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十四章 條件交換(1)

前往飯局的路上，艾蜜莉一邊替成功駕車，一邊替成功簡報著關於這次飯局的對方代表資料。

這次邀約飯局的是戴爾門工業集團的代表，戴爾門工業集團在聯邦算是頗有名氣的機甲製造商，整體資產和企業規模至少有秦氏工業的二十倍以上；戴爾門工業的優勢就在於其特殊技術製造的超輕型複合裝甲，能夠以同樣的重量達到標準裝甲的一點八倍材料強度，所以擁有標準裝甲約兩倍的對穿透抗性和對能量抗性，其代表作為『大天使』式機甲，裝配有特殊強度的超輕型複合裝甲，大天使機甲因而在保有高機動性的同時也擁有了重型機甲的防禦力。

如果能從戴爾門工業那邊獲得超輕型複合裝甲的技術──這點只怕很難，因為這是戴爾門工業的獨家科技，除非秦氏工業能夠給出非常龐大的利益，不然戴爾門工業是不可能釋出這項科技給秦氏工業的；所以能夠穩定而持續地獲得超輕型複合裝甲的供應就是替代選項，有了超輕型複合裝甲之後，估計飛燕式機甲的防禦力也將可以和大天使機甲一樣、提升到和重型機甲相同的水準，艾蜜莉下了如此結論。

雖然成功對於大天使機甲並不陌生，但是看到艾蜜莉一邊駕車還能一邊如數家珍地道出戴爾門工業和大天使機甲的資料，成功也感到驚訝。

「妳不是才剛看到的資料嗎？已經都把資料背下來啦？」

「欸，我好歹也有一級秘書資格，既然看到總裁的行程表上有這項行程，當然得先把對方的資料讀熟吧？」艾蜜莉笑著。「這樣萬一總裁忘記了什麼，我也好在旁邊提點一下，好盡到秘書的責任嘛。」

「不錯，請妳來當我的秘書真的是請對人了。」成功很滿意地說著。「看來以後我可以省下很多操心的事情了。」

對於成功的稱讚，艾蜜莉只是吃吃笑著。

到了飯局會場，戴爾門工業的代表已經在等著了，共有兩男兩女，兩個男的自我介紹是戴爾門工業公關組的組長譚森和副組長闕克，兩個美女的自我介紹則是譚森和闕克的秘書碧翠絲和蘭婷，但是當成功看到那兩個美女身上穿著超短的露肩低胸小禮服、幾乎都快把事業線和臀部給露出大半來了，忍不住就想到了之前奉命勾引他的艾蜜莉和夏雨葳。

看來今天戴爾門工業的談判策略似乎也有用到美人計呢。

「很感謝成總裁今天能抽空應邀赴約。」戴爾門工業的公關組長譚森陪笑著邀請成功入席。「晚餐時間也到了，相信成總裁也餓了，我們就先吃飯、順便談談兩家合作的事宜，可好？」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雖然成功在談判這方面還是生手，但是跟著王燕跑過幾次飯局以後，他也知道飯局是其次，談生意才是重點，而且對方還會想辦法在飯局之上用酒把他灌醉，灌不醉就靠女色把他弄暈，只要成功『神智不清』的時候不小心作出什麼不該作的承諾，事後就會被對方抓著這個把柄步步進逼、在談判上要求秦氏工業讓步。

這種作法真是夠陰險的，只要在飯局上取得進展，以後就可以據此來要求對方讓步，否則就算失敗了也無妨，反正『飯局只不過是交流聯誼一下、彼此熟悉認識』，等到正式談生意的時候再另闢戰場就是；成功想著，無怪乎有那麼多像是艾蜜莉和夏雨葳這樣的女公關，她們的職責就是負責在飯局的時候迷惑對方的老闆，只要老闆一鬆口，答應了不該答應的事情，公司往往就可以因此而大佔便宜。

賓主分別入座之後，侍應生就紛紛將菜肴端了上來，譚森和闕克一開始果然完全不提任何簽約合作的事情，只是找一堆不痛不癢的廢話在不停拍成功馬屁、恭維成功，像是說什麼成功年紀這麼輕就當上總裁、將來前途無量，飛燕式機甲的性能如此優秀、秦氏工業的實力果然名不虛傳之類的，一邊說話還一邊敬酒，再加上兩個女秘書碧翠絲和蘭婷也是巧笑倩兮地不停發.浪使嗲，軟磨硬泡就是要逼成功喝酒，幸好的是成功帶了艾蜜莉一起來，艾蜜莉不但替成功擋酒，還替成功擋開碧翠絲和蘭婷的『騷擾攻擊』。

像是碧翠絲故意在桌子底下用自己的腿去摩擦成功的腿，艾蜜莉一發現，馬上將自己的腿擋在成功的腿前，阻止了碧翠絲的攻勢，甚至還故意反過來假裝用自己的腳去撩撥闕克的腿，然後拉來當擋箭牌，讓碧翠絲的『小腿攻擊』招呼到她們自己人身上，等到碧翠絲髮現的時候都已經過了好久了，而被艾蜜莉抓去當擋箭牌的闕克也已經被自己人給撩撥得暈呼呼的了，氣得發現自己竟然無意間幫了艾蜜莉一把的碧翠絲找了個借口向成功敬酒、然後趁著艾蜜莉出來擋酒的時候連灌了艾蜜莉三大杯酒以示報復。

