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扭曲的意志

如果要說勞夫現在最討厭的是什麼，第一個就是聯邦的暗影式機甲，第二個就是成功。

自從帝國從成功手上取得了四千套專門給幽靈式機甲使用的控制系統、再加上以各種手段從聯邦那邊收集到的正版控制系統，扣去戰鬥中損失的，再加上曼寧工業後續提供搭載有控制系統的幽靈式機甲，帝國在培波特戰區大概還有將近六千台搭載有系列控制系統的幽靈式機甲；原本要以這些機甲向著聯邦發動攻擊、並突破聯邦軍前線是足夠了，偏偏聯邦軍調了一个中隊的暗影式機甲到了培波特前線，專門截斷帝國軍的補給線，而為了要保證補給線的暢通，帝國不得不分出將近半數的幽靈式機甲去保護補給線不被截斷，以致於前線可投入作戰的幽靈式機甲只剩了將近四千台。

偏偏聯邦的各大機甲製造商現在都已經開始回復生產力，並開始提供前線先進機甲，聯邦在培波特戰區的暴風式機甲數量已經達到了兩個營的規模，再加上其他正規軍配備的各式機甲數量也只剩了四萬台，想要再學上次擊退聯邦軍那招消耗戰打法肯定是行不通了，而四千台幽靈式機甲對上兩百五十台暴風式，就算能夠打勝，估計帝國軍也會折損掉至少一半的幽靈式機甲，這損失太重了，帝國軍承受不起，所以培波特戰區的情況又重新回復到了僵持的局面。。

而在麥卡南戰區，雖然帝國以五十名美女特務從德雷斯登換來了五百套龍式機甲專用的控制系統，但是別看這些控制系統能夠讓龍式機甲的光束機關炮進行『散射攻擊』，這種散射攻擊只對打打二線級的機甲有效而已，要是碰上暴風式機甲或飛燕式機甲就會被對方輕鬆閃過，要是碰上虎式機甲雖然能夠命中目標，但是一道光束還不足以擊穿虎式機甲的厚重裝甲，因此散射攻擊的威力甚至還比瞄準單一目標進行彈幕射擊要差。

偏偏聯邦震撼師也同時在換裝暴風式機甲和虎式機甲，正規師則在換裝飛燕式機甲，而換裝了飛燕式機甲的正規師單位更是被調去和暗影式機甲一起協同作戰、負責截斷帝國軍的補給線，讓帝國軍護航補給船隊的壓力倍增；為了確保補給線不被截斷，帝國軍被迫將半數改裝控制系統的龍式機甲給調去護航補給船隊，以致於前線無法獲得壓倒性的戰力，同樣和聯邦陷入了僵持的情況。

要不是因為聯邦有兩个中隊的暗影式機甲在四處截斷帝國軍的補給線，帝國軍也不需要抽調那麼多搭載有控制系統的機甲去確保補給線，以致於削弱了前線的作戰能力，這要讓勞夫如何不討厭暗影式機甲呢？

而至於勞夫討厭成功的原因，則是因為成功提供給帝國的控制系統『不夠多』，偏偏提供給聯邦的控制系統又『太多』，不然就算有那兩个中隊的暗影式機甲在截斷補給線，只要沒有那些討厭的暴風式機甲和飛燕式機甲在前線、或是帝國軍能多讓一些機甲換裝控制系統，帝國軍照樣能夠將聯邦軍打得抱頭鼠竄，而不會像是現在這樣僵持着不上不下。

當然，勞夫不是沒有考慮過向聯邦學習──就是派兵攻下德雷斯登、直接將控制系統搶過來；但是有鑒於聯邦之前失敗過一次，勞夫派兵進攻德雷斯登可沒有必勝把握，再加上帝國軍要是抽調部隊進攻德雷斯登，會造成前線戰力薄弱化，很有可能會讓聯邦軍給突破前線並殺進帝國領土內來，勞夫承擔不起這種後果，只能無奈放棄『進攻德雷斯登、搶奪控制系統』這個『誘人的想法』。

