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炸了格林沃德莊園

　　格林德沃那跟他歲數完全不符合的顯得更加年輕的臉在一瞬間變得蒼白起來，就算是習慣了斯萊特林學生們蒼白臉色的Tom也不得不承認那是真正的蒼白，沒有一點的血色，連嘴唇都是白色的。

　　而且格林德沃渾身都在小幅度的顫抖。

　　到底是什麼能讓一個已經成名的偉大巫師這麼失態，Harry口中的那個阿莉安娜到底是什麼人？

　　格林德沃的愛人？還是說，Dumbledore的愛人，或者，他們兩個同時愛上的那個人？一瞬間，Tom的腦海中閃現過無數的念頭，受到房間裡面氣氛的影響，他握著Harry手的那隻手都忍不住微微顫抖起來——或者是Harry在顫抖？

　　他僵硬地側頭看向Harry，發現比起來格林德沃來說，Harry的臉色還算是好的。

　　「你——」

　　幾分鐘之後，格林德沃才試圖發出一點聲音。那聲音嘶啞到刺耳，他猛然起身，在Tom還沒有反應的情況下就用魔法捆住了Tom，然後一把抓住Harry的手臂，幾乎是拎一樣的把Harry從客廳裡面帶走。

　　Harry跌跌撞撞地勉強跟上格林德沃的腳步，自由的那隻手緊緊握著出發之前Tom給他的魔杖，不時地抬頭看一眼格林德沃的神色。

　　沒錯，他是在賭。

　　在那天晚上的鼻涕蟲俱樂部聚會之後，Harry就一直在想到底怎麼樣才能徹底地改變他所知道的整個歷史。

　　而在努力思索回憶了所有的記憶之中，他發現也許Dumbledore和格林德沃的決鬥會是最近兩年來最關鍵的所在。

　　Dumbledore正是通過和格林德沃的這次決鬥獲得了更高的聲譽，走向了實力的巔峰的。

　　被情緒波動過於大的格林德沃甩到一張硬木椅子上之後，Harry低頭揉著自己撞傷了的尾椎骨偷偷看著格林德沃的臉色變來變去，最終決定還是原諒他好了。

　　誰讓他那麼不客氣的說出格林德沃最隱晦的秘密呢！

　　「八十一年了，整整八十一年了……」格林德沃喃喃自語著，像是忘記了一旁的Harry一樣。而Harry只是靜靜看著這個明明已經有一百歲，看起來卻像是四五十歲的男人——跟Dumbledore的外在年齡看起來差不多。

　　這就是在巫師中聲譽過高帶來的魔力膨脹的副作用嗎？

　　想想Dumbledore死的時候足足有一百五十三歲，如果不是因為在處理魂器之一的那個戒指時犯了錯誤，說不定他還能繼續不用魔法石的再活個一百五十多年。

　　只不過，也許是痛苦的一百五十年。

　　Harry眼神微微一暗，這才踢了下腿在椅子上坐好——嗯，他的時間真的不多。

　　「格林德沃先生，請問你能從你的回憶中稍稍回神幾分鐘嗎？」Harry一手緊握魔杖表情看似輕鬆地微微前傾，「我有些事情想要告訴你。」

　　「什麼？！」格林德沃抬頭，本來眼神冰冷而犀利的眼睛像是被什麼潤濕了一樣，「是Dumbledore告訴你這些的嗎？他要你來想要告訴我什麼？」

　　「不是，是我要告訴你什麼。」Harry糾正了一下格林德沃的第二個問題，並且無視前一個，「Dumbledore不是Dumbledore。」

　　他靜靜地說，語氣不帶一絲起伏。

　　「你在說什麼？！」格林德沃看向Harry，「既然你知道阿莉安娜，那麼也就應該之後我和Dumbledore之間曾經發生的事情，你以為如果有人假扮他的話我會認不出來嗎？小……Harry Potter是吧？我可以負責人的告訴你，辨認一個人的辦法有很多，而通過外貌則是最愚蠢的辦法。」

　　「所以就算Dumbledore教授的鼻子斷過一次，你也喜歡他？」Harry晃動著腳，不等格林德沃反應就繼續說：「曾經，你們兩個的愛情讓我明白了什麼才是真正的愛。」所以，那個時候他跟金妮分手了，所以他在最初知道Tom Riddle竟然會為了所謂的學院杯，或者說藉著學院杯的藉口想要把他心中在這裡唯一的朋友驅逐出霍格沃茨的時候失去了控制，所以在看著Tom閉上眼睛許願的時候，他才會忍不住想要親吻那雙唇……

