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金貝餐廳

星期六的早上，哈利早早的醒來開始收拾。他給自己找了個理由，並通過有求必應室離開學校。恰巧羅恩要去努力他的魁地奇訓練，赫敏則要到圖書館率先完成她的家庭作業，所以，他很順利的得以脫身。

在此之前他要先解決魔杖的問題。原本哈利打算去買一根新的，又或二手的，但那樣恐怕會留下一些痕跡，關於他在戰鬥上的一些事——畢竟那是潛行者，不管再怎麼隱瞞，要不了多久都會得到所有「大人物」的關注——他們會想知道，這是不是意味了精靈族在今後會參與到人類事務中。

所以，最後哈利決定，只將他目前擁有的這根魔杖做一點外觀方面的小小調整——其實所有巫師的魔杖從外表看上去並沒有太大區別，大多都是一根黑漆漆的棍子，也只有奧利凡德才能一眼發現它們的不同。

另外，為了以防萬一，他甚至在隨身攜帶的空間布袋中裝了一把連發的消音手槍。麻瓜世界的東西，不可否認，有些時候那要比魔杖更好用。

處理好那些，哈利開始著手準備約會。他與斯內普的會面定在了中午１２點，目前距離那個時候還有段時間。他將自己的樣貌變幻成慣用的，偽裝時的樣子，還特地穿上一套比較考究、專門訂做的服裝，跟著又對著鏡子照了近一個小時，才勉強認同了自己的打扮。

天，我現在簡直就像一個剛談戀愛的小夥。

哈利挫敗的想著，他甚至提前了一個小時就在餐廳裡等候——桌上的那個茶杯已經是第三次被填滿水。

金貝餐廳是對角巷有名的高級餐廳，服務質量、烹飪技術都無可挑剔。不過嚴格說起來，到這裡用餐的以情侶居多，而且價格也不便宜。好在之前賣掉的那些珍惜草藥及材料讓他賺到了不少，一頓（或幾頓？）飯倒不在話下，正確的說，在這方面他其實甘之若飴。

十二點整的時候，斯內普準時出現在金貝餐廳門口，依舊是穿著那身終年不變的黑袍，油膩的發絲在燈光下發亮。

服務生的帶領下，他走到哈利訂的位子旁，並在侍者離開後，以一種低啞的聲音衝他點頭問候，「午安，潛行者。」

「午安，斯內普先生。」哈利微笑著回應，並站起來拉開椅子，請對方入座——他沒有想到斯內普會立即就說出他的來歷，雖然在此之前他已經聽過對方與鄧不利多的交談，並做過一些假設。

「您似乎對我知道您的身份並不感到驚奇。」

「我之前有佩戴代表身份的徽章。所以——我相信依您的出色觀察力及廣博見聞，對於在第一次見面後就清楚我的身份這件事，並不需要令人覺得的太過驚奇。而且——」哈利略微拉長聲音，意有所指，「如果是您的話，我不會介意。」

對方沒有任何表示的回答，「那麼我是否應該感到榮幸。我從不知道潛行者是會如此輕信於他人的人，又或者，其實是您的思維方式與眾不同的緣故？」

哈利沒有回答，而是微笑著建議，「你可以叫我亞撒，西弗勒斯。」

斯內普頓了一下，為那個突如其來的稱呼，「我不認為僅第二次見面的人就能夠彼此親近到稱呼對方的教名，潛行者。」

「亞撒，」哈利糾正，那是同樣是他正式的名字，作為潛行者的名字，所以並不是編造或欺騙，「雖然我不介意被您知道身份，但不代表我就會想要眾人皆知。」

斯內普平淡的說，「我明白了，普萊契先生。」

「哦，你真讓人頭痛，教授。」他無奈的攤手，沒有再用敬語。而且，比起稱呼對方「斯內普先生」，「教授」要顯得更加親近。

「我從來不期望有人會喜歡我。」

「嗯，事實上，我喜歡。」

中途出現一瞬間的空白，斯內普迅速掃了哈利一眼，確定是他聽錯了什麼——又或者，是他理解錯了什麼，「好吧，普萊契先生，你第一階段的藥水——」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希望能先吃飯，教授。」哈利打斷他，「進了餐廳，你不會想什麼也不點空著肚子出去吧？我肯定你同樣還沒有吃過午飯。這頓算作上次你請我的回禮，怎麼樣？」

斯內普用帶有研究意味的眼神看著他，過了一會，終於點了點頭。哈利愉快的叫來服務生。

「凱撒沙拉，烤山菌，阿爾貝鐵扒肉眼牛排，要五成熟，另外再加一杯濃縮咖啡。」哈利將菜單遞給斯內普，「聽說這裡的生煎小羊排不錯，我記得你上次說，比起牛扒更喜歡小羊排。」

斯內普挑起一根眉毛，看了他一眼，點了生煎小羊排，還有相應的配菜、餐前湯及同樣的濃縮咖啡。

除去對方越來越鐵青的臉，用餐的過程勉強還算不錯，至少哈利是這麼認為——期間他一直在試圖探聽其他斯內普會感興趣的食物，不過顯然沒有成功。隨後他又把目標轉移到了別的方面，譬如，總是在試圖詢問他的愛好，他的生活習慣等等等等。

「普萊契先生，難道你今天就是為了打聽我喜歡吃些什麼嗎？我以為我們應該談論的是潛能藥水。」斯內普的表情看上去不是很好，他完全搞不清對方究竟予以何為。

「嗯——當然，」哈利溫和的笑，「潛能藥水，那的確很重要。不過我不認為這個與我希望知道你的喜好有什麼衝突。」

他之前為什麼會覺得與這個男人交談還算不錯？！他簡直越來越不知所謂！又或許——其實那是某種不可知的探測？！

斯內普眯起眼，「如果不是那株奎昂的一部分已經被我使用，我真心希望能夠與你取消交易。」

他的聲音裡除了嘲弄還帶了不易察覺的戒備，如果哈利不是擁有足夠多的與人交往的經驗，絕對無法分辨出來。

「或許您的腦子真的有什麼問題，那麼，我建議您前往聖芒戈醫院好好檢查一下。我不覺的有任何的必要去與一個只見過兩次面的人談論關於我的一切！我與您之間的關係僅建立於交易之上。」

「真是猶如鐵甲般的人。」哈利咕囔，他在猶豫要不要直接向男人表達他現在的感情——說真的，這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荒謬，但——或許他應該試試看也不一定？

「好吧，教授，」年輕的男人嘆氣，並迅速做出決定，「我很抱歉我的舉動令你產生了誤會以及不愉快。而事實上，我之所以會對你的一切產生興趣，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