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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裏窩了一天還是沒能決定要去那裏的問題,許鏡優叫張景言繼續看,自己則到廚房準備晚餐。
翻了一會兒雜誌的張景言覺得有些無聊,兩個人看時覺得有趣的東西當只剩下一個人的時候似乎顯得不那麽好玩了。
無聊閒逛到廚房,許鏡優正系著圍裙把胡蘿蔔切塊,一旁的紫砂鍋正熬著湯,咕咕地冒著熱氣。
張景言從後面摟著他的腰,下巴靠在他肩膀上。
“老婆今天又做什麽好吃的啊?”
許鏡優聽見“老婆”那兩個字後轉過臉來狠狠親上去,大力到親完後張景言的唇又紅又腫,水嫩飽滿了很多。
許鏡優又舔了舔他濕潤的唇瓣,“以後不許那麽叫我。”
張景言的手伸到了他襯衣裏,“飯是你煮的,衣服是你洗的,房間是你打掃的,你把我老婆做的事情都搶去了,難道還不是我老婆嗎?”
他的老婆大人絕對是品質優異,功能強大啊。
許鏡優因為胸口那只不安分的手吸了口氣,“你再動一下晚上就可以不用睡了。”
張景言在他耳邊吹了口氣,“哦?真的這麽厲害?”
說著腿在他膝關節處一頂,許鏡優腿一抖差點沒站住。
張景言笑了。
許鏡優終於惱羞成怒。
看見那蔓延到鎖骨的暈紅張景言也知道不能再玩了,再玩冰山要爆發了。
他還不想明天真的爬不起來。
老實下來的張景言乖乖看著他做飯,中途發現醬油不夠用了,張景言自告奮勇去買。
樓下不遠處就有個小超市,走過去還要不了十分鍾。
十分鍾雖然短暫,但卻可以發生很多事。
足以......讓人追悔莫及。
就是這十分鍾,多年後許鏡優想起時還心驚不已。
在關了爐子後還不見張景言回來的許鏡優開始擔心,心裏隱約有種不好的感覺。
把圍裙脫下,他匆匆帶了件外衣就出了門。
剛到樓下,就看到上衣都是血的張景言。
那一刻,他覺得全身的血液都被凍結了。
那種全身無力,連腳都邁不動的感覺是那麽的可怕。
似乎全世界的顏色都消失了。
視線裏唯一能看到,能辨別的──就是那刺目的猩紅。
沾染在衣服上,滴落在他的心上。
身體和意識似乎已經分離,他看到自己跑過去,察看他的傷勢,甚至播打了120急救電話。
身體似乎代替了理智行動,意識在身體裏看著。
他在做什麽?
這裏發生了什麽?
為什麽有這麽多的血?
為什麽這些血在他身上?
直到那個人睜開眼睛,扯開嘴對他笑著,他才從魔咒中解放。
被壓抑的不安和恐懼在一瞬間釋放出來,他看著他,卻連開口的動作都做不出。
“傻瓜,別擔心,我沒事。”
這話很沒說服力,他腰上捂著的傷口還在不斷滲血。
“她刺我的時候我用手擋了一下,大多數血都是手上的,我真的沒事。”
“笨蛋,你現在的樣子太難看了,小心我不要你了。”
“......有沒有人說過你像兔子?特別是那眼睛......”
“......我記得......我好像還沒死吧?”
“..............................”
到後來回想起那天表現,張景言也覺得很不可思議。
被人在肚子上開了個洞,他還可以若無其事,談笑風生。
順帶安慰旁邊那個像自己挨了一刀的人。
張景言總結──人的潛力果然是無窮的。
在醫院的時候張景言眯著眼躺在床上,許鏡優一口口喂他。
他吃的是午飯,不光午飯,晚飯也這樣吃。
不光是今天,昨天,前天,大前天......
都是這樣。
張景言開始懷疑自己受傷的到底是肚子還是手。
受傷後,員警很快涉入調查。
當天張景言去附近買醬油,從超市出來沒多久就發現自己被人跟蹤了。
他看到是個女孩子就沒怎麽在意,只是客氣地叫她停止這種行為,但沒料到那看起來嬌弱的小姑娘居然從塑膠袋中拿出了刀子就沖過來刺他。
在看到出血後那女生表現得反而比他還驚慌,尖叫了一聲之後跑掉了。
警方隨即問他還記得對方長相嗎?
張景言回答說是,等傷勢好一些之後就做了嫌疑人的畫像拼圖。
犯人也很快被找到。
動機很簡單,也很幼稚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