因此，勞夫目前還是只能忍氣吞聲、採用籠絡德雷斯登的辦法，除了想辦法從德雷斯登那邊取得更多的控制系統，同時也試着研發類似的控制系統──之前派往德雷斯登負責偷盜控制系統機密的特務人員傳回了幾張程式設計流程圖的影像和一些『奇怪的數據』，據信是控制系統防破解機制的關鍵，帝國科學院的頂尖程式設計師正在研究特務人員帶回來的流程圖、以及試圖破解那些很有可能是防破解機制的奇怪數據，試圖想要仿冒控制系統也開發出一種高效能控制系統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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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聯邦這邊，總司令的日子也不好過；聯邦軍目前的主力機甲是暴風式機甲、虎式機甲和飛燕式機甲，雖然聯邦軍想買多少主力機甲就有多少可以買，可是聯邦軍卻缺錢來購買機甲──聯邦畢竟是民主國家，即使在戰爭的時候，也得照顧到國計民生，可沒辦法像帝國那樣無視百姓疾苦而將所有的資源投入戰爭之中。

雖然說聯邦軍可以動用『戰時武裝徵集法案』來以成本價徵購機甲，但是幾種主力機甲之中，暴風式、夜鶯式和飛燕式機甲使用的控制系統卻都是由秦氏工業提供的，現在秦氏工業交還給了成功，變成了『外資』企業，就不受『戰時武裝徵集法案』限制了，聯邦軍可沒有辦法以『成本價』來徵購控制系統，所以連帶地在徵購主力機甲的時候，就得多花不少錢。

當然，總司令不是沒想過私下找成功談判、希望靠着自己和成功的良好關係，拜託成功低價出售控制系統，只是這次總司令卻踢到了鐵板：成功很老實地告訴了總司令關於德雷斯登的資金被掠奪、亟需外匯來穩定經濟的困境，而出售控制系統就是德雷斯登的外匯來源之一，為了保住德雷斯登的經濟不會崩潰，控制系統沒有辦法降價。

雖然對於控制系統無法降價而感到失望，但是總司令能體會成功要保護德雷斯登的心情；反正聯邦軍現在還能守住帝國軍的進攻，只要事情沒有太大的變化，總司令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採購主力機甲來提升聯邦軍的戰鬥能力直到足以打敗帝國軍為止，就是這可能會需要花上一年半載的時間，不過，總司令可不是那種『為了保護聯邦，只好犧牲德雷斯登』的人。

帝國和聯邦都有着各自的問題，成功這邊也有很讓他左右為難的問題：為了要確保德雷斯登的金融體系不會崩潰、物價不會飛漲，卡蕾每天都親自坐鎮指揮經濟調控措施，還因為過度操勞而累倒了一次，但是卡蕾仍舊堅持每天都要親自坐鎮操盤，所以卡蕾現在上班的時候不但都吊著點滴，還有一組醫護人員隨時跟在旁邊待命。

成功很不希望卡蕾這麼勞累，但是又需要卡蕾的能力來穩定德雷斯登的經濟，最好的辦法當然就是儘快找回德雷斯登被掠奪的國庫儲備資金，還有盡量賺錢；這也是成功不肯讓控制系統降價的原因，否則總司令都親自出面了，成功本來是很想賣總司令的面子、免費提供控制系統給聯邦的。

除了卡蕾太過勞累的事情讓成功擔心，辛西雅也出了一些問題。

自從工業那些負責替特級公關進行洗腦工作的心理師抵達德雷斯登之後，成功除了要他們去替從帝國交換過來的五十名特務人員進行洗腦工作，當然也沒忘記工業送來的九名特級公關和原本也是特級公關的辛西雅，成功要心理師們去替她們都反向洗腦一下，不要讓她們聽見男人的話就當聖旨，成功受不了這種綁架並摧殘女性自主意願的事情。

