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大結局之文藝版

　　Tom站在霍格沃茨的天文塔上，不現在的他已經成為了那個連名字都不能提的男人了。血紅色的雙眼，一如學生時期俊美的外貌，甚至唇角那一絲殘忍血腥的笑容讓他擁有了完全超越了學生時代那個總是溫和的笑著的男學生會主席的魅力。

　　「Harry，」他輕柔地叫著面前那個跟他有著一些相似，眼睛碧綠的男人，就像看不到他手中的魔杖一樣，「難道你在我們分別了五年之後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都不願意坐下來陪我喝點什麼嗎？」

　　Harry冷冷地看著那個在五年前突然消失的人，竟然慢慢收起了手中的魔杖，上前了一步。

　　「那麼，我該叫你什麼呢？Tom，或者是Voldemort？」他說著坐在了Tom用變形咒變出來的沙發上面，一雙綠色的眼睛從來沒有離開Tom一下。

　　而Tom就是在他那樣專注、嘲諷，還帶著一絲冰冷的眼神的注視下坐在Harry對面的，他拿起召喚過來的火焰威士忌往Harry面前的酒杯中倒了一點，然後也給自己倒了一點，平靜的臉上根本就沒有任何回答Harry話的意思。

　　「或者，」Harry的聲音微微提高，「你希望我也像那些人一樣叫你My Lord？」

　　「……」Tom沉默了幾秒鐘，最終端起了兩個酒杯，把其中一個遞到了Harry面前，「就叫我Tom，梅林才知道我離開了之後，最想的，就是你叫我Tom時的那種感覺。」

　　只是等你再次這麼叫我的時候，那種感覺卻完全變了。

　　猩紅色的眼睛緊緊地盯著那張在時光的流逝中變得成熟而棱角分明的輪廓，似乎要彌補分開的那些時光中所有的思念一樣。

　　可惜，被他盯著的人似乎再沒有最初的那種反應。

　　Harry只是輕輕地抿了一口酒杯中的酒就放下了酒杯，「好吧，Tom。」他的語氣冰冷，「告訴我，你是不是真的成為了Lord Voldemort？」

　　「是不是成了Voldemort，對你來說真的就那麼重要？」Tom假笑著端起了自己的酒杯，卻只放在唇邊，「還是說，真的就像你所說的，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成了Voldemort，你就要永遠的離開我？」

　　「是。」Harry堅定地回答，「如果你真的成為了Voldemort，那麼我絕對不會再愛你。」他是絕對不會愛一個可能在未來殺死他的父母的……瘋子。

　　「你沒有聽說過我所做的那些事情嗎？」Voldemort輕聲問，並且重新放下了手中的酒杯，「Harry，你難道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關我最近這兩年所做的那些事情嗎？還是說，你其實還是愛著我，所以故意無視了那些事情？」

　　他一點都不放鬆的逼問著面前的人，不放過一絲還能得到對方的可能性。

　　「咕咚！」面對Tom逼問的Harry立刻端起面前的酒杯，一口氣灌下了酒杯裡面剩下的酒，卻沒有注意到Tom在那一瞬間微微皺起了眉頭，然後才又放鬆。

　　「果然，你還是在乎我的。」他滿足地說，然後微笑著蠱惑面前的人，「Harry，告訴我，你其實是愛著我的，不管我成為了誰，你都是愛我的。」

　　「我……」Harry抬頭看著Tom那一雙猩紅色的眼睛，聲音低沉地開口：「是，我愛Tom。我愛那個在大部分時間寧願磨牙也不想要掐死我的Tom，我愛那個用無奈的眼神看著我搖頭深呼吸的Tom，我愛那個拉著我徹夜研究魔法的Tom，我愛那個說『到處都有人叫Tom'的Tom，我愛那個對著我做的冰激淩露出笑容大口大口吃下最後卻因為虛脫而暈倒在盥洗室的Tom，我愛那個臉上總是帶著牙疼一樣的假笑對其他人虛偽，卻在我面前露出最真實一面的Tom。我甚至還愛那個野心勃勃的Tom，那個研究黑魔法的Tom……」

　　Tom的臉上漸漸露出了真正的笑容，他慢慢伸出手試圖摸向那一頭淩亂烏黑的頭髮，然而就在他的手指碰觸到Harry頭髮的一瞬間，Harry說出了一句讓他渾身僵硬，滿心的歡喜化為冰冷的話。

　　「可是，你不是我的那個Tom！Voldemort！」

　　Tom收回了他那被Harry側頭躲過去的手，兩隻手十指交握托住了他的下巴，一雙眼睛陰晴不定地盯著Harry在慢慢變成紫色的唇。如果他真的……

　　「就算我對其他人來說是Voldemort，是那個連名字都不能提的男人。可是對於你來說，Harry，我一直都是那個Tom。我可以容忍你的一切，只要是你想要的……」

　　「如果我想要的是你放棄你現在的一切，成為一個完完全全的Tom呢？」Harry大聲打斷了Tom的話，並且有些搖晃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到了Tom的對面，然後半蹲下來和Tom那雙紅色的眼睛平視，「還有，你說容忍，Tom，你真的知道什麼是愛嗎？愛，絕對不是容忍。」

　　Tom感受著那隻撫摸在自己臉上的冰冷的手，慢慢閉上了眼睛聞著那手指上沾染的如同火焰威士忌的香味。

　　「我只知道，我想要你永遠都在我身邊，Harry。」他低聲說，並且輕輕張嘴含住了Harry滑落在他唇邊的手指，用舌尖包裹著微微舔舐，「我想你再也不離開我，就算要付出最沉重的代價。」

　　「Tom……」

　　Tom感覺到一股溫熱的氣息徘徊在他的臉頰旁耳朵前，他微微顫抖了一下。

　　「我也想當年那個霍格沃茨的Tom能永遠和我在一起……Tom，只是Tom而已……」Harry說著抽出了Tom雙唇之間的手指，然後那已經泛黑而冰冷的唇就輕輕地覆蓋在了Tom同樣泛黑的唇上，並且分享著那已經沾染了毒藥的唾液。

　　讓我們永遠在一起吧，Harry（Tom）！沒有Voldemort，沒有救世主，只有Harry和Tom。

　　四月一日早上，當Mulciber趕到天文塔上的時候只看到兩個相互依偎著躺在地面上的冰冷屍體，一旁的桌子上放著一個空酒杯和一個裡面的液體一口都沒有喝過的酒杯。

　　而經過時候檢查，他發現，不管是那兩個酒杯，還是Harry的手指上，都帶著同一種劇烈的毒藥。

　　這兩個人之間，難道已經相愛到了可以採取同一種方法去殺死對方也不能失去對方的程度嗎？

　　難道真的就沒有一點他的容身之地，哪怕只是在他的王死前的那一瞬間曾經想到過他一次也好。

　　當愛一個人到了極致的時候，就算知道他端過來的是穿腸毒藥，也會從容不迫的喝下。

　　為你，飲下那杯名為愛情的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