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章一發現了大助居然也有很狡猾的地方,但現在的自己卻拿對方一點辦法也沒有。
「進來吧。」他轉過身去,聲音帶著沙啞。
大助想從後面抱住章一,不過他不敢,他只默默的跟了進去。
這是他初次進入章一的家、章一的房間,但他卻沒想到是在這種不算好看的情況下。
房間裡很整齊,東西也很簡單,書桌與電腦桌是分開的,靠牆床上棉被疊的很整齊,只有稍微凌亂的床單,還有一隻顯眼到不行的巨大鱷魚玩偶……此時大助才注意到門邊躺了一個藍色格子紋路的枕頭。
剛剛章一是拿這東西丟門的吧?想著、大助彎腰拾起了枕頭,然後扔到床上去。
章一拉出電腦桌下的椅子讓大助坐下,自己則坐在床沿。
不算寬敞的書櫃佇立在書桌旁,上面排的滿滿的都是課本、參考書與工具書,沒有其他的了。
「你的其他書呢?」大助隨口問。他跟章一逛書店時經常看到他買書,但在書櫃上卻一本也沒見到,所以隨口這樣問。
「那些在隔壁書房。」章一說著,稍稍把眼鏡推起,然後用手背擦掉殘留的淚水。
大助轉開頭假裝張望別的東西,迴避那樣惹人憐愛的動作,「是喔、還有特別的書房,真好。」
「那個是什麼?」大助指著章一床上的鱷魚玩偶。
「『鱷魚君』……」章一把比雙手章開還長的鱷魚玩偶丟給大助。
鱷魚玩偶出乎意料的軟,應該是拿來當抱枕用的吧?
「不會是你買的吧?」大助問。他當然明白章一不可能買這種東西,他只是想知道是誰買這東西給他罷了。該不會是女孩子?
「不是、應該是我爸吧?」章一覺得眼眶邊有些刺癢,乾脆把眼鏡整個摘下然後用力揉了會兒。
覺得好像問了不該問的事情,大助沒再接話。
但章一似乎不以為意的繼續說:「我媽總是說我爸是個又英俊又聰明的大學教授,鱷魚君是那傢伙買來送我媽的禮物之一。以前我很愛哭,所以我媽每次出門上班前就把鱷魚君塞給我說這是爸爸派來的使者,叫我跟它玩。我沒有父親,只有這個奇怪的鱷魚,可是很我卻很喜歡這個,因為只有它會一直跟我在一起。」
大助聽著這些話,然後把手伸進鱷魚玩偶的嘴裡道:「哎呀哎呀!我被咬了,因為我欺騙章一所以被鱷魚君咬了。」
「你白癡啊!」章一擺了大助一眼,但卻不小心笑了出來。
「鱷魚君就叫做鱷魚君嗎?」大助的手依舊放在鱷魚君的嘴裡。
「嗯、你看它尾巴的最後一節,翻過來還有我寫的名字。」
大助抓起鱷魚君柔軟的尾巴翻過來,鱷魚君的背部是深綠色,腹部則是淺黃色,果然在最末端的地方有用藍色的粗筆歪歪斜斜的寫了『鱷魚君』幾個字,不過可能因為年代久遠外加洗過多次,所以顏色已經變淡了。
「好醜的字。」大助取笑道。
「三歲寫的嘛。」
「為什麼要寫名字?」
「那個時候的我好像認為,是自己的東西就要取名字寫上去,而且那個時候我會的字就比一般同齡小孩子多很多,所以多少也是有點想炫耀吧?」
「那麼杯子的話就叫做杯子君、鉛筆的話叫做鉛筆君?」
「…………杯子叫做紅心公主。」
「為什麼?」
「因為上面有愛心的圖案。」章一好像覺得這種解釋有點丟臉似的低下頭去。畢竟是小時後的事情了,誰知道那時自己想到了什麼?
「那又為什麼叫公主?」大助忍著笑問。
「因為愛心是女生,所以是公主。」章一發覺自己像個笨蛋似的跟對方解釋有的沒的,不過為什麼嘴巴就是動個不停?
