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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身上不怎麽痛了,能跑能跳了,張景言也不敢在家裏待著了。
那個哪兒是人啊,簡直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餓狼,什麽時候想起來了就把他往床上一摁,再狠狠蹂躪一番。
可憐他的屁股,每天超負荷運轉。
到了公司裏,張景言終於找回了些男人的尊嚴。
在公司他就是老大,誰敢不服他!
坐在真皮的椅子上,他的心情出奇的好。
甚至在薛銘敲門時都沒注意。
敲半天門進來的薛銘看著他就皺眉,“你這蜜月度得可夠久的啊,還以為你不回來了呢,知不知道你不在的時候差點變天了。”
張景言挑挑眉,“哦?怎麽說?”
“老爺子突然召開董事會要把你這個總經理給開了。”
薛銘的表情輕鬆,不像他話裏說的那麽嚴重。
“不過各位董事都不同意,這次老爺子是真的火了,這次只是給你的警告,如果他真的想廢了你是不會公然召開這麽個會議的,其他的董事也是知道這個意思才拼命保你的。你倒好,人跑得無影無蹤,手機也給關了,整個人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張景言笑笑:“就這樣?他是想用金錢還是前途來威脅我?”
抱歉,這些對他可都沒效。
錢嘛,他不缺。他這十幾年積攢下來的錢可不是筆小數目,足夠他安逸自在地任何一個國家生活一輩子,現在正安穩地在銀行睡著呢。
至於公司,雖然這幾年在上面花費了很多心力,說對它沒感情是不可能的,但如果真的到了要放棄的一天,他也不會有任何遺憾。
他很清楚對自己重要的是什麽。
他這些天已經想得很明白,他喜歡許鏡優,喜歡到想要他留在身邊,喜歡到隨便他做出什麽事都不會真的生氣,喜歡到想和他過完下半輩子。
或者說,他這樣已經不算是喜歡那種單純而可有可無的感情了。
他愛上了許鏡優。
這輩子第一次,第一個,愛上的人。
薛銘抵抵鼻樑上的眼睛,“看來你是做好決定了,不會後悔嗎?”
“既然都決定了,還有什麽後悔的?”
他轉著筆笑著,“倒是你,你決定好了嗎?”
好久沒去夜色,他們兩個之間好像出了什麽事情。
薛銘的臉色馬上變得有些難看,“決定什麽,他實在太任性了,昨天他竟要我在大街上大聲承認喜歡他,那怎麽可能!”
張景言無言,半晌說道:“也許他不是任性,只是在你這裏缺少安全感而已。薛銘,人心都是脆弱的。”
薛銘無言地張了張嘴,最終沒有再說什麽。
張景言忽然覺得很慶倖,至少他和許鏡優都沒有親人這方面的阻礙。
許鏡優是沒有,他是覺得自己這邊不算。
薛銘出去時跟他說有空帶著家裏那個去夜色玩玩,算是昭告天下了。
這個世界能夠讓他們自由呼吸的地方太少,夜色是其中一個。
張景言擺擺手算是代表知道了。
下班後回家,在餐桌上把這件事說了說,許鏡優笑眯眯地說好啊。
張景言扒著飯,心裏覺得挺奇怪。
當年的許鏡優可是很討厭薛銘的,很少明顯表露自己情緒的他對薛銘可是表現出前所未有的敵意。
雖然那個理由很無聊。
這次對他說的話這麽配合倒是挺令他吃驚的。
許鏡優的理由是他的朋友就是自己的朋友,以前那樣是對自己沒有自信的不成熟表現。
而且就算以後有成為情敵的可能,先瞭解敵人總是對自己有利的。
張景言覺得最後一點才是真的。
洗碗的時候,他覺得許鏡優有些心不在焉,看電視時也沒有像以前一樣積極吃豆腐,而是把他抱在懷裏,幾個小時都沒撒手。
張景言摸摸他的頭,“怎麽了?心情不好?”
許鏡優看著他笑笑說不是,然後把頭埋在了他懷裏。
隔了很久悶聲地說:“我們以後會一直這樣在一起吧?”
張景言抱著他的手收緊了一些,聲音很平靜。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