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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救姻緣》第17章
第四章◎旅程(1)

我哼著一支支不同的歌曲,從幼兒園的童謠,到黃金老歌,到時下金曲。我十有八九記不起歌詞,只一遍遍地哼著曲調,希望轉移佑生的注意力,減輕他的痛苦。

他不願叫出聲,只死忍著,低低地嗯哼,更讓人難受。

馬在林中奔跑著,我不知方向,卻相信冥冥中的指引或他的馬認識歸途,任馬載我們前行。

有個把小時,佑生不出聲了,想是昏過去了。這樣也好,少點兒痛苦。他頭上的汗水滲透我的羊絨衫和棉毛衫,涼涼地濕在我肩頭。我忽然感到我願意好好照顧他、保護他,哪怕為此……

我猛地一驚,他是已經妻妾成群的人了,我根本不應該往那方面想!我感到的這股子變態柔情純粹是女人母性天性的表現。這就是為什麼護士會嫁給重傷員,女大學生會嫁給殘疾軍人。

如果受了傷就能讓我產生愛情的話,那下回我再碰上個被打得兩條腿都爛了、癱在那兒起都起不來的主兒,我還不當場就撲上去獻身了?豈有此理!

是,他那種溫和的語氣和那說不清的堅強勁兒讓我心動,但我相信這是我悲天憫人、母儀天下情懷的副產品。不能和兩情相悅的愛情混為一談。

我枉讀了古今中外關於愛情的種種作品,竟分辨不清友情、親情、同情和愛情的區別嗎?白讀書了,上大學幹什麼吃的?出來後的工資和工人也沒什麼區別,還晚掙了四年錢……

正胡思亂想著,馬突然跑到了一條大道上,兩邊是平坦的田地。我抬頭轉來轉去看明亮璀璨的星空,找到了北斗七星。勺尖的兩顆星聯線指向的就是北極星,是正北方向。我們此時正背道而馳著。我不禁嘆道:「最聰明的馬寶寶,我就知道你是神明派來幫我的!(雖是他的馬,沒有機緣,也不會那麼湊巧地在等我們,就算是天上派來的了。)我就叫你路路吧,因為你比我更知道往哪兒走。」

馬好像很高興,打了一個噴嚏,揚蹄飛奔起來。我趕緊弓起身子,雙腿用力夾住鞍子,全身主動地隨著馬的起伏前後擺動著。

佑生無聲無息地趴在我背上,在昏迷中也緊緊環抱著我的腰,大概肌肉僵在那兒,動不了了。路面上,星光下的影子裡,他的頭髮向後飄著,如柔和翻飛的黑色翅膀。我竟感到非常充實,覺得我將無所不能,所向披靡!

遠遠的我看到漆黑的村落漸漸後退,聽見隱隱約約的狗叫。我不停馬,任它跑下去。夜越來越深了,應該是過了午夜。我白天睡夠了,倒也不困。春夜寒涼,可這麼騎著馬,我反而全身微汗。只是摸佑生的手,依舊是冰涼。我是不是得把我的羊毛衫也給他?不要啊!良心啊,饒了我吧!

前面漸行漸近了一個大的城鎮。地勢不再平坦,左右丘陵與樹木參差間隔,雖遮不住前面城鎮的黑影,我也不能像以前那樣一覽無餘了。看路邊一晃而過的牌子,好像叫朗州城。不管什麼,我都不知道在哪兒。但是這條大路直直地指向那裡,我不禁對馬路路說:「咱們不能進城的,只能繞道走啊。」馬漸漸慢了下來,真嚇人哪,這匹馬成了我的知己了。

我不想到了城前再轉彎,怕離城越近,越有可能遇上人,什麼人都不好。丘陵上的樹林雖不是那麼濃密,卻也是躲藏劫匪的好場所。如果我是強人響馬,定是埋伏在大路左近,所以這種地形,離路越近越危險。古龍的「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種理論根本用不上。我要是大搖大擺地走這極安全的危險之路而被劫了,劫匪一定說我是個傻帽兒,而我則不得不苟同他們的見解。

我就當一回劫匪,從林中走。

我縱馬走入了黑漆漆的樹林,與大路平行地向前走著。這是今晚又一次走入樹林,但前邊那種浪漫灑脫的情懷不再,有的是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我高度緊張,聆聽各方的聲音。

樹枝樹葉嘩啦啦的聲音,細碎的動物腳步聲,若有若無的風聲……不知過了多久,等等,有人輕輕地咳了一聲。我多希望那是一個幻覺,但我知道那不是。我的心真的在嗓子眼兒這兒跳啊,過去讀到這樣的句子就喊臭,現在知道自古常言不欺我呀,不在嗓子眼兒跳還在肚子裡跳嗎?這就和「一加一等於二」一樣,沒法用別的方式來表達。據說陳景潤解了「一加一等於二」的死格,不知道那該等於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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