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 追蹤

說真的，對於Harry掌握的有關「時間」的事情，Tom還算不擔心他的安危。他所擔心的只是Harry萬一在又遇到生命危險的時候再次動用了「時間」的話，他該去什麼地方什麼時間找Harry呢？

想到這裡，Tom的心中才開始覺得隱隱不安起來。

「現在托馬斯到了什麼地方？」

「翻倒巷的第三小區，進入了一家名為『死人』的個人交易館。」負責聯繫的穆爾塞伯飛快地回答：「而Harry則在那個交易館對面，還……」他的臉色變得奇怪起來。

「還什麼？」Tom皺著眉頭一邊朝著翻倒巷隱蔽的第三小區走去，一邊追問。

「還點了一杯血腥瑪麗，那個血可是……」

「該死！」

Tom低聲咒駡了一下，飛快通過了進入翻倒巷秘密小區的暗號，然後一路直走，甚至沒有掩飾自己的身份的行動，就直接來到了坐在一家名為「純血」的飲料店外面，在看到拿著習慣攪拌杯子裡面的飲料的Harry之後，立刻推門進去。

「Harry，你怎麼在這裡？」

正準備把那真的帶著血腥味道的飲料推過去的Harry立刻扭頭，等看清楚真是Tom之後，他才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揮手示意Tom過來。

「怎麼？」Tom坐在了Harry身邊的那個位置上，把那杯飲料推到一旁，「上兩杯血腥瑪麗，我的口味。」

雖然對於魔法部部長來說，翻倒巷這種地方Tom不能常來，但是不可否認的一點是，為了建立強大而密集的關係網，有時候一些地方你不去就會被人懷疑誠意，甚至是排斥。所以有一段時間，為了跟那些以黑魔法為榮的純血家族建立合作關係，這個名為「純血」的酒吧，他也是經常來的。

而他最後一次來，是Harry出現之前為了請一個吸血鬼的首領幫忙調查有關Harry的事情。

「Riddle先生，按照您口味的血腥瑪麗？」一旁的調酒師臉上帶著笑容問，只是他不笑的時候還好，一笑那張帥氣的臉上從右眼開始一直到左下巴的有一英吋左右的傷疤就變得猙獰起來。

Tom不以為意地笑了下，然後才點頭。

Harry等到調酒師開始重新準備各種東西調酒的時候才偷偷湊到了Tom的身邊，「我剛剛在對角巷看到了托馬斯，就跟了進來。說起來，我還從來沒有想到在翻倒巷裡面竟然還會有這麼一個地方。這裡一點都不陰森恐怖，反而跟對角巷差不多。」

停頓了一下，Tom才又聽到Harry說。

「就是人還是那麼詭異，那種看人的眼神，就好像在看——」

「看什麼？」Tom下意識地問了一句，對著門口的另外一隻手輕輕揮動，示意穆爾塞伯那邊行為繼續，不用管他們。

「像是在看『食物』或者說是『獵物』一樣。」Harry接過了新送上來的血腥瑪麗，湊上去聞了一下，發現沒有那種刺鼻的血腥味道，而且杯子也跟他之前喝的不一樣之後，臉色微微變了一下。

「Tom，之前那杯……」

「你不會是才反應過來吧？」Tom得意地假笑了一下，「Harry，你真遲鈍，你不會是忘記了這裡是什麼地方吧？」

「這裡真的跟對角巷太像了。」Harry撇了下嘴巴，看到Tom喝了一口他杯子裡面的東西之後，這才放心大膽地喝了起來。等喝到一半，他突然坐直了甚至差點打翻了自己面前的飲料。

「托馬斯出來了！」

「坐下，Harry。」Tom頭也沒有，伸手拉著身邊的Harry，強行讓他坐了下來。「我早就派人監視著他。對了，你不是帶著那三個小鬼來買東西嗎？還有，Lucius有沒有跟來？」

「Lucius說要寫暑假論文，我估計他是已經被那三個小鬼給纏得怕了。那三個小鬼我留他們在對角巷吃冷飲。」Harry隨口回答，而Tom則皺起了眉頭，「你把James和Sirius那兩個小鬼留在對角巷？」

「還有Severus，Tom。」Harry撇了下唇角，在一瞬間理解了Tom話中的意思，「就算你不信任James和Sirius，也應該相信Severus知道輕重。他會阻止他們兩個的。」

Tom可是一點都不像Harry那麼樂觀，他低聲喃喃了一句：「我反而認為Severus可能會被James和Sirius兩個人給煽動起來。要知道，這兩個小鬼在語言上的天賦，可是Severus遠遠不及的。」