替那五十名特務人員進行的忠誠洗腦工作執行得很順利，九名特級公關也在接受反向洗腦之後、變得正常了許多；成功將這些接受過反向洗腦的特級公關派去給秦玉芳和愛莉絲她們當侍女，甚至還送了兩名給馬南、負責照顧馬南的『生活起居』，這讓馬南對成功感激到五體投地。

但是，替辛西雅進行反向洗腦的時候卻出了問題：那些心理師透過茱莉安向成功報告，辛西雅對於反向洗腦出現了『非常強烈』的拒絕反應，所有的心理師都沒見過像是辛西雅表現出來那麼強烈的拒絕反應，甚至連當初替辛西雅進行特級公關洗腦的心理師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他們都是第一流的心理師嗎？那為什麼他們竟然會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當茱莉安向成功這麼報告的時候，茱莉安可以明顯感覺到成功的怒意像是迸發的火山一樣猛烈地爆發了出來。

「這點心理師們也不知道，當初負責替辛西雅進行洗腦的心理師報告說，辛西雅當初在接受服從男人命令的洗腦時，並沒有表現出任何拒絕反應，甚至她還是對洗腦接受得最快的一個人，應該是她天生個性就比較偏向於服從男性，所以進行反向洗腦的時候，辛西雅才會出現強烈的拒絕反應，她可能是本能地害怕自己必須一個人獨立作主。」

「就算再怎麼依賴別人的女人，也不可能會無條件聽從『任何男人』的一切命令，不是嗎？」成功反問着，但是茱莉安並沒有回答成功的問題，成功這才想起來，茱莉安也是接受過洗腦的特級公關，質問她這種事情根本就是找錯對象。

「所以辛西雅的拒絕反應要說是她的天生個性，這點我是不相信的。」成功冷冷的說著。「就算辛西雅對於反向洗腦有強烈拒絕反應，還是去叫那些心理師搞清楚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要是他們不弄清楚究竟是什麼原因導致辛西雅的拒絕反應，我不介意讓他們見識一下用藥物把人洗腦洗成腦死的手段！」

「如您吩咐。」

茱莉安領命去通知心理師，但是過沒多久又回來了。「總經理，心理師表示可以再替辛西雅試一次反向洗腦，但是他們希望總經理能夠親眼看看辛西雅的拒絕反應。」

「要我親自去看？」成功有些訝異，但是他很快就下定了決心。「好吧，那我就去看，你也一起來吧。」

「如您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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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王宮在上次叛亂之中被炸平了、還沒開始重建，心理師們是借用了首都市區內一間設備齊全的大醫院進行反向洗腦工作；得知辛西雅的反向洗腦進行得不順利，秦玉芳、愛莉絲、淺野玲子、琳瑟、艾蜜莉、夏雨葳和瑪麗亞她們都跑來了，想看看辛西雅的反向洗腦是如何不順利，就連卡蕾也放下了工作、一起跑來看看辛西雅的情形──辛西雅的特級公關訓練不是白受的，她很擅長處理人際關係，所以她在這些女人之間的人緣非常好。

就在心理師要替辛西雅進行第二次反向洗腦之前，成功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對了，茱莉安，你也接受過洗腦，對吧？」

「是的。」茱莉安點頭。

「那順便讓心理師替你做一次反向洗腦吧，先讓我看看反向洗腦是怎麼樣的；不過，開始之前，我想還是先弄個對照組情況……」成功說著，轉頭向旁邊的心理師說。「你叫茱莉安把衣服給脫光，看看她聽不聽你的命令？」

成功這話一說出來，茱莉安的臉就紅了，倒是心理師不慌不忙地回答着：「啟稟總經理，因為要擔任公司人事主管的緣故，默思小姐早已經接受過反向洗腦，免得任何男人都可以向她下命令，從而干擾公司運作；她唯一不能拒絕的就是任何擔任總經理職務的人。」

