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
他摟著她瞇了一會兒,等呼吸漸漸平穩,便起身抱她去浴室洗漱。
“嘶……”被他抱在懷里沖洗,一個沒注意,熱水淋上右手,顧煙痛的倒吸一口涼氣。
“怎么弄的?”梁飛凡連忙扯過毛巾,小心翼翼的把傷口周圍的水吸干。
“煮粥的時候燙了一下——”
梁飛凡的眼神忽的黯淡。
煮粥?他還以為,那是他的專利。原來,她也是會的,在方亦城面前。
“很痛?”他冷笑了聲。
“還好,涂了藥膏了——飛凡,你怎么了?”他的表情和語氣實在太反常,她確定他一定是發生了什么事。
他沒有回答,小心的避開她的傷口,給她沖洗干凈。關了水,拿來浴巾裹住她,橫抱起往外走。
把她放在床上,他回身找毛巾擦干自己。
顧煙渾身酸軟的倒在床上,掐指算算日子,起來打開抽屜找藥片,“飛凡,我要喝水。”
梁飛凡放下毛巾去客廳,倒了水來給她。
他看著她皺著眉吞藥片,她是不喜歡吃藥的,可她更不愿意懷孩子,或者說,不愿意懷他的孩子。
“肚子餓嗎?”他按壓心頭的翻滾,接過她的水杯喝了一口,柔聲問她。
顧煙卷著被子躺下,“恩,我要吃炒飯。”
“恩。”梁飛凡摸摸她的頭發,“躺著,好了叫你。”
顧煙瞇著眼,心安理得的躺著,點點頭。
他輕手輕腳的出去。
嘭!咣當!
顧煙被一陣響聲吵醒,好幾秒才反應過來,是廚房里的聲音。
“飛凡?”她套上T恤,出去看他。
梁飛凡蹲在地上,右手捂著左手。
“怎么了?”她急忙過去,抓他的手來看。
“痛。”梁飛凡低低的說。
“哪里?燙傷了還是劃傷了?恩?”她急急的翻看他的手。
鍋子扣在地上,炒飯半熟,灑了一地。
“這里。”梁飛凡拉她的手,蓋在心口。
顧煙急了,心臟病?
“你別動!我去打電話!”她起身要走,卻被他一把拉回。
“不用。”他拉著她的手,貼在自己胸口,死死按住,力氣大的好像要把這只手嵌進自己的心臟,“醫生在我面前,可她不愿意救我。”
“梁飛凡!”顧煙抽開手,生氣的猛然站起,“你要嚇死我啊!到底有沒有哪里傷到?”
“有,”他的臉上凈是疲憊。“心傷到了。”
“顧煙,你是不是從來沒想過,我梁飛凡也是有心的?”他低低的說。
剛剛炒著飯,腦海里全是她甜甜蜜蜜給方亦城煮粥的景象,顧煙,我就……那么賤嗎?
他還是忍不住了。
凌晨的時候,他趕回來,她不在家。
他坐在樓下車里等到天亮,電話又響,容二字斟句酌的告訴他:“她……顧煙,剛剛從他家出來——他們一起。”
他無語,心如刀絞。
“顧煙,你和你的初戀情人在他家待了一個晚上。這之間,難道沒有想到應該給我一個電話解釋一下嗎?”他站起來,直視她的眼睛。
顧煙愣住,半晌才反應過來,原來,他今天這么不對勁,是因為這個。
“我不認為這有什么大不了的。”她這時才想起,他怎么可能放心她一個人在家,阿虎肯定一直跟著她!
其實,昨晚她也想過要打個電話給梁飛凡,可是,怎么說呢?飛凡,我在亦城家?她開不了這個口。
梁飛凡冷笑。
他相信她沒有跟方亦城發生什么,可是,顧煙,你怎么可以趁我出差的時候在別的男人家里過夜?你有沒有想過我知道了會怎么想?還是你打算瞞著我?瞞著我和你的初戀情人共度良宵?
你把我,當什么?
