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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振大明》第640章
第642章 趕盡殺絕(2)

大明二百多年來,有過許多的風雨,而以宗室的身份造反者卻寥寥可數,其中以開國不久時的燕王靖難和正德年間的甯王之亂最是有名。這兩個藩王雖然犯下了大逆之罪,但當時的皇帝卻不能真下旨意要殺他們,只因為他們乃是皇帝的長輩,以孝道治天下的皇帝可不能做出殺長之事。所以才有了建文所說的「勿使我擔殺叔之名」和正德時平甯王亂的麻煩。

到了正元這時候,雖然造反作亂的人在身份上是比不得前面的燕、甯兩王的,可他們數量卻實在過於龐大,足有數十人,那所牽連的可就更多了,而且就輩分來說,他們更是比當今皇帝大了好幾輩,照常理如此事情最多就是將他們圈禁而已。可是現在於朝堂上說了算的已經不是皇帝了,而是安國公唐楓,他對此可沒有任何的顧忌。

在次日早朝之上,唐楓就藉口皇帝的意思向天下宣佈了對那些敢於作亂,藐視朝廷法度和威嚴的宗室們:「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有越國公朱常流、淳化縣侯朱則江……一干人等大逆不道,先於北京城聚眾鬧事,攻擊宗人府,並縱火焚之,朝廷寬宥他們的罪過之後又不思己錯,反變本加厲於封地裡私蓄人馬以為謀反。此等作為實在是天理難容,雖其眾皆是國家宗室,然古人有雲: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為彰我大明王法之嚴,特予之重懲。

「朱常流、朱則江……等一干人,罪不可恕,該當淩遲,念其先祖之功,故改為賜死!革去其一切頭銜,其家中財物盡皆充入官府,至於其家眷亦犯有從屬之罪,男子皆發往遼東、哈密等處充軍,女子入教坊司。至於其他從犯,亦按其罪之輕重發落。欽此!」

這道聖旨一出,直讓所有人都傻了眼,好大的殺氣。那些人可都是皇室宗親哪,他們的祖宗都是有可能登上帝位的人,雖然這一次他們圖謀造反,可最終的破壞也沒能達成,怎麼能說殺就殺呢?

不過也有許多看明白了唐楓心意的官員卻是心有畏懼,這一切很明顯都是在唐楓的控制之下的,說不定那些宗室們的舉動都在其眼皮底下,他一直沒有點破為的就是這麼一天,能把宗室們都個一網打盡了。想到他果斷的出手,冷靜的等待,就讓大家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如此手段可不是一般的官員能做出來的,怪不得安國公會最終坐上這個位置。

唐楓面上帶著淡淡的笑意,看著殿上群臣的反應,他知道自己的這個決定一定會引起一些轟動,他也想借著此事看看,朝中是否還有人敢與自己為敵。這就如當初秦時趙高把持了朝政時所用的指鹿為馬一樣,看究竟還有多少人不服,那就可以有針對的打擊了。

但是這一次唐楓卻失望了,這道聖旨一下,雖然有不少人面露驚色,卻並沒有一人敢於站出來反對。這一方面是因為唐楓現在的威勢所懾,卻也因為如今大明朝廷已經少了那種無所畏懼的氣概,在閹党之後,讀書人的傲骨已經不復存在。而為官者又最是計較得失,他們也怕自己一旦反對之後惹怒了唐楓,被他冠以同謀的罪名,那樣可就不得翻身了。

所以在一段時間的等待後,也沒有一個人提出異議,這樣對那些宗室的判決就定了下來。不過因為現在尚是正月,讓他們自盡不是很合適,就先延遲一段時日,待到三月間再把毒酒和白綾送去,讓他們自盡謝罪。

不過有一件事情卻是可以做了,那就是抄家。這些宗室無論是自己還是家人都已經不再由自己把握,他們的家產當然更加不會保留了。所以在朝會之後,唐楓便命人快馬送信給各地官府,讓他們配合著當地的錦衣衛進行抄家,然後把抄到的錢財都送進京來。有錦衣衛的人在旁,地方官員無法從這裡拿到太多,不過總要給他們一些好處的。

這件事做成之後,唐楓得以稍作休息,他知道在此之後,自己再要推行改革就容易得多了。那些宗室們的下場,將會嚇阻住其他那些欲和自己作對的人,而宗室所擁有的大量土地也為自己爭取民心提供了便利。而後,他就可以建議開其他海禁,再鼓勵商業往來了。不過事情要一步步來,至少在六月之前,所有的一切都還得等等,等著大明的天下徹底的安定下來。

唐楓是安定了下來,可幾個省現在卻是無法平靜了。當那些地方官員將事情經過詳細呈報朝廷的時候,也沒有想到朝廷的處置會如此的嚴苛。那些人可都是大明的龍子龍孫啊,居然這麼痛快地就要被殺了,而且還是抄家滅門,這與以前所聽說的全不相同啊。

