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王爺回來了,溫桂著實鬆了口氣,雖然皇上和王爺進了仁心堂後就下過床,他也只是暗地裡偷笑。他不知道閻日請不清楚皇上和王爺的事情,不過貼身伺候的一直是他,閻日向來都是他說做什麼就做什麼,從不多嘴多問,他也放了心,畢竟是王爺手底下的人,不會出什麼岔子。
趁著皇上和王爺都睡下了,溫桂留下閻日,匆匆返回自己的住處。皇上的偏頭疼「犯了」,下旨任何人不得打擾。除了已經成為醫首的榮丘每日會到仁心堂為皇上「診治」外,皇上是誰都不見,國事全部交給了內閣去處理。內閣無法定奪的,也只能呈上奏摺,皇上批了之後再讓溫桂拿出去,反正就是不見人。內閣大臣們心焦不已,但礙於聖旨又不敢前去探望,私下裡已經傳出了風聲:若這個時候梁王在就好了。
溫桂聽到了也當沒聽到,暗想:王爺早就回來了,在皇上那兒呢。瞅著那些大人們被皇上和王爺耍得團團轉,他就忍不住想笑。
榮丘的藥已經配好了,但孔謖輝還沒有回來,秦歌和伍子昂也沒有去小院。不是不相信閻日,只是宮裡必須留一個人守著,閻日最合適。而且兩人一開始「幽會」便是孔謖輝和溫桂跟著,也習慣了。伍子昂內心裡並不想太多人聽到秦歌情動的聲音。
皇上和王爺這一覺怕要睡到天亮了,溫桂抓緊時間回去補眠。閻日做事雖然利索可畢竟有些不便。所以這幾日伺候的事幾本都是溫桂來做,他只能趁著兩人睡著的空擋回去補補眠。累是累了點兒,他也不放心交給旁人。
打著哈欠,對向他問安的太監宮女嬤嬤們點頭意思一下,溫桂強撐著瞌睡挨到了住處。推開門進了屋,反鎖上,他長長吐了口氣。走到水盆邊洗了把臉,在炭火盆裡加足了炭火,他脫了衣裳上了床。鑽進冰涼的被窩裡,溫桂不禁哆嗦,真冷。想到了什麼,他心頭一顫,臉也跟著紅了。把頭埋在被窩裡,溫桂蜷縮成一團,心裡澀澀的。
悶著頭,累極的溫桂在心臟陣陣的刺痛中睡著了。門鎖發出了「啪嗒」的一聲,很輕,幾乎引不起誰的注意,接著是一聲更輕的開門聲,關門聲,門又被人反鎖了。偷偷進來的黑衣人藉著炭火盆內的火光清楚地看到了床上拱著的被子,他的眼裡閃過火苗。
輕輕走到床邊,見溫桂的頭埋在被子裡,他把劍放到床內,拉下被子,不想看某位笨總管被這樣憋死。溫桂似乎很冷,頭露出來後他又縮了縮身子,來人極快地脫下衣裳,一絲不掛地掀開被子鑽了進去。
睡得迷迷糊糊的溫桂只覺得嘴唇癢癢的,下巴刺刺的,不過身上似乎暖和了不少。他嚶嚀一聲,躲開弄癢他的「東西」,翻個身繼續睡。他這一翻身方便了某人脫下他的褲子。滿是繭子的手掌輕輕撫摸他殘缺的下身,麼指撥了撥他那隻小肉芽。
「唔……」溫桂太累了,身上傳來的異樣並沒有把他從睡夢中驚醒。那人一邊為沒有弄醒他而滿意,一邊又為他的疲累而皺了眉頭。
被去了勢的溫桂無法勃起,小肉芽也洩不出什麼,不過這人卻一點都不嫌棄地用舌頭品嚐那小小的肉芽,似乎已經這樣做過了許多遍。
「唔嗯……夜……」溫桂的身子因為那探入他體內的手指而微微弓了起來,嘴裡下意識地喊出了一人的名字。這人眼裡的火苗更甚,潤滑的動作卻輕柔而緩慢。
好不容易三根指頭能比較輕易地在溫桂體內進出了,這人背上搭著被子,伏在溫桂身上,吻住了他。
「唔……」
被硬物強行撐開身體的不適令溫桂幽幽醒了過來,當他模糊中察覺到那異樣是怎麼回事後,他瞬間清醒了。
「唔唔!」
想也不想地用力推拒正吻著他的人,溫桂張口就咬。
這人在自己的舌頭被咬斷之前迅速撤了出來,腰部一個猛刺,溫桂瞬間顫慄。當他看清楚身上的人是誰後,他愣了。
「才多久不見就不記得我的味道了?」懲罰性地在溫桂的脖子上重重留下一個吻痕,孔謖輝扣住溫桂的腰不給他回神的機會,大力律動了起來。
「啊……你你……啊啊……」
「小聲點兒,想把別人引來嗎?」
說是這麼說,孔謖輝卻更加惡劣地快速抽動。
「唔……」咬住唇,又緊張又害怕又慌亂又……的溫桂腦袋裡一團漿糊,這人什麼時候回來的?