“我跟他真的沒什么。”顧煙見他半天不說話,肯定是生氣極了。她吶吶的憋出一句話來,試圖解釋。
事到如今,她真的很后悔,昨晚還是應該打電話給他說一下的,哪怕他當時不同意,在電話里吵起來,也比現在這個樣子好。他現在的神情,幾乎可以用傷心來形容。顧煙看的心里有些揪住。
“沒什么需要守在一起一整夜嗎?顧煙,不要以為我寵你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他聽了這句,忽然怒氣騰騰。
沒什么?他每次出現你就勃然變色一臉心虛回憶往事的樣子叫沒什么?把他的電話號碼記的比我的還清楚叫沒什么?在我身邊時不時的眼神放空心思不知道轉到哪里去了叫沒什么?
如果他方亦城在你心里算沒什么,我梁飛凡大概就什么也不算了吧?
又來了,顧煙的笑臉討好全部收起來,心底一陣冰涼。
“他發燒了,我在他家照顧他。”顧煙語氣盡量平靜,心里一遍遍的跟自己說,他吃醋代表他在乎你,不要生氣,不要生氣,好好說話。
“我和他認識那多年,就算不在一起了,也不能當做陌生人吧?他發著高燒,又是為了我的事來的,我照顧他一下,不算過分吧?”
“他發燒你為什么不送他去醫院?在他家待一夜他就好了?你是醫生嗎?”他疾言厲色。
“他不喜歡去醫院。”顧煙暗自嘆氣,好曖昧的理由啊。可是這種事情,本來就是越解釋越亂的。
“多好的理由——顧煙,你到底想怎么樣?你從家里搬出來,就是為了自由的和他約會么?那我呢算什么?你的入幕之賓?你現在是要看表現在我和他之間擇優錄取嗎?”
“你冷靜點。”顧煙知道此刻不能和他吵起來,盡量壓抑自己脾氣好言相勸,“飛凡,你冷靜點,我愿意向你解釋,你有疑問有不滿,我們都說出來,不要吵架好不好?你現在在氣頭上,說出來的話有多傷人你知不知道?”
“那你這樣背著我與舊情人勾勾搭搭有多傷人你知不知道?”
“梁飛凡!如果我對方亦城形同路人,你難道不會有前車之鑒的悲涼感嗎?你希望我是個不念舊情的人嗎?”顧煙終于怒了。
“如果你可以不再見方亦城,我無所謂。”
“你無理取鬧!”
“是你不對在先!”
顧煙恨恨的轉身去了客廳,坐在沙發上背對著他:“梁飛凡,我們現在都不冷靜。明天再談!我不希望和你吵架!”
梁飛凡沉默了一會,調勻了呼吸,跟過去走到她面前,俯下來雙臂把她困在他與沙發之間,一字一句的說:“好,什么也不說。顧煙,對我發誓,再也不見他。我就當做什么也沒發生過。”
他冰冷的語氣讓顧煙有隱隱熟悉的感覺,一些破碎的畫面排山倒海在她腦海里洶涌,那種窒息的感覺猛然間抓住了她。
她再低聲下氣的求和他都不接受是不是?一定要用這種霸道的方式解決問題是不是?一切從他自己的喜好出發是不是?
顧煙完全火大,昂著下巴,冷冷的盯著他狂亂的眸子,也是一字一句“不然呢?我不愿意發誓的話,你要怎么樣對我?再、強、暴、我、一、次、嗎?”
再、強、暴、我、一、次、嗎?!梁飛凡的心被這幾個字撕成碎片。
顧煙,你以為,那天只有你痛?我不痛嗎?!
梁飛凡的瞳孔急速的收縮,兩個人倔強的對看了好久,他終于放開她,一步步后退,什么也不再說,轉身大步離開。
大門被關上的聲音震天響,顧煙愣愣的靠在沙發上,瞪著天花板,半晌,肚子咕嘟咕嘟的響,“混蛋,”她恨恨的罵,“都說了不要吵架了!折騰我那么久連飯都不煮給我吃!”
