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黃金圓盤

當學生們看著他們黑魔法防禦術教授和造訪特殊客人消失在大門另一頭，閒談揣測和推論就像是濺入油鍋裡水滴，迅速炸開到城堡所有角落——短時間內，議論刺激充斥著每個人，幾乎上課學生都迫不及待飛奔至貓頭鷹室，將這狀況匯報於朋友或家人。

斯萊特林，無論如何，他們總是要比格蘭芬多人更敏感偏於實際。就像那些老對手們仍向其他年級或學院吹噓著精靈力量和超級棒身材——那尖耳朵妞胸部會比兩隻鬼飛球並在一起還兇猛上些，對此他們能想到形容詞只有，哇哦，梅林——他們更多考慮是現實意義，譬如亞撒教授提及有關神秘人消息，一名女精靈出現在霍格沃茲原因，還有他們急匆匆離去。而相信在未來一段時間裡，寂寞許久城堡上空貓頭鷹們又要不停飛來飛去。

相對，這場事件關鍵人此刻已經避掉過多矚目——來自學生和教授，感謝上帝阿不思不在其中，他甚至不在城堡裡，否則哈利真不知要如何應對那個充滿睿智老巫師好奇探索——坐到了屬於地窖特殊房子裡。儘管兩人中間茶几上擺著是誘人香醇熱巧克力，但橫在這之間是緊張與不安氣息。現在，他們有一些十分嚴肅話題等待繼續——在對哈利就疏忽而造成伏地魔成為術士問題討論中，這將也是核心之一。

【那麼，我想你們已經收到了我傳遞消息？】靜靜，哈利坐著，視線集中在對面人身上。

【是。】莉雅回答，表情非常嚴肅地補充，【但在就此產生話題前我有另一些信息需要帶給你。】

哈利點頭，然後那個女精靈起立，顯然在彙集思緒。她緩慢合攏雙眼，深深吸氣，慢慢，一些銀白色光斑聚浮在她身邊，就像銀河軌道上星星，一閃一閃眨著眼。當她睜眼那一刻，水波般精靈文字跳躍出現，形成一個優雅圓，將那些意識流光浮掠般印入哈利大腦。

那是一段猶如冥想盆裡簡短回憶。空曠祈禱神廟外，預見祭司在星空指引下高舉手杖，映射出奪目光彩。銀色流星劃破無邊浩瀚蒼穹，形成一條長長光帶，映襯了世界絢麗色彩。日與月交替同輝，溫和悠長光芒均勻鋪灑著翠綠大地，生命之林由此綻放光彩。

然後，突然，一股無名混沌黑夜侵染了大地，日與月被籠罩上了陰暗。緩慢卻又迅速只留下一輪血紅色燃燒似火環掛在天際，就像虛幻眼眸驀地張開。於是污垢斑點就像瘟疫一樣急速擴散，無比巨大陰影波濤洶湧捲起了烈焰，視野中唯一可見是大地可怕殘骸，一條燃燒巨龍破空而出，不斷對大地及生物噴湧火焰和熱量——直到一束白光努力爬出烏雲，緩慢而微弱向地面划去。

無聲平靜過後哈利思考著這段回憶帶來消息。

【這是一個預言？】他帶著顯然確定問。

莉雅點頭，【就像我說，預見祭祀們一直陷入在迷頓之中，直到這景象出現。】

猶豫，哈利說，【或許我有些明白那將表達是什麼含義。】他頓了頓，表情幾乎說得上懊喪，【現在，我敢肯定會與伏地魔密切相關。】

【這同樣是艾爾隆德長老認識。即使我並不很清楚有關那個巫師界邪惡首領事——】那女精靈咬著下唇說，【但亡靈術士已經再現，這令我們相信確實是他最終找到並揭開流放精靈封印。恐怕那些僅留仇恨和憤怒存留於世神志會與你所謂伏地魔靈魂完全融合在一起，造就出更強大恐怖靈魂。而根據預言，【死亡之翼】因此會重現地面。】

