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救世主他爹

「我突然感覺到的，那種感覺不像是我自己用魔法的時候產生的那種心意相通的感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Dumbledore教授？」

高錐克山谷Dumbledore家的客廳中，Tom手中端著一杯檸檬茶卻一口也沒有喝，而是隱隱帶著期望地看向Dumbledore。在他的目光下沒有像往常一樣呵呵笑著，反而微微皺起了眉頭。

見到這種情形，Tom心中一緊，甚至於握著茶杯的手都微微顫抖起來：「Dumbledore教授，是不是Harry他……他出了什麼危險？」

說到最後，Tom手中的茶杯甚至都發出了一陣輕微但是刺耳的摩擦聲，而他握著茶杯的手背上更是青筋暴起，一雙猩紅的眼睛緊緊盯著Dumbledore。

「教授，我們兩個魔杖的內芯都是來自於你的寵物福克斯的羽毛，它們本身就有一定的聯繫。而我當時根本就沒有用魔法，自從Harry失蹤之後我的魔杖也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情況……」

Dumbledore微笑著搖了搖頭，伸手阻止了Tom繼續說下去。

「你不用太過於緊張，Tom。」Dumbledore低聲說，「順便說一下，擺在你面前的是我最近才研究出來的甜點，你嘗嘗看味道如何，給我點建議。」

Tom低頭看著面前那一盤子賣相很不錯的甜點，猶豫了一下這才伸手輕輕咬了一口慢慢吞嚥了下去。

「味道有點太甜了，格林德沃先生不會喜歡這麼甜的甜點的。」他幹巴巴地說，「還有，烤的時間有點長，破壞了它本身的味道。」

「這樣啊，哦，我記得了。」Dumbledore一邊拿出小本子記著Tom說的話，一邊認真地點了點頭。

Tom看著他這個樣子，感覺到自己的耐心正在一點點的消失。雖然從Dumbledore現在這種漫不經心的態度來看，Harry應該是沒有出什麼大事。可是畢竟事關Harry，如果不能得到最確切的消息，他又怎麼能放下心。

十二年了礙…Harry，他現在在什麼時間，什麼地方，又遇到了什麼事情呢？

幾分鐘之後，等到Dumbledore放下手中的本子，再次抬頭的時候，Tom才慢慢做了一個深呼吸，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不露出一點感情上的脆弱或者是擔憂。

「不如改天我有空親自幫Dumbledore教授你研究製作一些這個甜點？」

「可以了，我記得Harry在學校的時候就很喜歡南瓜餅。這個甜點也是南瓜做的，說不定等他回來的時候，也會喜歡吃。」Dumbledore說著點了點頭，「嗯，Tom你是應該學會。」

Tom根本就沒有注意到Dumbledore後面所說的話，腦海中只迴蕩著其中Dumbledore輕描淡寫的一句話。

『等他回來的時候……』

難道說，Harry他……

「Dumbledore教授，你是不是有了Harry的消息了？」想到這裡，Tom立刻挺直了脊背身子不由自主地向著Dumbledore的方向傾斜，眼睛中流露出的急切怎麼也瞞不過人老成精的Dumbledore。

然而，Dumbledore只是嘿嘿的笑了兩聲，在Tom幾乎想要跳過去掐著他的脖子逼他說話的時候，他才開口。

「Tom，關心則亂。你說這麼多年了，為什麼你的魔杖一點反應都沒有？」

「因為Harry都沒有用魔法。」Tom下意識地回答了一句，然後才瞪大了雙眼。

Tom從來都不是一個笨蛋，可是事情一旦牽扯到了Harry，就會讓他失去本來的冷靜和理智，甚至會下意識的用本能去考慮很多事情，而不是用大腦。

可是，之前Dumbledore的提醒讓他立刻明白了之前他的魔杖到底為什麼會對Harry使用魔法產生了共鳴。

十二年了，Harry唯一有可能不適用魔法的原因就是他在今天之前根本就沒有機會使用魔杖。再往深處聯想一下，也就是說，Harry在十二年前的那次意外事件中直接穿越到了十二年後的今天。

想到這種可能Tom的眼神微微一暗，然後才起身跟Dumbledore告辭。既然他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那麼就沒有必要留在這裡當Dumbledore所制作的那些甜點的小白鼠，替他嘗試那些可能能吃，可能會是食物毒藥的點心。

