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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觴》第41章
第十四章 武道奪標

  原來弄玉這一遭就是打算去峨嵋山上參加武道奪標大賽。蓮香谷距巴蜀之地尚有幾千里路,好在那奪標大賽那是兩個月以后的事,我們也便不急著趕過去。在去峨嵋的路途上,除了弄玉的所有人幾乎天天都把墨梅銀針拿在手上,只要一有空就會加緊練習。只有弄玉似乎沒有絲毫緊張的感覺,看他那副悠閑自在的模樣,倒像是去那里游山玩水的。一路上停停走走,到峨嵋腳下的時候已過去了近兩個月。

  遠遠便可望見那山巍峨挺拔、秀麗如眉,山勢逶迤,如螓首蛾嵋,細而長,美而絕。高出五岳,秀甲天下。茂密的山林,多樣的樹種,行走山間,舉目四望,看到的都是翠綠、碧綠、墨綠的樹葉,山是埋藏在厚厚的綠葉之中。從山麓到山頂,沿途古木參天,流泉飛瀑,景色清幽,風景獨秀。

  我們爬山的時候山路上已經沒有多少人,想來許多門派的弟子都是早已落住在峨嵋派內。此時已是早春時節,天氣轉溫,可及至山頂時那高峰嚴寒襲來卻是怎么也頂不住的。弄玉早就帶好了厚棉衣,蓋在我的背上,還用他自己的披風將我裹住,把我包得像個粽子,他自己卻只穿了兩件單衣。我想把披風還給他,他卻又說了一通話來氣我:"等你內功比我好的時候,你不穿衣服我都不管你。"

  果真當我們去的時候峨嵋金頂已是人山人海,接踵比肩。像是要將整個頂峰都給掀了那般。自金頂上望,可見云霧似海,時如波濤翻涌,時又風平浪靜,可謂變幻無窮。在沒有月光的晴天夜晚,有時還可見熒熒火光,一明一暗,大小不一。

  離空師太站站在大殿外側,對眾人說道:"我派舉辦武道奪標大賽已有數百年歷史,向來不偏袒任何教派,只要是武林的英雄豪杰都參加比賽,只是規矩與往常一樣,不得傷人性命,不可結怨記仇,否則參賽資格一律取消。"說完以后,所有人熱烈鼓掌,另一個峨嵋弟子走過來,一臉儼然地說:"大賽規則如下:一,任何人都可以參加比武,也有權利棄權。二,不得用毒、暗器,投擲武器除外。三,任何人都可以點名比武,對方有拒絕的權利。四,比武以一對一的形式進行,若有第三者幫忙,作棄權處理。五,每個門派只有五次挑戰機會,中途可換人,替換人數不可以超過十人。六,參加大賽的人需自報門派和門派兵器,否則一律作棄權處理。"

  大賽剛宣布開始,便立刻有人沖到了為比賽留出的敞坪,大聲道:"在下長虹幫副幫主,兵器是長虹劍,請問哪位英雄愿意與在下切磋切磋?"

  我們一幫人站在和后面,小薰忍不住低聲說道:"長虹幫,這又是個什么幫派?竟然一開始就上來了。"弄玉站在我身邊,一臉微笑地看著那人,并不說話。閔樓說:"你不知道比賽一般都是由淺入深的么,他上去得早,下來得也早。"

  果真沒過一會就有人上去挑戰,那長虹幫的副幫主連續站了兩次就光榮下臺了。閔樓又說:"我看哪,這個長虹幫是不會有人再上來了,連副幫主的水平臭都成這樣,想來這幫派也就兩個人,一個就是副幫主,一個就正幫主。"小薰說:"這些小嘍羅要打到什么時候啊......我好困。"閔樓說:"沒法的,高手不到最后不上來。"小薰說:"我們教能拿第幾?"閔樓看了看弄玉,嘿嘿一笑,說:"不清楚,那幾個所謂的名門正派不過都是些草包,哪能和咱們老大比?只要重蓮不來,我看問題不大。"小薰說:"重蓮有這么厲害么,會比教主厲害?"閔樓說:"天知道,我只道他是個強到讓人心寒的人,也都是聽別人說的,這人還是不是個活人都沒人知道。在我心中,咱們老大就是老大。"

