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眼神大作戰

等到萬聖節前夕，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斯的學生用超乎大部分霍格沃茨學生的想像方式出現在霍格沃茨，並且參加了那天的歡迎晚會之後，Tom終於知道三個學校的選手到底是怎麼被選出來的了。

他側著腦袋看著被校長從一個古老的珠寶盒中拿出來的那個木頭杯子，如果不是那毫不起眼的高腳杯的上緣跳動著藍白色的火焰的話，就算是Tom也會下意識地認為那只是一個做工粗糙的杯子而已。

然而校長Dippet（迪佩特）的介紹卻讓霍格沃茨大堂裡面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因為那就是三強爭霸賽選拔選手的最終裁判。

只要把寫了自己名字和學校的羊皮紙丟進去，在萬聖節晚宴上它就能選出三個最適合的選手。

一聽到這個消息，整個禮堂就熱鬧的好像炸開了一眼。不管是符合標準還是不符合標準的學生都拍著桌子在大聲叫囂著要參加比賽。

唯一例外的，可能就是斯萊特林的長桌了。那裡雖然多出來了十二三個德姆斯特朗的學生，可是在桌子的最中間Tom和Harry邊緣，依然各自空出了一個位置。對於這種異常的現象，德姆斯特朗的學生從一開始就側目不已，甚至有一個頂著一頭流火一樣紅色頭髮的男生從最初開始就盯著Harry不放。

這樣的發現讓Tom心中升起了一股怒火，雖然到現在也沒有真正的確定他對Harry的感覺，可是在他沒有確認放手之前，Harry都是他勢力範圍之內的人，看到有人用覬覦的目光看Harry，他當場就有了自己的所有物被人侵犯的感覺。

Tom Riddle向來只有搶佔別人東西的習慣，怎麼可能習慣別人偷窺他的所有物。所以，在斯萊特林所有人都盯著他看的時候，Tom卻沒有看任何一個人，只是帶著曖昧的笑容湊到了Harry的耳邊低聲說：「你說，那個木頭杯子真的有那麼神奇，只是一個名字它就能判斷出來誰是最優秀合適的選手？」

從Dippet拿出火焰杯之後就根本沒有抬頭看過教師席方向，一直低頭吃著他盤子裡面的南瓜餅的Harry只覺得耳朵微微一癢，然後就是一股帶著檸檬味道的熱氣噴到了自己的臉上。他渾身的神經在一瞬間緊繃起來，直到意識到跟他說話的是Tom，他才又放鬆，幾秒鐘之後再次緊張起來。

從那天晚上之後，Tom就再也沒有像以前那樣總是趁著他不注意的時候做一些親暱的舉動，現在突然這樣——

Harry遲疑了一下，這才想起了之前Tom說的話。

他利用放下餐具的機會不著痕跡地挪動了一下身體，然後才低聲說：「如果它選出來的霍格沃茨選手不是你的話，那麼就真值得懷疑這個已經沿用了千年的杯子的公正性了。」

本來斜著眼睛透過劉海偷看那個紅頭髮小子反應的Tom聽到Harry的話之後微微一愣，然後才啞然失笑，驚得離他們最近的斯萊特林們差點把食物從嘴巴裡面掉出來。

「呵呵，Harry，我從來不知道你對我的評價有那麼高。」

「不光是我，Mr. Riddle。」Harry揚起下巴，示意了一下教師席，「難道你沒有發現Dumbledore教授的目光大部分時間都停留在你身上嗎？」

一直在偷偷注意那個紅頭髮男孩的Tom微微一愣，這才順著Harry的示意抬頭看向了教師席Dumbledore的位置，發現對方正在和剛剛上任兩個月的黑魔法防禦課的教授討論著什麼，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

但是Tom還是有一種直覺，Dumbledore甚至連同格林德沃都像Harry說的那樣一直在留意他，一直到他們抬頭這才移開了視線。

男學生會主席Tom從一開始就表現的對於三強爭霸賽的選拔漫不經心，現在看起來更是俯身在跟Harry說笑，一點都不在意選手的選拔。這樣的狀況可算是讓一旁的斯萊特林們心中著急起來。

而他們著急也是分兩方面的：一是一旦哪個學院的學生被選為比賽選手的話，這個學校也就無形中成為了霍格沃茨最好的學院，畢竟霍格沃茨最優秀的學生都是這個學院的。二是，如果Tom不參加比賽的話，其他六七年紀成年的學生就也有了機會。畢竟，他們服氣Tom的實力是一回事，可是作為一個剛剛成年的巫師，甚至是還沒有成年的巫師，心中對於同齡人的不服氣，還有自視甚高都是有的。