禮貌地離開了Dumbledore的家，Tom這才慢悠悠地順著高錐克山谷的小路朝著靠近外沿屬於他的「家」的方向走去。以現在他的身份和地位，甚至是資產來看，當初在高錐克山谷買下的那個不算很大的房子已經配不上他的身份了，然而這麼多年來，Tom一直住在那個地方。

因為那是他和Harry的家，他相信，Harry總有一天會回來。

另外一個原因則是，Harry當初就是在那附近消失的，而Tom還抱著那萬分之一的希望，幻想著某一天Harry會像他那天晚上在一片綠光中消失一樣，伴隨著一道綠光出現在那個地方。

「Tom叔叔，你剛剛從Dumbledore爺爺那裡過來嗎？」遠遠地在路過Potter家門口的時候，Tom聽到了一個讓他有些暈眩的聲音。

那種清脆而不帶一絲雜質的愉悅聲音讓他在一瞬間彷彿回到了二十多年前，他站在Gaunt家門口看到那個頭髮淩亂，滿臉笑容的Harry Potter的時候。

閉著眼睛等待那種暈眩的感覺過去，Tom這才回身，看著那個衝著他跑過來的JamesPotter，臉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絲笑容，並且伸手抱起了衝到他懷裡的小James，低聲問道：「你不會是又在晚飯的時候偷偷溜出來了吧？」他說著輕輕捏了一下James的鼻子，「這次又是為了什麼？」

James神色可愛地皺了一下鼻子，「媽媽做了胡蘿蔔湯，我討厭胡蘿蔔的味道。」

「可是討厭的東西也要吃才行，不然怎麼能長得像Tom叔叔這麼高呢？」Tom輕聲笑著，一邊朝著Potter家的方向走去，一邊低聲詢問：「那要不要去我家吃我做的晚飯？」

他帶著懷念的神色看著懷中這個在很多地方跟Harry相像的地方的男孩，曾經無數次幻想過，如果James的眼睛換成綠色，而他的輪廓在柔和一點的話，就跟Harry一模一樣的情形。

最重要的一點是，Harry也是姓Potter的。

而正是因為這一點，從James出生沒有多久，Tom就和Potter家的關係越來越好，小James經常會在多瑞婭做的飯菜不合他口味的時候偷偷溜出來找Tom，在Tom那裡混飯吃。

而Potter夫婦是當初最早趕到出事現場的巫師之一，加上兩家離得很近，所以別人不清楚，但是他們都清楚在Harry消失不見之後，表面看起來已經平靜的Tom到底有多痛苦，因為也不介意自己的兒子經常跑出去找Tom。

他們反而希望活潑的James能把Tom從孤獨中帶出來，因為不管從哪方面看，Tom都是一個優秀的政治家，一個能帶領著魔法界走向輝煌的領頭人。

「Tom叔叔晚上要做什麼？」James伸手輕輕拉著Tom已經長到紮在身後的頭髮，不等Tom回答就自動報上了他喜歡的食物，「我想吃南瓜餅，還有牛排，還有牛奶布董…」他低頭數著自己喜歡的食物，而Tom則抱著他去了Potter家跟Charlus和多瑞婭打了一個招呼，這才帶著James回到了自己的家。

老實說，他不願意離開這裡，可是又怕一個人獨自待在這裡。

因為這裡到處都是Harry的身影，而十二年來，每次他自己在家的時候，就是一邊回憶著Harry在的時候所擁有的那種平淡而幸福的生活，一邊用痛苦折磨著自己。

可是，今天他的心情格外的好。

Harry回來了……真的回來了……

「Tom叔叔，你為什麼幹什麼都一直握著自己的魔杖？」James站在廚房的門口，看著用一隻手處理食物材料的Tom，好奇地問。

Tom微微一愣，然後才回頭看向James，低聲說：「James想不想學一些魔法？」

「我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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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嗎？」Severus興奮地看著Harry，「把這個變成紐扣，真的可以嗎？」

