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具有歷史紀念意義的會面（二）

　　Harry是一個潛在的血統理論的背叛者。

　　記下這點，Tom繼續聽著Harry難得的長篇大論一樣的解釋。

　　「所以，我從那個時候開始，就對你產生了好奇。然後，就忍不住偷偷跟蹤你，研究你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了。」

　　就這麼簡單？

　　Tom毫不掩飾地用懷疑的目光看著Harry，覺得他的話不完全是謊言，但是也絕對不是實話。

　　不過，就目前來說，Tom覺得他還能接受。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才又開口：「所以，你知道我在圖書館藏了書，並且在我離開之後偷偷翻看，甚至留下了一些標記來——」停頓了一下，「——『警告』我，我的行為被你知道了？」

　　不給Harry辯解的機會，Tom雙眼一眯，聲音更加輕柔而危險起來。

　　「那麼，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我看的是什麼內容的？」

　　「我只是好奇，所以就找出了那本書一邊翻看到底是什麼書讓你那麼緊張，一邊吃南瓜餅而已。至於所謂的『警告』我根本就沒有這個意思，只是一不小心……我又不敢輕易用清理咒怕把書上面的內容也全部跟著清理了……」抱著雙腿坐在地毯上的Harry聲音中委屈無限，並且肚子裡面也適時的發出了一聲咕嚕聲。

　　Tom看了一眼尷尬地揉著自己一頭淩亂頭髮的Harry，突然露出了一個近乎是寵溺一樣的笑容。

　　「夜遊到現在，餓了吧？」他說著拿起了一直放在書桌上、他回宿舍之前特意去了一趟廚房，用保溫咒保存、Harry進門之後一共偷看了不下十次的南瓜餅，還有南瓜汁，並且蹲下來和Harry平視。

　　「吃吧。」他說著伸手揉了揉那還帶著一絲潮氣的頭髮，態度極其寵溺。

　　Harry接過那個盤子，用掙扎糾結的眼神看看食物又看看Tom如此循環了N次，在Tom幾乎要懷疑他脖子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的時候他才突然開口。

　　「不吃。」

　　「哦！」Tom挑起一側眉毛，在Harry那雙眼睛堅定的目光中又緩慢地挑起另外一側的眉毛。

　　兩人對視了足足一分鐘之後，他才放下了眉毛，點頭——Harry Potter不會發現了他在這裡面放了吐真劑吧？這藥他只從Slughorn的藥櫥中偷了三滴，而且無色無味……這，應該是巧合吧？

　　「不吃就不吃，」他從Harry手中拿過盤子隨意地放在地毯上，甚至也跟著用一種隨意而優雅的姿態坐在了地毯上。「那麼你應該能告訴我到底是不是Dumbledore把某些書放在了禁書區吧？」

　　Harry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Tom皺起了眉頭——眉毛真辛苦——「你這是什麼意思？能告訴我，然後答案是不是Dumbledore？」

　　「在圖書館放有關魂器的黑魔法書的人，不是格蘭芬多的院長，我們的變形課教授。」Harry低聲說：「而且，」他伸手指著Tom書桌上那本攤開的《魂器》，「那本書我之前已經看過了。」

　　Tom心頭一震，先是有種自己的秘密徹底被人戳穿的憤怒感，然後才意識到了另外一點。

　　也許Harry之前抬頭十幾次看的並不是被他拒絕地南瓜類食物，而是那本書？

　　這麼看起來，他也許並不像是他之前所表現的是一個南瓜狂人。那只不過是一種掩飾而已。

　　一個渾身甚至連頭髮都是秘密的人——無論怎麼調查都跟Potter家無關，可是卻姓Potter，長著一頭屬於Potter家的淩亂頭髮。Tom曾經見過Charlus披散著頭髮的樣子，就算是及肩長發也淩亂得讓人皺眉。

　　Harry Potter，還真的是一個隨時都可以讓人感覺到「驚喜」的人……

　　而某人正毫無知覺，或者故意的繼續某種驚喜。

　　「……以我對魂器的瞭解，那本書上面的記載最起碼少了一半。非常的不全面……」

　　Tom手指微微跳動了一下，幾乎是不受控制地抓住了Harry毛衣的領子，把那顆淩亂的腦袋拉到自己臉前，說話的時候他的唇甚至擦過了對方細滑的臉部皮膚。

　　「你知道魂器？」

　　……

　　房間中沉默了幾分鐘，Harry這才慢慢反應過來，從Tom那已經青筋暴起的手中拯救自己的領子。

　　「我知道，因為我那個……」

　　「大腦慘絕的毀容愛好者的仇人！」Tom順口接上了Harry的話，然後嘲諷：「我第一次知道，原來有一個強大的仇人，還可以培養出來一個魔法天才來！Harry Potter，還有什麼是你不知道的嗎？霍格沃茨的密道，清理密室的強效清潔咒，那些論文裡面提到那些論據，一些在霍格沃茨都不可能學到的魔咒，還有只在一些書上被模模糊糊提到的魂器！Mr. Potter，我覺得我已經開始佩服你那個偉大的仇人了。」

　　Harry的唇角就像Tom之前一樣抽搐起來。

　　「呵呵，你能佩服他，這真的是……」理所當然？自戀？「其實，關於魔法界我有很多東西都不知道。只不過因為我以前那種有別於所有人的特殊生活環境，所以我知道了很多偏門的東西而已。」

　　「那麼，」Tom靠在椅子腿上，謹慎地提問，並且決定一旦對話出現問題就隨時準備「一切皆空」改變Harry的記憶，「關於『魂器』你知道什麼嗎？」

　　「其實，我知道的真的不多。」Harry嘟囔著偷偷看向Tom，而Tom直接無視他偷看的行為輕飄飄的從鼻子裡面發出了一聲冷哼。

　　「繼續。」

　　「那是一種很危險的黑魔法物品，如果使用不正確可以分裂人的靈魂……」

　　「等等。」Tom微微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那椅子腿太硬了——然後才思索著開口，「魂器，不就是儲存人的靈魂的嗎？」

　　「這我不清楚，只是告訴我的那個人，我非常確定他已經死定了，所以他說的話還是有一定的可信度的。他說真正的魂器其實不是分裂人的靈魂而是情感。」

　　Tom看著面前難得露出真正的思索回憶表情的Harry，開始分析他這段話的真實度到底有多高——也許能達到兩人談話的歷史最高點？

　　「不過我只見過一個人成功製作出了魂器，可是那個人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