　　只不過，這一切都才剛剛開始而已。

　　「我羨慕你們的愛情，甚至曾經想過，如果可以，那一切都沒有發生該多好。」Harry靜靜地說：「可是，我不是救世主。」他勾起了唇角，「只不過，我還是願意做我所能做到的。」

　　格林德沃這個時候已經從最初的震驚中恢復了部分理智。他用一種研究的眼神看著Harry，「你有時候說話的語氣像是一個成年人，而有時候又顯得太過於幼稚。這種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到底是誰？當年知道我和Ablus之間真正關係的人，根本就沒有幾個，而會特意跑來警告我不要和Ablus決鬥的就更是一個都沒有。因為，我在那些人包括Ablus嚴重，都是邪惡的……」

　　「Dumbledore教授從來沒有認為你是邪惡的。」Harry下意識地打斷了格林德沃的話，「他只是跟你一樣被往事所困，所以他找到了一個解決的辦法，卻沒有想到最終的結果……」他頓了一下，錯開這個話題，用懇求的眼神看向格林德沃，「取消和Dumbledore教授的決鬥吧。」

　　格林德沃猶豫了片刻，然後雙唇微微開合了一下。

　　「NO！」

　　「為什麼？」Harry從椅子上跳下來，他已經聽到了外面嘈雜的爆炸聲，還有Tom叫他的聲音，「為什麼不親自去霍格沃茨，去格蘭芬多院長的辦公室裡面，好好的跟Dumbledore教授談談。帶上這些年來『他』給你寫的那些信！」

　　「你……」格林德沃也跟著站了起來，懷疑地看著Harry。而這個時候，走廊外面Tom的聲音越來越近。

　　「該死的，POTTER！你還活著嗎？」

　　「砰！」一聲清脆的爆炸聲，Harry懷疑他隔壁的那個房間可能已經毀了一半了。

　　「如果嘴巴能動，就回答一聲！四分五裂！」Tom的聲音中帶著一種暴戾的感覺，然後就又是一聲沉悶的爆炸聲。

　　「對不起，他不是故意要毀了你的莊園的。」Harry用比之前更加真誠的眼神看向格林德沃，比勸他去霍格沃茨見見Dumbledore時更加認真的道歉——因為他們，他和Tom絕對沒有錢賠償整個莊園的損失，雖然造成破壞和損失的只是Tom一個人。

　　「還有，用最正式的方式，讓很多人都知道——包括Dumbledore教授在內都知道的方式，去霍格沃茨見見Dumbledore教授吧。」

　　另一方面，一旦從格林德沃的捆綁咒中掙脫出來，Tom就立刻抽出魔杖石化、並且昏迷了那個監視他的管家一路衝出他所在的偏廳，朝著之前Harry被格林德沃擄走的方向，暴力地炸開了每一個房間的門，甚至是牆壁，還有那上面的掛毯畫像，路邊的花瓶等等裝飾物。

　　真的是……不可原諒！

　　就算對方是成名已久的黑魔王，在沒有任何反應的情況下被對方捆住也讓Tom覺得氣惱無比。

　　可惡可惡可惡可惡！

　　真可惡啊！

　　Tom甩動著魔杖根本就不能控制心中那越來越煩躁的毀滅的慾望。

　　「POTTER！你還活著嗎？如果嘴巴能動，就回答一聲！四分五裂！」Tom朝著一面牆甩了一個咒語，然後看向這層樓最後一個房間的門直接丟了一個爆炸咒過去。

　　「砰！」

　　門在一瞬間被炸成了碎片，然後Tom看到一幅他之前絕對沒有想到的畫面。

　　格林德沃背對著他抱著Harry，而Harry那靠在對方肩膀上的腦袋正直直地對著他，一雙綠色的眼睛裡面滿是吃驚。

　　這，算是怎麼回事？

　　Tom感覺之前的暴躁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則是另外一種讓他想要詛咒Harry屁股到明年的讓人磨牙的衝動。

　　他之前的擔心和惱火，還有叫喊和口水是不是都白費了？

　　這個從頭髮到腳趾頭都自由的傢伙，根本就不在乎他在外面尋找他，生怕某個房間打開看到的是他毫無生氣的屍體的時候那種又怕又必須要尋找的心情！

　　他，真該在最初脫困之後就直接離開這裡……不！他根本就不應該來德國跑這一趟，相信Harry Potter的有關聲望什麼的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