  弄玉輕輕皺了皺眉:"閔樓,你今天話不少。"閔樓干咳兩聲,小聲說:"馬屁拍到馬腿上了......"小薰撲哧一笑,卻也不敢再多話。

  隔了片刻再往敞坪上看去,臺上的人又提高了一個等級。現在正在比武的是峨嵋派的一個高級弟子和鷹翔門的門主,峨嵋派弟子都擁有較快跑速,劍宗單體傷害較大,在單打獨斗的時候擁有較強的震懾力,我想這也是峨嵋派舉辦這個大賽規定一對一的原因。只是鷹翔門的武功一向注重速度,峨嵋武功半調子的缺點在他們的招式下全部暴露無遺,那尼姑沒應付上幾招就落敗下來。

  一時間沒人再敢上去。弄玉轉頭看看小薰,用下巴指了指敞坪:"去試試。"小薰早已是躍躍欲試,聽弄玉這么一說,立刻就飛了過去。小薰一上去,果真是驚艷四方。所有人都不禁微微贊嘆這少年長得好生俊美。不過那些議論的聲音也隨著小薰的自我介紹嘎然而止:"裴垣薰,冥神教刑部司法,兵器墨梅銀針。"

  我看著人前意氣風發的小薰,自言自語道:"認識小薰這么久,竟然現在才知道,原來他的全名是裴垣薰。"弄玉說:"我也是現在才知道。"我說:"怎么會......你和他都......竟然連他名字都不知道。"弄玉說:"男寵罷了,有個代號就行了。"不知怎么的,雖然他說的不是我,可聽他這么說總覺得挺難受的。我不再接話,弄玉沉默了一會,又補充道:"現在不是了。"我臉上一紅,點點頭:"我知道。"

  這才發現我只顧著和弄玉聊天,都忘記去看前面比武的情形了。朝前方一看,只見和小薰比武的人已經換成另一個了。小薰平時如此嬌膩,一與別人戰斗就變了個樣,左旋右抽,風馳云卷,星流電擊,出其不虞。沒多久和他戰斗的這個人也跟著出局了。

  小薰在上面打得是不亦樂乎,毫不費力,眼見連續十來個人都被他打敗,卻突然冒出了一個老者,身形微胖,生得慈眉善目,走路十分穩重,一看就知道內功極其深厚。我看到這個人,腦袋"嗡"的一響,恨得咬牙切齒。只聽他略微沙啞的聲音傳便了整個敞坪:"在下衛鴻連,金門島島主,武器金神刀。"

  這個老不死的還有那個須眉,兩個老滑頭,上次把我弄得個半死不活,現在好了,我一定要上去弄死他!弄玉輕輕一笑,道:"傳說中的‘金神刀'原來就是在這個老頭身上。小薰得下來了,接下來你們幾個誰去。"閔樓看了看天涯:"可惜,不能用毒。不然天左使就可以大顯身手了。"弄玉說:"誰道他就只能用毒了。天涯,下一個你去試試?"天涯應了一聲"是",便不再說話。

  果真小薰敗陣了下來。就在天涯剛打算上去的時候,衛鴻連卻搶先對著人群說道:"我要挑戰冥神教教主桓弄玉。"

  頓時整片場地變得鴉默雀靜。唯獨閔樓笑得快要趴到地上去了。  也不知道衛鴻連是怎么長的眼睛,立刻就看到了閔樓,還大聲問道:"請問那位兄臺笑什么?"閔樓聞聲,立刻抬起頭,臉不紅心不跳地說:"我在笑某些螳螂想擋車了,一個小破島主,就想挑戰我們教主,哈哈哈哈......"衛鴻連的臉上閃過一道轉瞬即逝的兇光,又豁達地說:"你們教主若是害怕了,大可以不必上來。"

