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合

　　軍情五處的宗旨之一，是阻止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擴散（*包括核武、器，生物武、器，化學武、器，以下簡稱WMD），因為他們認為WMD的擴散有可能會威脅英國的國家安全。

　　而這也是馬爾斯來到英國的原因。

　　“你是說……有美國議員私自向敘利亞反對派販賣WMD？”科琳娜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你怎麼會知道？還有，那個議員是誰？”

　　“我無意間發現了一個工廠，慢慢查出來的。至於那個議員是誰，我還沒確定。”馬爾斯毫不保留地回答。

　　“那這就是你‘叛、國’的原因？”

　　“喔，女士，我可沒有叛國。”馬爾斯不贊同地搖了搖頭，“如果上面硬要給我扣一個叛國的帽子，我一個小兵，除了逃還能做什麼？”

　　“那有必要殺了CIA（*美國最大的情報機構，中央情報局的簡稱）的特工？”科琳娜手裡拿著馬爾斯的資料，一邊看一邊問，“還總共殺了三名。若不是心裡有鬼，你為什麼不回去接受調查？”

　　“好吧……其實第一個是不小心的殺掉的。”

　　科琳娜驚訝地挑了挑眉，等待馬爾斯的下文。

　　“在CIA找到我之前，就有其他勢力在追殺我，所以當喬治——第一個來找我的CIA特工——鬼鬼祟祟地接近我時，我下意識地就幹掉了他，前後不過五秒鐘。後來在他身上發現了證件，我才知道自己犯了一個錯誤。而這之後來找我的CIA特工就不再是為了帶我回美國，而是為了解決我，我也只能反抗了。”

　　“……其他勢力？”科琳娜注意到了重點。

　　“是負責運送WMD的那批人，他們應該是雇傭兵，為那個議員工作。不過我也不知道他們是何方神聖，只知道他們的耳後都紋著一個山羊頭，這應該是他們的標誌。”

　　“好吧，我們可以幫你調查，另外，MI5隨時歡迎你的加入，不過前提是信息共享。”科琳娜走到馬爾斯的面前，一手撐在桌子上，一手插腰，居高臨下地看著馬爾斯。

　　如果不是因為工作的原因，這樣有味道的一個男人，她倒是很希望能和他去喝一杯。

　　“當然沒問題，長官。”馬爾斯笑了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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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納在倫敦有一處住宅，離市區較遠。每當遇到休假，不管時間有多長，雷納都不會遠行，而是待在自己的房子裡，享受每一天。

　　把馬爾斯帶到基地後，雷納回了家。先是打掃了一下屋子，然後又給自己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不過就在雷納準備開動的時候，門鈴突然響了。

　　這時候誰會來找他？

　　雷納從貓眼裡看了看來者，接著黑著臉打開了房門。

　　“你來這裡做什麼？”雷納問。

　　“當然是來投奔你了，兄弟。”馬爾斯自顧自地邁進雷納家大門，也不管主人有沒有邀請過他進去。

　　雷納不爽地挑眉，他什麼時候成他兄弟了？

　　“你現在是要怎樣，來蹭飯？”

　　“看來我來得很是時候。”馬爾斯厚臉皮地笑了笑，又感嘆道：“真想看看美人穿圍裙的樣子。”

　　雷納抽了抽嘴角，然後面無表情地走近馬爾斯。馬爾斯沒有從雷納身上聞到火藥味，所以也沒什麼防備。結果雷納在離馬爾斯一步之遙時，猛地出拳，狠狠擊中了馬爾斯的小腹。

　　“不準再叫我美人。”

　　馬爾斯吃痛，捂住小腹靠在墻上。不久前他在基地的時候看過雷納的資料，知道雷納擅長玩陰的，不過他沒想到這麼快就領教到了。

　　“Bicth。”馬爾斯忍不住罵道。

　　雷納淡定地對馬爾斯豎了一個中指，然後走進了廚房。

　　雷納只做了一個人的晚餐，所以到最後兩人都沒有吃多少。不過對於這兩人來說，少吃一頓並不是什麼難以忍受的事。

　　收拾完餐具後，雷納去了樓上洗澡，而馬爾斯則是自顧自地從冰箱裡拿出一罐啤酒，看起電視來。

　　馬爾斯也不記得他有多久沒好好看過電視了，反正此時此刻他只覺得雷納家的沙發實在是太他媽舒服了。

　　一罐啤酒很快喝完，馬爾斯習慣性地捏扁啤酒罐，然後輕鬆地扔進了遠處的垃圾桶中。而就在這時，屋外突然傳來了不正常的狗吠聲，不過很快狗吠聲便消失。

　　馬爾斯皺了皺眉，最近他一直被雇傭兵和CIA追殺，不得不時刻保持警惕，所以他迅速調大電視的音量，然後離開沙發，來到了通往二樓的樓道中，也就是窗外射擊的死角。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如果遠處有狙擊手，那他估計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馬爾斯在樓道中打量了一下二樓的結構，浴室的位置很好找，並且離其他房間的窗戶也遠，馬爾斯便彎著腰朝浴室走去。