直到這個時候,地方官員們才明顯地感覺到了唐楓的強硬,在對待那些宗室的時候自然也不敢放水了。在抄家一事上,更因為有錦衣衛的人虎視在側,更不敢有任何的舉動。

眾多的衙役沖進了一戶戶原來在當地就算是縣令知府都不能輕易進入的宅邸之中。那些府中的家丁一開始還想要阻擋,可是衙役們當即就用鎖鏈將他們也給鎖了起來。朝廷的旨意已經說得很是明白了,這些宗室的家裡人現在都成了奴僕,而他們的僕從就更加的低人一等了。看到原來對自己等點頭哈腰的衙役居然二話不說就把人給綁了起來,這些家丁當即就軟了下去,他們知道災難降臨了。

原來各府之中尚還在四處打點,希望著能把自家老爺救出來的女人們在見到來勢洶洶的衙役們時也是一陣的驚慌。有那帶著誥命的夫人想要上前阻撓,卻被沖上前來的衙役們一把給捉住了纖細的身子,然後也給捆了個結實。

「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對我如此無禮,難道就不怕朝廷責怪嗎?」雖然心裡忐忑,可虎老不倒架的一眾夫人們還是大聲地呵斥著,只是沒了往日的囂張。

對此地方官員都懶得和她們廢話,只是命人將她們連同府上的僕人一起押了出去。直到這個時候,那些女人才知道大勢已去,頓時哭成了一團,她們已經隱約猜到了自己悲慘的結局了。

這些宗室在地方上向來無人敢惹,與官府之間也關係很是不錯,搶奪一些民財也是經常有的。所以這一次的抄家收穫極其豐富,不過半日工夫,就從各個庫房之中抄出了許多的金銀器物和書畫古玩,只看這些的價值就已經達數十萬兩之巨了。這也是因為之前他們為了從刑部大牢脫身拿出了五十萬兩銀子的緣故,不然只會更多。

這些宗室從百姓的身上搜刮了許多,再加上侵佔的良田,就算說這些人是富可敵國也不為過。可現在卻是便宜了唐楓和大明朝廷,數以百萬的白銀再次進了國庫,這下自從崇禎朝以來因為天災而捉襟見肘的財政上的難題終於得到了完滿的解決。

而後,朝廷又下了一道旨意,將那些由宗室們所強佔的土地分配給當地的百姓。當然,什麼人能分到土地也是要看自身情況的,無田之人能多分些,而本就田地眾多的地主所得就少了。這一切既有當地官府的決定,也有錦衣衛在地方上探子的稟報,兩相對照之下,即便有人想中飽私囊也要考慮一下後果了。

這樣一來,各省原來無地可耕的百姓對朝廷,對皇帝和安國公可說是感恩戴德,許多人的家裡更為唐楓安上了長生牌位。百姓們的要求向來不高,只要能吃飽穿暖,有個盼頭,對他們來說朝廷已經是英明無比了。現在朝廷將原來被人奪去的土地還了回來,這讓百姓們更是衷心擁戴,因為天災而起的一些矛盾隨之消散。若此時高迎祥等輩再想起義,只怕下場就會和那些試圖作亂的宗室一樣的下場了。

那些宗室在獄中也知道了外面所發生的一切,當得知自己不久將會被賜死,而自己的家財和家人都將屬於他人後,許多人都在牢裡大聲地咒駡著朝廷和唐楓。而後又有不少人痛哭流涕,深恨自己為什麼會做出這麼一個決定,甚至有人還想著向朝廷請罪,希望朝廷能饒過了自己。但是一切都已經太遲了,唐楓根本不可能再給他們改過的機會。

此時,正晝伏夜出地直往遼東而去的李岩卻不知道朝廷內外已經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他只是一心想著趕緊找到那個人,從而控制了他後再想法子東山再起。在他心裡,大明朝廷依然是腐朽的,想要推翻它並不是什麼太難的事情。

經過近一個月的跋涉,在正月末的時候,李岩終於來到了他的目的地——遼東廣甯右屯衛,這裡有他早幾年前就布下的一隻伏子,現在是該動用他的時候了。

這是一天的清早,原來就沒多少人的小邊鎮更是空曠,只有寒冷的北風時不時地從靜謐的街頭吹過,在這個冬日的早晨即便是官軍都少有出來的。但今天顯然有些不同,一個身影出現在了鎮子的東邊,他小心地看了看周圍的情況,在確認的確不曾有其他人後,這才快步走向了一所尋常的宅子,然後一躍就過了矮牆,進到了院子裡面。

「撲……」來人輕聲落入院中,卻還是驚動了房中很是警醒的主人,不算厚的房門猛地被人拉開,一個魁梧的身形夾著一把刀就往那人的頭頂劈來。

這裡是遼東,而且還是常駐紮著大軍的所在,時不時地就有一些犯了事,遠逃到遼東來的人在此生事,從而使得這裡的百姓家中人人都會武能鬥。那主人只當今天又是有什麼不開眼的小賊闖了進來呢,所以二話不說就抽刀便砍。

