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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臥紅塵》第37章
《醉臥紅塵》番外《踏雪無痕》

——霜冷長河,他們在夢的前生相會。

洪荒初開第一季,冰河蜿蜒,寒雪低語。

灰濛的長空下,追逐命運而來的他遇上了他。

當時,他還沒有名字。

漂亮的眉,漂亮的眼,如黑緞般的長發,淺水紅轉的唇。

哪裡有過如此美麗的妖魔。

「你叫奕吧,如何。」那灰衣的男子笑。

虛空中有了第一抹顏色。

奕者,美麗也。

——再次相遇時,已是千年之身。

他奉師命前往畏界除妖,卻遇上比那妖更美麗的他

倚在北陸王身邊,淡笑。

傾城傾目

一雙帶水色的琉璃黑瞳,一襲暗紅花色的黑色長衣,他,煙視媚行。

不過是區區一介牡丹花妖,竟開得無比嬌豔,是何原因?

奕說:「別介意,我只是來尋寶的。

青衣沒有回答,轉身走掉。

夜闌人靜時,奕尋路而來。

拐過一條荒僻小徑,走入人煙荒蕪處,

一個白紙燈籠懸於屋外。

白芒淡淡,人影朦朧。

他在裡面,喝茶。沒有阻止無聲靠近的他。

「好濃的露香,是在西山那采的茶吧。」

青衣不語。

他討好似地張開手,是一顆隱泛青嵐的種子。

「送給你。」他近乎無賴地掀開他的手掌,要他收下。

「不要再生氣了。」

其實,看見他如畫的眉眼,哪還有什麼氣?

青衣失笑,抬手撫上他的如瀑長發,「下次不要再這樣了。」

「好。」他笑,把頭埋在他的頸間「唉,剛才真嚇死我了,還認為你不會再理我了。」

青衣笑,攬過他的肩頭,感受彼此的氣息。

夜很長,兩人就著清茶在屋簷相偎了一夜。

「跟你在一起,我都快忘了我到底來幹什麼的了。」清晨,奕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我還有事,今夜再來看你。」