「喔。」大助假裝很認真的點頭。小時後的章一啊……一定很可愛吧?不知道有沒有相簿可以看看……
「你沒其他問題了吧?」
「沒……等等、差點就被你拐了,當然還有,我想知道你為什麼突然跑回家?然後又哭成這樣。」
「你幹嘛這麼想知道?」章一瞇起眼。
「我說過我擔心你,關心朋友天經地義。」
大助說的話又狠狠戳了章一的胸口一下。
「我可不需要你關心。」
「為什麼又突然說這種話?」大助發覺才緩和的氣氛似乎又被拉回剛才緊張的情況。
「反正你也幫不上忙,就不要自找麻煩吧。」章一推著眼鏡。
「我真的覺得會在鱷魚玩偶上寫上鱷魚君的你比現在冷淡的你可愛多了。」大助歎口氣。章一看樣子似乎真的不願意說,他要想辦法逼他說出來嗎?
他沒看過章一哭的那麼厲害,甚至該說是無法想像吧?就連那天在神社階梯時章一都沒有這麼激動過,如果要用等級算的話,那天大概是二,剛剛則是九。
「如果你要繼續跟我在一起,那我告訴你,我會變的越來越不可愛,然後變成怪物。」章一淺淺的露出笑容。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在笑什麼,這種笑容是無意識的……如果遇到不知道該作出什麼表情的時候,笑就好了。
大助喜歡……小林嗎?說的也是,不喜歡的話不會交往吧?那個時候因為生氣而失去理智的自己,看起來是多醜陋呢?對、樣怪物一樣的……怪物……MOSTER!
「怪物班長?」大助想起以前章一對自己說的冷笑話。
「對啊。」
「跟寄生獸一樣的怪物?」
「不好意思我沒看過那套漫畫。」
「接好!」大助突然將手上的鱷魚君丟給章一,在章一才稍微往前傾身要接時卻被大助突如其來的的身軀給壓倒在床上。
「……你想幹嘛?」章一與大助之間其實並沒有完全的貼近,因為還隔了一隻巨大的鱷魚君。不過光是這種距離,章一就需要很多力氣來克制自己不可以感覺困窘、甚至不可以有任何表情。
「我還在想要怎麼才能讓你把問題說出來。」
大助低下頭,他說話的氣息噴在章一臉上,章一忍耐著繼續與大助對視。
「你撕爛我嘴巴我也不會說。」
過了一會兒,章一乾脆把眼睛閉起。在這種超近距離下看大助的臉,他怕自己會有所動搖。
唔……居然把眼睛閉起來,而且還是毫不抵抗……
大助有種衝動想乾脆就這樣親下去算了……不行不行!自己不是來做這種事情的!
「不要這樣嘛……」大助隔著鱷魚君壓在章一身上,然後他把頭放在對方耳邊,低低的拖長了語調。
這招對小林很有效說……不過看章一緊閉雙眼,眉毛連動都沒動一下,大助有點挫折自己的魅力對於章一無用。但也對啦、畢竟章一隻當自己是朋友吧?
「噁心死了,不要在我耳朵旁邊說話。」章一因為沒辦法移動身體,所以只得這麼說,當然眼睛還是閉上的。
真該死……大助這傢伙的聲音為何此時聽起來如此性感?