「哦？原來她已經受過反向洗腦了？」

成功看了茱莉安一眼，這才想起來當初工業總經理和他辦理職務交接之後，曾經問過茱莉安是不是要隨他一起走，卻被茱莉安給拒絕了；當時成功雖然覺得有點奇怪，但是卻認為是工業總經理是『詢問』而不是『命令』，所以茱莉安沒有服從，現在才知道原來茱莉安的洗腦是只讓她無法反抗任何擔任總經理職務的人的命令，前任總經理離職之後當然就不是總經理了，所以茱莉安才能拒絕他。

「那還是順便替她做一次反向洗腦吧，讓她可以自主拒絕任何人的命令。」成功聳聳肩，說著。

「如您吩咐。」

於是，心理師領着茱莉安進了心理治療室，成功等人就在隔間之中、透過單向玻璃看着心理治療室內的情況。

其實情況也沒多複雜，藉助着各種儀器，心理師先催眠了茱莉安，然後以植入潛意識命令的方式，要茱莉安忘記她之前受過的洗腦訓練；前後不過半個小時，反向洗腦就完成了。

「沒想到反向洗腦這麼快。」看到心理師領着茱莉安出來，成功忍不住就說著。「看起來似乎也不怎麼難啊？」

「啟稟總經理，那是因為默思小姐對於反向洗腦的接受度很高，因此進行得很順利。」心理師報告着。

「那我們來看看反向洗腦的效果如何……茱莉安，把衣服脫掉。」

成功向茱莉安說著，茱莉安先是一楞，隨即紅了臉，但是仍舊慢慢脫下自己身上的衣服，讓成功看得直搖頭。

「你們看，這樣的反向洗腦哪能算有效？茱莉安還是不能拒絕我的……」

但是，成功的話還沒說完，脫得只剩內衣的茱莉安卻突然抓起衣服、一溜煙地就鑽進一旁的更衣室去，還重重地摔上了門。

「……好吧，我承認是有效。」

看呆了眼的成功這才喘了一口氣；艾蜜莉和夏雨葳笑着去將茱莉安從更衣室里拉出來的時候，茱莉安已經將衣服全都穿回身上了。

既然反向洗腦有效，茱莉安現在能夠拒絕成功的命令，成功就讓心理師替辛西雅進行反向洗腦；只是在心理師帶着辛西雅進入治療室的時候，茱莉安卻突然靠在成功的耳邊低聲說著：

「總經理，我只脫給你一個人看。」

就在成功訝異地向茱莉安看過去的時候，茱莉安卻又一副沒事人的模樣、彷彿剛才她完全沒說過那句話一樣。

替辛西雅進行反向洗腦的步驟和替茱莉安進行反向洗腦一樣，先靠着儀器將辛西雅深度催眠，然後心理師開始對辛西雅進行植入潛意識指令、要她忘記之前接受過的、絕對服從男人命令的洗腦；但是就在心理師說出『忘記你之前的指令，不要再無條件聽從男人的命令，男人說的話並不是一切』的時候，原本應該已經是進入深度催眠狀態、應該是昏睡在治療躺椅不能動彈的辛西雅卻突然尖叫了一聲、跳了起來。

「我要聽！我就是要聽！我要順從！我就是要順從！你憑什麼要我不再聽他的話？憑什麼要我不再服從他？我恨你！我恨你！你去死！你去死啊！」

伴隨着歇斯底里般的尖叫，辛西雅還抓起手邊任何抓得起來的東西，向著心理師不停地砸過去；而且別看辛西雅體型瘦小嬌弱、好象沒什麼力量，這個時候的辛西雅卻爆發出了無比的蠻力，就連釘死的躺椅扶手都被辛西雅給用力拆了下來，至於那些沒被固定住的東西當然就更是被辛西雅隨抓隨拋、全都朝着心理師飛了過去，沒兩下就把心理師給砸得頭破血流。