  這時我看了看弄玉,只見他的臉上仍舊掛著淺淺的笑意,似乎并未被激怒。閔樓素來就是性情中人,此時聽衛鴻連這么說自己教主,立刻就躥到了他面前:"你武功雖然不錯,但對手不是教主,是我。"衛鴻連說:"老夫從來不輕視任何人,少年人血氣方剛容易激動是正常的,請自報姓名吧。"閔樓雖然年紀不大,但少說也有二十來歲了,聽他這么一說,一下就沉不住氣了:"閔樓,冥神教右使,兵器方才裴垣薰已經報過了。"衛鴻連說:"原來是‘囊中箭',閔大俠果然是與常人不同,一入了冥神教連自己的老本行都忘了,佩服,佩服。"

  這下可真是把閔樓好生刺激了一通。他以前在江湖上雖不是什么大奸大惡之人,可也絕對擔當不起"大俠"二字,衛鴻連這么說他,無疑是一種諷刺。再加上他又侮辱了閔樓的人品,閔樓一沉不住氣,大吼一聲:"也總比你這死老頭好一些!"接著就從腰間抽出墨梅銀針朝他扔去。衛鴻連連忙揮起金神刀,將銀針彈了回去,跳起身來朝他劈頭一砍,閔樓慌忙閃躲,險些被砍中,所幸只是衣服刮破了些,并未傷及皮肉。

  這輪較勁可真是讓圍觀者大吃一驚,剛開始兩招就不經過度直逼人性命,招招險惡,步步驚心,也不知這后面會打成什么樣。弄玉笑出了聲音:"閔樓還是這個毛病,太容易被激怒。"我說:"我覺得他這樣的性情挺不錯,至少活得比較自在。"弄玉說:"你總是喜歡和你相像的人,不是么。"我扁扁嘴,橫了他一眼: "我覺得你沒有一點和我相像的,你自己也說了。"這話剛說出口我就想給自己一個耳刮子,我一個不小心又說漏嘴了。還好弄玉似乎看出了我有些發窘,只是滿眼笑意的看我一眼,便繼續看臺上的比武去了。

  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聽到身后傳來了一個有些沙啞卻十分柔和的女子聲音:"好像已經開始了呢。"我足足愣了許久,直到下一個男子接話道:"嘖嘖,打得很精彩,那人好像是衛島主。"又是一個少年人的聲音:"衛鴻連的武功路數未變,這幾年倒是提升了不少。"接著,一個輕靈的女子聲音傳了過來:"公子,你看這場比武誰會贏?"她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已經到了我們右邊,我的心砰砰直跳。最后那個公子才開口說話了:"不甚明顯,目前看來是勢均力敵。"

  那男子的聲音極是溫柔,就像一潭孕育了許久的春風,拂得人心生溫暖,只是這樣的聲音卻讓我震驚得說不出話來。我努力平靜了自己的心情,悄悄轉過頭去,隔著人群,看到了那幾個人。

  只見一個俊美秀氣的少年和一個古銅色皮膚的男子正并肩站在前排,正是司徒雪天和司徒琴暢。他們身后站著一個笑容頗具靈氣的少女和一個穿著紅色衣裳的美麗女子,九靈和霓裳。站在她們中間的年輕公子正手持折扇,容姿清雅如風,笑靨柔情若水。

