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3 白頭(5)
……
目送除魔師的車隊離開,隨便用傷手挽著季逸林脖子輕薄了一口,「去酒店吧。」
季逸林垂下眼看著他手臂上的繃帶和染了血的T袖,脫下自己外衣搭在他身上,「嗯,好。」
倆人大半夜地出去開了一間大床房,負責登記的前台小姑娘不停地拿眼角偷瞄他們。隨便很是坦然,季逸林一邊遞身份證一邊微微笑。
小姑娘被秒殺,硬給打了八折,送早餐券。
「帶著你出來真省錢。」隨便在電梯裡咬著季逸林耳朵道。
季逸林垂著眼睛繼續微微笑,被熱氣暖著耳朵,臉頰微微泛著紅。他覺得今晚的隨便主動得有些古怪。
突然他顫了一下,被隨便在耳根處狠狠啃了一口。
「……你的手還疼麼?」他摸索著隨便手臂上的繃帶。
「沒事!」隨便一邊開了房門把他摁進房間一邊說。
「胸口還疼麼,嗯……」
隨便把他兩手摁在牆上,啃著他脖子含糊地說,「沒事。」
被壓在牆角一頓狂啃,從脖子到鎖骨盛開了一路新鮮又燦爛的小紅莓。隨便粗魯地撕扯他的白襯衣,最上面的兩顆鈕子發出迸裂的聲音,啪嗒啪嗒彈落到木地板上,滴溜溜打著旋兒。
季逸林一邊輕喘著望著那兩顆滾遠的紐扣,一邊感覺隨便開始用牙齒狠狠磨著他左邊胸口,大力xi吮的動作像是要把那一小塊凸起給咬下來。
今晚的隨便真的有些過於古怪了,他難耐地簇著眉想,難道這是想在上面了麼。
回憶起來這麼十幾年,他們倆從來沒因為上下問題鬧過矛盾。前面幾年本著互相牽就的原則有事好商量你一次我一次也行你三次我一次也無所謂,中間幾年他倒是模模糊糊地被隨便佔盡了便宜,或許是覺得虧欠了他,後面的這幾年隨便從來沒跟他爭過。
他也不會跟隨便爭。對他們而言這種事情沒有意義,在一起的時間都嫌不夠,誰還去計較在一起的方式。
於是便溫順地任憑處置,想怎麼rou躪怎麼rou躪。被隨便放開了雙手,也只是低喘著十分配合地環住隨便的脖子。隨便一邊用唇齒摩擦著他左邊的凸起,一邊用粗糙的手指狠狠地揉捏拉扯著右邊。另一隻手伸下去,粗野地撕扯著他的褲子皮帶,扯開拉鏈,然後十分流氓地摸進去一把抓住小林林。
季逸林身子抖了一下,偏過頭去喘氣。隨便看了他一眼,終於放過那兩個可憐的小凸起,俯下腰去隔著內褲親吻tiao撥。他用牙齒慢慢地咬開內褲,順著根部似有似無地往上輕輕舔了一遍,然後在已經顫抖著擡頭的小林林頭頂……突然狠狠咬了一口!
季逸林發出一聲低低的悶哼,背脊向後撞到牆角。走廊的燈裡映出ai昧的昏黃光芒,他喘息著,襯衣半敞露出被啃得紅痕斑駁一片狼藉的胸口,垂著眼睏惑又無辜地看著隨便。
隨便仰頭去看他反應,結果被他那樣子當頭轟地給了一下,刺激得獸xing大發。他起身,拽著季逸林的襯衣領口將他拉到床邊,像輕薄良家婦男的惡霸,狠狠一把把他推倒在床。眼神兇殘地三兩下扯掉了季逸林的長褲和鞋隨手一扔,隨便蹬了自己的鞋,衣冠楚楚地一擡長腿跨上床,吱呀一聲重重騎坐在他身上。
全身上下,除了掛在大腿根的小林林遮羞內褲,只剩了一件掉了兩顆鈕子的、大敞開的皺巴巴的白襯衣,季逸林喘息著,像是察覺到危機,微微弓起的柔韌又細瘦的腰身發著顫。他擡起頭看著隨便,眨了眨眼,還未發出任何聲音,就又被隨便兇猛地嚓地一聲徹底撕開了襯衣,然後用襯衣綁住他雙手,袖子一頭綁在床頭上方的檯燈桿上。
隨便一隻手扣著他被縛的手腕,挑著眉得意洋洋地欣賞他,垂下眼打量著他身上自己剛種的小紅莓,季逸林張口欲說話,結果只發出了一聲低喘,難耐地偏過頭閉上眼。
因為隨便趴下去,舔了舔剛遭蹂躪的小林林。
可憐的小林林剛擡了個頭就被咬了下去,帶著隱約的牙印,怯生生地想再擡頭又不敢,比它的主人還委屈。隨便又舔了舔它,先苦後甜地細心安慰它。沒有察覺到對方險噁心機的單純的孩子於是在溫熱潮濕的包裹裡顫顫巍巍地再次站起來,終於挺直了腰身要重新做人,突然又被隨便咬了一口!