只不過，Tom從一開始就太優秀了，讓他們失去了對比的信心。

而他們在擔心Tom不參加，選手會是其他學院的學生的同時，還在隱隱期盼著，自己可能會是那個被選中的選手。

畢竟被選中就會帶來耀眼的榮光，更何況一千加隆就算是對於斯萊特林那些真正出身貴族的學生來說，也算得上是一筆龐大的數額了。

「My Lord？」野心勃勃的IgorKarkaroff（伊戈爾卡卡洛夫）最終忍不住率先開口，用坐在桌子一頭的德姆斯特朗的學生聽不見的聲音詢問：「您肯定會參加這次比賽吧？」

看著還不是很會掩飾心中想法的Karkarlff，還有其他用熱切的目光等著他答案的斯萊特林，Tom忍不住在心中冷笑了一下，然後才慢悠悠地開口：「當然，這是一個讓其他學院徹底承認斯萊特林是最優秀的機會，我怎麼會放過呢？」

長桌上隨著Tom的話立刻呈現出一種低迷的狀態，然而幾分鐘之後他們就也像其他學院的學生一樣熱烈的討論起來。

Tom看著那些幻想他成為選手並且最終取得比賽冠軍的學生們，微微勾起了唇角露出了略帶嘲諷的笑容，重新當著那個紅發小子的面低頭湊到了Harry的耳邊，對著Harry的耳朵吹氣。

「看他們興奮的樣子，真難相信這就是斯萊特林的高年級學生。」Tom輕笑著：「跟最靠近教師席的那些一年級學生的表現差不多。只看到眼前的利益，根本就沒有想到有多大的利益就要有多大的付出。三強爭霸賽可是因為死亡人數太多才停了這麼多年的，他們真的以為輕輕鬆鬆就拿冠軍？」

「沒有經歷過，自然就不會知道的其中的凶險。一般來說巫師家庭出身的學生都知道這個比賽，但是就像你說的，三強爭霸賽停了幾百年，恐怕他們也只是知道一個名字，至於比賽過程中的危險，根本就不瞭解。」Harry淡淡地說，用手中的刀叉切著Tom順手添到他盤子裡面的餡餅，根本就沒有抬頭，也就沒有發現Tom正在和某個紅頭髮的男生較量眼神。

而Tom一心多用，一邊故意當著所有人的面親近Harry，一邊跟那個據一旁的Mulciber說是叫James IeeE的紅毛小子較量眼神，還一邊認真聽著Harry的話，順便察覺了這話中另外一層含義。

「Harry，」他用叉子叉了一塊Harry切好的餡餅送到嘴邊卻沒有吃，而是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神色平靜的Harry，「你對於三強爭霸賽的見解，好像不止是來源於書上吧？」

聽他說話的語氣，就好像是曾經親身經歷過一樣。Tom看著Harry的手微微頓了一下，露出一個瞭然的眼神，知道Harry關於這方面還有什麼沒有告訴他。不過，通過Slytherin戒指事情的教訓之後，Tom這次並沒有直接詢問，而是非常斯萊特林風格的迂迴試探了一下。

在吃下那塊餡餅之後，他才又慢吞吞地開口，並且取得眼神較量的階段性勝利，滿意地收回眼神看向Harry，「你說，三場比賽都會是什麼內容呢？我翻看了一些有關三強爭霸賽的書，不過可能是因為年代太過於久遠，所以對於比賽的內容都記載地非常模糊。只是略微提了一下，說每次比賽的內容都不是很一樣。」

「其實這個比賽本來就是鼓勵發掘優秀的青年巫師的，所以想想也應該知道，一般來說，魔法部還有學校會通過這些比賽來觀察學生那些方面的品質。」食物被搶奪了Harry終於放棄了手中的刀叉，他把面前的盤子往Tom那邊推了一下，然後坐直了身體。「Mr. Riddle，你說一個優秀的巫師，應該擁有什麼樣的品質呢？」

Tom想都沒有想就回答了Harry的問題，「斯萊特林的機智狡詐，格蘭芬多的勇敢果斷，拉文克勞的細心聰明，還有赫奇帕奇的努力勤奮。」

這話一說完，Tom就發現，Harry和霍格沃茨大堂其他學生比一直保持平靜的臉上竟然第一次出現了其他的神色——驚訝和錯愕。

被這樣的表情看著的Tom，突然想起了最初他脫口說出Dumbledore和格林德沃相愛的時候，Harry的表情。

當時的Harry，也是用跟這差不多的表情看著他。那個時候Harry以為他不會相信所謂的「愛」，那麼現在露出這種表情，又是為了什麼？

Tom挑眉，直接用眼神表達了自己詢問的意思。

Harry探出舌頭舔了下自己的唇，然後才開口：「我一直以為你只認為斯萊特林是高貴的，其他學院都是垃圾。格蘭芬多是魯莽衝動，拉文克勞是書呆子，至於赫奇帕奇更是懦弱無能的代表……」

這次輪到Tom的表情驚訝了。在聽到Harry對其他三個學院的評價之後，他的嘴巴都不受控制地微微張大。

「Harry，是誰告訴你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