其他的心理師們立刻衝進治療室，三個人合力拉住辛西雅、這才阻止了辛西雅朝着替他洗腦的心理師繼續攻擊，另外一名心理師用染滿麻醉劑的手巾摀住辛西雅的口鼻，試圖以藥物麻醉方式讓辛西雅安靜下來；即使有麻醉劑的麻醉作用，心理師們仍舊是花了十分鐘才完全制服狂暴的辛西雅，然後將被打得頭破血流的心理師扶出治療室進行簡單的急救包紮。

急救包紮完了，被辛西雅襲擊的那名心理師卻站不起來，跟隨着卡蕾一起來的醫師隨即上前看了一下，只撥開那名心理師的眼皮看了瞳孔一眼，立刻就說出『腦震蕩了，需要治療和休息』幾個字，還叫來護士安排被襲擊的心理師就近去附近的病房躺着休息和接受治療，這讓原本因為看到辛西雅發狂而訝異到說不出話來的成功更是張口結舌。

「啟稟總經理，您剛才看到的就是荷森小姐的拒絕反應；只是這次荷森小姐的拒絕反應更為激烈，上次荷森小姐可沒動手打人。」一名心理師苦笑地報告着。「我們認為，荷森小姐對於反向洗腦的非正常拒絕反應很奇怪，而且有加重的趨勢，下次要是再替荷森小姐進行反向洗腦，也許荷森小姐會殺人也不一定。」

成功鬱悶着，他親眼看到了辛西雅發狂的情況，也許心理師說的是真的：要是繼續對辛西雅進行反向洗腦，搞不好辛西雅真的會變成殺人狂也不一定；成功是不在乎這些心理師的死活，正是因為他們對辛西雅的洗腦才會讓辛西雅變成這個樣子，但是成功不想看到辛西雅殺人，卻也不想看到辛西雅因為被洗腦而無法拒絕男人命令的樣子。

「咦，等一下……」就在這時，艾蜜莉突然說話了。「辛西雅不是不能拒絕男人的命令嗎？那她為什麼可以拒絕剛才那個替她反向洗腦的心理師？那個心理師可是個男的啊！」

「還有，辛西雅說的話也很奇怪啊！」夏雨葳也接口了。「心理師給她的指令是『不要再無條件聽從男人的命令，男人說的話並不是一切』，可是她發狂的時候，喊的是什麼？要聽『他』的命令和順從『他』？」

被艾蜜莉和夏雨葳這麼一說，那些心理師都楞了一下，隨即有人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了？」成功急忙追問。

「啟稟總經理，必定是有人對荷森小姐下了新的暗示，那種新的暗示曲解了我們之前對荷森小姐做過的洗腦指示，因此當進行反向洗腦的時候，荷森小姐才會產生如此嚴重的拒絕反應。」那名心理師說著。「我們並沒有對荷森小姐做過類似的曲解暗示，但是只要先解除那種曲解暗示，就可以順利進行反向洗腦、而不用擔心引發荷森小姐的拒絕反應了。」

「那你們能不能查出來，是誰對辛西雅下的曲解暗示？」成功追問，還在心中想着，要是被他知道是誰對辛西雅下的曲解暗示，那麼他非得把那個傢伙來個剝皮抽筋、銼骨揚灰不可。

「也許可以，也許不行，高明的心理師在進行暗示的時候，是不會留下痕迹的。」心理師回答着。「但是要解除曲解暗示就沒有問題。」

「好吧，那你們先幫辛西雅解除那該死的曲解暗示。」成功嚴肅地點頭。「只不過，要是又出了什麼意外，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了。」

「請總經理放心，這次不會出意外的。」說著，那名心理師就進了心理治療室。

這次治療的時間就很長，為了要找出曲解辛西雅洗腦暗示的是什麼樣的暗示，心理師不停地誘導着辛西雅說話，想先問出辛西雅原先接受過的洗腦暗示究竟是被什麼樣的暗示給曲解了；成功聽不懂心理師大部分的誘導問話，也不太懂辛西雅的回答，但是當心理師逐漸將問話誘導到核心問題──也就是辛西雅受過的暗示時，成功卻聽懂了。