這下子欺負大了,季逸林身子一顫又悶哼了一聲,霎時眼圈都紅了,無比委屈地垂著眼望向隨便。
隨便淡定自若地迎著他目光湊上去,在季逸林緊咬著的唇邊親了一口,微涼的手指不緊不慢地挑撥著飽受摧殘的小林林,終於道,「說吧。」
「嗯……說什麼?」季逸林十分困惑地喘息道,小林林記吃不記打,對隨便的挑撥再次毫無底限地投降。
「你剛才問了他什麼?」隨便偏過頭,暖暖地舔著季逸林的耳郭。他指的是衛琰。
原來這麼一反常態的行為是要逼供。
季逸林垂了眼,別過頭去,看著掛了油畫的牆壁,「沒什麼,嗯……」
他低喘了一聲,因為又被滑下去的隨便含住了。
「我問他……嗯……你們倆……有什麼關係……」他滿臉潮紅,閉上眼睛一邊竭力忍耐著shen吟一邊說。
「……」老子就知道,這醋缸!
隨便皺起眉,溫熱的唇舌輕撫著小林林頭頂上的小孔,「別敷衍我,前面還有。」
季逸林不說話了,光是偏過頭,用被綁住的手臂難耐地擋著臉。
你裝吧你就裝吧。被串在烤架上刷醬料了還給老子嘴硬。隨便重重地在小林林上面吸了一口,換來對方整個人激動地顫了一下。
「真不說?」他重新湊上來,拉開季逸林的手臂,吻著他微微顫抖的唇。
季逸林喘息著看他,黑烏烏的眼睛清亮又澄澈,水波閃爍著掩蓋了下面一切深藏的情緒。他只顯得無辜又委屈。
「好,」隨便舔了舔唇,道,「不說是吧?」
他直起腰,脫下外衣隨手扔到床外邊,然後又仰頭拽下血跡斑駁的T袖。房間裡只有走廊傳來的昏黃微弱的光芒,他上身蜜色的肌理大半覆在陰影裡,肩頸處隱約能看見季逸林昨日留下的痕跡,神秘又魅惑。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季逸林,挑著眉衝他邪邪地笑,然後慢條斯理地開始解自己的牛仔褲。
他將牛仔褲慢慢地褪到大腿,又用兩根手指分別勾著腰側黑色內褲的邊緣,慢慢地往下拉。
季逸林眼底的水色更深沈了一些,緊咬著唇仍是低低的喘息,胸膛的起伏漸漸加大。
隨便只將內褲拉了一半便停住,隱約只能看見纖薄的布料後面同樣激昂的小隨兄弟的根部。
他挑著眉看著季逸林,英朗的臉上十分不符合主人心願地、微微泛著紅意,他張口濡濕了自己右手的兩根手指,然後往後,順著自己脊椎的方向,慢慢地滑入內褲,探進去。
捆綁在檯燈桿上的襯衣袖子微微顫抖著,拉扯著燈桿發出低低的哐當聲。
隨便向前難耐地弓起腰,眉頭微微地簇起,感覺內bi溫熱地柔順地包裹著指尖,這種老臉都不要前面的羞恥感讓他全身都泛起微紅——當然表面上他還是裝得十分地鎮定自若、邪惡又誘惑。幸好前兩夜剛做過,他的自我擴張工作並未遇到什麼阻礙。
他終於抽出手,眯縫著眼睛打量著季逸林,十分滿意對方定定地看著他、目光深沈又迷亂的神情。
然後他擡起腰,慢慢地將身體向前挪了一些,微涼而粗糙的手指伸向後方,扶著激動難耐躍躍欲試的小林林,對準位置。
皺著眉一點一點地坐下去,越來越深入的腫脹感讓他越來越緊地咬住了唇,有種用長劍一點一點捅進自己心臟的扭曲的快感。
「隨便……」季逸林喘息著發出沙啞的低喚,檯燈桿發出持續的哐當哐當的輕響,他被緩慢地磨人地吞吃到底。
隨便皺著眉,就著這個姿勢艱難地弓下腰去,舔了舔他腫脹的唇道,「別亂動,檯燈壞了要賠錢。」
季逸林微擡起頭想要回吻他,卻被隨便躲開了,隨便牽著嘴角低笑著啄他的鼻尖眉角和髮鬢,下半身卻一動也不動。
