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火星撞地球（一）

Severus又跟著Harry在愛爾蘭閒逛了差不多一個月，等到聖誕節前夜那天，Harry突然停止了一切的活動，只是透過旅店那剛好對著英國方向的窗戶，遠遠地看著前方。

「Harry？」Severus悄無聲息地走到了Harry的身邊，陪著他站了半個多小時後之後才有些不安地開口：「你是在想誰嗎？」

Harry輕輕點了下頭，然後才低聲嘆息了一聲，「這麼多年沒有陪他一起過生日，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你很關心他？」Severus微微眨了一下眼睛，「很在乎他，就像——我媽媽那麼在乎我爸爸一樣？」

聽到這句話，Harry愣了一下，然後才轉頭蹲下身靜靜地直視著Severus那一雙黑色的眼睛，試圖看清楚裡面所包含的情緒。

幾秒鐘之後，在Severus的不安已經表現出來的時候，Harry伸手輕輕摟住了他，把他攬到了懷中：「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丟下你的。」

「如果，如果Harry你想的那個人不喜歡我呢？」腦袋趴在Harry肩膀上的Severus的不安完全爆發出來，他微微顫抖著，連帶聲音都有些發顫，「如果他像那個男人一樣不喜歡我呢？」

「Severus這麼出色，又這麼懂事聰明，我保證他一定會喜歡你的。如果他不喜歡你……」Harry拖長了聲音，拉開Severus認真地看著對方，「我保證一定會讓他好看，誰都不能不喜歡我的Severus。」

也許最初的時候陪著Severus是因為愧疚和歉意，加上憐憫。可是在最初的相處之後，也許是因為彼此之間沒有了敵意，所以Harry看到了更多的屬於Severus的優點，真的喜歡上了這個從小就懂事而且敢於承擔起一切責任的男孩。

他相信，Tom會喜歡Severus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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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m叔叔，」天色微微亮，正在廚房做飯的Tom就聽到了門外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他回頭看著已經在廚房門口探出頭的James，本來沉寂的心情稍微好了些，露出了一絲微笑。

「Tom叔叔，我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聽爸爸說你有了Harry叔叔的消息？」James瞪著一雙眼睛站在廚房的門口看著Tom，「是不是真的？」

Tom走上前撥弄了一下James的頭髮，「只是有一點消息，確切的信息還要我今天下班之後再去確認。」

「那麼，你就要找到照片中的那個Harry叔叔了？」James不安地扭動著身體，「Tom叔叔，你說Harry叔叔會不會喜歡我？」

「嗯……」Tom故作沉思地遲疑了起來，等到看到James神色越來越不安，幾乎要站不住的時候，他才忍不住笑了起來，「我敢保證，他就算不喜歡我，也一定會喜歡你的。」

「為什麼？」James瞪大了眼睛，Tom看著他那越來越和他最初遇到的Harry相似的五官，忍不住輕聲笑了起來，「反正我敢保證他一定會喜歡你。」

Harry姓Potter，有著Potter家族遺傳性的近視和亂發，加上那跟James相似到了極點的五官，如果Tom再猜不出他們之間的關係的話，那麼他就真的是傻子了。

當天晚上，Tom就找到了Abraxas口中的蜘蛛尾巷的工業區。

幾天前，Abraxas在處理一些Malfoy家族的事情的時候無意中在麻瓜的街區遇到了艾琳普林斯。雖然對於她當初嫁給麻瓜的選擇Abraxas嗤之以鼻，可是禮貌性的招呼還是需要打的。

畢竟，艾琳普林斯在學校的時候還是很受Harry的照顧。而想到Harry，Abraxas一愣，立刻意識到了這些年來，他們誰都沒有想過在麻瓜世界尋找Harry。而艾琳普林斯作為一個已經融入麻瓜世界的女巫，說不定反而會有Harry的消息。