梁飛凡再也沒回來過。
可是顧煙卻能天天見到他。
電視上,娛樂星聞里,一個又一個傾國傾城挽著他對鏡頭嬌笑。
報紙上,頭版頭條,某某明星,某某名模,搭上梁氏總裁,青云直上云云。
昨天的大熱門是:玉女愛情事業雙豐收 梁氏總裁護駕好事將近!
“我說,你怎么還那么淡定?”小離拿勺子去挖顧煙碗里的冰激凌,還把報紙順手推近給她看,“你看!陳玉女笑的多甜啊!我本來還蠻喜歡她的,不過看在她搶你男人的份上,我以后不去電影院看她的電影了,我下載盜版的。”
秦桑招呼完旁邊那桌的生意,也過來這邊坐了下來,瞄了一眼報紙上那張巨大的照片,“大BOSS就是強悍,一個側臉都散發著濃濃的殺氣。”
秦桑辭了工作,接手了這家咖啡店,自己做老板,請來“非”里的點心師傅“兼職”,生意漸漸紅火。
顧煙很是羨慕秦桑,似乎在她的世界里,什么事都是可能的,又什么事都牽絆不了她,永遠的瀟灑如風,優雅隨性。
“桑桑,你想想辦法呀。”小離敲著盤子的邊。
秦桑看一眼不為所動的顧煙,對小離悠悠的一笑,“皇帝不急太監急。”
小離大怒,“秦小桑!你才是太監呢!”
秦桑撇她一眼,“安小離,你皮癢啊?”
小離哼了一聲,“我是替顧煙著急呀,你不急啊?”
秦桑指指顧煙,對安小離說:“你看她,像是急的樣子么?只要她愿意,那些女的連梁飛凡十米之內都接近不了。”
“只要他要,只要我愿意給。”秦桑給了個總結,又覺得這句話實在經典,掏出手機記了下來。
顧煙微笑,端起咖啡杯對秦桑說:“知己,敬你!”
小離左看看右看看,憤怒的一口吞下一整個冰激凌球,這兩只狐貍精,又在說狐貍星球語言了。
只要他要,呵,我愿意給。
顧煙微笑,好吧,哄哄他去。
給不給?
只要他要,呵,我愿意給。
顧煙微笑,好吧,哄哄他去。
“真是不好意思,煙小姐,總裁他現在很忙,您能稍等一下嗎?”林秘書躲躲閃閃的對著電話通報完,掛上內線,抹著冷汗,小心翼翼的對顧煙說。
“你去忙吧。”她不想為難這個盡忠職守的好員工。
現在的場景,貌似……抓奸?
既然要給足那個別扭的男人面子,她當然是有確切的消息才來的。只是,唉,真是不習慣。
林秘書感激的回座位。她在梁飛凡身邊做了許多年的首席秘書,如果說要整理一本職場守則,她的第一句話就是:老板可以得罪,煙小姐一定要伺候好。雖然不知道老板最近的反常是為了什么,但她人到中年,這點眼力架還是有的,她英明神武的老板,是怎么也翻不出煙小姐的五指山的。
顧煙起身整理了下衣服,檢查了妝容,直接打開總裁辦公室的門走了進去。
室內春光無限,有男人在低沉的笑,喘息聲里混著女子嬌笑的聲音:“凡,你好壞!”
顧煙手臂上起了一陣雞皮疙瘩,停下腳步,重重的咳了一聲。
“啊……”那個好聽的女聲驚呼。
梁飛凡不悅的眼神掃過來,他膝頭纏綿著的女郎衣衫不整,此時嬌羞的埋在他胸口做鵪鶉狀。
梁飛凡的大手撫著她幾近□的后背,輕拍著安撫。
“我不是說了我在忙。”他冷冷的質問門口的人。
顧煙暗自嘆息,這種爛透了的言情劇情節,他一定要演的那么認真那么入戲嗎?