「你可以試試看。」Harry低聲笑著，看著面前那個他之前無聊扒拉出來的甲殼蟲，「嗯，這個咒語很複雜，不過你現在可以試試，就算不成功到學校之後再學也可以。」

「嗯。」Severus用力地點了下頭，蒼白的臉不一會兒就因為注意力集中而憋起了一絲緋紅。然而那只在落葉上跑動著的甲殼蟲被擊中之後，除了跑的更快之外就再沒有一絲的變化。

「失敗了。」Severus撇了下嘴角，也許是因為跟Harry相處了差不多三個月的原因，他在Harry面前露出了越來越多的表情，而不再像最初認識的時候大部分時間都保持著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

Harry看著Severus那幾乎是委屈的表情，忍不住輕聲笑了起來。

「這個咒語差不多是二年級末，甚至是三年級才開始學習的，你才六歲多，如果一次性成功了，那才叫嚇人呢。」

「可是以前的那些咒語，就算不成功也總是有反應的。」Severus不服氣地用手中的樹枝戳著在他面前亂跑的甲殼蟲，一不小心就把那個甲殼蟲給戳扁了，「可惡！」

「我看你還是練習一下上次我教給你的魔咒吧。」Harry低聲笑著看著那隻可能的甲殼蟲，並沒有說什麼，而是提醒Severus練習已經掌握的咒語。

Severus遲疑了一下，然後才開始練那些在他看來使用起來已經很輕鬆地基礎咒語。

半個小時後之後，他才再次轉頭看向靠在樹葉已經落了一部分的樹根處，抬頭看著難道蔚藍得如同勿忘我一樣天空的Harry。

「Harry？」他收起那根Harry給他買的有利於兒童提前學習魔法的類似於玩具的魔杖，靜靜地走到了Harry的身邊，「你是不是在想誰？」

「你為什麼會這麼認為？」Harry扭頭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邊的Severus，苦笑了一下，難道說他這輩子注定要被Severus Snape看清楚心中在想什麼嗎？

當年的魔藥課教授就曾經說過，他的表情會向他的敵人透露出一切消息。

「因為，」Severus神色黯然下來，「媽媽在想爸爸的時候就是你之前的那種表情。又想念，又害怕……」

「我沒有害怕。」Harry低聲說，「我只是越想越不明白而已。」

「我也不明白。」Severus學著Harry的樣子坐在他的身側也靠著背後那棵樹的枝幹，「為什麼媽媽就是不願意離開那個男人。」

「因為她愛……」Harry話說到一半卻愣了起來。

他終於知道他為什麼在這幾個月裡面不斷地想起了Tom了。雖然從掉落到這個時代開始，他就不停地告訴自己，Tom Riddle不值得他繼續愛下去。可是，理智是一回事，感情卻是另外一回事。

而且，無論如何為了他擋在一個女巫前面而殺了他這樣的事情，也讓開始認真思索的Harry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如果是為了魂器，為了權力，Harry或者可以接受Tom為了更大的利益殺死他的行為——只是他認為依照Tom的個性可能而已。可是為了不讓他殺一個女巫，Tom就殺了他……就算Tom對他一點感情都沒有，只是利用，他那個時候也不應該會殺自己。直接打暈自己或者是石化自己才是Tom更好的選擇不是嗎？

回想起當初Tom臉上那種猙獰而瘋狂的表情，Harry猛然坐直了身體。

「怎麼了，Harry？」Severus不解而擔憂地問，而Harry只是愣愣地看著前方，他怎麼把那麼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

感情，有時候可以是力量，可是有時候，卻也是一種阻力。最起碼，就是因為對Tom的感情讓他失去了理智和分析能力，不然他早該察覺那天晚上Tom的異常的！

Severus坐在一旁不安地看著Harry臉上變幻莫測的神色，老老實實地一句話都沒有說。雖然他還不到七歲，可是經歷的事情不少的他早已經明白了Harry這樣的表情代表著他在想很重要的事情。而他貿然打擾到Harry的話……

想起上次被父親毒打的事情，Severus微微顫抖了一下，這才驚醒了一直在想著另外一種可能的Harry。

「Severus，我能去你家見見你母親嗎？」

如果他之前懷疑的是真的，那麼他就不能躲在麻瓜世界這樣混日子了。而為了Severus，他覺得他在離開之前有必要提醒一下艾琳普林斯應該更加關注一下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