  一看到桓雅文,我的眼睛突然有些刺痛。有太多的復雜情緒涌入我的心頭,我只是這么看著他,動也不動,竟忘了弄玉還站在我的身邊。前面打成什么樣了我不知道,只見九靈突然一拍手,有些興奮地說:"那個人是誰啊,這么厲害,就連衛島主都快支撐不住了呢。"桓雅文輕搖折扇,笑道:"近幾年中原武林盡出怪才,我看這個男子應該不經常出沒于江湖才是。"司徒雪天道:"這人的確不經常出沒于江湖,名聲卻十分響亮,別人都稱他為‘囊中箭'。"桓雅文收起折扇,在手中輕輕一握,道:"哦?他就是閔樓?閔樓不是浪跡江湖未入門派么,而且此時他使用的武器也不是袖里箭。"司徒雪天神秘一笑,道:"桓大哥,你仔細看看他用的是什么武器。"桓雅文仔細看了他半晌,眼中漸漸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然后他像是感應到什么一般轉過頭,朝我這里看來。我忽然意識到自己的臉上有一道疤,想躲開他的目光,卻怎么也移不開自己的眼。他臉上的訝異之色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有些痛苦、有些憂傷的神情。霓裳似乎已經意識到什么一樣,順著他的目光看過來:"桓大哥......你看到什么了?"她的語氣十分恐慌,所以那幾人也不由看了過來。

  我吞了口唾液,想輕聲喚一聲"雅文",可我如果我叫了他,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會毀掉。

  我的腰似乎被一只手輕輕緊緊摟住,往上一用力,我便踮起了腳。我錯愕地轉過頭去,還未反應過來是怎么一回事,弄玉就半瞇著眼,印了一個吻在我的唇上。

  "采兒,你又走神了。"他沖我微微一笑,便轉頭繼續看比武了,可手依舊停在我的腰上。我有些不自然地朝右邊瞥了一眼,看見桓雅文他們還在看我,于是就把頭靠在了弄玉的肩上。弄玉用另一只手慢慢撫摸著我的長發,小聲在我耳邊說道:"你若是每天都這么聽話就好了。"我的臉上一紅,不再說話。他一定知道桓雅文來了。

  其實是我自作多情。我以為雅文他會很難受。不過他既然看開了,和霓裳和好也是好事。我也可以放心了。我摸了摸自己的臉,這道傷,恐怕永遠不會消退了,不過我依然不覺得后悔,這不是補償他,而是懲罰我自己。對于雅文,縱使有再多不舍,也只是人性的貪欲而已,過了就好了。如今我有了弄玉,一切都會幸福的。

  前方的打斗已呈白熱化,終于在一聲劇烈的碰撞聲下,兩人同時摔在了地上。衛鴻連的內功雖然深厚,可年紀畢竟是大了,一口鮮血吐了出來,閔樓的臉色也變得蒼白,宣布平手以后,兩人被人抬了開去。

  眾人皆是議論紛紛,不過多時,一個白須老者走了過去,一副瘦骨嶙峋的模樣,精神卻又頗為矍鑠。我一看到他那張看似德高望重的臉,更是感到惡心。我抬頭看了看弄玉,惡狠狠地說:"我要和他打!"弄玉側過頭來輕輕吻了吻我的額頭,柔聲道:"采兒,你打不過他。"我憤恨地說:"不,我就要和他打!我就是死了也要在他身上劃幾個口子再說!"說完,我就掙脫他的懷抱,脫下披風,往前沖了去。

  須眉一看到我,先是十分平靜地笑了笑,然后像是發現什么一樣露出了驚奇的神色,但是很快又恢復了正常。他看到我臉上的傷一定好不得意。我正準備報自己的名字,可轉念一想,我該以什么身份和他打斗?我不算冥神教的人,也不會使用墨梅銀針,但也不知道具體如何使用。我說:"無門無派者,可以參加么。"須眉說:"可以,不過勝利了無名無分。"他頓了頓,又說:"閣下也是冥神教的人吧。如果我沒記錯,你應該是梅影教主的......呃,情人,溫采。對么。"

  這樣的事原本就不怎么光彩,現在又加上這老狐貍繪聲繪色的表演,更是顯得我骯臟低級,周圍已經有人叫囂道:"喲,溫采不是個美人嗎?怎么變成這樣了?""須眉道長,別和這種人打了,貶低自己的身份!""他的臉好惡心,好難看......"