「好難過啊……」
「難過個屁啊!」
「啊、班長說髒話。」像發現新大陸般,大助叫道。
「是你逼我說的。」
「……對了章一、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應該是同性戀的事情?」大助假裝隨口說著,其實他的心臟鼓動的速度像是幾乎要從喉嚨跳出來。他不知道章一對於這件事情作何感想,原本他想一直隱瞞下去的,不過在剛才的一瞬間他卻決定說出來。這種感覺大概就像參加綜藝節目的問答,明明不知道答案是什麼卻又要勉強按下其中一個按鈕。
二分之一,下一秒決定全勝或是完敗。
大助選擇的是說,而且還是在自己都沒有預警下,他不知道這該不該算是勇氣。這是這種氣氛使然嗎?他壓在喜歡的人身上,中間隔了一隻鱷魚,與其說是滑稽還不如說是可笑的場景。
「沒有。」章一在心中補充一句:只是今天剛好知道了。
「你覺得如何?」大助小小聲的問。
「……很危險。」
「為什麼?」
「因為你現在壓在我身上。」章一明確的指出問題點。
「我又不會對你怎樣……」大助喃喃道。雖然很想。
「最好說到做到。」章一突然張開眼,用一種冷然的視線瞪著天花板。
「朋友跟情人還是不一樣的,而且我比較喜歡纖細又溫柔的類型……白魔法師你知道吧?就是像那個樣子的……」
章一再度想起那個小林少年。的確、纖細、溫柔又可愛,跟自己完全相反的類型。不知道是為了刺痛自己還是為了損損大助,他淡淡的道:「那真是太好了,很慶幸不是說我。」
「……被我喜歡……不好嗎?」大助怯怯的問著。
「應該很幸福吧。」這是章一的真心話。那個叫做小林的……真好。
「那幹嘛說很慶幸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因為我是魔王吧,沒有幸福的魔王,這樣童話就不成立了。」章一隨口胡說。因為大助喜歡的是別人呢、這時候說老實話只會讓自己顯的更可悲而已。
「那你轉職嘛!」
「大助……我說啊……我對於愛情這種事情並不抱著任何的期待,看我媽就知道了,她其實跟我很像,她在上班的時候對每個男人都好,但卻誰也不愛……我是她兒子所以例外;我也對每個人都不錯,但……其實你也很清楚。」章一轉過頭去對上大助率直的雙眼,「我是妓女的兒子,這不是貶低,而是事實……我遺傳到那個女人的一部分特性,容貌、還有些不值得誇耀的別種東西,我的父親是鱷魚,不過比起人類我寧願要鱷魚,像那種把女人搞大肚子就沒有下落的男人到底哪裡好?」
「我沒有辦法成為你的例外嗎?實際上我一直覺得我是。」大助撐起上半身,然後用手輕輕撥開章一額前的留海。
「你是啊,很不幸的你是呢。」
「我可不覺得我哪裡不幸。」
「你以後說不定會知道。」
「……也就是說我是同性戀這件事情無損我們的友情?」
「問題回到原位了呢。我說過了,我對於愛情並不抱著任何的期待,所以對於你的愛情故事也完全沒有興趣,如果是你自己在在意的話,那麼就不要在我面前談你的羅曼史,因為我不會給你任何的意見也不會羨慕你。」章一清楚的道章一覺得自己很卑鄙,他知道自己如果這麼說的話,大助以後絕對不會在他面前談起任何有關的話題。至少……這讓自己好過點。
「真是太好了。」大助看來很高興的道。然後他從章一身上(其實是鱷魚君身上)翻了下來,然後躺到章一身邊。鱷魚君還趴在章一身上,大助手一伸,忌妒的把它推下去。
「是啊,世界和平,魔王與勇者是朋友。」章一故意說的讓人聽不出來自己是在自暴自棄。
「……你真的不告訴我你的問題?」
一會兒,大助有點慵懶的問。
「不要。」章一斷然的拒絕。
「好吧……」
只在原地踏步是前進不了的
只要是男人都會為了某人而變強
咬緊牙根守護到最後
就算跌倒也無妨
只要再站起來就行了
能夠做到這點就是英雄了
只要是男人都會為了某人而變強
女人也是一樣
光看不做凡事都無法起頭
只要有能說出『這就是對』的勇氣就夠了
能夠做到這點就是英雄了
「請各位盡量不要弄髒衣服喔。」章一微笑著囑咐各位生活安全課的課員。
當所有人到達青少年們的鬥毆現場之後,從圍觀者們的表情來判斷都很驚訝,但更吃驚的則是正在打架的眾人,他們的表情活像看見飛碟從天而降,而且從裡頭出來的外星人居然還會說日文似的。
「看來不用鳴槍示警就達到了喝阻的效果。」冰室碎碎念著。他可是一點也不希望能達到這種效果。
「你、你們是什麼東西啊!」手拿著汽車老式枴杖鎖的一個年輕人指著從剛從警車上下來,由章一帶領的一群奇裝異服的美男美女。
眾人隨即以整齊劃一的動作掏出警察手冊晃了下,然後異口同聲的道:「『我們是警察!』」
如果這時候還有氣勢磅礡的背景音樂就更好了,大助已經放棄尊嚴的想。
「哪裡像啊!」
對於枴杖鎖年輕人的指控,上原無法反駁的轉頭對鈴王菜道:「他說的是事實耶。」
「沒關係,這叫做潛入搜查。」鈴王菜答腔。
「這個會不會太硬拗了點?」
哪來的潛入?又哪來的搜查啊?