但這一次他淩厲的一刀卻砍了個空,隨即就聽那人輕聲道:「怎麼,這才幾年不見你就不認得我了嗎?」

兩人面對而立,那主人終於認出了來人的身份,渾身為之一震。這個清晨進入他人院中的正是千里來到遼東的李岩。幾年來他雖然經歷過許多事情,多受挫折,可他的模樣卻沒有多少變化,依舊是那麼的俊朗。可在他眼前的這個主人模樣卻與數年之前是完全不同了,他早沒了以往的孱弱,反而顯得很是敦實,只是一張臉上坑坑窪窪的並沒有變化。不錯,這個主人正是當初恨唐楓入骨的汪家最後一個人——汪德道。

不過現在他已經改了名字,叫作王德,幾年來憑著原來的一點武功底子,他已經參了軍,而且還成了一個把總,在這小鎮上也略有了些名望。另外,他還娶了一門親,有了自己的家庭。

數年前當王德來到這裡的時候,並沒有想到最終自己會放棄以前刻骨的仇恨。但人始終是會變的,在這裡安身立命之後,他懂得了更多,他發現原來自己和仇人之間的差距是那麼的大,終自己一生都未必能與之較量,這讓他很長時間裡不能安心。

但是在一些媒人的說合娶下了鎮裡的一個頗為俊俏的女子為妻子後,他開始學著放下了仇恨,真心實意地做起了王德來。他有了自己的妻兒,有了一個穩定的家庭,也有了自己的成就,這個時候,過往的一切似乎成了一場夢,那個汪德道早已經死了,而王德則過上了很是平靜的生活。

但今天,一個不速之客的到來,卻讓王德發現自己想要脫離過往的一切是那麼的艱難,他雖然喝著酒,但是嘴裡卻有些發苦。

在飲了一杯剛燙好的酒暖了身子後,李岩才說明了來意:「沒想到啊沒想到,你居然如此有本事,竟還混了一個把總,我實在是應該恭喜你啊。現在看來,離我計畫的成功只差那麼一步了,我想你總不會拒絕吧?」說著,他還有意無意地看了看隔開內外房間的那道簾子,那裡有著王德的妻兒。

王德立刻就感覺到了對方的威脅,無論他是親自下手,又或是向人道出自己的身份,自己一家都未必能得到保存,這讓他心裡很是沉重,同時也生出了一股殺機。不過知道對方武藝遠在自己之上,王德暫時只有忍耐,便問道:「不知道你的計畫是?」

「現在姓唐的地位極是穩固,身邊扈從如雲,想要刺殺是不可能了。而我曾想過借起義者之手來對付他也失敗了,所以現在只有靠另一股力量了,我想你是應該明白我指的是什麼吧?」李岩似笑非笑地說道。

「你是指東北邊的那些人?」王德心裡咯噔一下,這個人居然想要裡通外敵,而且還要自己幫著做,這不是想要把全家都害死嗎?

「不錯,」沒有察覺到對方心裡的異樣,李岩自顧地道,「現在只有靠他們了,他們雖然一直取不下遼東,就是因為少了內應。可現在有你我幫忙,自然大不一樣了。明天我就去一趟金國,說服他們再次發兵。」

「這個人瘋了!」王德心裡大喊道:「居然為了一己之仇要拉上眾多無辜的人陪葬,我絕不能讓他的陰謀得逞!」這倒不是他有多麼的愛國,實在是一旦金人攻入,自己和家人恐怕也會被殺。一想到自己才三歲的孩子將要面臨的災難,王德就更是下了決心要除掉這個人。

顯然若是正面衝突,自己絕非他的對手,而若是告官的話,只怕自己的身份也難以保全,到時候依然是魚死網破的下場。這讓他很是為難,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怎麼,你不想報仇了嗎?」終於李岩察覺到了王德的不自在,問道。

「我當然想報仇,但是我有了家人……」知道若是不承認的話只會引來對方更大的懷疑,所以王德便找了個藉口道。

「嘿,只要能幫著金人取下遼東,難道還怕他們虧待了你不成?」李岩一笑道,心裡的懷疑也少了些,他能夠理解對方的苦衷。

「那敢情好。」一面敷衍著李岩,王德心裡念頭急轉,已經想到了一個法子。他的目光落在了廚房碗櫃裡的那只小紙包上,那裡面的是自己前兩天才買的耗子藥。不知道為什麼,這兩天房裡有耗子的響動,所以他便買了一些準備著藥死它們,現在看來這個能幫自己解決眼前的麻煩了。

他拿起了已經空了的酒壺,說道:「李兄還想再喝點嗎?」

「也好,反正我打算明天一早走,今天就好好地喝上一次吧,也算是你我結盟了。」

「那我再去取點酒。」說著,王德進了廚房。他麻利地從櫥櫃裡取出了,然後將之倒入壺裡,又往裡面倒上了酒,用力搖晃使之均勻,然後才重新回到了外間。

此時王德的碗裡尚有大半碗的酒,他便給李岩已經空了酒碗倒上了酒後道:「來,我敬你一杯,願我們馬到功成!」說著一氣喝幹了酒,然後看向了李岩,心裡開始揪緊,若是讓他察覺出什麼,可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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