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逼問

聽到最後這句話，Tom的手微微一僵手中的魔杖摩擦著下巴的魔杖差點就插入了嘴巴裡面。他錯愕地轉頭看向吃吃笑著的Harry，閉上眼睛忍了忍最終忍不住開口。

「原來他們是來看熱鬧，不是來看比賽了！早知道我就應該把那圍欄炸個口子，讓八目巨蛛好好給他們點熱鬧看！」

聽了Tom類似於賭氣的話，Harry和Alphard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差點就笑了出來。就在這個時候場地中又響起了熱烈地歡呼聲，第一個勇士出場了。

本來還有些鬱悶的Tom一想到第二個出場的是Lucky Mark，而她對付的剛好是好色的客邁拉獸，頓時忘記了自己根本就沒怎麼吃早餐起身就抓著Harry朝著觀眾席跑去。

「你不餓嗎？」Harry一邊被迫跟著Tom朝前跑，一邊問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身後那個叫著等等他的Alphard。

Tom腳步稍微慢了一下，因為之前的比賽還有些緋紅帶著汗水的臉上滿是幸災樂禍的笑容：「有好戲看，我們趕緊找個好位置。」

「好戲？」Harry微微一愣，就立刻想明白了。他跟著Tom坐在被斯萊特林們看到他們過來特意空出來的兩個好位置走去，然後才開口：「不會是說，布斯巴斯的那個女生那麼倒霉挑中了客邁拉獸吧？」

Tom忍笑點了下頭，Harry幾乎要忍不住翻白眼了。

「你運氣好到了幾點，反過來說，她運氣幾乎要倒霉到了極點了。這比賽，還讓人怎麼比？」

Tom聽了Harry的感嘆並沒有立刻開口反而是拉著Harry坐下，看向場地中央已經有些狼狽的Mark，一直到那可憐的女孩衣服已經快成了條條裝，不過也越來越接近藏著金蛋的巢穴的時候才慢悠悠地開口。

「你之前的話，不會是抱怨我憑藉運氣勝之不武，為最後出場的James IeeE鳴不平吧？」

正擔心地看著可能在場地中央被圍觀的那些男生們的噓聲刺激得可能快要哭的Mark的Harry聽到Tom這語調輕柔而危險的話微微一愣，然後立刻忘記了那被野獸調戲的可憐女生，轉頭一本正經地看著Tom。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微微頓了一下，Harry才又開口：「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最起碼，最後我的仇人死了，活下來的是我這個當時還沒有正式進學校學過魔法的學生。難道說，我就要因為我運氣好而對那個死人說，不好意思我運氣太好了，你再活過來追殺我吧？」

「噗……」Tom看著Harry那認真慎重的神色，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有忍住笑了出來，這下連他也不看台下的比賽，「估計你說這話的時候，那人已經聽不見了。」

Harry兩眼不客氣地往上一翻，「他就算聽到了，又能拿我怎麼樣？」還不是看著他笑嘻嘻的什麼話也不說？

Tom不知道Harry的想法，只是假笑了下，正準備說什麼就被周圍色狼一般的歡呼聲給打斷了。

看著周圍那些男生吹口哨的吹口哨，拍凳子的拍凳子，Tom和Harry都立刻回頭，結果竟然看到Lucky Mark裙子已經被撕得到大腿了，而上衣也破破爛爛的開始透風。

「那客邁拉獸簡直是逗著她玩呢！」Harry撇了下嘴，「難道說所謂的榮譽就那麼吸引人，到這種地步都不放棄？」

「如果榮譽不吸引人的話，」Tom慢悠悠地說，托著下巴的手指輕輕廝磨著，「你當初為什麼建議我聯合那些人讓三強爭霸賽在霍格沃茨舉行。」

「那是因為當時……」Harry語氣一窒，神色複雜地看了Tom半天，最終什麼也沒有說，只是看著那在岩石之間靈活跳動躲避著女孩。他能說，因為當時他對Tom根本就沒有什麼感覺，Tom未來只要不成為那個瘋子一樣的Voldemort，不管取得多大的成就，不管成為怎麼樣的風雲人物都跟他無關嗎？

