抗爭的心力也消耗不少。柏約中就已經是成年，能夠承受的比與崼和無崢的多，與崼和無崢儘管是兩個人分擔，但是還是消耗了不少，此時沒有力氣站起，臉上虛弱蒼白也不應該覺得奇怪。

「哥哥。」兩人齊聲叫著哥哥，語氣非常開心，就算每天可以通電話，可以視屏，可是沒有見到真人在眼前，還是止不住的想念。身體很累，但是看到哥哥，心中一下子就充滿了力量。

這裡的異動驚動了信仰魔的教眾們，久留不得，在聽到腳步聲之後，柏約立刻帶著與崼和無崢回到了他們在溢都的家中，位置就是他房間的那張大床。

將與崼和無崢擺在床上，被兩人拉著躺在了兩人中央，任由左右兩邊被與崼和無崢佔據，靠著自己的身子，挨得緊緊的。

「哪裡難受？要不要緊？」柏約撫摸著與崼和無崢的頭，聲音含著溫柔與擔憂，「不准瞞著我。」想到與崼和無崢的習慣，柏約又用了嚴厲的命令口吻。

無崢首先抬起眼，淚眼朦朧的看著柏約，「哥哥，難受。」帶著抽噎的聲音，真是惹人愛憐。

「哥哥。」與崼也不甘被柏約無視，不在柏約面前裝乖扮懂事，擺出難得的依賴姿態，用淚眼可憐兮兮的看著柏約。這個時候，要讓柏約心憐才是最正確的作法。

不是因為看著與崼和無崢可憐的姿態而動容，好哥哥的柏約會動容是因為與崼和無崢覺得難受，毫不猶豫的，將手腕放在了與崼和無崢的唇邊。

意思很明顯了，要讓他們兩個喝。

在這樣的狀態下，柏約的血簡直就是最致命的誘惑，與崼和無崢不由張了嘴，牙齒赤破了柏約手腕的肌膚，甘甜的生命之水，流入喉間，滋潤著疲憊的身體。經由信仰之力的一番爭鬥改造，柏約的血更加純粹，甘美的味道，讓與崼和無崢沉醉到不能自抑的程度。

在瞞著柏約的私下，與崼和無崢也有去嘗試其他人的血液，難喝的要命，對他們也一點效果都沒有，只有柏約的血，對他們來最甘甜美味。他們兩個喜歡吃柏約做的東西，因為那是最愛的哥哥做的，自然也是美味。但是要問他們嘗過最好吃的是什麼，他們的答案，只有一個，哥哥的血。

血液大量的流失，已經是人體的極限，可是柏約覺得還能夠承受，這就是被改造過後的軀體嗎，他似乎在脫離人的身份。不過就算是神，失去了生命源泉的血液也是會虛弱死亡的，柏約一個用力，驚醒了沉醉的與崼和柏約，抽回了自己的手。隨即感覺到，一點點的信仰之力將失去的生命源全給補充回來。

只要有信仰，沒有受到最致命的傷口，神魔是不死的。神魔所在的世界，神魔之所以全部損落，就是他們的破壞讓信仰他們的信徒們死亡殆盡，沒有了信仰之力，受到傷沒辦法迅速恢復，在受到神魔的重擊，不死才怪。難怪神魔那麼看重信仰之力，身為神魔，受傷難，治傷也難。這信仰之力，不單可以讓自己強大，也可以治傷。

與崼和無爭看著柏約冒著鮮血的手腕，心疼死了，暗恨自己沒有控制力，讓哥哥流了這麼多血。伸出粉嫩的小舌，一個人一隻手，再刺破的敏感傷口上舔著，將傷口周圍的鮮血抹去。

「把嘴巴擦擦。」溢都這裡的時間是晚上，正式睡覺時刻，柏約也不打算今晚回到國外的酒店，就在這裡陪著兩個弟弟。

「哥哥，可以不回去嗎？我想和哥哥睡。」與崼拉著柏約手腕處的衣服，可憐巴巴的祈求。

「我也想和哥哥睡。」有好事絕對配合與崼的無崢一樣發表了他的意見。

「今晚就和你們睡。」柏約的答案讓與崼和無崢一陣歡呼，「快去洗。」柏約吩咐道，已經和與會的負責人說了，他不會去吃晚飯，柏約倒是不用回去露個臉，計算一下時間，現在那邊是剛進入夜晚，這邊和與崼、無崢睡到早上，那邊也是深夜，無人會打擾。

柏約這邊想得好好的，那邊也因為突發的神蹟事件，沒人關注柏約的下落，和與崼、無爭一呆，柏約也忘記了不久之前的大事，安安穩穩的和與崼、無崢並躺在床上，勞累讓他們一閉眼就睡著了，無夢到天亮的好眠。

清晨起床，給與崼和無爭做了早飯，柏約才回到國外的酒店，已經睡了一夜怎麼還睡的著，柏約就打開電視，所有頻道都顯示的一個重大新聞，終於讓柏約想起，昨天他做了什麼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