雖說山中無光陰,木屋更是在一個幽谷中,但是朝與夕之間卻變得無比分明。

他走的時候,白月未出,他來的時候,將是夜已三更。

小憩了一會,便覺得有東西宛如晴蜻蜓點水般在他的臉上點落。

張開眼,卻是他修長白皙的手指,正輕點他的睡顏。

「不是說今夜才來嗎?」

「我突然不想去了。」

春暖花開,一瓣瓣的花色在屋外疊著無盡風情,淡而泌芬的花香繚繞屋內。

「好香。」奕倚在欄邊說,微微迷醉。

伸手扯出來在髮梢的青絲碧繩,三千青絲便函如瀑般飛散,在身上形成細緻的柔亮,閃著魅惑的光芒。

掬起一綹,他深情地印下一吻。

奕呆了。

他抬眼,問:「這無盡的青絲,是否北陸王所有?」

「不,是你的。」

奕傾身,靠上青衣的肩頭。

「全部,都是。」

花色模糊了,只有淡紅的落英飄在暗色的地板上。

「你要找的是什麼?」他問。

「一把刀,叫流火。」

「牡丹花精手裡嗎?」

狡黠美目一輪,他答:「可以這麼說。」

「與北陸王有何關係?」

「那妖女的本命花在那傢伙的庭院裡啊,院外又有四個式神守著……」

「所以你接近他?」

他小小聲地說「下次不敢了。」

清風白日,夜色朧明。

青衣帶著奕探入北陸王的庭中。

一株如玉牡丹,干月下晶瑩潔白的盛發。

千年的花妖,借了某種力量,綻放異常的美麗。

「怎麼會是白的呢?」奕有些奇怪,「明明是吸血無數的花妖。」

青衣搖搖頭,表明他這玄門有史以來最出色的弟子也參悟不透。

剛要破土取劍時,妖火突然流竄而出,驚動了庭院的四隻式神,挾著風煙向陽花他們撲去。

一股強大的力量突然侵遍奕的全身,流火破土而出,穩穩地握在他的手中。

紅色的火光乍轉迴環,四隻龐然大物瞬間煙消雲散。連聞風而來的諸多僕役,也血濺當場。

「奕!」他試圖喚回已迷失心志的他。

但他目中閃爍的紅芒表明了一切。

橫刀一揮,竟向青衣攻來。

火焰伴著血花飛濺。

噹啷——流火掉在地上,染著青衣的血。

睜大的眼睛顯示了他此刻的不敢相信。

他注視一度失去控制的雙手。

顫聲說到:「我……我傷了你……」

「只是小傷。」青衣伸手,輕按在他的肩頭。

奕一震,揮手甩開,「別過來!」

「奕……」他被手按著的傷口仍是血如泉湧。

「怎麼辦?」奕失措了。

更多的人向後庭奔了過來,青衣的臉已顯示蒼白。

牙一咬,奕撕下半截長衫繞在流火上,雙手把青衣打橫抱起。

「不是說不讓我靠近嗎?」青衣猶在艱難地取笑他。

「閉嘴,這是非常時刻。」他臉有些微紅。

幾個縱落,他帶他消失在遠處。

一回到小屋,他便把昏迷的他輕放於竹榻上。

撕開上衣,一道細卻長的血痕赫然入目,鮮血猶在點點滲出。

他乃是天界的玄門的弟子,本該有自行愈傷的能力。

奕瞄了一眼被裹住的長刀,明白了。

他後悔得快要死掉。

簷上的古鈴在夜風中輕輕響動,越發使奕無計可施。

青衣醒來時,人已在天界的竹裡館中。

從屋外走來的人影,正是他的師兄——衛神。

「別動,快躺下。」衛神按住欲起身的他。

「我怎麼會在這裡?」奕呢?後一句,他沒問出口。

「我巡視畏界時,有人把你送來的,」衛神拿著一小盒子,遞給他「這裡是天庭的傷藥,很有效的。」

「送我來的那個人呢?」他接下來忙問。

衛神瞄他一眼,答道:「走了。」

他沒告訴他,在那人走之前,他重創了他。因為,那人手上的長刀正是他身上傷痕的罪魁禍首。

離開時,那人已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

之後,青衣被禁足了。

成道之前,不許再下畏界。

胸口的傷已結痂,便只要一到夜裡,便會隱隱地痛,彷彿在喚著什麼。

雨來,在雨中淺痛,風來,在風中生疼。

千年千年的時光在指尖飛逝,風塵在身外煙飛煙滅。再會時,人事已全非。

