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對角巷（下）

西弗勒斯•斯內普！那個被哈利譽為最勇敢的男人，他曾經的霍格沃茨魔藥學教授，嗯，還有黑魔法防禦術的教授以及最後一年的校長。

「哦，西弗勒斯，好久不見。」老萊恩抬頭看了眼來人，與對方熱切的打著招呼。

「下午好，萊恩先生。」他面無表情的走了過來，甚至沒有看一旁的哈利一眼，「我訂購的藥材是否已經——哦，梅林——」同樣的，當他看到櫃檯上那株名為奎昂的植物，那雙冰冷、空洞的雙眼裡，流露出一絲波動。

也許對方是老主顧的關係，老萊恩並未避諱什麼，而是興致勃勃的向他介紹，「顯然，您也認出它了——奎昂，極其罕見的魔藥材料，是邊上這位先生帶來的。」

終於，斯內普第一次將目光停留在了偽裝後的哈利身上，不過只是看了他一眼，很快便又移開。

「的確很罕見，我沒想的能親眼看到這種植物。好了，那麼，萊恩，言歸正傳，我訂購的藥材是否已經到貨。」

「當然，」萊恩抽出魔杖，在櫃檯的一邊出現一張羊皮紙。他一邊審視那張紙上的內容，一邊說著，「上午時候才來的貨，沒想到我剛一通知你，你這麼快就過來。不過你需要稍等，等我解決完這位先生的問題。另外，插一句嘴，西弗勒斯，對這株奎昂你不動心嗎？這位先生是來寄賣它的。雖然剛剛正在談價格的問題，但如果是你，我想我會忍痛割愛——只有像你這樣的魔藥大師才能讓它體現出最大的價值。」

斯內普在嚴肅的面容上扯出一個假笑，「雖然的確很有誘惑力，但我不認為我那點微薄的教授薪水能支付的起它昂貴的費用。」

「是麼——有點可惜，那——」

「那個，不好意思，我能否打斷一下。」終於，哈利有些忍耐不住，「您剛剛說，這位先生是一位魔藥方面的大師？不知可否請您為我介紹一下？」

老萊恩有些奇怪的看向他，「抱歉，是我的疏忽。這位是西弗勒斯•斯內普，霍格沃茨魔法學校的魔藥學教授，同時也是斯萊特林學院的院長。而且——他可是本世紀最傑出的魔藥大師。而這位是——」看著哈利，他意識到自己也不知道他的姓名。

一個正式禮節，他向對方介紹自己，「很高興能在這裡認識您。我是亞撒•傑洛米•普萊契。」

這是一個有趣的以潛行者身份行動時使用的名字，受到精靈們的承認與記載——亞撒•傑洛米•普萊契（Asa•Jerromy•Prhett），由哈利•詹姆•波特（Harry•James•Potter）這個名字字母的變化順序得來。其靈感則來自於伏地魔。

斯內普面無表情的向他點點頭，然後等著他的繼續發言。

「我願意將這株奎昂贈與您。」

店裡有一瞬間的空白。兩個人同時大喊，「什麼？！」

「我是說，我願意將這株奎昂贈與您。就如同之前這位店主所說的，您是本世紀最傑出的魔藥大師，您能讓它體現出最大的價值。」

第一次，斯內普仔細的打量起這個人。那是一個相貌普通的青年，二十七、八歲年紀，穿著緊身的，方便行動的服飾，胸口的要害處繡有魔紋暗花，看上去有點類似於戰袍，只是絕對與巫師所習慣的那種不同。

然後，他毫不留情的，充滿諷刺的開口，「普萊契先生是嗎？那麼請問，是否是您的腦子壞掉了？又或者是我的聽覺出現了什麼問題？你竟然將這麼珍貴的東西贈給一個第一次見面，不知好壞的人——僅僅因為有人說，我是位魔藥大師？！」

驚人的發現，那聲音竟然猶如最上等的絲綢般悅耳。

哈利露出格蘭芬多式的笑容，「我說過，對我而言它不過是個觀賞性的植物，比起就這樣賣掉它，讓它能夠在正確的人手中發揮最好的作用會更棒。不過——不知道我能否對此要求一點點的回報？不是指錢，而是您的一點幫助。我發誓，那絕不會很過分。」

很明顯，斯內普對這株奎昂是動心的，他很認真的思考，然後，以標準的斯內普式的冷笑問，「說說看，你所要求的『回報』。」

「呃——事實上，在這之前我正在向這家店的店主，嗯，萊恩先生是吧？我本來是想向他購買一種魔藥試劑，潛能藥水，我相信您肯定知道這個。不過萊恩先生卻告訴我，這種魔藥很難熬製，而且需要的人不多，或者說極少，所以他店裡並沒有。同時他說——這種藥劑只有獲得一定資格的魔藥師才能調配。因此，我的希望是——不知能否請您幫助我配製它。」

「潛能藥水？」斯內普抬高了一側的眉毛，這個動作讓他看上去顯得有些高傲，「是的，我知道這種魔藥，如果熬製或服用不當會出現問題，想去服用它的人很少。」他沒有問他需要的理由，而是以一種嘲弄的語氣繼續說下去，「好吧，這的確不是個過分的要求，對我而言它並不困難。而它的主要原料中，除了山魔楊草根比較不常見，其他都很好得到。恰巧，山魔楊草根我這裡還有一些。」

「這麼說——您答應了。」

「是的。」他小幅度的點頭，一縷油膩的碎髮從耳後落了下來，「這樣一個交易，聽上去對我沒有什麼不公平，實際上是我佔了很大的便宜。我想不出什麼理由拒絕。」

「感謝您。」愉快的笑著，哈利將奎昂遞給斯內普，「您幫了我大忙。」

沒有立即接過去，而是扯出一絲輕蔑的笑，並帶著濃濃的諷刺味道，「看來您果然如外表表現出來的那樣，對魔藥沒有太多的認識。就奎昂的價值而言，我認為您對它沒有絲毫的瞭解。那麼，我是否應該慶幸，珍貴的藥材沒有毀在一個大腦空白的人手中。」

與記憶中的一樣刻薄。他應該直接說明這株奎昂的價值遠比一副潛能藥水要大的多，要我仔細考慮這樣的交易是否划算。

懷著一種古怪的心情，哈利體會著斯內普扭曲到一定程度的言詞。然後，他保持著真誠的微笑，「也許您說的對，但將它直接交給您這樣的人我很放心。不過——既然您這麼說，那麼我能否再多加一項請求——一頓晚餐，怎麼樣？它能讓我們再順便具體談一談，關於潛能藥水的配置週期。梅林在上，從早晨到現在，我甚至還沒有吃過一片面包。我已經有點迫不及待了。」

眯起眼睛，斯內普再次仔細的看著對方，認真的懷疑他是不是的確腦袋出了什麼問題。而在遺憾的得到了否定答案後，他驀的轉身，黑色的長袍下襬在背後翻滾出完美的波浪，給出了答案。

哈利高興的緊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