「可是，」聽了Tom的話，Harry遲疑了起來，「Severus應該不會……」

「你不要小看James和Sirius。」Tom微微搖頭，然後才低頭書嘗自己杯子裡面的酒，「表面上看起來，他們兩個好像被Severus欺負，不過實際上……」

「不要告訴我，他們兩個有偷偷欺負Severus。」Harry皺起了眉頭，「Tom，你說我是不是太不關心Severus了？」

Tom皺起了眉頭，看著一臉擔憂的Harry，心中隱隱有些不爽。

「我看你不是不夠關心Severus，而是太過於關心他了。」停頓了一下，Tom看著想要辯解的樣子，轉移了話題，「你想不想跟去監視托馬斯？」

「你不擔心我會暴露嗎？」Harry傻乎乎地看著Tom，畢竟從Tom出現開始，他就以為對方是怕他耽誤事，特意來跑來轉移他注意力的。

「你會暴露嗎？」Tom失笑，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看著Harry，不由自主地伸手揉了揉他淩亂的頭髮：「別人不知道你的底細，難道我還不知道。走吧，晚了，我們可能就看不到什麼好戲了。」

「那麼，Severus他們……」Harry乖乖跟在Tom的身邊，在翻倒巷隱蔽區的街上走著，不時好奇的東張西望一下。

「放心，Severus他們進不來，至於外區的話，有人會幫忙注意他們的。」Tom漫不經心地說著，伸手摟住了Harry的肩膀，「說起來，最近我們兩個似乎很久沒有這麼悠閒的散步了。」

「那要看你對悠閒的定義是什麼。」Harry輕聲笑了一下，他們這應該算是緊張地跟蹤吧？雖然他們兩個連被跟蹤對象的影子都沒有看到。

「反正我覺得現在很悠閒。」Tom隨意地說著，並且指著旁邊一家看起來很有意思的店舖給Harry介紹著，看樣子是一點都不緊張。

事實上，他也沒有多緊張。說白了那是Dumbledore的魂器，跟他的關係僅限於曾經陷害過他，讓他差點殺死Harry。然後害得他跟Harry分開了十二年。

再往深一點說，Tom也清楚學生時代他是被Dumbledore的魂器誘導著去接觸魂器之類的東西的。

而Harry所知道的那個Voldemort就是那個魂器成功的例子。那個魂器，不過是想製造出一個黑魔王，然後由Dumbledore消滅，提高Dumbledore在巫師們心中的聲譽和地位，然後間接增加他的實力而已。

可惜，最後殺死Voldemort的那個人，確實他現在摟在懷中的Harry。只不過，Harry最後也成了犧牲書。

在Harry的世界，他、Harry，Dumbledore，還有格林德沃四個人，甚至還有更多他所不知道的人，其實都只是那個魂器的野心的犧牲書而已。所有人都在對方的算計之中。

不過，在另外一方面，Tom覺得他也應該感謝那個魂器，不然的話，他的生命中怎麼可能會有Harry呢？

而他的感謝就是，用最乾脆利落的手段，毀滅掉那個魂器，讓他這輩子都別在想提高聲望什麼的了。既然他知道了，那麼這些東西就是他的了。

不管是長生，還是實力，還是權力，他一樣都不會輕易放過。

而另外一方面，Severus正皺著眉頭看著把他圍在中間，好奇而又有些畏縮地看著陰暗的翻倒巷骯髒的路兩旁那些古古怪怪的巫師的James和Sirius。

「Severus，你猜那個是不是真的指甲？」James指了一下一個靠著牆角坐在地面，腿上放著一盤帶著血絲的指甲狀東西的女巫，「好像人的，而且還帶著血。」

「你……」Severus開口，這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顫抖，不過他還是強撐著嘲諷了一句：「你過去問問對方不就知道了嗎？」

Harry怎麼會來這麼詭異的地方，特別是看著周圍那些慢慢圍過來的巫師的表情，他怎麼感覺都覺得對方是把他們當成食物和玩具了一樣。

「小朋友，不會是迷路了吧？」一個缺了一顆門牙，滿臉皺紋甚至看不出男女帶著兜帽的巫師湊到了他們三個面前，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你迷路我們都不會迷路。」Sirius上前一步把Severus拉到了自己的身後，Severus感覺到對方抓著自己的胳膊有些微微顫抖的手，想要嘲笑卻發現自己連扯動唇角的力氣都沒有。

他這才發現，他要來的地方是多麼危險。

比起這裡，對角巷那簡直就是兒童遊樂場。

「讓開！」Sirius冷眼看著對方，那種架勢突然讓Severus想到了Tom一次對某個他不認識的魔法部底層工作人員說的話。那次那個巫師把他和Tom堵在了路上，耽誤他們回家了。

「小鬼頭，你知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竟然敢……」

「不就是翻倒巷嗎？我們要去博金伯克給我們兩個的叔叔，他的教父買生日禮物，如果你不想被我們家族當成敵人，徹底從這片地方上被清除的話，你就繼續擋路吧。」Sirius一點都不肯退讓，如果不是能感受都對方緊張的手在發抖，而且自己的手臂被抓的越來越疼的話，Severus會以為他看到了另外一個對外人的時候趾高氣昂的Lucius Malfoy。

