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Dumbledore的魔法筆記

熱鬧的晚宴之後，Harry和坐在教師席上的Tom只是一個眼神的交流就同時起身離開了裝飾華麗的布斯巴斯大堂，走到了外面風景清麗的庭院中。

所有的學生們都在大堂裡面熱烈地討論著有關三強爭霸賽報名的事情，因此整個大堂另外一次的小庭院裡面顯得格外的冷清。

Tom和Harry並肩站在一個許願池的前面，兩個人都是嘴巴開了又合，分別三年不知道到底該說什麼好。

許久，Tom才伸手從Harry那已經到了眼角的頭頂比了一下，笑著道：「三年沒見，你長高了不少。」

Harry撥開Tom的手，看似惱火地皺了下眉頭，雙唇微微嚅動最終卻只是嘆息了一聲。改變了話題，「你怎麼會在這裡？」

「道格拉斯介紹來的。研究組研究的命題結束的時候，他推薦了我來布斯巴斯當教授——黑魔法防禦課。」Tom輕聲笑著，坐在了池子邊緣冰冷的乳白色石頭上，伸手示意Harry也跟著坐在他身邊。

Harry只遲疑了一下，就坐了過去，踢著腳說：「這麼說，有你這個前任三強爭霸賽冠軍當指導老師的布斯巴斯選手，這次可能也會是冠軍了？」

「你在嘲笑我嗎？」Tom平和地笑著，三年在地下基地不見天日的研究和練習讓他比起學生時代多了一種成熟的沉穩和自若。他伸手摟住了那跟三年前完全不一樣感覺的肩膀，低聲說：「要說當年我這個冠軍，不是還有你的指點嗎？怎麼樣，有沒有想過贏了比賽，畢業之後想幹什麼？」

Harry搖頭，在Tom越來越自然地態度下，終於把腦袋靠在了Tom的肩膀上。

而Tom低頭看著那顆亂糟糟的黑髮腦袋，忍不住露出了真正的笑容。就算三年的時間，他也可以在三分鐘之內把它完全補上。

Harry是他的，從始至終都會是他的。沒有什麼能把Harry從他身邊帶走，甚至是死亡。

Tom想著從道格拉斯的研究中學到的東西，摟著Harry的手臂更加緊了一點，「Harry，想好畢業之後要做什麼了嗎？」

「我不知道。」Harry嘆息，「以前我想在畢業之後當傲羅，可是現在沒有這個想法了。」說起來，以前他的人生就是從十一歲進入霍格沃茨開始圍繞著Voldemort打轉，沒有想到，現在也是這樣。

Harry笑著抬頭，漫不經心地說：「也許是進入魔法部吧？誰知道呢……」

「進入魔法部？」Tom皺起了眉頭，「我以為你會願意留在霍格沃茨，看得出來你很喜歡那裡。」

「霍格沃茨是我的家。」Harry平靜地說，然後補充了一句讓Tom從心底發顫的話，「也是你的家。」

Tom渾身都僵硬了，他向來以為他沒有家。倫敦街頭的孤兒院不是，Riddle莊園不是，那個神秘的基地不是，布斯巴斯更不可能是。

可是，就如同Harry曾經說過的。

霍格沃茨是最給他家氣息的地方，如果沒有那個魂器Dumbledore的話……想到魂器，Tom再次放鬆了身體，還是那句話Dumbledore做不到的，並不代表著他也做不到。

這次簡短的獨處見面兩個人並沒有說到什麼實質性的東西，Tom甚至沒有問Harry這三年過得怎麼樣——因為留在霍格沃茨的一些學生已經在他離開基地之後把有關Harry的一切都寄給了他。

把Harry送到霍格沃茨學生的居住地，Tom這才轉頭看向了一直等在一旁的Dumbledore。

「恭喜了，Dumbledore校長。」

Dumbledore用研究而不讓人反感的眼神看著Tom，等到兩個人都走到距離霍格沃茨休息地一段距離之後，他才開口。

「這三年你強大了很多，Tom。」

「只是對魔法的理解更加深刻了而已。」Tom平靜地說，臉上除了圓潤如玉一樣的表情之外，再沒有一點在學生時代再怎麼掩飾也掩飾不了的狂傲和得意，「倒是Dumbledore教授，我聽說魔法部已經邀請你參加部長的競選了，為什麼拒絕呢？」

「你總是能知道很多人不知道的消息，Tom。」Dumbledore輕聲笑著，「那麼你找我肯定不是為了Harry，有什麼事嗎？」

「我想要知道魂器的詳細資料。」Tom轉身看向Dumbledore，直白地說出了他的要求。

而Dumbledore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

「你還是想要製作魂器？！」

「只是研究而已。」Tom懶洋洋地笑著，語氣上帶上了淡淡的嘲諷：「難道你以為有了你的例子在前面，我還會冒那種危險嗎？強大和永生是我想要的，可是我絕對不會製造出來一個跟我一樣的敵人。」