而現在，他想要和Tom在一起，而且是平平靜靜地在一起！

只是，有些事情是後悔不來的。

當時？

Tom聽到Harry猛然截斷的話微微一愣，回想起當時的情形，雖然那個時候就確定Harry特意研究三強爭霸賽是為了他，只是現在想來，Harry為什麼要為了他而勞心勞力呢？想想從遇到Harry開始發生在兩個人之間的事情，Tom本來還算不錯的心情就立刻沉底了。

身為標準的斯萊特林，Tom向來相信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這樣的話。那在心中被提起很多次的懷疑再次被想起，可是想想Harry對朋友的概念，他又有些遲疑。如果Harry當時已經把他當成朋友，只是想要幫他的話……

心中猶豫了半天，結果Tom也沒有仔細看比賽的過程，只知道最後那個Lucky Mark拿到金蛋的時候差不多就是除了重要的三點之外全部都露在了十一月底那寒冷的空氣中，整個人也不知道是凍得還是嚇得瑟瑟發抖。

最後，要不是一旁控制著事態發展的巫師及時出現的話，說不定拿到金蛋之後就忘記了防備的女孩就要被客邁拉獸給撲倒了。

接著上場的就是James IeeE了，可惜Tom完全失去了看比賽的興致，拉著Harry就離開了看台，在進入霍格沃茨城堡的時候正好聽到Mark的得分，四十二分。

看起來，精彩程度確實很影響得分啊。那麼狼狽的取得金蛋竟然也只比他少了五分而已。Tom拉著Harry直接朝著霍格沃茨的廚房走去，伸手輕輕撓了一下門畫上的梨，兩個人就熟門熟路地進了滿是家養小精靈的廚房。

一見有人進去裡面的家養小精靈立刻都熱情的圍了過去，還有機靈的立刻就端了幾樣Tom和Harry喜歡的食物等他們坐下就直接送了過來。

Tom揮手讓那些圍觀的家養小精靈都過去，這才捧著盤子拉著Harry一起吃。吃到一半的時候這才試探性地開口。

「Harry，我記得你曾經說過有關巫師界的聲譽和個人實力的問題。」這就是當初Tom輕易答應三強爭霸賽的原因之一，「聲譽越高實力越高，而例子就是Dumbledore和格林德沃。可是，我似乎並沒有找到這方面的書。」

Harry根本就沒有想到Tom在短短的時間裡面想了那麼多，下意識地就回答。

「我以前也不知道，要不是有人意味我死定了說出來的話，恐怕我也想不到為什麼到最後我的……」他猛然一頓，放下了手中的南瓜餅抬頭直直地盯著Tom：「你想問什麼就直接問吧。」

Tom有種當場被抓包的尷尬感，不過他臉紅也沒有紅一下，反而是臉上的笑容更加溫和了。「我就是想知道，如果這是真的，那麼你為什麼搞出一個三強爭霸賽來幫我提高聲譽？」

無事獻殷情非奸即詐，Tom可不認為Harry會像那些斯萊特林們一樣把他當成首領一樣看待，想要討好他。

「仔細想想，自從你出現之後似乎幫了我不少忙。」Tom伸手捏了一塊南瓜餅遞到Harry面前，「就算以後我們是朋友了，可是最初的時候呢？你是為了什麼？」

他看著Harry變幻莫測的神色，立刻明白自己最初的時候還是太小看Harry粗心大意了。看起來，Harry瞞著他的事情不止是一件兩件。

想到可能是被利用了，Tom心中一冷，臉上地笑容也開始變得輕柔起來。

「Harry？」他輕輕磨著牙，「你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我……」Harry雖然早想到有這麼一天，不過也沒有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他以為就算Tom就算是懷疑，現在也能抓緊眼前的利益。根本就沒有想到，兩個人之間竟然因為能從那種相互試探、幫忙和防備、利用的關係中發展出感情來。

