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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觴》第10章
第十章  離別在即

  就在我正準備將劍抽出來的時候,一直沒有說話的桓雅文竟然抬起了頭,用一雙清澈的眸子看著弄玉。弄玉回望著他,眼中卻是無盡的恨意和冰冷。也不知是為什么,我看到桓雅文那樣的眼神,竟然全身都像僵硬了一般無法動彈。他眼中的情緒復雜而凄惻,啟唇卻也只說了一句話:"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我已經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他們原來究竟是什么關系?他為何對弄玉說話的口氣竟會有些低聲下氣?我看了看弄玉,他戲謔地看著桓雅文,一字一句地說: "桓公子在說什么呢,怎么今天有心情開玩笑了。"桓雅文咬了咬唇,雙眼有些模糊,仿佛不敢再看弄玉一眼:"你還是不肯聽我解釋么。"弄玉嗤笑了一下,沒再看他一眼,抓著我的胳膊就往家里面走。

  大門關上了,我被弄玉拖著進了屋子,我的手被他勒得生疼,可是卻依然扶在腰間的佩劍上,我在聽到他叫出那個字以后,竟然就無法動手殺他了。他叫弄玉,哥。我看著依然敞開的門,和漸漸消失在我視線中,越來越小的,帶著一臉憂傷的桓雅文,心中竟有那么一絲的......同情。

  他拉著我進了他的屋子,狠狠地將我摔在了床上。我全身都在瑟瑟發抖,一是因為我憤怒,一是因為我感到恐懼了。他自己卻坐到了屋內的椅子上,似乎在思慮著什么事情。我亦是不敢說什么話,只是看著他面無表情的側臉。午時的陽光從窗欞處灑落了進來,像是一層金色的粉一般落在了他的面孔上,那種美麗的顏色此時居然變得有些黯淡了。

  也不知過了好久,我只知道我坐在那里一動不動,全身都快要麻痹了,他都一直沒有開口。最后,他卻問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你跟著我這么多年,好像還一直不知道我的全名是什么。"我想了一會,才問道:"你不是叫弄玉么。"

  他點點頭,然后故作輕松地說道:"對,是弄玉......桓弄玉。"我說:"哈哈,原來你姓桓......"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會冒出這么白癡的一句話。可是我心里是很明白的:我的仇人,和我的心上人......或許就是親人。

  弄玉吐了一口氣,說:"方才那位桓雅文公子,就是我八年未見的弟弟了。"這下我真的緘默了。桓雅文和弄玉是兄弟。是他告訴我桓雅文殺死我父母的!是他叫我練功報復桓雅文的!可是這種時候,他卻告訴我桓雅文是他弟弟這樣的事實!在這樣的情況下,我還能報仇嗎?難道我要持著他給我的劍,用他教我的武功,去殺那個和他流著相同的血的人?

  "為什么。"我出來這樣問,已經不知該說什么話了。弄玉看了我一眼,輕笑道:"你不用害怕,我不會阻止你。否則我也不會告訴你是他殺了你家人。因為......我也想他死。"

  "為什么?!他不是你弟弟嗎?"我真的不理解他在想些什么,難道他已經冷血到連自己的弟弟都要殺了?他淡淡地說:"你想多了,弟弟并不代表就得被哥哥寵愛。原因你不用問,我只是告訴你,我要他死,絕非戲言。"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依舊沒什么起伏。但是我卻覺得看見他這樣,比看著他哭還難受。也不知是哪來的力量,讓我不由自主地站起來走到了他的身邊。他莫名地看著我,眼中的感情卻是我所感到陌生的。我蹲下身來,仰頭看著他。看著他尖尖的下巴和完美的下頜線,還有那雙沒有焦點的眼睛。

  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發,涼涼的,就像他那顆早已冰封了的心。現在我想敲開它,還來得及么。

  他有些嫌惡地避開了我的手,把臉別到了另一邊。以往他從來沒露出過這樣的神情,現在看著,我不覺得想逃,相反心中卻是隱隱作痛。我說:"你真的想殺了他?"他猶疑了一下,又點點頭。我又問:"真的?"他怔了怔,隨即皺眉道:"你煩不煩。"我雙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很輕松地將他的頭拉了下來。然后猛地吻上了他的唇。

  我只是碰了碰他的唇就放開了他。這是我第一次吻他,自然有些緊張,我放開他,用力抱住他的身子,把頭埋在了他的懷中,盡量克制住自己不止的心跳。用我自己都聽不是很清楚的模糊的聲音說道:"我知道你不開心,我不想你這樣。你很心疼你弟弟,我知道的......"

