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船外的打鬥愈發激烈了,溫桂護在皇上身前,緊張地透過竹簾向船外張望,心裡是不肯承認的為某人的擔心。
船似乎離岸邊更遠了,但溫桂還是隱隱聽到了有人在喊:「抓刺客!抓刺客!」
船開始傾斜了,船板上也滲出了水。就在這時,船體劇烈晃動了一下,他身子不穩地向一側滾去。眼角的餘光看到皇上也向後栽了過去。
「秦歌!你去死吧!」瑟瑟發抖地縮在角落裡的菲兒突然一躍而起朝秦歌的方向甩出一把白色的藥粉。
「閉氣!」
懷中的古琴高高拋起,菲兒從古琴下抽出一把劍來,直指秦歌的心窩。
「皇上!」
溫桂奮不顧身地撲向皇上。
溫桂被一人揪住甩到了一旁,一道比菲兒的身形更快的人擋在秦歌的面前截下菲兒的劍。
「噹!」
這人手中的短劍擋下了刺客致命的一招。不給刺客得手的機會,他掀起面前的矮桌,趁菲兒後退之時把皇上推到了溫桂的身邊。是一直沒有出聲的閻日。秦歌的眼裡滑過冷光。沒想到秦歌身邊有一位會武的小太監,菲兒明顯一愣,但她很快回過神來。一把白粉又從她手上拋出。
「閉氣!」
閻日大吼一聲,手中的短劍帶著殘影與菲兒的長劍纏鬥在了一起。
「皇上,您沒事吧!」溫桂慌亂地護住皇上,卻只覺得眼皮沉重。
「皇上,您……」眼前一黑,他暈倒在皇上的身上。
推開溫桂,秦歌仍是面色不變地看著正與閻日交手的女子,袖口微甩,一把匕首落入掌中。
「砰!」
一枚巨石鎖夾帶著濃濃的殺氣破窗而入,正落在秦歌的身邊。如果不是他把溫桂推到了另一邊,溫桂絕對已是一張肉餅。
「皇上!」閻日回頭去看,心驚肉跳。
菲兒抓住機會,手中的劍尖陡然一偏。
「嗖!」
秦歌手裡的匕首脫手而出。
脖子感受到了寒氣,閻日的身子以詭異的角度向後一仰,一個後翻,手中的短劍劃過菲兒的左腿。菲兒的功夫也不弱,在短劍劃過的同時,她擊飛了秦歌向她射來的那枚匕首,又避開了閻日的攻擊。她不要命地向秦歌刺去。
「嗖!」
「碰!」
一把劍從窗外飛進,一個人從艙門闖入。
閻日高高躍起,手中寒光顯現。菲兒旋身掃開直刺她心窩的一劍。接著她一個凌空後翻,險險避開身後襲來的另一劍。船體在搖晃,也影響了菲兒的攻勢。衝進來的人掌風凌厲地襲向她,從窗戶撲進來的一人更是招招致命。菲兒的功夫不錯,在卻無法抵擋三位高手的夾擊。
「留活口。」
冷冷的一聲在菲兒的身後響起,還不等她有所動作,一把短劍刺穿了她的肩膀。不知何時來到她身後的秦歌一掌擊在她的後心。孔謖輝飛起一腳,在她咬舌自盡前踢在了她的腦袋上。菲兒重重地落在了船板上。
「秦,皇上!您沒事吧!」
冰冷地看著倒在地上的刺客的秦歌被一人用力摟在了懷裡。
秦歌的身子晃了晃,抬眼看向臉色蒼白、焦急萬分的人,眼皮沉重。
「不要聲張,朕中了迷藥。」
「皇上!」
抱緊突然身子一軟癱倒在他懷裡的人,伍子昂雙目欲裂。
「王爺,我們的船到了,您先帶著皇上離開。」幾乎和伍子昂同時進來的孔謖輝撿起自己的劍說。
「外面的人如何了?」伍子昂的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嗜血與殘虐。
「收拾得差不多了。」