「你是不是要聽從男人的命令、無條件服從男人的命令，因為那是天經地義、無可懷疑的？」心理師誘導着詢問。

「是，我要聽從『他』的命令，服從『他』的命令，因為『他』是我的一切。」被催眠的辛西雅回答着。

「那麼，誰是『他』？」心理師打算找出究竟之前的洗腦暗示被曲解成什麼意義。

「我的先生，成功。」

辛西雅毫不猶豫地回答了，而且臉上還露出了無比幸福的笑容；這讓在隔間之中看着的人全都將目光投向了成功，每個人都是『原來是你下的暗示，這不是做賊喊捉賊嗎』的表情，讓成功窘得差點沒挖地洞鑽下去。

「那麼，我是誰？」

「你不是誰。」

心理師又問了幾句話之後，出來了；但是心理師臉上的表情真的是要多怪異就有多怪異。

「怎麼樣，找出是誰下的曲解暗示了嗎？」為了轉移大家的注意力，以及澄清自己的無辜，成功急忙問着。

「找出來了，是荷森小姐的自我暗示。」心理師嘆了一口氣。

「是辛西雅的自我暗示？」大家都驚訝了。

「是，荷森小姐自己給自己下了強烈的自我暗示，將我們原先給她的洗腦曲解了，將『男人』的定義曲解成了只有總經理一個人，將其他男人都給排除在『男人』的定義之外了，這樣她就不必聽從任何男人的命令，只會唯總經理的命令是從。」心理師又嘆了一口氣。「抱歉，總經理，我解不了荷森小姐替她自己下的曲解暗示，荷森小姐給自己下的暗示太強了，我從來沒見過那麼強烈的自我暗示；荷森小姐如果不是有着超人一般的精神力，是不可能給自己下這麼強烈的暗示的，可是，根據荷森小姐之前接受洗腦的記錄看來，荷森小姐的精神力並不強，不然我們也沒辦法對荷森小姐進行洗腦……」

「所以是為了什麼原因，辛西雅能給她自己下這麼強烈的暗示？」成功追問着。

「愛的力量。」心理師說著，突然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容。「愛的力量是人類已知最強大的精神力，荷森小姐必定是相當愛着總經理，才能給自己下這麼強烈的暗示……恭喜總經理了；還有，我覺得荷森小姐的暗示不要解除比較好……」

「為什麼不要解除？」

「那可是荷森小姐的自我意志，要強行解除，就得先粉碎荷森小姐的自我意志才行；而且荷森小姐對總經理的愛太強烈……我沒辦法粉碎這麼強大的精神力，這是做不到的，沒有人做得到。」

「既然解不了，那就別解了，這樣也沒什麼不好，反正愛情本來就是盲目的。」卡蕾抿嘴笑着，眼睛還直瞄着成功。「只要成功別對辛西雅下一堆亂七八糟的命令就好了，嘻嘻。」

成功本來還覺得這樣不太好，但是辛西雅卻在這個時候也出來了──不知道哪個心理師去叫醒了辛西雅；辛西雅一出來，直接就摟住了成功的脖子。「老公啊，你不喜歡有一個百依百順的聽話老婆嗎？」

「喜歡是喜歡，但是我不希望你的百依百順和聽話是被洗腦洗出來的。」成功嘆氣回答。

「可是，我想成為你最聽話的老婆，不可以嗎？我不想惹你不高興，不可以嗎？」辛西雅淚光閃閃的一對大眼睛楚楚可憐地望着成功，成功馬上就投降了。

「嗯，好吧，既然你想，而且我也喜歡，那就……就保持這樣吧。」

成功無奈，幸好的是現在的情況雖然對於成功這個吹毛求疵的傢伙來說不是十全十美，但是就像卡蕾說的：只要成功不對辛西雅下一堆亂七八糟的命令，洗腦似乎對辛西雅的影響也不大，反而是硬要反向洗腦的後果會很嚴重，成功也就只好接受現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