他只是不抱任何希望的詢問了一句，卻沒有想到艾琳普林斯竟然說她在幾個月前才見過Harry。

Abraxas一回到魔法部就把這個消息告訴了Tom，Tom糾結了整整一個晚上，然後才決定這天晚上就去找艾琳普林斯。

只是Tom怎麼也沒有想到，堂堂的普林斯家族的女兒竟然會到了現在這種地步。看著那破舊而窄小的門，Tom遲疑地伸出手輕輕敲響了門板。

「誰？」門裡傳來了一個疲憊的女聲，Tom微微皺起眉頭，想把那個最初在看Dumbledore和格林德沃決鬥的時候看到的那個羞澀地小女孩聯繫到一起。

「Tom Riddle。」他低聲回答，然後就聽到一陣淩亂的腳步聲，幾秒鐘之後一個看起來已經透露出蒼老的女人打開了門。

「Riddle先生？」

「艾琳普林斯？」Tom皺起了眉頭，遲疑了一下，才決定直接問出自己所需要的答案，立刻離開這裡。一個自甘墮落的女巫，這樣的生活也許就是一種懲罰。「我聽Abraxas說，你說曾經遇到過Harry？」

「啊？」艾琳愣了一下，「幾個月前在我搬家之前遇到過他，然後他就離開了。」

「他去了什麼地方！？」Tom立刻追問，神色中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緊張的神色。

「他……」艾琳遲疑了一下，「Riddle先生，你能告訴我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嗎？」在她還沒有離開魔法世界的時候，Tom Riddle和Harry Potter可是人人都羨慕的一對伴侶。

「一些意外，他對我產生了一些誤會。普林斯小姐，請告訴我Harry現在在什麼地方？」

艾琳遲疑了片刻，然後才開口。

「你等我一下，我前天才收到了一封他們通過麻瓜渠道送來的信，上面有地址。」她說著立刻回身，幾分鐘之後拿出了一封信遞到了Tom的面前。

他們？

Tom低頭看著信封上那熟悉的字跡，慢慢閉上了眼睛，幾分鐘之後才睜開了雙眼，仔細看了看上面的地址，把上面的每一個字都記在腦海中之後，才看向艾琳。

「我能看一下里面的內容嗎？」

艾琳點了下頭，Tom這才抽出了裡面那跟羊皮紙觸感完全不一樣的紙張，低頭看了看裡面不屬於同一個人的筆跡，遲疑了半響才抬頭。

「Harry帶著你的兒子離開了？」

艾琳輕輕點頭，「我已經這樣了，Riddle先生，絕對不能讓我的兒子也因為我而耽誤一輩子。Potter先生很說Severus的天賦很好，所以我求他成為了Severus的教父，收養了他帶著他離開了這裡。」

Tom點了下頭，回想起了最初Harry看到艾琳普林斯的時候Harry曾經說過的話，然後才點了下頭。

「既然是Harry的教子，那麼我也會好好照顧他的。」他低聲承諾，做了一個深呼吸之後才把那封信還給了艾琳。「謝謝你。」他一語雙關地說。

Tom向來瞭解Harry，他甚至在感應到魔力共鳴沒有找到Harry之後，還懷疑過Harry會不會因為他最初的行為接受不了而不願意再積極地生活下去。

而Harry之前口中那個救過他的那個親人，可能就是Severus Snape了。

Tom相信，Harry可能是因為歉疚Severus Snape的原因，才重新振作起來，而沒有繼續絕望。甚至於，從Harry給艾琳寫的信總透露出的一些信息來看，Tom可以肯定，Harry已經在懷疑當年所發生的事情的真實原因了。

愛爾蘭……愛爾蘭……

Tom回想著來自於愛爾蘭的信息，發現那裡也有兩個懷疑人物。而Harry他們現在所在的地址，距離其中一個非常近。

聖誕節當天晚上，Tom就拜訪了Potter一家，甚至開口跟Potter夫婦借人。

「James，我要去愛爾蘭度假，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外國的魔法有什麼不一樣？」

