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洗盥洗室吧

　　「變形課的論文？」Tom慢慢收起了魔杖，走到了Harry身邊，看著那沙發前面小幾上擺放的變形課課本還有羊皮紙墨水瓶等東西，這才坐在了Harry旁邊的沙發上：「現在已經是淩晨了，需要我幫忙嗎？」

　　「如果你願意，那實在是再好不過了。」Harry的聲音在一瞬間變得驚喜起來，那比平時有些急促的話語讓Tom忍不住露出了一個笑容，然而下一秒Harry脫口而出的話又讓他的笑容消退了。

　　「Dumbledore教授曾經提過你在變形課上很有天賦，而且很有自己獨特的見解，如果你能幫忙，那實在是再好不過了！」

　　Tom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然後才轉頭看向Harry，假笑著問。

　　「這是Dumbledore說的，而不是你為了論文敷衍我的？我不得不說，關於讚美方面你的手段顯得太過於幼稚了。」怎麼可能，之前遇到Dumbledore的時候，他還是一副警惕蔑視他的神色。

　　這樣的Dumbledore怎麼可能稱讚他在變形課上有天賦，並且是當著另外一個斯萊特林的面？

　　Harry露出了吃驚的神色，「當然是Dumbledore教授說的，不然我還不敢隨隨便便就找個人來幫忙做變形課論文呢！」他說著就拿起了一旁的羽毛筆轉頭看向Tom，「那麼，在把火柴變成針的時候用到的到底是什麼原理，又需要注意什麼呢？」

　　Tom吸了一口氣，忘記知道Dumbledore竟然在其他人面前誇獎自己所帶來的衝擊，開始用一種平靜無波的聲音講述那些他甚至在沒有進入霍格沃茨之前就掌握的魔法。

　　有了全霍格沃茨最優秀的學生幫助，一篇一年級最簡單的論文在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內就順利完成了。

　　Tom整個人都陷在柔軟的沙發裡面，靜靜地看著那個滿臉笑容對論文做最後調整的少年考慮著到底怎麼開口才不會在幾個小時之後又跟Harry進行另外一場不著邊際的談話。

　　「Harry，」為了最終的目的，戰略性妥協是必要的。而這個少年，喜歡別人親暱的叫他的教名。Tom在Harry收起羊皮紙的時候開口：「你之前說你所看的書，到底是什麼書？」

　　「書？」

　　「對，有關我們宵禁之前我們之間的那次談話，你曾經提到過一本書，說你節選過上面的內容在黑魔法防禦課上作出演講。那是什麼書？」Tom謹慎地提醒著Harry，並且保持著十萬分的警惕注意著不把他們之間的談話引向任何有關食物的方面。

　　「哦，你說那段關於戰爭的討論啊！」Harry恍然大悟，「其實那不是從書上看到的，只是一個評論家對一篇童話故事的評論而已。我記得是在兩三年前，我從偶爾撿到的一份麻瓜報紙的圖書推薦版塊看到的評論。」

　　麻瓜……報紙……兩三年前……而且還是偶爾撿到！

　　Tom帶著微笑的面具起身，動作舒展地伸了個懶腰。「真的不早了，或者說已經太早了。Mr. Potter，我想你也該休息了。」

　　「當然！」Harry立刻從沙發上滑了下去，抱著他的書包跟上了Tom的腳步，「謝謝你了，Tom。如果不是你幫忙，我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完成這篇論文。」

　　「只要你也願意在我需要的時候出力……」Tom在級長宿舍的門口停下了腳步，側頭看了一眼正準備打開門的Harry。淩亂的黑髮，碧綠的眼睛，還有剛剛發現他的時候那緋紅得有些異常的雙頰……

　　「你喜歡貓嗎？」他擰開了門把手。

　　「喜歡……」冷不丁被提問的Harry下意識地回答，然後在他來不及反應之前Tom就推開宿舍的門走了進去。

　　那隻黑貓會是Harry Potter嗎？

　　那麼他或者它出現在那裡就不是巧合，而是……Tom停下了脫下襯衫的動作，眯起了雙眼。

　　他或者它在監視他嗎？

　　有些煩躁地把襯衫丟在地毯上，Tom就這麼赤裸著上半身在宿舍中來回走動。仔細回想著今天晚上所發生的一切。

　　先是一本突然出現在禁書區，以前從來沒有留意到的書，上面提到了一個叫做「魂器」的東西。然後Harry和Hagrid出現在他身後隔著一排書架的地方在找有關八眼巨蛛的書。接著，他在Harry的干涉下進行了一場荒謬的談話，然後Dumbledore出現，用私底下面對他的時候慣有的無視和鄙夷的態度說了兩句話。

　　他在尋找密室的時候發現了一隻特別熟悉霍格沃茨密道的黑貓，最後就在公共休息室遇見了為變形課論文發愁的Harry Potter。

　　為什麼他會有一種一切都超出了他掌控的感覺？這些，到底是巧合，還是在某些人安排下的必然？

　　Tom在房間中越走越快，最終他猛然停下揮動魔杖炸燬了房間中的一個花瓶，這才發出了粗重的喘息聲！

　　他討厭這種不受控制，莫名其妙的感覺！

　　而且一切的源頭，都是從那個叫Harry James Potter的少年出現之後才發生的！

　　Harry Potter！

　　Tom緊緊握住了手中的魔杖，直到手掌心和魔杖因為強烈的摩擦和擠壓發出刺耳的聲響，他才慢慢放鬆下來。

　　「恢復如初。」他走上前修復了那個花瓶，然後才撿起之前丟在地毯上的襯衫無力地到在了床上，閉上眼睛很快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Tom就如同往常一樣坐在了公共休息室裡面，像往常一樣看著那些學生離開。只是在那個頭髮看起來從來都沒有梳過一樣的男孩出現的時候他站了起來。

　　「Harry Potter，因為你昨天晚上違反校規的行為，所以今天你要進行勞動服務。內容就是——」Tom停頓了一下，看著那些三年級以上的學生愕然的表情冰冷地說：「清理學校所有的盥洗室，不許用魔法！」

　　「什麼？」Harry在一瞬間瞪大了雙眼——難怪Tom Riddle長大以後成了黑魔王，而Snape只能是食死徒，這可比Snape狠得多！

　　「你哪天清理所了學校所有的盥洗室，這個勞動服務才算結束，記住包括女生的盥洗室！」Tom假笑著補充了一句，然後當著斯萊特林所有學生的面揚長而去。而在他離開之後，立刻有幾個同樣是五年級的學生跟著衝了出去，至於留下來的其他人都開始用一種幸災樂禍的眼神看向正帶著茫然神色站在公共休息室樓梯口的Har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