好吧,本小姐今天就滿足你。
她狠狠的瞪了梁飛凡一眼,走到他們身邊,指尖在那個女人的背上不輕不重的戳了幾下,“你可以滾了。”
那女郎楚楚可憐的抬起頭來看她,顧煙一看也是驚艷,昨天晚上還租了她的碟看呢,恩——真人似乎更美。
“凡……”女子緊緊的貼在梁飛凡的胸口,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真真是我見猶憐。
梁飛凡沒有立刻出聲,大手繼續在她背上游移,眼神卻盯著顧煙,仔仔細細的觀察她的每一絲反應。
顧煙有些不耐煩,想著,待會要把他們坐著的這把椅子換掉,看著怎么那么不順眼。
“梁飛凡,在我把你四處亂摸的爪子剁下來之前,雙手舉過腦后去。這位……恩,其實我是你的粉絲來著,不過,在我揪著你頭發撓破你的臉之前,趕快給本小姐滾出去,支票待會會送到你的手上。”她的耐心也快要用完了。
那玉女雙手緊緊的抱住梁飛凡的腰,在他懷里窩的更深了,只露出一雙挑釁的眼睛,一副看好戲的樣子,這樣的事情她遇到太多,關鍵是看男人的態度,那個女人不管什么身份,再怎么的囂張跋扈,沒有梁飛凡的寵愛都是白搭。她能在短時間內打敗那么多對手接近梁飛凡,當然是有些手段的。
她靠著的那具胸膛卻笑得震動了起來。
梁飛凡雙手做投降狀,笑的極為開懷。
顧煙白了他一眼,還是不解恨,上前使勁重重的踢了他一腳。
梁飛凡悶聲呼痛,推開懷里的人,彬彬有禮的說:“陳小姐,支票我會轉交給你的助理。再見。”
影星就是影星,梁飛凡輕輕一推,她便蹬蹬蹬往后踉蹌幾步,好不容易站定了,委委屈屈的拉扯著衣角,弱不禁風的扶著桌子,眼淚啪嗒啪嗒的掉下來,“凡……我不要錢,跟你在一起,從來就不是為了錢。我……可不可以用這筆錢換你一句話?我只想聽你說一句,你對我,到底有沒有……哪怕一分鐘也好,是真的?”
“對不起。”梁飛凡扣好襯衫,修養極佳的迷人微笑。
“呵……”玉女凄慘的苦笑,抓著桌邊的纖細手指都發白,“沒關系……我也知道,你這樣的人,哪是一個女人就能拴住的……凡,我只希望,你以后,哪怕只是偶爾,會想起曾經有一個我,愛過你,深愛。”玉女的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顧煙聽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看看男主角還在禮貌微笑,依依不舍的看表演,不由有點真的火冒三丈,“梁飛凡,我警告你,馬上讓她給我消失!現在!馬上!”
那個影星扯了那么久,就等顧煙發脾氣,這下柔弱彪悍立竿見影,凡應該看出來了吧?
她眼神凄迷的看著梁飛凡,真的是完全進入了受氣女主的狀態。
梁飛凡嘆了口氣,走過去摟住發脾氣的小女人,看都沒看玉女一眼,“陳小姐,請你馬上離開,不然——你看到了,我會很慘。”
顧煙厭惡的推開梁飛凡,很配合劇情的伸手,重重掐的他痛呼不止。
“你的虛榮心得到滿足了?”顧煙坐在遠遠的沙發上,問某個笑的偷油老鼠般的人。
“唔,我不否認很喜歡看你吃醋的表情。”梁飛凡笑著走過來,長臂要抱她。
“把你的襯衫脫掉。”她止住他的靠近。
“褲子她也碰過了,要不要一起脫掉?”梁飛凡手搭上了皮帶,揚眉問她。
“那把椅子,你的辦公桌通通換掉。”她冷然道。
梁飛凡笑著逼近,伸手掀她的衣服。
“干嘛!”
