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許晉渾渾噩噩地迎來了自己的高中同學會。
他還沉淪在糾結的思緒中,自覺無法面對匡傑的他過得真的很是艱辛。一邊是不得不面對而且也的確會隨著匡柳兩家
婚訊到來的現實,一邊則是對匡傑的愛意和不舍。
叫他如何去捨得?三十幾年的人生裏頭一次有了所愛,即便知道前景晦暗還是一腦袋撞了進去,鐵了心想走下去,卻
又分明曉得沒這個可能。
於是接下來和匡傑在一起的每一分鐘都是煎熬,想逃避不看他,或許不看他就不會讓自己更深地陷了心,但又覺得自
己可笑至極:如果不看就可以控制自己的心,他早已從這愛的泥潭裏抽身而出,怎麼會在這裏翻覆猶豫?越不看,越
想看,在一起的時間已是過一天少一天,他好想好好看他,把他刻在自己心底,讓他在沒有他的時候也能撐過空虛,
但又怕凝視將造成更多的不舍,他混亂一片,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不穩的情緒也被匡傑發覺,但他以為他不過是因為同學會即將到來而焦心,畢竟他的個性內向又容易害羞,突然要
見一大堆很長時間沒有見面的人會造成不安也說得過去。
同學會剛好就在距離婚訊發佈還有十天的時候舉行,匡傑果然為他安排豪華座駕,甚至為他提前購置了義大利手工制
作的西裝以及準備贈送給同學的小禮物。送他上車時匡傑還叫他早些回來,然後給了他一個告別吻……並不是嘴唇而
是在額上,然後他在他耳邊叮囑他不要理睬那些對他表現出非常興趣的同學。
他真的很想告訴他大概世界上除了匡傑之外再也不會有人對叔叔級的自己有非分之想,但是他又很珍惜這種被他在乎
的點滴——即使在乎的物件不過是他的身體,也讓他心裏有小小的滿足。
反正……已經是最後的日子了不是嗎?就讓他貪婪地享受一下被心愛的男人關注的感覺吧!往後這樣的機會只怕再也
不會有。
總算上了車,後倒鏡中越變越小的站在門外的匡傑讓許晉一陣鼻酸,他正控制讓鼻子發麻的淚意,突然接到了一個電
話。
“喂!許晉嗎?你還記不記得我?”
對方的聲音的確熟悉,但一時他卻想不起究竟是誰。
“抱歉喔……你是?”
“笨蛋!連我都不記得?我和你一起擔任學校圖書館管理員的嘛!”
“啊——是你?馬學長?”
“對啦!就是我!雖然今天是學弟你們那個年級的聚會,不過剛好也有邀請我,所以你快點來吧!大家就到就等你了
唷!”
舊時友人的來電暫時地驅逐了他內心的陰霾,既然決定要去同學會還是專心一些比較好,不然也會對不起那些分離多
年的同學呀!
許晉掛了電話,催促司機開得更快一些,力求儘快趕到熱鬧的會場,然而他卻沒有想到,這一次的同學會並不僅是美
好的回憶!
他實在太大意了!
“晉晉,一旦結束就馬上讓司機送你回來,不要給別人碰你的機會!”匡傑的警告他完全沒往心裏去,他又不是什麼
國色天香的美貌女子,而且匡傑這種專挑叔叔男奇異品味的人應該也不多吧!他是真的不知道怎麼會好死不死又遇到
一個!
