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臨近的聖誕節

聖誕節一天天臨近，城堡以及地面都被鋪上了更厚的雪。掛霜的南瓜被裝飾在屋頂，而那些魔法創造出來的，有著潔白翅膀的小天使們則在四處忙碌，把星星一樣的銀白色的亮粉撒向城堡內各個角落。

烤雞，灑了糖霜的薄餅，還有暖烘烘的燉菜以及新鮮可口的面包都令人垂涎三尺。即使是斯萊特林的馬爾福也無法對此表示出更多的抱怨，不過這絕不包括教工餐桌後的那個男人。

伏地魔情緒上的激烈起伏總是可以令他順利搭起與恐怖的黑魔王的連接。那曾經是令他痛苦失眠的罪魁禍首，不過現在，他感謝萬能的梅林，通過那道該死的傷疤，他確認了斯內普的完好。只是他還不能肯定納吉尼所帶給他的影響。

下午的魔藥課，哈利仔細觀察過斯內普任何情緒上的變動，然後，他安心於見到他的魔藥學教授將更多的火氣與怨恨發洩在學生，尤其是格蘭芬多們的身上。

「該死的梅林，很快就是聖誕節，為什麼他就不能讓人舒服點。」用刀子狠狠的切開牛肉卷，然後，赫敏豪邁的把它放到嘴裡吃下去，用力的嚼——就在剛剛，斯內普慷慨的扣了她二十分外加一個勞動服務——因為她的「愛出風頭」以及「缺少集體榮譽」。天知道，想要納威不炸掉坩堝比讓馬爾福穿著睡衣出現在眾人面前還要困難。

「不要告訴我你是在把它想像成那個老蝙蝠的肉，」羅恩做了個難看的表情，「我發誓，他絕對是酸的並且發苦。」

哈利露出古怪的表情，急忙端起南瓜汁。

「離校前一天的勞動服務！我他媽的天，你能想像嗎？」赫敏洩氣的倒在椅子上，「我實在想知道究竟是什麼造成他異常扭曲的心裡。」

「可能是斯內普遇到了生理期上的困擾？」羅恩吃吃的笑，為自己終於找到機會可以賣弄不久前剛學到的新名詞而高興。

南瓜汁從哈利的嘴巴中噴了出去。

「喂——哈利，小心些——」 納威看著他，很不幸被殃及魚池。

「呃，我很抱歉，納威——」迅速的，哈利抽出魔杖使用清理一新的咒語，然後扭過頭對著羅恩抱怨，「拜託，羅恩，我很清楚麻瓜的醫學知識對你而言過於困難，所以，可以的話請不要亂用詞彙。謝謝。」

「這個說法不對嗎？」羅恩努力回想，「我聽那個叫盧娜的拉文克勞曾這麼形容烏姆裡奇。不得不說，雖然那個怪女孩的一些行為有點瘋癲可笑，不過她的知識很淵博。」

赫敏翻了翻眼睛，「相比之下壓力性神經失常這個詞更能說明問題。」她用力戳著盤子裡的水果沙。

「喂，不能這麼說。」 哈利試圖分辯，「嗯——斯內普教授的個性一直都是如此。」

「是啊，」赫敏挖苦的說，「所以我相信即使是狄更斯親自送給他一本《聖誕頌歌》，他也不會和藹的對人回以『Merry Christmas'。（注1）」

「那是因為斯內普教授與斯克魯奇沒有絲毫相同。（注2）」

「這樣才更糟，」赫敏撇撇嘴，「那就代表了不會有小精靈前來拯救他的內心，同時也代表了我的勞動服務不會因為聖誕節的奇蹟而突然消失不見——等等等等，」像發現了什麼，她停止了談話，驚訝的睜大眼，以一種不敢確信的姿態詢問，「哈利，你剛剛——難道你剛剛是在為斯內普教授辯解？」

哈利眨眼，「嗯——沒有。」

「你有！」

「我沒——」

「對不起，不知道能否打擾一下。」輕柔的女聲突然插入進來，秋•張，那個漂亮、聰慧的拉文克勞在一名長著一頭棕紅色捲髮的女孩陪伴下，站在格蘭芬多的餐桌旁，臉上的微微緋紅暗示了什麼，「可以的話我希望能與哈利說兩句話。」

「當然，」羅恩迅速起立，古怪的咧嘴，同時把哈利推了出去，「沒有任何人能拒絕一位可愛小姐的請求。」

「哦，不需要很麻煩。」秋眨眼，接著從口袋中拿出一塊金色和紅色相間的絲綢手帕，「我很抱歉相隔了這麼久才想到要將手帕還給你，我已經將它清洗乾淨。」

哈利的臉露出驚訝的表情，「呃，這沒什麼，你不必在意。那不過是——」發現周圍那些聚集來的視線，他果斷的放棄接下來的話，「我是說，謝謝。」

「很高興你能喜歡。」秋唇上浮現出愉快的微笑，「那麼，晚些時候見。」她暗示之後的D．A．集會。

哈利注意到，當秋離開的時候，她身邊的女孩古怪的看了他一眼，這令他自然的產生了警惕，接著，他習慣性的選擇使用了攝魂取念。

「是那個女孩——」哈利驚訝的回想起了當年D﹒A﹒集會被迫解散的原因——一個女孩的告密。顯然，那個女孩就是秋•張的那位有著一頭捲髮的朋友。

也許我應該想辦法先一步將她一忘皆空。雖然她最終並沒有帶來實質性的危害，但我不希望集會因此而毀於一旦

「哈利，哈利，看！」羅恩突然神采奕奕的大叫。

哈利從他的沉思中抬起頭，「什麼？」

「她在你的手帕上繡上了你的名字字母縮寫。」

哈利低頭掃了一眼，平淡的說，「嗯，那又怎麼樣？我想這不過是一種感謝的方式。」

「感謝的方式？！」羅恩怪叫，用力拍打他朋友的背，「夥計，你瞎了嗎？顯然那個姑娘看上你了！」

「就憑一個縮寫？」

「當然！」羅恩從手帕上方瞅瞅，「不然為什麼赫敏從不幫我在手帕上繡上縮寫？」

哈利交叉起雙臂，「如果你想要她這麼做，可以直說。」他讓目光在羅恩以及被金妮拉走的赫敏之間徘徊。

「哦，那還是算了。」羅恩悻悻的說，「如果是那樣，我會直接去找拉文德。」

「你是說拉文德•布朗？」 哈利將目光停留在那個坐在餐桌旁不斷拋過媚眼的姑娘身上。

「嗯哼，」他突然用一種混合著大搖大擺與虛張聲勢的古怪強調說，「她不錯，我的意思是，這是我第一次被女孩這麼熱情的追求。」

哈利搖頭，「相信我，最好的人選一直就在你身邊。我看的出自三年級來你們就彼此互存好感，但我不知道為什麼你們卻要裹足不前。」

偽裝出的驕傲從羅恩臉上褪去，伴隨著不可思議的瞪視，他大口吞嚥，「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胡說什麼？！」小心的，壓低聲音，「我們，我們只是朋友。而且——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她在與克魯姆約會。」像是在強調，又或更像是在說服他自己，他喃喃說，「所以，這是個戀愛自由的國度，我同樣有權去約任何注意到我的女孩。」

「羅恩，有時候你的確——的確真是個『男孩』。」哈利嘆氣，他看著拿了一摞書走來的赫敏，並意識到羅恩正一眨不眨的盯著她。「我會幫你祈禱不要讓嫉妒沖昏了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