「專心點兒,我餓死了,先陪我吃飽了。」
出了汗的孔謖輝掀開被子,更加方便地抽插,溫桂死死咬著被角,摀住了眼睛。他還是做不到在這人面前袒露自己殘缺的身子。
孔謖輝也不寬慰他,他只是更加賣力地在溫桂的體內進出,當溫桂抑制不住地連連呻吟時,他拉開溫桂的手吻住他然後腰部失控地抽送。吞下溫桂最情動的叫聲,孔謖輝把積攢了多日的男精射入了溫桂的體內,灼燙了溫桂的身子還有他的心。
不停地吻著溫桂,直到激情過去了,孔謖輝才拉過被子蓋住兩人,卻沒有從溫桂的體內出來,而是在溫桂的鎖骨處留下一個又一個屬於自己的印記。
「這幾天忙什麼呢?看你很累的樣子。」
溫桂昏昏欲睡,低喃:「皇上和王爺,在,仁心堂,王爺是秘密回來的,這幾天,在伺候。」
孔謖輝聽出意思來了,從溫桂的體內撤了出來,道:「你先睡。」
溫桂陡然醒了,下意識地拉住了孔謖輝的手:「你要去哪兒?」
孔謖輝拉開他的手塞進被窩,邪惡地說:「弄水給你清洗啊,還是你想含著我的東西睡一夜?」
溫桂的臉轟得燒了起來,拉高被子矇住了頭。
「呵呵呵……」孔謖輝輕笑地穿起衣服,開門出去了。
躲在被窩裡,溫桂的腿根處微微顫抖,心裡很是茫然,他和孔謖輝……怎麼會走到這一步的?那人為何願意抱他這副有殘缺的身子?甩甩頭,溫桂把這些煩亂全部甩出去,不想不想,想多了他就會越陷越深,會,會離不開那人。
正抱著秦歌酣然大睡的伍子昂突然睜開了眼睛,眼裡閃過厲光。見秦歌仍在睡著,他輕輕抽出被枕麻了的手臂,掀開被子下了床。迅速穿好衣裳,伍子昂腳步極輕地出了臥房,守在外面的閻日立刻上前小聲說:「王爺,孔統領回來了,在偏廳。」
伍子昂身上的寒意立刻消失。快速進了偏廳,等在裡面的人一臉戲謔地問:「沒有打擾了王爺的好事吧。」
「若我說打擾了你是不是會以死謝罪?」伍子昂給了孔謖輝一拳,笑了,「半年多沒見你了,你還活著啊。」
孔謖輝也笑了:「托王爺的福,死不了。」
伍子昂指指椅子讓他坐,自己坐下道:「我以為你會先比我回來,怎麼,有麻煩?」
孔謖輝輕鬆地說:「麻煩是有,不過能應付,就是召回以前的手下費了點時間。皇上下令清剿武林引來了諸多的不滿,其中不乏有趁機鬧事的,我暗中查了查,發現了一件事情。」
「什麼?」
「有人用藥暗中控制武林中人,而那藥,來自於羌部。」
「羌部?」
伍子昂的眉心緊擰。
「而且,這些被藥控制的人中有人曾參與過劫持朝廷一名囚犯的事。」
「張清則?」
伍子昂立馬想到了這個人,就見孔謖輝點了點頭。
伍子昂沈聲道:「張清則現在鳳鳴,是鳳鳴王二兒子何樂的門人,他說他是突厥人。」
孔謖輝陰冷地說:「我懷疑這個張清則就是差點害死我的子霧。子霧現在下落不明,他曾經給我下的藥就是那種藥。」
「看來這個張清則不簡單啊。」伍子昂臉色凝重。
孔謖輝湊過去小聲問:「要不要我去鳳鳴?」
伍子昂沉思了良久後,道:「我離開的時候在鳳鳴留了人,他們會盯緊張清則。張清則這麼厲害,他的背後一定有人,刺殺皇上的幕後者還未露面,你留在皇上身邊的好。」
孔謖輝點點頭。
「對這個張清則我們必須小心應付,最好能引出他背後的人,這人一定就是那幕後之人。容我好好想想。」
「嗯。」
說完了正事,孔謖輝站了起來:「我回去睡了。」
伍子昂也站了起來:「明天我和皇上到小院去。」
孔謖輝眼睛一眯:「王爺不會就等著我回來呢吧。」