第一次的議和之會,定在翔雲峰的流金水榭,他作為玄門高手隨行護駕。

即使那高貴優雅的帝王興手投足間皆是風雅典範,但他仍一眼,便認出了他——那曾經稚氣的青蔥少年。

一道流水,帶著落花遠逝。

水邊的兩人,身後已有不同的世界。

偶爾,他望上他注視的雙目,便稍微一轉開,彷彿視而不見般。

那次翔雲峰之會,決定把畏界一分為二,魔界退入下層,但天界也要於上層中抽身——從此井水河水永不相干。

是誰在采松煮茶,用了燒著的晚霞,續上一把露水,竟把茶煮老了,幻出一天的雲影濤聲。

沿著舊路走來,山窮了,水也盡了,便看到了那小屋。白紙燈籠從某年某月某日一直亮到了那一天。

以前,他便是用了那盞燈告知了那人自己的所在。

突然卻步,他有些不願走近。

幽谷突然落下細細的雪,彷彿他們初遇時的那般潔白無聲。

茶香就那麼漫了過來,帶著濃濃淡淡的苦澀。

走進去,看見那人已睡去,柔亮的發鋪了一地,旁邊放了半盞已喝過的茶,仍溫熱地氤氳著水汽。

青衣走過去,坐下。以指腹摩挲蠱緣。

然後,

仰首喝盡。

屋外,雪花飄飛,屋內,那人幽幽醒轉。

「我以為,你不會來了。」

「怎麼會。」他笑

奕坐直了身,伸手便去扯他的衣襟:「讓我看看你的傷。」

一道紅痕仍舊觸目驚心,修長的手指在痕上來回摩娑。

「都那麼久了,為何還未褪去?」奕皺起兩道漂亮的眉。

「也許,永遠都不會褪去了。」他笑。

當虛無中有了傷痕,便不再是虛無了。也永遠不會再虛無了。

「你還記得我送給你的花籽嗎?」奕問。

「那個啊……我已經種下去了……」

「在哪?」

「汀蘭居。」

奕皺眉:「為何不種在你住的館裡?」

青衣一怔,旋白:「汀蘭居中百花爭豔,對花的成長很好。」

「百花?呵。」奕低笑「那朵花一開,百花便全無色了。」

那可是,用他的血灌注成而成的青菊印可。

禁忌的顏色上殘著詛咒。

絕豔的姿態天下無雙。

「好,我以後會移的。」他笑,攬過他長發披散的肩頭。

漫長的雪夜裡,彼此的體漫便是最好的慰藉。

甚至寧願,明天永不再來。

「我要走了。」奕親了一下他,披上一襲深紅金紋的錦袍。

「議程還有些細節要磨合。」

「和議結束後呢?」他倚在花欄邊,只著了灰色的單衣,神色有些落寞地問「是否便永不相干?」

已走到階上的奕心中一痛,猛然回首。

只看到青衣,蕭瑟的雙眸,如霜如雪。

那本來虛無男子,在曉風中有著無盡的哀傷。

無話可說,奕轉身,更快地消失於小徑盡頭。

花非花,霧非霧。

夜半來襲,天明歸去。

風起,殘花飄落。

青衣抬手,以掌心承接了一瓣血紅。

不知道虛無,可否把暗色全部接納。

一丈青鋒,撳起腥風血雨,漫天紅焰。

妖刀流火,在虛空之外展盡風華。

總有妖魔不斷退入下界,總有異議在後面紛紛論說。

流火之下,也總有無數的白骨,成堆的殘屍。

只要他回身,就可以看見,他來的路上。

是如何的血流成河。

本就是身負血印的黑龍,如今更是滿手血腥。

罪孽深重。

不知這腥臭的紅色,是否會玷污那無根無憑的虛無男子?

和議的最後,以三年為期,神魔兩族徹底從畏屆上層離去,只留下當時尚處於混沌的一種生命——人。

畏界之名除去,上層正名為人界,下層以魔為名,為永夜深淵。

淡色的葉子落在黑色的土地上。

一個冷漠的男子步入幽谷——衛神

「青衣,放手吧。」他說「三年之後,你們便是天各一方永不能再見了。」

「還有三年?」他笑,倚在欄邊並未起身

「時間還很長啊。」

心是一種貪慾很重的東西

割捨不下這個三年,又如何不想另一個三年?

只怕這個三年後,他便已泥足深陷,不可自拔

「別掙紮了,快點抽身吧!」衛神皺眉。

曠野荒潭,波紋一點點刷過奕的倒影。

一池清水,洗不淨滿身的血污。

如此面目,他如何去見那微光中的人兒?