  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知道他也伸手抱住了我,沉默著一直沒有說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淚水竟像決堤的洪水一般洶涌而出,浸濕了他的衣裳,流過我整個臉。為什么只是看著他,我的心里就這么難受。

  他摸著我的頭發,動作那么輕,就像是怕用力一些就會弄壞我一樣。我聽見他的聲音在我頭頂幽幽傳來:"采,我還差許多事沒有辦完,等處理完了這些事,等你報了仇......我就帶著你回我們以前住的那個小屋,永遠住在那里,平平淡淡地過日子,再也不出來了,好么。"

  --這竟然是弄玉說的話?

  我不敢相信地抬起頭看著他,卻覷見了一汪柔情溫軟的潭水,清遠而深沉。

  我知道自己在淪陷--不,在那個燃燒著熊熊烈火的夜晚,在我初次見到那張不知是真是假的溫柔笑靨和邪媚瞳仁的夜晚,在我打算拋棄自己過去一切的那個夜晚......我就已經無法再從這個人的世界中走出來了。

  我連續失眠了很多天,每天出現在腦海中的都是弄玉和桓雅文的臉,有的時候那兩張臉甚至會重合在一起。我知道自己該面對的是什么,我也不應該逃避了。

  弄玉這幾日都很忙,也沒顧著和我說話,我不怪他,只是一個人坐在他家里的一個水池旁,一坐就是好幾個小時,看著水面上跳躍的蜉蝣發呆。

  那個水池很大,這樣使它周圍的假山的倒影看上去就像是真的一般。不時有幾只紅色的蜻蜓點水拂過,輕輕地在上面劃過一道道如碧鏈一般的漣漪。弄玉的家很美,我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美人就應該住在這樣的玉宇瓊樓中。

  許多天下來,我在零陵已經差不多住習慣了。但是我依然沒認識什么人。有時候我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是不正常的人,喜好深居簡出,活像一個守在家里等丈夫回家的小媳婦。

  那天晚上月色極是清淡,素白的月光如紗般落在了院內,水面上頓時泛起了一道道明光錚亮的星斑,水池中央豎立著的那座仕女雕像頓時變得斑駁陸離,幾片翠色的荷葉漂在水面上,亦是變得與平日不同。弄玉出門也不知道做什么事出門了,就剩我一個人待在庭院中,不知不覺又進入了走神狀態。

  我已經決意要做一件事,或許會遭天譴吧,但是現在的我已是義無返顧。

  就在我正準備起身回房的時候,弄玉回來了,他走到我身邊,隨著坐了下來,臉上露出了平日少有的疲憊之色,似乎也是勞累奔波了許多天。我對著他笑了笑,問道:"你的事忙完了么?"他輕搖頭,說:"估計是沒法了,我做事太不謹慎,原來父親告訴我的處世之道我是一點都沒打算去用,現在好了,遇到了麻煩,也得我自己扛。"

  我問他怎么了。他說:"江湖上的人都已經認識我了,我這人沒做過幾件好事,謠言是越傳越厲害,只要聽到‘弄玉'二字,人人皆是得而誅之。現在想辦一點事,都沒法。"我說:"你想做什么事?"他喟嘆一聲,說道:"我要殺兩個人。"我現在對他這種草菅人命的行為差不多已經習以為常了,聽見他要殺人,也不過是點點頭,連眉也未皺一下。

  我也殺過人,我還有資格去譴責別人嗎。于是我又問他要殺什么人。他說:"一個是你曾經見過的蜚蠊血母的丈夫。"我不解:"蜚蠊血母與你有仇?還是她的丈夫與你有仇?"他搖頭:"江湖上的仇哪一個不是結出來的。他妨礙了我,他就得死。"我問:"你打算做什么。"他表現得十分隨意:"不過是得到‘天下第一 '的稱號罷了。"

  我大驚,從來不知道貌似淡薄名利的弄玉竟會有這等野心。我也沒再接話,只是等他說下去:"另一個人就是傳聞中的天下第一人重火境宮主了。"我道:"重蓮?"我知道弄玉的武功奇高,在江湖上已經鮮有敵手,但是想與重蓮抗衡,或許還是需要再努力幾年吧。

  他又是不以為然地笑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的確打不過他。況且重蓮已經銷聲匿跡許多年了,只怕是尋到他都很難。"我問:"他既然已經不打算再重出江湖,你為何又要殺他?"他說:"如果一個很值錢的寶貝落到了你手里,你很珍惜它,可你會天天看著它么。"

  我說:"怎么可能?不管再值錢,都會膩的。"弄玉又道:"那就是了。你把它丟在一邊,遺忘了很久。但是如果有一天,有一個人把你的寶貝給偷了,并且宣告所有人那個東西歸他所有,你會把它搶回來么?"我用力點頭:"肯定會啊。"他說:"那就是了,這個寶貝就是‘天下第一'的稱號。"

  我張張嘴,正準備反駁,才發現的確是這么一回事。如果江湖上傳出有人奪得天下第一稱號的消息,難保那個已經消失的重蓮不會再重出江湖。我有些嘲諷地笑了,這人還真是奇怪,莫非任何東西都要等到快失去的時候才會體現出它的價值么?我問:"是不是你的名聲傳遍了整個江湖,所以不好行動?"