「把這個人和其他人的屍首一併帶走,不要讓她死,更不要讓人知道她被關在哪裡。」
「我知道。」
伍子昂抱起秦歌出了水已經漫過腳面的船艙。船坊外,刺客的屍體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伍子昂抱著秦歌上了前來接他們的一艘船,船上是火速趕來的京城守衛。孔謖輝把同樣暈過去的溫桂放在了船上。
「李韜,你跟著皇上走。」
「大人。」
「走!」
「李韜,這裡留給孔統領。」
看了眼孔謖輝,伍子昂下令。李韜不得不和閻日一同隨王爺離開。在船離開後,孔謖輝的雙眸迸射出凶光。
「哪裡走!」
呼嘯的石錘直奔孔謖輝的後腦。眼瞳閃過褐色,孔謖輝側頭避開石錘,舉劍,拴著石錘的鐵鏈纏在了孔謖輝的劍上。就見一名彪形大漢如樹幹粗的胳膊一個使力,孔謖輝朝他飛了過去。帶來的二十名侍衛有十幾人都死在了巨漢的石錘上,剩下的七八名侍衛一看孔謖輝被巨漢拽了過來,奮不顧身地撲了過去。
「統統滾開!」
劍氣四射,撲過來的侍衛被劍風掃倒在地。
寒光閃過,就聽「!當」一聲,石錘掉在了歪斜的甲板上,巨漢的一隻胳膊血淋淋地落入了水中。沒想到孔謖輝的武功這般高深,巨漢一個怔愣,下一刻,他就再也沒有了反抗的機會。
一腳踩在巨漢的胸口上,劍尖指著他的脖子,孔謖輝問:「誰派你們來的?」
巨漢的雙眸猛然劇睜,嘴角流出鮮血,身子抽動了幾下,死,不瞑目。不相信自己會這樣輕易地死在對方的手裡。
「哼,就會來這招。」劍光閃過,刺客的脖子和屍體分了家。
舔了舔濺在手背上的血水,他把劍收入鞘中:「船來了沒有?」
「回統領,來了。」活下來的那幾名內廷侍衛看著孔謖輝的眼神變了。
「把這些屍體和裡面的那個女人都帶上船。」
「是。」
……
京中的百姓們並不知道滄瀾湖上發生了刺殺皇上的大事,但京城關閉了城門,眾多的士兵們嚴加把守京城各個要道,百姓們也知道滄瀾湖上的事並不小。突來的刺殺給即將到來的「詠春宴」蒙上了一層陰影。
「皇上可醒了?」
「還沒有。大夫說還要一會兒才能醒。」
「幸虧刺客用的是迷藥,若是毒粉就糟了。」
「怪我,是我沒有做好防範。」
「梁王不要過於自責。」
被秘密請來的太師林甲子神色凝重地坐下:「自先皇平定了天下後,再未出現過行刺皇上的事。皇上登基後,更是四海昇平,我實在想不出會是誰人膽敢行刺皇上。皇上今日出宮也不過是臨時起意,刺客又怎知皇上會在那條船上?還提前做好了埋伏?」
一說完,他就皺起了眉,看向另一人。
「皇上出宮前,有人通風報信。」伍子昂把自己的嗜血壓在心裡,臉上僅是沉重。
林甲子點了點頭:「有人要行刺皇上,明日的詠春宴……」
「不取消。」伍子昂沈聲道,「皇上不讓聲張,為的就是明日的詠春宴。」
林甲子蹙眉,想了想後,他道:「先把皇上身邊的細作找出來。王爺掌管內廷,明日的詠春宴王爺要多留心了。」
「若明日的詠春宴上我還讓皇上遇險,我這個梁王也別當了。」
林甲子看看天色,說:「我先進宮。皇上遇刺的事或多或少地會傳到朝臣那裡,我進宮去穩住他們。皇上就暫時交給王爺了。」
「我會照顧好皇上。」
送太師從後門秘密離開,伍子昂的臉色瞬間陰沉。回到王府後院的一處幽靜的小屋內,命侍衛們嚴加把守,他走進臥房。這些侍衛是跟隨伍子昂從梁州來的最精銳,也是最衷心的手下。在他把秦歌帶入王府後,他就命副官調來了這些人,並不許任何人靠近這裡。