微風一動,一抹人影出現潭邊

他反射性地緊扣刀柄。

一股馨香迎面而來,柔弱的面容漸漸清晰

天界最美的花——青帝,襲人。

「這裡,可不是柔弱的花仙該來的地方。」他笑諛,冰冷中透著譏諷。

「你有決心嗎?」

「什麼決心?」

「與青衣廝守的決心。」

「為何如此問?」

「衛神——青衣的師兄,已經知道你們的事了。」

一路掠來,他心臟幾乎停止,

他好怕,怕那人一去不返,

從此天各一方,永不相干。

「怎麼了?」那個人立在階邊用個竹筒為花澆水

看到急掠而歸的他,問道

他一把抱住他,緊緊地,用盡所有力量,

竹筒中的水灑了一地,

「幸好……」他難以平靜地喃喃自語。

白月如雪,霜華滿天,幽光淺淺落在屋中,拉長了兩人的身影

「我們一起逃吧。」最後,奕說。

青衣倚在他身邊,聞言一雙冰色的眸子閃動了一下,

繼而淺笑「好。」

本來是虛空的寂寞,遇上他之後,便摒卻了荒寂,沉入溫暖的紅塵。

「你還在等他嗎?」奕問獨坐月下的男子「靈慕。」

「什麼風把你吹來了?」靈慕笑笑,並不回頭,「坐。」

這是天涯的另一個角落,存在著漫長的時空。

「我想你幫我一件事。」

魔族初在他們努力下於混亂中稍稍平定,他不想放棄這難得的安寧。

「反正我也閒得無聊,」那男子笑,「我答應你了。」

「謝了。」

「不用,不過,奕,」靈慕對他別有深意地一笑「你可要走好啊,紫雲上人可不是什麼善良角色。」

奕冷笑,沒入夜色中。

從汀蘭居中出來,青衣已決定離開。

「你要去哪裡?」一道冷淡的聲音,在青衣身後響起,一個紫衣的長者立在他的身後

紫雲上人

避已無可避了。

奕提著流火來到古潭邊

這是他降世的潭

他將把曾一度劃傷青衣的流火沉於此處

絕世的妖刀,噬血無數

只因他要有一段虛空廝守,就情願捨去了

「希望你有個好主人。」

話音未落,破空聲已至。

來的正是多年前重創他的——衛神!!

刀劍相交,發出金石玉鳴聲。

流火飛濺著紅焰,不住地與銀光暴閃的長劍纏鬥

勝負難分。

竹林中,青衣與紫雲仍在對峙,

「我再問你一次,你真的愛他愛到不惜叛出師門。」紫雲的話語咄咄逼人。

「是的。」

一聲長笑,紫雲聲音之中藏著莫名的苦澀。

「與其讓你死在不知名的地方,不如我今日便殺了你?」

一掌擊出,雷霆萬鈞。

奕突然一陣心痛,持刀的手滯了一下。

長劍帶著冰寒氣勁貫胸而過,無儔的重壓使他猛跌入潭中,

潭水飛濺。

一方流光這印於潭的上空成形,於他未有機會破水而出時扣向黑龍潭。

潭水迅速成冰

印上隱幻出九條神龍,成九龍交纏潭面的圖樣,白芒隱去,九龍纏入潭中。

黑龍古潭,就此冰封。

負傷的青衣,跪在地上,一個待女,捧上一杯紅液。

「喝了它,」紫去冷聲說道「把一切都忘了。」

紅灩的液體冒著絲絲的寒氣。

——那是下了咒的毒。

喝了後連最愛的人的名字也會忘記。

「不。」他冷聲拒絕,拒絕忘記那個暗色的男子。

紫雲大怒,舉掌就要擊向他。

衛神擋了上去,「師父請慢些動手。」

人界初成,六道尚少了一個鎮守輪迴的冥主。

「好。」紫雲冷冷地說。

「你若踏出冥土半步,我便去那潭中,先殺了那妖孽,再了結你。」

當年,青衣入主黃泉。

稱冥帝

彼岸沒有芳華,彼岸沒有燈塔,無數遊魂來來往往喝下遺忘今生的毒,往來世渡去。

輪迴轉了一圈又一圈,永不停歇

一雙冰色的眼眸,藏在輪迴外,成了一段虛空。

任無情的歲月鏡花水月般飛散又飛散。

他仍在,他永遠在——

——完——

引子

隨一隻無色的蝴蝶 去赴火的死約

銀針挑撥著 蠟燭的骨與肉

讓一絲火光在了無止境的黑暗中 掙扎得

那麼狂野

隨無數幽靈般蝴蝶 化做飄落的雪

紗罩下舞著 觸目驚心的誘脅

讓一種誓言的輪迴等不到永世 就在瞬間

灰飛煙滅

而人間的義無返顧 是否可讓神仙理解

蒼白 鮮紅 漆黑

如蝶 如血 如夜

前生的罪孽 正是來世的纏綿

命運的紅線 就在此刻重疊

而火焰再聲嘶力竭 也難見他的壯烈

燭火 紗罩 銀針

是愛 是恨 是無

早料到重逢 只為了再次分別

卻心甘情願讓生命 在此終結

永世 忘不了他的笑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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