哈利嘆息，身體靠前，然後盯著壁爐一會兒。他看起來悲傷處於悔恨狀態。

【——是我錯，你曾提醒過我，但我沒有在意。】哈利說，雙手用力揉搓他臉，【你知道，我們，我是說我和伏地魔，我們間建立著連接，通過額頭上那道死咒遺留下疤痕總能讓我感覺到對方喜怒和思維。有段時間那成了我掌控先決武器，但我從沒意識到它也令我變得，變得麻痺大意——】停頓了下後，他難看笑，【我一直以為那不過是個有點危險壞巫師，一個我曾在十七歲就戰勝人。但事實上正是我盲目自信和無可救藥妄自尊大造成不能挽回災難——這會比在另一個時空中經歷過更糟糕。】

【我很抱歉，亞撒。】莉雅安慰，看著她這個人類朋友苦悶，【我理解你自責，但我也希望你明白，不同環境、不同時間能量場交換過程會鑄就另一種變化規律——實際上，自從你回到這時空那一刻，時間之線已被擾亂，這不會因你意志而轉移。】

悲傷，哈利搖頭，【但如果我能更注意，這一切或許根本不會發生。】

【無論如何，這世上總是存在著光與影，這是無須爭辯事實。】那女精靈嘆氣，又再皺眉，【說起來我想你注意到了那影像中最後那道光？】

【呃，是。】哈利整理他記憶，思維裡帶著一道猛烈觀察力劃過痕跡，【它看上去有點不一般——特別是對待全然無知黑暗。我打心底懷疑它會在這場即將爆發災難中作用。】

【恐怕這就是關鍵，至少艾爾隆德長老是這麼認為。】誠懇，莉雅說，【如你之前告訴我，現實已出現完全分歧，而作為涉及這起事件聯繫人，你，還有你所說伏地魔，你們會在很大程度上是連在一起，共同影響未來運作。】

哈利看上去有點被擾亂，【我不太明白。是說我仍舊在其中扮演了關鍵角色？無論歷史是以什麼完全不同方式進行，但就像幾十年前那見鬼預言，我都是與伏地魔——】

突然，某件跳躍性意識闖入打斷他們會談。就像落入焦岩上水滴，迅速融入到他們思緒裡。如果說那意識傳遞是安靜祥和，清冷而溫柔，那麼，當他們接收到從部族裡傳遞來消息，這彷彿是尖銳刀刺，深深割破掉骨髓。

承載了龍之靈魂（惡魔之魂）黃金圓盤丟失！

---oo00oo

【那麼，我會在海加爾山山脈等著你。】他們在穿過城堡途中莉雅說。

哈利點頭，【我將盡快完成這裡安排，前往那兒去匯合。】

然後，莉雅再次擠近他，親吻他面頰後離開。

兩小時後，哈利準備好他計劃，而第一件事就是要求與鄧布利多校長進行一場短暫碰面。他有一些非常嚴肅事情需要去和這位白巫師領袖交談，包括必要情況下聯繫「一些人」穩定政治上影響力。不過顯然，鄧布利多有另外事情在繁忙，因為自他寄出貓頭鷹信，直到傍晚那老者才馬不停蹄趕回城堡。

所以，當他敲響霍格沃茲校長門，說出密語進去，他發現鄧布利多站在壁爐前，和另外鳳凰社——那聲音像是金斯萊•沙克爾——在談話。

「斯克林傑決定於近期出台另一部法律，關於應對來自非巫師界威脅。」

「這是好消息，」鄧布利多認真回答，「我一直知道比起福吉，他要更敏銳、強硬。」

「但是他依舊固執己見。」沙克爾嘆氣，「他希望在警覺過程中一步步進行——至少能不造成過多不必須慌亂和驚懼。另外，他同樣擔心和鳳凰社合作。但事實上如果潛行者描述是真實，那麼我們時間緊迫，對抗神秘人將刻不容緩。」

「我確信他會很快改變主意。」校長衝著哈利眨眼，示意他坐下，「現在，潛行者就在我房子裡，相信他會有一些非常重要事告知我。」

「希望不會太可怕。」沙克爾說，然後消失在壁爐火焰裡。

之後他們坐到了沙發上，端著咖啡，哈利沉默在心中回顧他自從感受到伏地魔突然成為術士後情報。起初，他或者還抱有著能將事態控制在一定範圍內僥倖，他曾假設——就像過去應該做那樣——自己還能依據他和黑魔王那一點點連接找到對方，並在伏地魔能力日趨豐滿前幹掉他。不過事實是永遠令人失望，顯然，那個新成為術士已經發覺了什麼，他匿藏掉了自己所有氣息。