臥房內,床上的人仍在昏睡中。伍子昂在床邊坐下,握住那人的手,手微顫。若他今日沒有隨姑奶奶遊湖……握緊那隻冰涼的手,伍子昂不敢想。
「除非我在,否則你不能離開皇上半步。」
「是!」
閻日跪在一旁。
「溫桂不夠狠,你去問。」
「是。」
閻日起身離開。
在伍子昂把秦歌帶回岸上後,就已暗中下令。今日凡是知道秦歌出行的人全部被秘密抓了起來。隨同秦歌一起出來的那二十名侍衛也無法倖免。
卸下溫柔的表象,此時的伍子昂哪裡還有半點梁王的影子,怕是秦歌見了都會大吃一驚。低頭,在秦歌微涼的唇上輕吻,伍子昂只有這樣才能稍稍壓制住自己體內不斷翻騰的嗜血。連他自己都驚訝於自己的變化,自己為秦歌而起的變化。
閉著的唇略微地張開,伍子昂的身子一頓。下一刻,他就狠狠攫住了那抹不夠紅潤的唇,肆意地舔舐,大膽地侵入。唇又開啟了一些,被動地承受猛烈炙吻的人緩緩睜開了眼睛。當他看到輕薄他的人的那雙盈滿熟悉溫柔的眼後,他又閉上眼,與對方深纏。
好半晌後,伍子昂才稍稍退開,讓秦歌能順暢的呼吸。閉著眼待腦中的眩暈過去,秦歌睜開。
「你終於醒了。」握緊秦歌的手,伍子昂的聲音低啞。
「若朕不遇襲,你可會來?」
伍子昂的眼角瞬間濕潤:「會。」
反握住對方的手,秦歌低聲道:「那名刺客彈琴時朕就聽出她心緒不寧。這也是朕為何極少彈琴。琴音會洩露人心,不管他是多麼高深的琴師。」
「那你為何不告訴孔謖輝!」伍子昂握疼了秦歌的手。
秦歌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朕要把你從那個女人的身邊搶過來。你,是朕的。」
伍子昂雙眸大睜,然後狠狠地吻住了秦歌,用力掀開被子,扯開他的衣服。
「朕今日,很想你。你要填滿朕。」
「我要狠狠貫穿你,就算你求饒也絕不會手軟!」
「那就讓朕看看。」
起身快速脫掉身上的累贅,把自己的裡衣塞到秦歌的嘴裡,伍子昂粗魯地扯掉秦歌身上的衣服。把秦歌翻了個身,分開秦歌的臀瓣,他飢渴地舔了上去。
「唔……」
咬緊嘴裡的衣服,秦歌趴伏在床上,翹起被舔吻的部位。
舌尖一邊潤滑香滑的菊蕊,一邊做著抽插的動作。掌下的身軀顫慄、緊繃,卻透著極度渴望他的熱度。太久太久沒有碰這副身軀了,他根本沒有耐心去做前戲。
「我要進去了。」
「……」
扶著自己叫囂的火龍,伍子昂毫不憐惜地撬開秦歌還未充分潤滑的菊蕊。他必須盡快進入那溫暖,心底的殘暴快要壓制不住了,他必須知道這人是活著的,是溫熱的。
「唔!」
仰頭忍下被撕裂的痛苦,秦歌抓緊床單。吐掉嘴裡的衣服,他扭頭:「用力一點!」
眼光流轉的風情,眉宇間的帝王威儀,因被猛烈地插入而泛紅的身子,令他看上去更讓人想要摧殘,想要把這位天下間最尊貴的帝王狠狠蹂躪。
猛然撤出自己,扶著帶著血絲的慾望,伍子昂更用力地刺了進去,毫不在乎秦歌的吟叫會被外面的人聽到。相反,這樣的叫聲讓他的理智全無。眼前是混亂的船坊,手拿長劍的女刺客,在船板上砸出大坑的巨石錘……秦歌,給我,給我,不然我會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