除了要擋碧翠絲的撩撥攻擊，艾蜜莉還得抵擋蘭婷對成功發動的攻勢，像是蘭婷藉著敬酒的機會挨近成功身邊，一邊敬酒還故意一邊伸手向成功的褲襠抓過去，艾蜜莉立刻就搶先動手，先用手護住成功的褲襠要害，讓蘭婷一把抓了個空；後來蘭婷假裝醉酒、整個人就要往成功身上倒去，艾蜜莉更是果斷行動、直接一屁股坐進成功懷裡，阻止了蘭婷倒在成功懷中撒嬌的計謀。

飯局表面上是融洽的互相敬酒啊、拍馬屁奉承啦、聊些風花雪月的事情嘛，一片無比和諧的氣氛，暗地里卻是激烈的攻防戰，艾蜜莉以一敵四雖然絲毫不落下風──不但要抵擋對方兩個女的向成功發動的騷擾、還要抵擋四個人向成功敬酒，但是對方畢竟有四個人，而且各各都是飯局酒場的老手，艾蜜莉酒量再好也有些受不了，只好找個上洗手間的機會，偷偷用手機發短信給夏雨葳求救兵。

艾蜜莉前腳才剛進洗手間，失去了艾蜜莉這名『守護天使』的成功馬上遭到對方四人的聯手進攻；蘭婷毫不客氣地坐入成功懷中大展艷女風情，碧翠絲也補上蘭婷的位置、坐到成功身邊對成功挨擦著，譚森和闕克更是趁機連敬成功好幾杯酒，成功只能無奈一一受落──特別是現在被蘭婷這個『敵軍』攻入『心腹重地』，蘭婷可不會像艾蜜莉那樣替成功擋酒，反而會助紂為虐來灌成功的酒，甚至如果成功只要稍一猶豫而沒有立刻喝酒，蘭婷還會自己先含一口、然後吻上成功的嘴，把口中含的酒強迫送進成功的喉嚨深處去。

酒量不好、對美女又沒有抵抗力的成功一下子就嚴重喪師失地、被對方攻陷大片防區；成功只好找個上洗手間的借口，暫時掛起免戰牌，逃進洗手間喘息一下，順便整理已經被蘭婷和碧翠絲給搞得凌亂無比的服裝儀容；然後成功回座的時候，艾蜜莉已經回來了，一等成功坐下就毫不猶豫地坐進成功懷裡，收復了成功剛才被蘭婷攻陷的失地。

看看艾蜜莉已經相當醉了、只是勉強還保持醒著，成功也是暈呼呼的了，譚森覺得現在時機已經成熟，於是找了個機會就開始試探成功。

「成總裁，關於貴我兩家廠商的合作事宜，我們老闆的意思是這樣的：我們願意提供貴公司『鐵壁二型』複合裝甲的生產技術，以此交換生產秦氏工業飛燕式機甲的等量生產授權……」

原本譚森估計成功此時已經有些神智不清，再加上成功不是技術人員，應該聽不出來他提出的條件之中有個雖然很小、但是可以造成很大損失的陷阱，那就是戴爾門工業提供的複合裝甲是『鐵壁二型』，而這型裝甲已經是過時的技術；可是他們要求的是『等量生產』授權，也就是秦氏工業每生產一台飛燕式機甲，戴爾門工業也可以生產一台飛燕式機甲。

用一個已經過時、現在拿出去市場上賣也賣不到太多錢的技術，就想交換可以大量獲利的生產飛燕式機甲授權，這就是飯局之中的陷阱；成功要是一個沒注意到而答應了，那麼就和秦氏工業白送生產授權給戴爾門工業沒兩樣。

可惜的是，因為艾蜜莉剛才犧牲自己替成功擋酒、所以成功醉得並不嚴重，再加上成功自己是個機甲迷，所以成功一下子就聽出了問題所在。

「譚森先生，您這會不會太過份了？『大天使』式機甲所使用的都已經是『鐵壁四型』複合裝甲，而聽說貴公司也早已開發出新一代的『鐵壁五型』複合裝甲；你們不拿『鐵壁四型』的技術給我們也就算了，竟然想用『鐵壁二型』這種沒比標準裝甲強多少的老舊科技來敷衍我們？！」

趁著些微酒意，成功假裝很憤怒地用力重擊了桌子一下，讓桌上的杯盤碗碟乒乒乓乓跳了起來，就連譚森和闕克兩個人的心臟也像是隨著成功的這一敲而猛跳了好幾下。

「如果貴公司這麼沒誠意，那麼我們這合作不談也罷！」成功扶著艾蜜莉的腰就要站起來，打算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