出乎Severus的意料，另外一邊的James竟然也上前了一步，神色一點都不露怯地開口了。

「SiriusBlack，說話不要那麼趾高氣昂好不好。上次你也也是這麼對一個攔著我們路的巫師這麼說的，結果呢？」

「我不是讓人打斷他的腿了嗎？」

「就算你把他的骨頭抽出來了，用魔藥不是一樣能治好。」

「你是說生骨靈嗎？」Severus下意識地接了一句，「我記得用那個重新長骨頭會很疼的！」

三個孩子漫不經心地談話讓圍上來的巫師們慢慢後退開，甚至給他們讓開了一條路。

抽出一個巫師的腿骨就因為對方擋住了他的路，這哪裡是孩子！簡直比他們這些黑巫師都黑，他們只不過喜歡拿活人的身體零件當實驗材料而已。可是他們畢竟都是沉浸在黑魔法多年的老巫師，而這幾個孩子，看那個冷冰冰說用生骨靈的黑髮黑眼小子，大概才五六歲吧？

而且最先說話的那個小子叫Black？

難道是Black家族的……

「我聽說Black家是有這麼一個年齡差不多的孩子……」

這個說法一傳開，所有的巫師都開始努力無視這三個孩子，而Sirius這才偷偷鬆了一口氣，把Severus從他身後拉過來，靠在對方的身體上，低聲說：「Severus，你扶著點我，我腳軟。」

最終他們三個還是摸進了博金伯克的店裡面，因為Severus在這個過程中問了一句有關Harry生日的問題，作為已經陪著Tom獨自給Harry過生日六七年的人，James還是很有發言權的。

「Harry是七月三十一日生日，還有三四天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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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馬斯看似不經意地偶爾停留在那個攤子或者是店舖的前面看著眼前的東西，其實大部分時間他都在注意身後到底還有沒有人跟蹤。

他當然不相信Tom會放心地讓他們自由行動，而且一出門他就發現有人在身後遠遠的吊著。從住的地方到對角巷，他中途就繞了差不多半個小時，覺得安全之後才進入了翻倒巷。

只是他依然不放心，畢竟這次要見的那個人實在是太重要了。

妮可的不安分他早已經隱隱察覺了，如果不知那個瑪麗目前來說只聽她的話的話，托馬斯早就狠心殺了妮可了。畢竟，在那個秘密基地裡面，他們所有人可都是沒有任何感情基礎的。

有的只是強弱和控制與被控制而已。

只要他還能把瑪麗的生死控制在手中，就能把妮可控制在手中。而相對的，瑪麗也會顧及妮可。

難道她們母女兩個真的以為他們什麼都不知道嗎？

就算沒有進入基地最核心部分的權利，有些事情時間長了也會變成公開的秘密。

看來是真的沒有任何人跟蹤了吧？

托馬斯低頭看了眼手中的那個黑色羽毛的羽毛筆，然後丟下了兩個銀西可就轉身朝著一個陰暗的過道走去，幾分鐘之後，他進入了一個狹窄的櫥櫃裡面，然後在裡面找到了一個破舊的杯子，幾秒鐘之後徹底消失了蹤影。

在托馬斯消失的一瞬間，那個房間裡面就亮起了魔杖的光芒。

聽到托馬斯進入一個房間之後就立刻趕來的穆爾塞伯一看這樣的情況，立刻通知了Tom。

不到五分鐘，Tom就帶著Harry出現在了那個房間。

「是非法的門鑰匙。」仔細檢查了一個那個櫥櫃，Tom露出了一絲假笑，轉頭看向其中一個負責跟蹤的食死徒命令，「立刻找門鑰匙管理部門的人來。」

門鑰匙管理部的人都擁有著使用門鑰匙的權利，或者，他們有違反自己部門規定的權利。

Harry撇著唇看著那個在不到一分鐘之後就拿著一張羊皮紙出現在這裡的魔法部工作人員——當然，他相信，這也是Tom的手下，一個食死徒。

「按照這裡所顯示的、殘留下來的空間魔法的魔法痕跡來看，」一個低沉而帶著一絲自信的聲音突然打斷了Harry有關對方身份的猜測。不管怎麼樣，那個看起來五十多歲頭頂就開始出現地中海趨勢的巫師還是很有真本事的，在用魔杖檢查了那個櫥櫃幾分鐘之後，他就直起身子看向Tom，「那個定向傳送的門鑰匙應該是把人傳送到了高錐克山谷附近。」

「高錐克山谷？」Tom臉上的笑容慢慢褪去，甚至皺起了眉頭，「你確定那是高錐克山谷的方向？」

「My Lord，絕對沒錯。我反覆檢查了三遍，就在高錐克山谷。」那個巫師在Tom猩紅眼睛的注視下畏縮了一下，可是對於自己的專業還是很自信：「而且大體位置應該是在山谷的另外一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