  他沒直接回答:"哪里叫做‘名聲'?明明是‘臭名'罷了。"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中的感情就像凝固了一般,沒有一絲起伏。我的心中一懔,就像是被什么東西凍結了一般。一個人要做到對旁人輿論都于視無睹,是需要經歷多少的思想斗爭。也不知是不是我的感覺問題,我看到的弄玉并不像是在裝模作樣。可是他既然已經不在意別人的眼光了,為何還要去奪取這個虛無的稱號呢。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頭犯沖了,竟然開口道:"我幫你去解決這兩個人。"不是我自高自大,我知道我殺不了他們。可是我就是想幫幫他,即使我的力量何其幽微,即使結果一定是落敗。

  他不敢相信地看著我:"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采,這不是小孩子玩家家酒,會丟性命的。"我笑:"在你眼中的溫采就是這等無用之輩?"他沉默了。我說: "讓我去,江湖上沒人認識我。人家只知道你身邊有一個孌童,卻不知到他是誰,不是么?"弄玉先是有些錯愕地看著我,然后微笑說道:"即便你是我的孌童,我也舍不得讓你去送死。"雖然我一直心知肚明他沒有認真待我,可聽他承認了,心中依舊會感到疼痛。我做出無所謂的樣子說:"我不怕。"

  我說這句話的時候不卑不亢,我沒有諷刺他的意思,更沒有敢諷刺謠言力量的意思。弄玉并沒有說別的,只是依然堅定地搖頭。我一時腦袋糊涂,竟問道:"你在擔心我么。"我說這句話的時候想到他肯定會矢口否認,沒想到他竟然用冰涼的手摸了摸我的臉頰,柔聲說道:"你明白就好。"

  他說話的聲音與平常比平時的要沙啞些,我想他大概是受涼了。只是他鮮有這么溫柔過,我的臉一瞬間像是被火燒了一般,我要繼續看著他的眼睛,估計又要被他給蒙騙過去。我轉過臉去,說:"我知道了。我會去的。"其實當時我根本沒考慮太多的。如果弄玉叫我殺人,即便是利用我,又有什么呢。鶯歌燕舞兩人都是從頭到尾被他利用過來的,可她們依舊甘之如飴。我想我和她們大概已經沒區別了吧。他微笑著點點頭就離開了,聽他的腳步聲似乎是朝大廳走了去,我也沒多加注意,只是依然坐在水池旁發呆。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我突然想起了那幅掛在正廳里的畫。

  我發現一直以來他做的許多事都讓我有所期望,可是他每次都在我飄飄然的時候再將我從高空中摔下來。時間長了我也不敢多想了,自己對他的那份心,也只得藏著,努力不讓他發現。雖說如此,我在他的面前卻如同一張白紙一樣,什么都是一眼就被他看透了,這讓我產生了很大的挫敗感。

  有的時候我開始懷念小時候在他邊的日子,那時候我什么都不懂,什么都得聽他的。他就像我的爹爹,告訴了我好多事,又像一個和藹可親的大哥哥,讓我覺得無比崇敬。那時我每天都在期待他來看我,他如果不來,我的心情就會變得很差。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就是我對他產生不一樣的感情的開端,我只知道,他逼我做很多事我不覺得討厭,最多只覺得害怕。

  我也沒法對他生氣,因為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發現一切開始變得復雜就是從他對我做出那種事開始。但是我不怪他,真的不怪他。雖然他不是個好人,雖然他做過那么多不齒的事,雖然他對我時冷時熱,我卻依然非常感激自己能夠活到現在,雖會心痛,雖會怨恨,但能夠這么鮮活地感受到一個喜歡一個人的滋味,這么想要讓一個人幸福的心情。

  我看著水池中自己的倒影,那個人有著清癯的面孔和柳葉般的細眉。這是我嗎。我突然想起了那個叫九靈的丫頭說的話,她說我生來就是一副男寵樣,莫非像我這樣相貌的人就該是男寵嗎?

