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身高帶來的問題

　　「啊啊啊啊————————！！！！」

　　半夜，寂靜的霍格沃茨夜空下突然爆發出了一陣驚心動魄的尖叫聲，然後在所有人都沒有來得及反應之前嘎然而止。

　　「不許再叫了，能做到就眨三下眼睛！」三樓某個隱藏在牆壁裡面的秘道中，Tom一手緊緊抱著Harry的手臂連同瘦弱的身體，一手緊緊捂著他的嘴巴，並且用雙腿夾住了Harry的雙腿把他壓倒在牆壁上，用身體牢牢地箝制住那個瘦弱的少年，讓對方不能動彈一下。

　　他低聲嘶嘶地威脅：「不然我就詛咒你。封喉鎖舌聽過嗎？不想被我詛咒的話，你就乖乖配合不要被人發現我們躲在這裡。」

　　Tom一口氣說完威脅的話在得到肯定回答之後，才偷偷舒了一口氣。一邊聽著外面那些趕來的教授們淩亂的腳步聲，一邊後退了一步無力地靠在冰冷而且凹凸不平的牆壁上回想起之前在密室裡面的遭遇。

　　如果不是Harry比他先尖叫出來的話，看到那巨大的不知道是什麼動物從Slytherin雕像的嘴巴裡面爬出來的時候，他一定也會不受控制地尖叫起來。

　　那到底是什麼東西？看起來像是一條通體都是綠色的蟒蛇，可是它的眼睛……為什麼只是從側面看到了它那一雙黃橙橙的大眼睛，他就會有一種渾身僵硬難以行動的感覺？而就是在他要正對著那一雙眼睛鼓足勇氣開口說話的時候，Harry突然尖叫起來，並且發瘋一樣朝著密室的出口跑去。

　　如果不是怕Harry這麼尖叫著出去會驚動整個霍格沃茨，讓Dumbledore發現他的秘密的話，Tom發誓他絕對不會丟下那個已經可以肯定是Slytherin留在密室裡面的「恐懼」追上來的！

　　他發誓，他絕對不會在擔心面前這個在密室裡面突然發出尖叫的小鬼是不是受到了什麼驚嚇，而跟著離開了密室的。

　　他只是要牢牢地把這個知道並且參與了他秘密的少年掌握在自己的手心裡，不讓他有機會背叛自己一樣。就如同最初的時候，直接要求他跟著自己一起進入密室一樣。這不是在分享秘密，而是控制。

　　Tom靠在冰冷的牆壁上，靜靜地看著他面前那個呼吸急促的少年，等到外面再次安靜之後，他才開口。

　　「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Harry抬頭，Tom這才發現他的臉上除了他之前捂嘴的時候用力過度留下的紅暈之外，全是汗水，本來精神奕奕的頭髮也狼狽的被汗水粘在了那張蒼白，還有一些污漬的臉上——之前對於整個密室通道的打掃的勞動強度實在是太大了！

　　「我，只是被那個大東西嚇到了。」Harry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胡亂地用長袍的袖子擦了一下臉上的汗水，「果然是『恐懼』，那是蛇吧？我從來沒有見過那麼大的蛇……」

　　「應該是……」直到一滴汗水順著流進了眼睛中，Tom才意識到他其實像Harry一樣狼狽——在Harry清理整個密室通道的時候，他其實也出了不少力。抽出魔杖用了在學習清潔咒語的時候順便學會的整理咒語，他很快就神清氣爽地站在了Harry面前。

　　「你清楚從這裡通往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的密道吧？」他用一種「最好不要否認拒絕我」的語氣說：「現在，從密道回宿舍，外面肯定有Dumbledore在等著。」

　　Harry立刻站直了身體，在牆面上摸索了一陣之後Tom就發現他們的面前出現了一個低矮潮濕的通道。他立刻走了上去仔細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特徵，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到了一句喃喃自語的抱怨。

　　「明明不知道，想要我帶路……直接承認你在向別人求助會死啊……又傲慢又嬌……」

　　「Mr. Potter，」Tom控制著自己爆破音的音量，一邊彎腰跟著Harry走進那個他從來每有發現過的密道，一邊磨牙，「你在說什麼？」

　　「呃！我什麼都沒有說！」走在前面的Harry猛然停下了腳步，彎著腰和Harry保持統一水平線的Tom冷不防就硬生生地撞在了前面那本來在他看來就不順眼的腦袋上。

　　「你……」Tom吃痛的捂著鼻子下意識地就想要站直身子，結果忘記了整個密道的高度問題一頭撞在了上面凹凸不平的石壁上。

　　「嘶……」他咬牙倒抽了一口冷氣，「Potter，難道你停下來之前就不能先通知一下嗎？」如果不是擔心可能還在外面的Dumbledore會順著吼聲找到夜遊的他們……呃，是他自己！Tom絕對不介意化身一次匈牙利樹蜂一口火把面前的Harry Potter燒得灰都不留。

　　「POTTER！」Tom重新彎下他高貴的腰，在那狹小的空間範圍裡面和回頭用一種又想笑又同情地看著他的Harry額頭抵著額頭，一字一句地開口：「轉回去，帶路！還有，如果你再……」

　　說到這裡，Tom只覺得兩股暖流分別從他的頭頂還有鼻子裡面滑過，然後那雙和他的眼睛只隔了一層玻璃的綠眸就慢慢睜大，露出了驚慌地神色。

　　「Tom？」

　　「什麼？！」Tom只覺得他的腦袋和鼻子都在突突跳著疼。

　　「你，」Harry的臉色越來越蒼白，Tom有些暈眩地想，是不是這裡「天花板」太低，自己有些缺氧了，「我怎麼了？」

　　「你，那裡……流血了，Tom……」Harry說著伸出了手指。Tom的目光越來越渙散，彷彿看到了幾十根手指同時朝著他的臉摸去一樣躲也躲不掉，而就在那手指碰觸到他臉之前，他終於堅持不住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噗通！」

　　黑暗的密道中響起了一聲沉默的重物落地的聲音，並且在石壁間迴蕩了許久許久……

　　他好像做錯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一樣……Tom迷迷糊糊地感覺到他必須要醒過來，然而夢境中不斷有東西像是在拉扯他一樣，他怎麼都睜不開眼睛。

　　他做錯了什麼？

　　是又被Dumbledore發現了什麼？還是一不小心讓斯萊特林的人發現了自己是混血種，或者是……

　　突然一個名字在他的腦袋中閃過——Harry Potter！

　　這個名字就如同最強效的清醒魔藥一樣，讓Tom在一瞬間從那種昏昏沉沉的感覺中恢復了控制身體的力量。他猛然睜開了雙眼，然後就看到一根魔杖正指著自己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