然後，當他最終想起他目，收回視線看著燃燒著壁火房間——注意到校長耐心在對面椅子上等待——哈利思緒再一次回到需要概述今天事況上，包括一個女精靈公開出現。接著是精靈族信息，當然，這不包含他與伏地魔互通感知部分。直到他告訴校長，黃金圓盤被盜取。

「請原諒，」年老者在疑惑中問，「但我真不知道所謂黃金圓盤恐怖。」

「那是惡魔締造物。」他耐心說，「巨龍耐薩里奧心靈受到來自黑暗惡魔侵蝕，在地精協助下鍛造出無暇黃金圓盤。那混合了他自己血和邪惡靈魂精粹，以及欺騙了其他守護龍獻出力量，造就駭人魔力。那魔力強大而瘋狂，耐薩里奧通過龍之靈魂來引導他力量，但也令他最終失去理智——他重生為毀滅者死亡之翼。」

在喘息聲中哈利停頓下，然後悲傷繼續，「死亡之翼出現讓戰事愈加慘烈，黃金圓盤，或者說龍之靈魂強大力量殺死了很多精靈，當然，還有許多惡魔，而那同時也進一步摧毀了世界基架，空間開始變得脆弱，並最終造成永恆之井翻滾起混亂魔力巨大漩渦。」

他出神看著壁火跳躍，有一段時間，臉如死灰般慘白。一會兒後他再次開口，「為了防止融合了黃金圓盤能量、瘋狂死亡之翼與死靈軍團走在一起，激發更血腥戰鬥，最終令這個世界真覆滅，一位精靈決定潛入死亡之翼巢穴，帶走黃金圓盤。而隨著死靈層層敗退，黃金圓盤也同時被封印起來，再不見天日。」

這之後房子裡開始了若有所思沉默。

「這真是個駭人消息。」那間隔了會兒，然後鄧布利多說。他影像似乎在燭光映射中微微顫浮。「自從我知道伏地魔將自己靈魂分裂，這會是發生最嚴峻事件之一。」他在膝蓋上堆起指尖，顯然大腦在飛速運轉，「你知道，我原本是想等待魔法部妥協——我肯定我能說服他們，斯克林傑只是希望維護魔法部尊嚴和權威，或許偶爾採用些不太可愛方式，但他對待黑暗勢力決心不比任何人來少。但現在看我們得抓緊時間，將消息公佈出去。」停了下，他從反射了白光眼鏡上方看哈利，「那麼，在面對共同邪惡敵人——相信一個術士出現同樣不是你們願意看到——情況下，我們是否能得到精靈族友誼？」

哈利嘆息，「我相信這不會太難。」他說，「而我將同時回去精靈部族，去確認風險規模和危害。」

「幸運是，我們剛剛得到大部分巨人族支持。」校長唯一鬆氣說，「今天不久前，有位朋友給我們傳來消息，在他不懈努力下，終於說服一些巨人族站在我們這一邊。」

哈利驚訝眨貶眼，「哦，這太棒了！巨人族對魔法抵禦力以及在物理攻擊上能量會是很大助力。」他立即想到了海格，「但——我知道是巨人對巫師，準確說是對會魔法生物，並不十分友善。」

「這原本只單純為了和食死徒對抗，不過現在看我們能獲得幫助將更多。」鄧布利多解釋，「有消息說巨人族發生了再次變動，新酋長決定拋棄掉部落裡所有老人和孩子——我不懷疑食死徒在其中起到作用，但也因此讓我們撿到了不錯時機。」

「所以，剩下問題是可能會來自外界阻隔。」哈利沉思，「如果考慮到食死徒們在巫師界上層確實有非凡影響力這事實時，或許我能提供個不錯人選去解決那問題。」

這回是鄧布利多帶著明顯驚訝瞪著他黑魔法防禦課教授，「這真有些意外——那麼，我能請問你說那個人是誰？」

哈利微笑，「盧修斯•馬爾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