  我站起身,明明知道弄玉沒在自己的房間,還是腳不聽使喚地朝那兒走去。我剛來的時候就來這里看過他,弄玉的寢室是三個房間連在一起的,他的房間在中間,鶯歌的房間在右邊,燕舞的房間在左邊。如今鶯歌死了,那間屋子就又加了一張床,住進了一個丫鬟。燕舞一直沒回來,所以房間是空著的。待我走到了弄玉的門前才想起一般男人把丫鬟安放在自己的隔壁居住,一般都是準備將那丫鬟納妾的。

  我心里一陣難受,但是我怎么都不能忘記這個事實--弄玉是個男人,他正年輕氣盛,三妻四妾也是正常的,我卻跟個傻瓜似的跑來等他。我只是想看看他回房時看到我驚訝的目光而已。可轉念一想,倘若他以為我是主動來找他承歡的,那才叫錯大了。我正準備退出房去,卻發現弄玉早就睡著了。

  他躺在床上,蜷縮著身子,四肢緊緊裹著被子,眉頭輕蹙著,額上涔出了細細的汗珠,似乎正在做噩夢。看見他這個樣子,我突然好想叫醒他。可是我從來都沒有這樣釋無忌憚地看過他,一時竟想一直這么看著他,就像他說的,不嫌膩。

  我小心翼翼地坐在他的身邊,看到他呼吸得十分平穩,似乎已經從噩夢中解脫出來了。不禁感到欣慰。

  弄玉,弄玉。

  感情就像是積蓄了很久的洪水,幾乎隨時都可以洶涌而出。我撥開了他臉頰上的幾縷發絲,手撫過他的修長的眉,上挑的眼角,黑而密的睫毛,瘦削的臉,松軟的唇......一時忍俊不住,低下頭在他的唇上輕吻了一下。

  我、我在做什么?

  我竟然在偷吻他!

  可是一簇小小的火苗在我的心里燃燒著,很快蔓延到了全身,我忘記了廉恥,反而陶醉在這種怪異的樂趣中。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才戀戀不舍地離開了他的唇......視線卻碰上了那一對明亮的眸子。我愣了一下,才明白現在是個什么情況--我趁弄玉睡著的時候跑到他的屋子,吻了他,還把他弄醒了。

  他眨了眨大大的眼睛,又眨了眨。那樣純粹的表情讓我覺得自己像是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強奸了良家婦女。此時,我只想抱頭鼠竄。誰知弄玉卻突然露出比窗外的月光還要柔和的笑容:"沒有關系。"我又一次呆掉了,他在說什么。

  他的笑容突然變得有些狡黠:"你趁我睡著的時候偷偷跑來看我,我還以為你看完就會跑,沒想到你還是忍不住對我施暴了。"我大叫:"施、施暴?!"我當下最想做的事就是點了他的啞穴,然后跑掉。沒想到他還點頭說道:"你應該把我全身的大穴都點了,這樣你就可以對我為所欲為了。"

  我只覺得自己的精神已經接近崩潰邊緣。起身本想立即就跑,卻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一個踉蹌,撲倒在了他的身上。他把我的頭按在他的懷里,柔聲說道:"采,我好久沒抱你了......"我原本就沒什么力氣了,一聽他那么溫柔的聲音,整個人更像是融了一般癱在他身上。

  "你......你......"我想找點話說,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他撫摸著我的臉,用極是誘惑的聲音說道:"叫我玉。"

  "玉......"我簡直像是被人施了法,行為完全不聽大腦使喚。突然發現這是我第一次叫他名字。玉。只是叫著這個簡單的字,心中就像是拂過一陣溫暖和煦的春風。

  他手微微一用力,我們兩個的位置立刻顛倒了過來。他的呼吸已經變粗重且紊亂,緊貼著我的下身也起了明顯的變化。我看著那雙夢幻般的瞳孔,那樣的美幾乎讓我有窒息的感覺。我有些羞赧地將臉別了過去,卻被他扳回來,然后一個粗魯的吻如暴風雨一般落在了我的唇上。

  我本想主動一些的,可是發現自己早已不能控制自己了。弄玉瘋狂在我體內索取著,狠勁的抽插讓我覺得自己幾乎要暈眩過去,如烈火燎原一般的纏夾著疼痛的快感卷席著我的全身,我緊緊抱著他的身子,只覺得自己就快被那團火焰熔掉,融合進他的身體,成為他的一部分。

  "玉,玉......嗚......"我不斷叫著他的名字,可叫出口的卻是沒有規律的呻吟。

  弄玉,弄玉......我快要為你瘋了。

  不。我已經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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