季逸林難耐地掙紮了一下,卻被隨便按住腰。他不動,也不讓季逸林動。
「你還沒說。」隨便舔著他耳根柔軟的碎髮繼續逼供道。
季逸林就不掙紮了,微闔著眼睛只低低地喘息,長睫輕輕地顫抖,一副英勇就義的樣子。
隨便氣得想笑,憋吧憋死你丫的,也不知道什麼天大的秘密!他這樣想著氣笑了一聲,便牽連著下半身一顫,緊緊地夾了小林林一下。
季逸林抖了一抖,從鼻子裡哼出一聲嗚咽。
隨便自己也忍不住,小隨兄弟還在對方小腹上硬硬地等著磨呢,他嘆了口氣,開始搖動起腰身,慢慢地坐起來,再壓下去。
他一手撫慰著自己,一手捏著季逸林的下巴重重地吻他,將季逸林的舌頭叼出來肆意rou躪,用牙齒磨它,在它痛得縮回去之後,又磨那片薄薄的下唇。下半身緩慢的摩擦漸漸連他自己都忍受不了,內bi的搔癢越來越盛,渴望被熟悉的火熱狠狠地guan穿,他的速度越來越快,從接吻的間隙皺著眉喘息,竭力將季逸林帶到自己的敏感點上。
然後他突然劇烈地顫了一下,閉上眼微微昂起頭,那一剎那過了電一般的酥麻感令他的腰身持續地激烈地顫抖,他將臉埋在季逸林脖側停頓了一下,接著開始更加大力地動作,一次一次地將身體壓向那個令他渾身顫慄的方向。
「嗯……嗯……哈啊……嗯……」特意挑選的星級酒店的隔音效果十分好,所以他便厚著臉皮肆無忌憚地放出低啞的shen吟,肉體接觸的地方發出粘膩的水聲,他縱容著季逸林挺起下半身撞擊他,自己也激烈的迎合,一下一下彷彿要將靈魂頂撞向天花板。他在歡愉的混沌中聽見季逸林同樣激烈的喘息和床頭燈桿持續的哐當聲響,對方顯然忍得十分厲害,不然那東西早被一把扯斷,噼裡啪啦砸到他們倆頭上。
激烈的活塞運動不知道持續了多久,隨便只覺得總覺得自己的腰都漸漸酥麻到沒有什麼力氣。他眯縫著眼睛在起伏的搖擺中看向季逸林,後者神情mi亂而渙散,又用昨晚那種微呆又癡迷的眼神看著他,一臉難耐的紅暈。
良久,季逸林閉上眼睛,腰腹的肌肉越來越緊繃,胸口劇烈的起伏,「嗯……」他發出快要到極限的悶哼聲。
然後突然他顫了一下,mi亂又茫然地睜開眼。
隨便在這臨要gao潮的前一瞬又停了下來!
他喘著粗氣俯下腰,貼著季逸林耳際熱哄哄地啞聲道,「你問了他什麼?」
「……」季逸林別過頭微微顫抖。
「這幾天晚上你都沒睡是不是?古裡古怪地看著我……在想什麼?」
「……」季逸林仍是咬著唇不答話,全身都微微地抽搐著,被束縛著的雙臂抖得厲害。
隨便覺得他古怪,捏著他下巴硬把他的臉掰回來,結果看到他滿目都是水色,黑烏烏的瞳子浸著紅,眼角一道水痕,竟是淌了眼淚。
你妹啊……隨便一陣無力。又心疼又頭疼。老子是拿鞭子抽你了還是拚死拚活沒日沒夜地上你了?能這麼簡單就把季逸林這種角色欺負哭,不知道是該驕傲還是該哭笑不得。
他只能把被抓得皺不拉幾的襯衣拆開,季逸林重新獲得自由的雙手輕顫著摟住他,然後他感覺對方把臉埋進他胸口,皮膚上一片微涼的濕意。
他有些鬱悶地張了張口,還沒說出話,就被突然擡頭的季逸林吻住,季逸林翻身將他壓在下面,擡起他的雙腿分到最開、再慢慢地壓下去,一邊溫柔地舔著他的唇齒一邊重新進入他。
「嗯……嗯啊……嗚……」
狂風驟雨般的衝擊讓隨便看不清他的臉,只迷迷糊糊地覺得他似乎還在流眼淚,但似乎並不是因為委屈或悲傷,而只是激動罷了。
你妹……這傢夥剛才果然在裝可憐騙人!