「反正我們來都來了,就弄大一點吧,緒方應該也是這意思吧?」
「為什麼啊?超級丟臉耶!」上原苦著臉。
「為了警察祭做宣傳哪,要不然放在後車廂那疊傳單是拿來幹嘛的?總不可能是包便當吧?」鈴王菜聳了聳肩,低襟的領口下若隱若現倒是性感非常。
「哇啊、大助、五十幾個、五十幾個耶!」鈴木雙手作禱告狀,以漫畫的表現手法,應該不是在眼睛上添上愛心就是閃光吧。
「……我已經不想管你了,到時候悔過書請自己看著辦。還有、你襯衫是白的,注意不要讓血噴上去。」大助對於自己這個戰鬥狂搭檔已經很乾脆的放棄了。其實他是看人人手中幾乎都有武器,要是自己還得照看這傢伙的話,說不定反而會掛綵。
「喔耶!」鈴木歡呼一聲,很快的就往戰區衝去,只見他一腳踹飛了一個金髮男手上的鐵棒,順便連同幾根碎裂的指骨。
「我……也來試試吧……」小惠露出呆滯的表情,微晃著嬌小的身軀朝兩個兀自在纏鬥不休的少年們走去,身穿蘿莉塔風蕾絲仕女服的她,顯的相當嬌弱。
「小惠你可以嗎?」上原問。因為早上的小惠的戰鬥力只有夜晚的一半而已。
「我……盡全力的話……會死人……」小惠說著這話時,其中一名少年的臉上已經挨了火辣辣的一巴掌,但對方卻不知道小惠是什麼時候出手的。
上原吹了聲讚賞的口哨,小惠的力道雖然不大,但速度非比尋常,而且她最擅長的是……
「啊啊啊啊!」因為被賞了一巴掌而怒火中燒的少年雖然朝小惠撲過去,但卻被踢中腳踝而跌倒在地,而且他的手肘整個被扭到背後,小惠的膝蓋正抵著少年的脊椎。
對了、小惠所擅長的是關節技。關節的破壞可是比用硬功夫打到還要慘好幾倍的。
此時鈴王菜也一加入了戰局,她使用的是標準空手道,不管是正拳或是上段踢,全部都俐落無比,而且她下手比較留情,頂多讓對方站不起來罷了。
上原邊打邊注意細皮帶別去勾住什麼東西,他是不會什麼花俏的必殺技啦,不過拳擊倒是有每週上拳館練過的,現在可是沒有戴護具跟牙套喔!他朝著對面拿著電擊棒的青年勾了勾手指,在對方衝過來之際,他瞬間矮下身子然後一拳往對方腹部揮去。
「如果可以練成什麼輪擺式移位很帥了。」在上原打飛青年後,刻意撥了下自己那頭醒目的頭髮。
「澤村可是破解了輪擺式移位。」身為生活安全課御宅族第一人的椎名在一旁附加解說。
「夠了夠了,你也出手吧,該不會要使用假面騎士的招數?」上原苦笑。
「很瞭解嘛!」椎名笑道。然後一個迴旋踢賞給一名裸著上半身,手拿小水果刀正準備從背後偷襲的青年。「這叫假面騎士迴旋踢。」
「不就是普通的踢擊嗎?」
「不不、冠上假面騎士之後,攻擊力會增加百分之二十。」椎名搖了搖手指。
「只有你才有可能吧……」上原總覺得跟椎名說話好像就是有些地方有著深深鴻溝,當然他也不想跨過去變成『那一國』的就是了。
大助伸長手抓起一名光頭青年,一下子就是個過肩摔,柔道七段的他基本上只要被他抓到衣領就逃不掉了,而且用來壓制對方的寢技也一流,只是這幾個毛頭小子還不夠格讓他使出壓制與固定技就是了。
「不要……欺負人家嘛!」長谷川眨著閃亮動人的眼睛,但手上抓的卻是一撮還連著血淋林頭皮的染色頭髮。
「真是不敢恭維那傢伙的作戰方式。」耍著附加電擊效果的警棍(當然是自己改造的),冰室對身邊的澄子這麼道。就算長谷川是自己的搭檔,不過那種專挑人體弱點下手,而且很明顯是在容許邊緣上遊走的作風一就讓冰室不是很順眼。
「那種作風反而才是實戰上最有用的不是嗎?」澄子雙手一拉一堆,看似沒什麼力氣,但實際上卻是中國有名傳統武術之一的太極拳。如果她認真的話,對方的四肢可是會被絞斷而不是只有跌到地上爬不起來而已。
「我們是警察。」冰室甩著警棍往一名拿著金屬球棒準備朝自己腦門上敲的少年胸口上戳去,啪喳一聲,正中肋骨,他已經很手下留情了,再讓他不高興一點,他可是有辦法讓斷掉的肋骨戳進肺部去的。很多人都以為警棍是拿來打人的,但實際上用戳的殺傷力會更大。