“脫衣服。”
“不要!你剛剛碰了其他女人,我嫌你臟!”顧煙掙扎。
“很好,你的衣服方亦城也碰過,我也嫌你臟。脫掉,”梁飛凡解著她的扣子,低頭在她耳邊吹氣“我們一起換掉,以后,只有我們兩個,好不好?”
顧煙用力推他,“那天穿的不是這件!”
梁飛凡就勢讓開,沉默的看了她好久,直到顧煙背上都微微有些緊繃的感覺。
“可我怎么覺得,你周身都是他的味道呢?”他坐了下來,額頭抵著她,眼神交匯。
梁飛凡很認真的低聲問她,和剛才輕松談笑的那個人截然不同,“我的衣服可以脫掉再也不穿,你呢?為什么穿著別的衣服,還有他的味道在?你幾時才能把他從你的心里去掉?因為一個無謂的女人,我的辦公桌你都要扔掉。你躺在我身下,心里想著另外一個人,我是不是應該把你扔掉?恩?”
他忽然換了一個人似的,越說語氣越輕,越是陰森可怖。
顧煙周身僵硬,忽然意識到,她來錯了。
這次,他不是鬧鬧脾氣而已。
這次,她不能就這么哄哄他就過去了。
這次,他是認真的。
只要他要,只要我愿意給。
他要她不再見方亦城,她倒是也不怎么想見他,但是,這不是方亦城的問題,梁飛凡,他不信任她,因為不信任,所以沒有安全感,所以他一次次的懷疑,一次次的爆發。
桑桑說,只要他要。
可是桑桑,他要的是愛情里的兵家重地呢,你說,我給不給?
“梁飛凡,你就那么沒自信?”
“是!”
他干凈利落的回答,她反而沒話說。
“我還是那句話,你再也不要見他,我就作罷。否則——我不會再□你一次,相信我,顧煙,那次的事,我絕對比你后悔的多得多。”梁飛凡側著臉,看著窗外的天空,“如果可以反悔,我哪怕——哪怕你是要跟方亦城走,我也絕不會……那樣傷你。”
他的臉色是從未有過的認真。
如果可以再給我一個機會,哪怕你是要跟其他的男人走,我也不愿意那樣對你。
“我也不逼你,只是如果你不能跟我保證,那么,我們之間,作罷。”
他揉著太陽穴,疲憊的對她說“作罷”
他似乎,終于累了。
顧煙猛的站了起來,“梁飛凡,你現在清醒嗎?”
“十分。”
“考慮清楚了嗎?”
“是。”
梁飛凡很平靜。
顧煙久久不語。
“那么,就這樣吧。我們分手。”顧煙思考良久,最后這樣對他說。
梁飛凡忽的睜大了眼,唇色都刷的一下白了,眉眼之間一片冰涼的絕望。不可置信的看向她。
“你放在我家里的東西,一個禮拜之內來取走,否則我就扔掉。”頓了一下,她也學他認真的樣子,微微冷笑著直盯著對方的眼睛,“還有,這次不要再玩絕食的把戲,很幼稚。”
說完,顧煙瀟灑的甩手離去。
她剛帶上門,里面就發出一聲接一聲的巨響,原木的門都被震的晃了晃。顧煙在林秘書驚恐的眼神目送下離開。
這下,恐怕不止辦公桌和椅子了,連沙發和書櫥都要重新買。顧煙有些解恨的想。
他搞出鋪天蓋地的花邊新聞,她明明知道他不會碰她們,還是跑去裝河東獅,他希望她吃醋,她就吃給他看,他心里不平,她就自毀形象給他面子。
她哪里不知道,這次是自己不對呢。
可是還要怎樣?當她沒有脾氣的是不是?
這個小氣糾結的男人。
還沒走出梁氏在的那條大街,手機就響了。
“馬上來醫院,爸爸暈倒了。”顧明珠冷靜的說完就掛斷了。
顧煙急了,立刻跑回梁氏,找到梁飛凡的專屬司機,顧不得剛才是不是還在和他老板吵架,借了車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