「愛爾蘭？」James當場瞪大了眼睛，遲疑地看了看自己的父母，然後又看向Tom，「可是，我和Sirius約好了，明天他就來我家過聖誕節假期的。」

SiriusBlack？

Tom想了一下，然後才笑了起來，「那就帶著他一起去愛爾蘭，我相信Black夫婦也不會有意見的。」他說著看向Potter夫婦，「可以嗎？」

Potter夫婦對視了一眼，然後才有Charlus不解地看向Tom開口。

「怎麼突然想要去愛爾蘭，難道說Harry他……」

Tom點了下頭，「我聽說Harry身邊還跟著一個跟James年齡差不多的男孩，想來他們應該會成為好朋友。」

他們會成為好朋友？

Tom挑眉看著那個小大人一樣有些陰沉，渾身都像刺蝟一樣帶著尖銳毒刺的小男孩，然後再看看偷偷咬耳朵的James和Sirius，突然覺得他之前似乎把情況想得太好了。

「你們是誰？」Severus懷疑地看著站在門口的一個大人和兩個小男孩。那個男人雖然帶著微笑，可是還是讓他有一種本能的危機感覺。至於那兩個看了看他又湊到一起說悄悄話的男孩，他從第一次見到他們就不喜歡。

「我叫James。」

「我叫Sirius。」

James和Sirius兩個人依次介紹了自己，然後才一起指向Tom，「這是我們的Tom叔叔，我們來找Harry叔叔。你是誰？」

找Harry的？

Severus一愣，然後才懷疑地開口，「你們找哪個Harry？」

這不會是Harry的仇人吧？不過，有找仇人還帶著兩個破小孩的嗎？Severus的目光在Tom的身上毫不客氣地上下打量著，一雙眼睛散發著冰冷的神色。

「我們找Harry Potter。HarryJamesPotter。」Tom微笑著蹲下了身子，和Severus平視，「我們找你的教父，Severus Snape先生。」

說真的，這個男孩全身防備的姿態讓Tom不喜歡。但是，這麼謹慎的一個孩子，他卻是喜歡的。

特別是這是一個為了Harry而謹慎防備的男孩。雖然他跟James和Sirius同年，甚至看起來比James和Sirius更加瘦弱的男孩，卻成熟到讓Tom聯想到了當年在孤兒院的自己。

Tom看著面前的Severus沉思，然而生性活潑的James和Sirius卻沒有那麼好的耐性，兩個人一撇嘴，默契地開口。

「喂，你怎麼不說話，我們都做了自我介紹。」

「還是說，你的詞彙量少到了就會問別人是誰？」

「不要這麼說，Sirius。也許，他不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誰。」

「那多可憐，也許我們根本就不應該問他有關Harry叔叔的事情，看他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說不定大腦有問題。」

「你們兩個，」Severus抬眼看著一唱一和地兩個人，「比烏鴉還聒噪。」說著，他讓開身子，「先生，請進。Harry出去了，說到中午的時候才回來。」

Tom起身走了進去，而Severus立刻跟在後面重新攔住了門，冷冷地看著James和Sirius，「至於你們只聒噪的烏鴉，我們房間太小，你們還是在外面呼吸新鮮空氣吧。」說著他啪的一聲當著兩個人的面摔上了門。

「砰！」

James和Sirius愣愣地站在門前，然後才同時伸手摸著自己的鼻尖，看向對方一起開口：「你看看我鼻子有沒有變成Dumbledore爺爺的樣子？」

在得到否定的答案之後，兩個Severus嚴重的臭小子這才同時笑了起來。

「那個總是看起來面無表情的小子，好像真的生氣了。」

「看他生氣的樣子真的很有趣。」

「不如，我們炸開門？」

「強行進去，看看他到底會不會氣得那一頭頭髮都炸起來？」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同時抽出了他們的玩具魔杖，對準禁閉的大門。

「阿拉霍洞開！」

「砰！」一聲，正在房間中招待Tom的Severus猛然回頭，抽出了自己的魔杖，「誰？」

「我們！」站在門口的James和Sirius驕傲地揚起自己的下巴，得意洋洋地看著Severus，「想把我們鎖在門外面，沒門！」

「該死的……」Severus握緊了手中的魔杖，而Tom立刻意識到了Severus手中的魔杖竟然不是專門給巫師家庭的小巫師用的玩具魔杖，而是當年他離開霍格沃茨的時候留給Harry的魔杖。

可惜，等他意識到情況不對的時候已經晚了。

Severus已經用了他最熟悉的咒語。

「羽加——迪姆勒維——奧——薩！」

一個咒語同時擊中了站在一起的James和Sirius，他們兩個立刻在咒語的作用下慢慢飄了起來，然後Severus惡作劇一般地控制著魔咒讓他們的身體慢慢旋轉了起來，幾秒鐘之後，James和Sirius就倒掛在了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