  這次沒人攻擊弄玉了。估計是因為對冥神教有所畏懼了。還想來一次?我不會像上次那樣傻了。我冷冷掃了人群一眼,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眾豪杰若有不服氣的,大可以過來與我比一場試試。如果沒有,請安靜,我是與須眉道長比,不是你們。"其實我敢說這樣的話,也是因為發現真正厲害的人不會隨便說別人,一般起哄的沒幾個是高手。

  我從旁邊的兵器架上抽出一把劍,劍柄很舊,可是劍身凜冽鋒利,反射出了銀白色的光,看上去應該不錯。我看了看須眉,笑道:"道長請動手。"須眉說: "我在江湖上也混了很多年了,應該讓著新人才是。"我輕輕一笑,也不多話,穩住了身子,將劍鋒直刺向須眉的腰,須眉一個不防,抽出劍頂住我的攻擊,頓時兩柄劍發出"吭"的一聲巨響!

  采兒,你身形并不魁梧,臂力雖大卻無法達到極限,所以,戰斗的時候一定要注意身法。

  記住,戰斗時要冷靜,不可以想別的事。

  采兒,玉石俱焚不到關鍵時刻千萬不可以用,因為這一招會傷害除了你以外的所有人。

  采兒,要一直看著對手的眼睛,劍法固然重要,可持劍之人的心態更重要,你不可以畏懼,要用自己的"氣"壓倒對方。心輸了,這場戰斗也就輸了。

  我腦袋里一直回想著以前弄玉教我武功時所說的話,屏住呼吸,將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了右手上,一邊快速前進一邊左右攻擊,最后鼓起力氣朝須眉的胸口刺去!須眉應接不暇,開始幾招便吃了大虧,我從他眼中漸漸發現了有些慌亂的神色,心想是個好機會,抬腳用力一踢,他急忙閃躲開去,我的腳撇成一字,劍鋒卻從下朝上指向了須眉的小腹!須眉大叫一聲,終于穩不住跳了起來。

  我趁著這個機會連連追擊,卻發現須眉的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神采,他嘴角微微一扯,劍橫戳過了我的衣裳!我嚇得趕緊往后躲,可已經來不及了--我的外衣連帶褻服立刻被撕成兩半!衣服落了下來,我混身是傷的身子立刻毫無遮掩地暴露在了群眾面前!

  我驚愕地看著須眉,他竟然做出如此卑鄙的事情!他惡毒地看了我一眼,緊緊握住寶劍,劃向了我的脖子--

  就在這時,一把雪白的折扇飛來!

  須眉手中的劍立刻被震落,頓時拋入了半空,與此同時,一支黑色的針型暗器穿透劍身在空中迅速擦過,那劍身在空中斷裂成了兩半,摩擦出了尖銳的響聲,回蕩在整片寶藍色的蒼穹。而那暗器落在了大殿外的柱子上,針頭上的黑色梅花邪魅妖艷,發出了淡淡的絳紫色光芒。

  一張皚白色的狐毛披風從天上飛下,裹住了我赤裸的身體。我被人抱起,在空中連續打了幾個轉,最后停在了大殿的房頂上。

  "采兒好厲害,沒想到那須眉也差點被你打敗了。你的表現比我想的要強得多了。"弄玉抱著我坐在他的腿上,自己則在房頂上坐下。我低頭一看,只見所有人都在往我們這里看,那些人都呆住了,竟連議論的人都沒有。我一時覺得有些暈眩,側頭不敢往下看:"他只是沒想到我會出手這么快而已,如果打久了,輸的人還是我。"