如果Harry對於Tom來說真的只是一個可以利用的夥伴的話，Tom說不定就真的如同Harry所想的牢牢抓住眼前的利益，利用的同時小心一點防備著Harry，或者間或被他利用一下也就算了。

偏偏，Tom在這個過程中喜歡上了Harry。對於喜歡的人和利益夥伴，Tom從心底的要求就完全不一樣。他可以忍受喜歡的人隱瞞他一些事情，可是絕對不能容忍被設計，而且是從那麼久以前就被設計利用。

所以，他只是靜靜地看著Harry，一句放鬆的話也不說只是等待著Harry的回答。而這個過程中，他早就忘記了之前自己曾經對Harry做過的事情，而Harry每次都是輕輕放過。

Harry沉默了幾分鐘，見Tom不說話，知道今天不給個交代Tom就絕對不放輕易放過自己。於是苦笑著抬頭：「你覺得我有害你嗎？」

「目前沒有。」Tom保守地回答，現在確實件件事情都給他帶來了莫大的利益。知道了魂器那東西的巨大後遺症，跟格林德沃攀上了關係，未來還有可能成為三強爭霸賽的冠軍。這些還都是大事，小事上面——Tom想了想自己和Harry相處的過程中得到的那些小利益，什麼活點地圖、隱身衣，還有越來越傾向於實戰的實力。

「那我說，」Harry苦笑著拿下Tom手中的南瓜餅，重新放回盤子裡面，「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你好，你能不能信我？」

「我……」Tom看著眼前的Harry，遲疑了一下最終咬牙搖頭，然後就看著Harry失望受傷的神色一聲不吭。

如果是其他人問他這話，他當然是想都不想直接大大方方地說信任背後該怎麼防備就怎麼防備，該怎麼設計就怎麼設計利用。可是問這話的是Harry，他遲疑了半天，最終還是選擇說了實話。

Tom相信，Harry能想通這裡面暗含的意思。

Harry也許沒有Tom聰明，不過他也不是真的笨蛋，不然怎麼可能從最初就一直影響著Tom。所以，仔細想了下，臉上的失望就消退重新露出了笑臉。

「你想要一個理由？」

Tom收起準備提醒Harry的說法，輕輕點頭。

「我想要一個你態度前後變化的說法。為什麼一開始想要我通過參加三強爭霸賽，可是我真的參加了，你卻有些不願意。」經過這些天的觀察，Tom隱隱約約地意識到了，Harry可能真的不想要讓他得到那個冠軍。

只是，就算三強爭霸賽一開始就是Harry布的局，到了他入局的時候Harry也沒有理由自己推翻自己的局啊？

難道說……想到那一種可能，Tom突然覺得自己心情好了起來，比之前輕輕鬆鬆就完成第一項比賽的心情還要好。

如果真的是他想的那個原因的話……Tom有些緊張地握了握拳頭，最終嘆息鬆手，他還是不能放棄這唾手可得的榮耀！

「如果我說……」Harry猶豫著，雙頰不知不覺中就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緋紅，「這件事情，前後我的心情不一樣，你能理解嗎？」

「前後的心情——」Tom看Harry的表現心中就確定了一半，這時候故意拖著長腔戲謔Harry，「不一樣啊？」

「是。」Harry心虛地應了一聲，低頭扭著自己的手指。就算在戰爭中學會了動用心計，可是他怎麼也學不會Tom那樣拿自己的感情當籌碼。

Tom似笑非笑地看著Harry，表情懶洋洋地也不說話，只是往後靠在了椅子背上完全忘記了之前自己想要多挖出Harry一點秘密的打算。

「那你就說說你這心情到底有了什麼變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