伍子昂拍拍他的肩:「知我者,孔統領也。」然後在孔謖輝發火前,他一臉曖昧地說:「難道你不想找個清淨點兒的地方和溫公公好好親熱一番?」
孔謖輝的眼神更危險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低笑著,伍子昂轉身欲走。
孔謖輝在他背後問:「皇上是什麼意思?」
背對著孔謖輝,伍子昂淡淡道:「只要你們不誤了正事,皇上是不會管的。你和溫桂跟了皇上這麼多年,皇上是個念舊情的人。」
「謝了。」
伍子昂笑著搖搖頭,走了。
第二天天一亮,溫桂就從溫暖的被窩裡醒了過來。這麼多年已經習慣這個時候醒了,即使身子仍然很乏,他還是從摟著他的人懷裡鑽了出來,打算下床。想著天都亮了這個人還在他房裡,溫桂就不由得緊張了起來,萬一被人發現了可就麻煩了。
他一醒,孔謖輝也醒了,看出了溫桂的緊張,他拉緊被子打個哈欠道:「我今天在你這兒窩一天,晚上去小院,別忘了給我送吃食。」
溫桂愣了:「你怎麼知道皇上和王爺今天去小院?」
孔謖輝翻個身,瞌睡地說:「我再睡會兒,中午給我拿隻雞。」
溫桂撇撇嘴,這傢伙就不能利索地告訴他嗎?算了,這人的惡劣他也不是第一次見識。快速穿上衣裳,洗漱了,溫桂匆匆走了,沒忘了把門上鎖。
走出一段路,溫桂猶豫了一番,腳步一轉直奔太監們專用的膳房。他是太監總管,拿些吃食也不會有人疑心。提著食籃,一路上小心翼翼地怕被人看到,溫桂又返回了住處。把食籃放在桌上,寫了張字條叮囑孔謖輝起來後吃了,他這才安心地仁心堂了。
溫桂一走,孔謖輝就起來了。半裸著身子走到桌邊,看了看那張字條,他掀開食籃,拿出裡面的包子稀飯大口吃了起來。
秦歌醒來後從伍子昂那裡聽到了孔謖輝回來的事情,也知道了張清則的事,不過沒說什麼。這半個月他是要放下政事和伍子昂享受著難得的二人時光的,沒有心思去理會那些煩心事。伍子昂也沒有多說,他同樣珍惜和秦歌恩愛纏綿的這十幾天。
當天晚上,秦歌和伍子昂留下閻日在宮裡應對,帶了溫桂和孔謖輝秘密出來宮直奔小院。榮丘對外說皇上的頭疼病厲害了,不能勞累,必須靜養。給皇上配的藥他已經交給了溫桂,不管這藥是給誰用的,榮丘壓根不讓自己去猜。進入了皇宮,他更要小心謹慎。
兩人還有十天完完全全屬於彼此的時間,抵達小院的當天晚上,伍子昂一邊唸著讓秦歌給他生兒子一邊把自己的男精一次次地留在秦歌的體內。他是打定主意這十天不讓秦歌下床了。而在他們激情正酣的時刻,孔謖輝也把暫時不用伺候的溫桂從頭到腳吃得渣都不剩。這小小的院子裡,屋內的激情早已壓過了屋外的寒冷。
文泰五年十二月三十,除夕當天,護送鳳鳴國三王子回國的梁王伍子昂帶著護送的隊伍和與鳳鳴王簽訂的結盟書返回了京城。京城的士子和百姓們夾道歡迎。在伍子昂進京覆命後,皇帝秦歌下旨:封梁王伍子昂的女兒伍蘿衣為郡主,賜名香蘿郡主;梁王此次有功,鑑於以往之功績,特封賢王,名號梁伍賢王,免御前跪拜。
聖旨一下,朝堂震動。伍子昂已經是梁王了,現在又多了一個王位賢王!一人身負雙王這是絕無僅有的事情!朝臣們紛紛上書反對,太師林甲子更是激烈反對。但是詠春宴過後伍子昂在文人中的聲望大增,對這道聖旨,文人們卻拍手稱快,直道皇上英明。詠春宴上出現的那些官員也紛紛站在伍子昂的這一邊,這些支持加上秦歌的強壓,伍子昂離權臣之位又進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