  "那沒關系。"弄玉一臉輕松地說,"你等我,我去和那個道長玩玩。"說完,也不顧著是否有人在看,就伸手在我臉上胡亂摸了一把,然后跳了下去。

  我往須眉那里看了看,他還沒從震驚中走出來。我知道震落他劍的扇子是桓雅文的。扇子還在那里,可是雅文已經不在了。

  弄玉站定在須眉面前,淺色的輕衣被風吹得輕輕飛揚,須眉看著他,不確定地說:"梅影......教主?"弄玉淺淺一笑,點了點頭。結果群眾寧靜了片刻,便開始唏唏噓噓,也不知道在討論些什么。弄玉說:"方才我犯規了,所以冥神教棄權。"須眉似乎有些心虛了,連忙討好道:"梅影教主,那溫采若只是你的孌童,那你就不算犯規。"弄玉淡淡地笑著,說:"副教主和須眉道長比武,我卻出手幫忙了,自然算是犯規。"

  這下又是一陣混亂。連我自己都不明白,我什么時候當上副教主的?須眉說:"既然如此,梅影教主是想......"弄玉說:"在下只是想和道長切磋切磋。"須眉臉色一變,道:"老夫今日身體不適,改日吧。"弄玉似乎早就料到他會如此作答,只笑道:"原來武當流傳百年的武功也不過如此。"須眉原本有些退縮,此時已經氣得渾身顫抖:"休得胡言!老夫與你比就是了!"語罷,從兵器架重新取出劍,用指抬起劍身,進入了備戰狀態。

  弄玉卻沒有絲毫動靜,只是兩手空空滿眼挑釁地看著他。須眉大喊一聲,朝弄玉刺去。可他的動作卻沒有與我打斗時那么平穩了,在心斗上就已經輸了,那不用看后面的就明白,此戰勝負已分。

  就在劍即將刺中弄玉的臉時,弄玉不緊不慢地躲開了他的攻擊,眼睛卻一直盯著他的衣裳看。須眉反手又是一劍,看去倒是威風凜凜,氣吞山河,只可惜瞎折騰了一番,又未刺中。

  我趁別人都在觀戰的時候跳了下來,向四周看去。發現桓雅文真的不在了。這時突然聽到一個女子低聲說:"我是怎么都不會想到,傳說中的冥神教大魔頭竟生得如此俊俏。"另一個男子有些不樂意地答道:"是么?我覺得他看上去就不似個好人。"那女子又說:"聽說他和桓公子是兄弟。"那男子道:"天,兩個兄弟兩個樣,一個美名遠揚,一個臭名遠揚。"我心里暗暗偷笑,也不知怎的竟覺得十分光榮。但是一想到弄玉知道我這么想后的樣子,吐了吐舌頭,又笑不出來了。

  弄玉就這么左躲右躲和他玩了幾十個回合。須眉的臉上冒出了涔涔汗液,弄玉卻是未喘一口氣。后來弄玉似乎是玩膩了,伸手輕輕一拍須眉的手臂,劍就飛了出來,他跳起來將劍接住,"唰唰"兩劍朝須眉身上劃去。

  這下須眉是和我一樣倒霉了......不,比我還倒霉,他外面穿的褲子都掉了下來。

  弄玉將劍往地上一丟,故作驚訝地看著須眉,連忙"道歉"說:"道長,真對不起,我失手就......"那須眉的身材委實不好看,全是干巴巴的老骨頭,一排一排讓人看了就倒胃口。周圍的群眾是再也忍不住,全都哈哈大笑起來。須眉的老臉掛不住了,又不知如何發作,沒一會臉就變成了海棠色。

  弄玉這時還添油加醋地說了一句:"嘖嘖,我平時還嫌棄我們采兒的身材難看,說他滿身都是傷。今天見了道長的貴體,才知道自己的見識真是太淺薄了......我看還是回去抱抱采兒,免得晚上做噩夢了。"他也不顧須眉那雙已經怨恨至極的眼睛,朝四周掃了一圈,眼神變得十分淡漠。

  "你們都給我聽好,誰要是敢再打溫采的任何主意或是動他一根毫毛,冥神教絕對不放過他。"他輕輕舉起一支墨梅銀針,"殺之無赦,有如此針。"言畢,那鋼釘似的堅韌銀針立刻在他手中瞬間斷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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