馬立昕是大他一級的學長,因為內向的個性,他的學生時代僅勉為其難地加入了讀書社,而同社的馬立昕和他又一起
被選做校圖書館管理員,每天放學之後就一起呆在圖書館裏看書。
讀書的品味差不多,況且又天天面對面,兩人漸漸變成很好的朋友,而馬立昕也對他多加照料,不論是課業筆記還是
好書錄像帶都彼此分享,對身為獨子的他來說他簡直就像是哥哥一樣的存在。
然而一切隨馬立昕考上大學而終止,從此上了不同大學的兩人也就各奔東西,馬立昕有非常好的家世,據說是南洋航
線運輸巨頭的孫輩,兩人雖然也偶爾寫寫E-mail打打電話,但畢竟生活差距越來越大,漸漸就疏遠了起來。
突然在同學會上遇到舊知音,他怎麼可能多加提防?談得高興起來多喝兩杯,又不堪那些一心想在聚會上吊個有錢凱
子的女同學騷擾,他輕易就應允了馬立昕換個地方敍舊的提議,撥電話告訴司機不必等他也是因為馬立昕說會幫忙送
他——他就這麼稀裏糊塗地跟著到了馬立昕的家。
來到樓盤下就覺得很是熟悉,仔細觀察發現這明明和自己家是同一個樓盤,許晉不禁感慨道:“學長,原來我們住這
麼近呀!”
馬立昕並沒有回答,而是給了他一個笑容,現在想起來那個笑容裏有一種特別古怪的寒意。
而就在進了馬立昕的家喝下第三杯酒的時候,他開始覺得不對了。他的酒量雖不很好但也不至於三杯紅酒就能把他放
倒,但他明顯感到身體虛軟無力,眼睛也漸漸看不清楚。
“學長……你……你家的酒……為什麼這麼醉人?”
驚訝地發現自己連口齒也遲鈍起來,掙扎著想要站起身來走人的他卻被人一把揪住,按倒在沙發上。
迷蒙地看著壓在自己上面的男子,許晉發覺自己正身陷險境,他推拒著,卻被男子抓住手腕按在他自己頭上。
“晉——你背叛我,為什麼要背叛我?”
“學……學長!你在說什麼?”
背著光仍顯猙獰面目的男人,讓人無法相信他是不久之前的聚會上風度翩翩的富家公子。馬立昕扭曲著臉冷笑,把許
晉所不知道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原來早在許晉剛進入高中時就已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很清楚自己喜歡男孩子,而許晉則剛好符合他內心的幻想。纖細
而純粹,略略遲鈍,雖然不是十分漂亮,但個性溫厚,每個笑容都滿帶風情。
然而他吃不透許晉究竟是不是同志,所以一直採用保守戰術,是時也確實年少,可以把感情控制在無肉欲的範圍之內
,他就這樣靜靜地守護著許晉一直到他上了大學,這是許晉所知道的部分。而他不知道的,是他即使上了大學仍在許
晉當時的家附近買了房,只為每天看他上下學,這行為一直持續到許晉上了班,父母去世,貸款買了新房。
他也跟著一同遷移到同個樓盤居住,而在這些年中持續的跟蹤和觀察已然令純純的愛意變質成帶有偏執傾向的關注,
每天利用望遠鏡觀察許晉的日常幾乎成為馬立昕的生活重心,原本一切相安無事,他也覺得要是許晉有了女人,他也
無所謂。
然而就在那一天,他估計許晉下班回家時間已到,端起望遠鏡觀察時,卻看到了讓他怒火中燒的場面。
那正是匡傑等在許晉家的那一天。那個男人不僅擁抱著被他照料關注了許多年的小羊羔,並且還把他帶到天臺上做愛
!
要知道他從來沒有動過一根指頭,珍惜得不得了的許晉,眼睜睜在他鼻子底下被別的男人擁抱。目擊他在別的男人的
身下扭動呻吟的淫態是多大的刺激?而且從那一天之後,他幾乎再沒有看見許晉回過家。
若僅是如此也就罷了,許晉在公司中跳級升遷的消息也很快傳到他耳中,而他期待了很久的同學會上,許晉穿著與他
的工作收入絲毫不相襯的昂貴衣裝出場,送他來的豪華轎車更顯刺目,更不必說他在與他交談中不經意流露出的成熟
性感——那個男人一定已經包養了他,並且讓他的肉體和心靈都成長。
“你一直在發浪!對女人對男人對一切在你面前的人!晉晉,難以相信你竟然墮落到這樣的地步,出賣肉體給那個男
人就讓你這麼快樂嗎?你墮落了,你完全墮落了!”馬立昕抓住自己的心口沉痛地說:“我很痛心!你知道嗎?”