「對啊、所以長谷川只有拔頭髮、拗指頭而已,要不然戳眼睛挑下陰對他來說都不是難事呢。」澄子微笑著,又勾住一名少年的手臂往外送。
「不愧是山吹,果然瞭解我。」長谷川舔了舔自己小巧可愛的唇,頭頂上戴著的貓耳朵隨著他的動作一晃一晃的,可愛程度與手上的殘酷成了正比,「這是長谷川流的殺人術基礎,不過請不要誤會我只會一點小技巧,畢竟得先學完正統功夫才能走偏門嘛!」
沒辦法、祖父家裡是開道館的嘛,而且……還是戰後立誓要跟日本共存亡,但卻沒死成的可悲者。
長谷川想著,柔柔的笑了起來,然後一把掐住一個青年的喉頭。
「知道嗎?在傷害別人之前,就必須要有被傷害的覺悟。」長谷川望著青年已經蒼白的臉色繼續說:「我可以讓你一輩子再也發不出聲音,想試試看嗎?如果少了你的聲音,這個世界會不會安靜一點呢?」
「不要……」青年嚇的眼淚差點掉下來。
「長谷川!」冰室瞪著他。
「開玩笑的啦!」長谷川燦爛的笑著,然後一把推開青年,對方跌坐在地上的時候雙腿還在發著抖。
大助又摔倒幾個人,身著合身西裝讓他的活動不是很靈便,但即使如此卻也還綽綽有餘,他盡量靠近章一身旁問:「要我幫忙嗎?」
「我可沒落魄到需要讓你幫忙的地步啊。」章一淡淡的說。
他與大助兩人練的都是柔道,只是在段數上他比大助低了一級,而且每週他們固定會在署內地下室的道場對練個幾回,不過……對練的時候通常都是自己贏,他是懷疑過大助有放水,不過感覺又不像。
「讓我幫忙有什麼不好?」
「我覺得不好。」章一用足技掃的兩個揮舞著蝴蝶刀的少年腳步不穩,之後隨即抓住其中一名的衣領使出一個漂亮的大內割將對方撂倒在地、他的動作不停,回過頭再度擒住另一名的肩膀使出襟絞勒住對方頸項道:「把手上的東西丟掉,否則會窒息喔。」
少年倔強的依舊緊握著蝴蝶刀。
「很好、挺有骨氣的,我倒希望你把這種骨氣用在讓社會更美好的地方。」章一勾起唇,用了大外割摔的少年暈了過去。
「為什麼不好嘛?」大助依舊對這個問題緊追不捨。
「我只是想告訴你,我一定比你強……各方面。」章一自信的笑了笑。
碰上這種回答,大助也只能拿對方沒轍。
另一頭的椎名這回對上了一個頭髮短的像男孩的少女,少女手上戴著鐵蓮花,意外的動作迅速,看來有點底子,一下逼的椎名只得往後跳開。
「是女孩子的話就不要拿危險的東西。」椎名苦笑。
「這是你們大男人主義下的偏見!」少女生氣的又補了好幾拳,只可惜都沒擊中。
「不、這個是我個人的主義……」椎名擋下少女的一腳,「我是女性主義至上的人,女孩子嘛……就該被好好的對待。」
「去你的!你怎麼知道我們是為了什麼而武裝自己的!」少女往後躍,分別套著可以增加好幾倍攻擊力的鐵蓮花的雙手在胸前擺出架式,這是正統練武者會擺出的距離,在這種距離下不但便於己身防禦,而且更能清楚的抓住對手的動向。
「為了活下去啊,不要問我這麼簡單的問題,要問的話可以問我角川旗下所有A開頭的漫畫家名字,不過我只背到今年三月為止的。」椎名笑道。
「你、你到底在說什麼啊!」少女被椎名的回答弄得有些狼狽。
「啊啊別在意,有很多人不喜歡像我這種樣子的傢伙,但是每個人多少都會跟別人不一樣嘛。」椎名微笑道。
少女決定不要再理會眼前馬尾男的胡言亂語,舉起拳頭,後腳一蹬往敵人衝去。
椎名暗歎口氣,看準揮過來的拳頭閃身,隨即用手臂挾住對方的手腕順勢一扯,在少女失去平衡之際用掌緣輕輕在她頸後一砍。
少女愣了下,知道對方是手下留情,一時之間只呆呆的站在原地。
「不要再亂來了,我雖然沒有其他人這麼厲害,不過你目前還是贏不了我喔。對了、下次要不要跟我去販售會呀?你一定會很受歡迎的!」
「啥?」少女皺著眉,實在是搞不懂眼前的……刑警?