Dumbledore沉默了，而Tom則在緊張的等待著。這才是他親自送Harry回霍格沃茨休息地的真實目的。格林德沃雖然對魂器很瞭解，可是無論他多麼瞭解，都沒有Dumbledore這個曾經真正動手做出過一個成功的魂器的人瞭解。

如果他想要繼續在Dumbledore的基礎上研究，強化完善魂器的話，那麼就必須從Dumbledore這裡得到他所能得到的一切資料。

Dumbledore答應不答應他的這個要求，幾乎關乎著他自從出秘密基地之後就開始計劃的一切未來。當然，為了以防萬一，Tom還是做出了第二套甚至第三套有關未來的方案。只不過，Dumbledore是一個捷徑。

以前的魂器Dumbledore偷偷引誘他看的是一些故意讓他製作出假魂器的方法，而面前的Dumbledore，一旦答應給他，那麼給的就是最完善的資料。

Tom相信真正的Dumbledore的為人。

幾分鐘之後Dumbledore才給出了一個讓Tom皺眉的回答。

「我是有關於真正的魂器最詳細的資料，但是Tom，你的野心太大，道德觀念上又太薄弱。那麼危險的東西，我不能直接給你。」

「什麼？」Tom皺起了眉頭，他不在意Dumbledore對他野心和道德的評價，事實上載大部分時間他以Dumbledore評價的這兩點為榮。

Tom仔細思索了一下Dumbledore的話，立刻發現了這其中的含義。

Dumbledore願意讓他研究魂器的詳細資料，但是不會直接交給他。這個結論讓Tom有些驚喜，畢竟之前開始他也只是下意識地不想輕易放棄而已。沒有想到，Dumbledore竟然真的鬆口了。

只是，不直接交給他的話，那麼就意味著……

「Dumbledore教授，你不會是想要把那些資料交給……」

「年輕的Harry Potter先生。是的，我準備把那些資料交給他，至於他願不願意再把那些資料給你，那就是你的事情了，Tom。」Dumbledore滿臉笑容，而Tom則沮喪的不得了。

「你為什麼那麼信任Harry？」他實在不明白，看起來迷迷糊糊在其他人看起來卻有莫名其妙知道很多事情的Harry，怎麼就會讓Dumbledore那麼信任。

要知道，Harry甚至知道Dumbledore最隱私的事情！

難道，只是因為Harry曾經跟Dumbledore一個陣營？——這是Tom推測出來的，按照Harry對於他知道的瘋狂的Voldemort的形容，Tom幾乎可以肯定Dumbledore一定會阻止他，站在他對立面的。

甚至，Tom還可以推測出，自幼就失去父母的Harry是Dumbledore一手培養出來的。

「因為他有你沒有的優點。」Dumbledore輕聲笑著，回身朝著營地走去，「當然，你也有他沒有的優點。你們兩個能在一起，真的很好很好……」

在一起好不好，不用你來評定！

Tom對著Dumbledore的背影挑了一下眉毛，然後才轉身滿腹心事的離開。

如果Dumbledore真的把那些資料給Harry的話……

光是想到Harry知道他竟然隱瞞了他那麼重要的時候，Tom就覺得頭大。該死的Dumbledore，他就知道就算他對Dumbledore不再有敵人，那個老頭也只會給他添麻煩而已。

都一百多歲了，幹嘛不老老實實待在家裡和他的黑魔王親親我我，非要跑到這裡找他的麻煩！

抱怨歸抱怨，擔憂歸擔憂，Tom還是不放棄的開始想著到底怎樣才能從Harry手中得到Dumbledore的筆記了。

畢竟，那是Dumbledore關於魂器的筆記。

深深吸了一口氣，Tom這才走到了自己的教師宿舍門前，推門進去看到的就是他這幾年收集的有關各種各樣魔法的書籍，其中絕大多數都是黑魔法，而有些還是從布斯巴斯的圖書館借出來的。

坐在散落了一堆書的客廳小幾旁的籐椅上，Tom整個人都往後仰靠在椅背上，然後疲憊地閉上了雙眼，靜靜地等待著。

半個小時後，他房間的門被敲響了。

「進來。」Tom揮動魔杖解除門的禁制，然後就看到Harry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外直直的，用一種控訴的眼神看著他。

兩個人就這麼安靜地對視了幾分鐘，Tom才勾起唇角開口：「你大半夜特別跑來找我，難道只是為了站在門口和我對視？」

Harry沉默了一下，然後才邁腳一步跨進了Tom的方向，第一次移開目光打量著這個才歸Tom使用不到兩個月就已經滿是他特色的房間。

Tom這才慢慢站了起來，神色自如的伸手拉過Harry坐在了一起，這才低聲說：「說說你來是為了什麼吧？」

Harry這才收回打量那些書的目光轉頭看向Tom。

「Dumbledore教授突然給了我一些魔法筆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