季逸林將臉埋在他的肩窩,一邊挺入一邊低低地叫他,「隨便……隨……」
隨便被頂得根本喘不過氣,又被肩上那麻麻的呼喚叫得全身都軟了,他掙紮著在搖晃中捧起季逸林的臉,對上季逸林微紅的眼睛——仍是那樣癡迷微呆的眼神,因為過度的沈迷而失了平時尖銳而理智的神彩。
這樣舒服麼,這樣有感覺麼,因為我?
季逸林迎著他目光湊上來,微紅的眼睛水波盈盈,貼著他耳側喘息著道,「我愛你……」
「嗚!」隨便顫抖著發出悲鳴,然後又是綿長的一聲,「嗚……」
他環著季逸林的脖子軟下身去,後者同樣軟倒在他身上喘息。過了一會兒,季逸林稍微動了動身退出他,但仍是緊緊地抱著他,將臉埋在他肩窩裡。
又來了,又裝委屈了。
隨便摩挲著他頭髮,沙啞的聲音有些疲憊,「……剛才說的什麼?再說一次?」
「嗯……我愛你。」季逸林悶悶的聲音,聽起來很羞澀。
「……再說一次?」
「嗯,我愛你。」
隨便輕嘆了一口氣。看吧,老是這樣。平時就像現在這麼溫順又牽就,讓幹嘛就幹嘛,固執起來的時候卻讓人頭疼。他這老臉都不要了大玩騎乘,還是拿對方沒辦法。
「你啊……」他嘆息著,摟著季逸林的脖子,「……你是不是擔心我身體不好?」
季逸林擡起頭來看他,黑亮的眼睛下面隱約還有淚痕,猶豫了一下道,「……你呢,是不是擔心自己身體不好?」
「哎……」隨便沒話說了。什麼啊,搞半天倆人愁的是一回事。
「傻啊你,我這不是來體檢了麼?不是說了,估計是最近太累了。你至於愁得大半夜不睡覺麼……」
季逸林垂下眼睛眨了眨,默不吭聲地抱著他。
「傻死了,」隨便捏著他下巴把他的臉擡起來,一邊吻他一邊含糊地道,「明天就去拿報告了……肯定什麼事兒都沒有……今晚給我好好睡覺……」
傻死了,他們都傻死了,有什麼好擔心的?他一邊含著季逸林的唇一邊想,該來的總是會來,與其擔心那些未來的虛無縹緲的事情,不如好好享受現在。
你不是說過麼,沒有誰和誰能永遠在一起。
我也會陪你……到我能陪你的最後一刻。
季逸林沈默無聲地回吻著他。黑亮的眸子清澈又純粹。
嗯,好。
……
那時候……謝謝你。還有,我有些事想請教你。
說。
這五年來我的身體沒有任何變化,受傷也會馬上恢復。你的力量是真的不老不死?
你心裡清楚,用不著再問我。
不,我只是想知道,那我怎樣才能死?
哦?
有一天他會老,會離開。我想過將這力量也傳給他,但這力量太骯髒太具腐蝕性,他只會壓抑不住而遭到吞噬。我想過很多方法,都行不通……其實人終有一死,生老病死,天理輪迴,無死無生,我沒有辦法爭搶,他自己也看得很開。我只是想知道,到了那個時候,我要怎樣才能死,才能去陪他。
呵……有趣的傢夥。不老不死,多少人求之不得,你竟然不想要。但我憑什麼要告訴你方法?
你身後那孩子……
這孩子怎樣!是誰?!
我不知道他是誰。只是他魂魄裡背負了許多東西,不像一個才幾歲的孩子。還有,他想跟著你。
……好,我告訴你。
……
「林林?」
「嗯?」
「聽說南邊有一個地方,叫巴馬……」
「呃,奧巴馬?」
「巴馬啦,沒有奧!哎……說那裡風景漂亮,到處是溶洞和天坑,空氣也好水也好,村子裡很多活到一百來歲的老壽星。等你學校放寒假了,我們開車去玩玩?
「嗯,好。如果那裡好的話,就長期住在那裡吧。」
「噗……還沒去呢你就想著住了!那得把咱的雞都給帶上!」
「幺雞帶麼?」
「當然帶!」
「三筒呢?」
「帶!」
「我呢?」
「那得考慮考慮……」
「嗯,好。」微微笑。
「還嗯好呢……」真是逗起來一點成就感都沒有,「再說句我愛你來聽聽?」
「嗯,好。」
「別嗯了,快!」
「嗯,好。」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