「看漫畫比打架有趣啦,我是因為工作需要才偶爾練練的。啊、你叫什麼名字啊?雖然等等作筆錄就知道了,不過你還是先跟我說一下。」椎名笑道。
少女瞪著椎名,這個刑警會不會太開朗了一點?
「野分……雛菊……」她心不甘情不願的報上名字。
「哇、連名字都像藝人,你一定會成為角色扮演界的紅人!」
「……這傢伙到底在說什麼啊?」雛菊無力的喃喃道。
「椎名!你還有時間跟女孩子搭訕啊?」佐賀喊著,目前的的情況是有點危急,警棍跟平時在練的竹劍握起來還是差頗多的,他拿警棍架住對手瘋狂揮過來的金屬棍,然後抬腿一踢對方下腹,一聲慘叫傳來,他忙跳開避免讓口水噴到。
「不好意思,一時看到很有資質的人就忘形了。」椎名笑著道歉。
「真是的……」佐賀甩了甩手,總覺得有些不太靈活,早知道就帶竹劍過來了,要不然木刀也行啊。
在團體戰結束後,圍觀的群眾中傳出了掌聲,漸漸的、掌聲已經到了歡聲雷動的地步,還夾雜著歡呼聲、口哨,而且好像還有拉炮(這個會不會太誇張了點?)……
「………這群人該不會以為我們是在表演吧?」冰室低低的念著。
「好像……是……」小惠呆呆的舉起手在唇上點了下,送出幾個飛吻。
「你很樂嘛……」冰室陰沉的道。
「穿成這樣來現場本來就很有表演性質嘛!剛剛我還聽到有人在問我們是哪個團體的。」鈴王菜手插著腰眨眼。
「那我們是『S.P』團!」椎名很快的命起名。
「Special Police嗎?真是沒創意……」鈴木搖頭道。
「我覺得我們真的組團去報名電視台的新秀徵選說不定會紅……」大助歎道。
「現在是發傳單時間。」只見章一笑咪咪並且動作迅速的塞給課員一人一大疊新宿警察祭的傳單,「去發吧、如果有人說要拍照還是握手都不要拒絕,不過手機號碼不要亂給。」
「是……」上原接過一落上頭大大印著『新宿署警察祭』的鮮傳單,開始懷疑起自己的人生到底是出了什麼樣的錯誤。
「微笑、要微笑!」章一豎起食指提醒。
「我們真的是刑警吧?」大助朝身邊的友人佐賀求證。
「想太多對自己沒好處的。」佐賀的視線穿過了依舊不肯散去的人群直達彼方。
愉快的戰鬥場景,我真的很愛寫這個,可惜礙於篇幅所以對於各人的必殺無法詳加描述,下回我會盡量增加的(笑)當然啦、如果覺得這回也OK~那就請諸位按按票數了。
對了、因為紫曜有點私事需處理,所以請讓我請個小假,八月五號之後連載會再開的,請各位放心(微笑)。勇者的相對速度也即將結束,非常感謝各位的支持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