知道一切前因後果之後,曉得自己被跟蹤了許多年的許晉從骨頭裏恐懼這個把他壓倒的男人,他好可怕,他根本是變
態了——這樣多年的偏執會造成怎樣可怕的結果?他再度奮力掙扎,但身體軟搭搭地根本不聽使喚。
“我在你的酒裏下了藥!你應該不陌生吧!這種藥會讓你很想要,說不定你經常和那個男人玩這一套對不對?你知道
你有多淫蕩嗎?你的每一個眼神都在說你想要,想要男人的那根塞進你的穴裏面——我全部都看到了,你在天臺被那
個男人插得不斷地扭你的小屁股,今天換我來插,你高興吧!我喜歡了你十幾年,一直忍著不侵犯你!結果你卻很高
興地迎合那些下賤噁心的男人!我很失望,我真是太失望了!”
撫摸著他的臉的手是冰冷的,男人嘎嘎地笑起來,抽搐的臉上開始流淌出汗液,然後他被猛地甩了一個巴掌,臉上一
陣火辣,還沒等痛覺開始蔓延,衣服已經被拉了起來。
男人拿著刀子,一點一點地挑開他的紐扣,然後拉起他的西裝用刀子一陣亂切,接著是他的褲子。
他無可奈何又恐懼地看著自己漸漸變得衣不蔽體,當男人的手抓上他的軟莖時他哆嗦了一下,喊了一聲“不要”!
噁心感順著被男人碰到的分身一路爬起,胃部隨之痙攣,全身上下都在冒著雞皮疙瘩。自然這絕不是他第一次被人強
迫,算起來匡傑簡直是他世界裏一切強暴事件的開山鼻祖,然而那是在全無對比之下的情況。現在,被這個曾經無比
熟悉,甚至是無比體貼過照料過他的男人強迫,卻反而體現出匡傑和別人的不同。
原來被沒有感覺的男人碰是件如此讓人厭惡的事,而原來……他從來都不討厭匡傑,即便他過去沒有感覺到這一點,
他的身體卻早已認定了匡傑,事到如今,他已不能否認他心裏只有匡傑,只願意委身於他——
他應該聽匡傑的話的!或許真的就像他告訴他的一樣,只有他許晉才不覺得自己有那種招惹變態的吸引力。如果不是
他心太亂忽略了他的叮嚀又被人趁虛而入,現在也不會落到被別的男人強姦的地步了。
被用力捏住下頜骨,不得不張開嘴的許晉絕望地看著已經不復他記憶的可怕男人騎在他身上,拉開褲練露出已經高高
勃起的陰莖。那勃發的赤黑肉棍散發出濃烈的腥膻,在他面前上下翹動。
此時的馬立昕已經被自己製造的淫猥的場景刺激得想馬上噴精,長久以來渴望的美麗肉體橫陳在前,零落的布條讓許
晉的裸體更加奪目耀眼。勉強而痛苦的表情一方面讓他覺得挫敗,但另一方面又刺激了他的變態欲望,他正在淩虐他
,他要佔有他,征服他身體的每一個地方。所以他不能現在射,他要讓自己在許晉身上的第一次發洩更有淩辱感,這
樣他才能品嘗報復的快意!
“把我的大鳥含起來!張大嘴——別說你沒有跟那個男人做過!這種的對你來說應該駕輕就熟才對!”向前拱動著腰
,把醜陋的陽具戳向許晉那張菲薄而紅潤的小嘴,光是看著自己的那根慢慢接近許晉的臉就讓他爽到不行!先在他嘴
裏射一發,然後他要戳爛他的小屁股,讓他的淫穴裏裝滿他忍了十幾年的濃精。
想得無比愉快,馬立昕不由露出得意的笑!然而下一秒他就被一拳毆了出去,腦袋撞在自家牆上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