　　而雷納在自己家並沒有鎖門的習慣，所以當雷納正舒服地衝著澡時，就見馬爾斯突然走了進來。

　　“……”雷納沒想到馬爾斯臉皮厚到這種程度，剛準備踹他出去，卻見馬爾斯對自己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好吧，看來是有什麼事發生了。

　　雷納讓水照流著，然後用浴巾圍住自己的下半身，而馬爾斯則是抽出塞在後腰上的槍，打開保險，慢慢湊到浴室的窗邊，輕輕推開了一條小縫。

　　浴室下面就是一樓的客廳，而馬爾斯剛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出

　　聲道：“Fuck me（*表示感嘆）……”

　　“怎麼了？”雷納小聲問道。

　　“西南面有四個人靠近，裝備精良。”馬爾斯說完稍稍將窗戶推開了一些，看了看另一個方向，又說道：“西面有兩個人靠近，裝備精良。”

　　房屋的西南面是客廳，西面是廚房，雷納湊過去瞥了一眼，情況確實和馬爾斯描述的一樣。

　　“你的老情人？”雷納調侃道，很顯然這些人都是朝著馬爾斯來的。

　　“怎麼，你吃醋了？”馬爾斯雖然全身緊繃，但仍有心情和雷納開玩笑。

　　“我只希望那些婊、子們不要傷及無辜。”雷納雖然嘴上這麼說著，但已經從馬桶的水箱中掏出了一把由塑料袋包著的槍，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這六個交給你了，我去另一邊看看。”馬爾斯說完打算出去，不過雷納拉住了他。

　　“別忘了你現在是MI5的人。”雷納鎮定地說，“我去打個電話，然後我們只需要躲起來就行了。”

　　馬爾斯挑挑眉，覺得這個辦法倒也不錯。

　　雷納給科琳娜打了個電話，然後帶著馬爾斯在屋裡尋找藏身的地方。由於不確定四周有沒有狙擊手，所以雷納只能帶著馬爾斯小心翼翼地來到了他的臥室——洗澡之前他曾拉上了臥室的窗簾。

　　從市區開車到這裡，快的話需要一個小時，不過開直升機的話，二十分鐘都用不到。所以他們只需要堅持個二十分鐘就行了。

　　“你確定我們要躲在這裡？”馬爾斯站在房間中央，一臉鄙視地問道。一眼掃完整個房間的部署，這地方，連給小孩子玩躲貓貓都不夠格。

　　“你要想去其他房間，請便。”雷納無所謂地說，然後徑自走到衣櫃前扯下浴巾，從衣櫃裡拿出了一條長褲和一件短袖套上。

　　而馬爾斯則是盯著雷納那圓潤的臀部，勾起了嘴角：“為了這漂亮的屁股，我也得躲在這裡。”

　　雷納把浴巾扔進衣櫃，瞪了馬爾斯一眼，“You prick。”

　　馬爾斯嘿嘿笑了兩聲，回了一句：“You jerk。”【注】

　　這時候，樓下傳來了細微的腳步聲，雷納眼神一暗，只希望那些傢伙們不要弄壞他的傢具。“行了，快進去。”

　　雷納一說完，馬爾斯就無語了。

　　雷納所謂的進去，就是進到衣櫃裡去。雷納的衣櫃不算大，下面是抽屜，上面掛著衣服。馬爾斯突然覺得他寧肯面對樓下全副武裝的士兵，也不願躲得這麼憋屈。

　　“我不想我的家變得一片狼藉，快進去。”

　　“好吧。”馬爾斯勉強側著身坐進了衣櫃裡，連腿都伸不直。“寶貝兒，他們既然知道我在這裡，我勸你

　　最好也躲進來。”——既然選擇要躲，就得躲得徹底。

　　“我沒說不進去。”雷納說完，抬腿跨到了馬爾斯的身上，然後伸手關上了衣櫃門。

　　衣櫃裡的空間不多，所以兩人貼得很緊。馬爾斯一手拿槍，一手則是搭到了雷納腰上。雷納本來全神貫注聽著外面的動靜，感受到馬爾斯的不老實，他立馬反手抓住了馬爾斯的手腕。

　　“Sorry，每次用這姿勢做、愛的時候，我都習慣掐著對方的腰。”馬爾斯低聲道歉，不過語氣卻裡一點歉意也沒有。

　　“我們現在不是在做、愛。”

　　“那待會兒完了來一發？”

　　“我不介意看你□。”

　　馬爾斯無聲笑了起來，雷納感到馬爾斯的腰腹在他胯、下顫動，這一瞬間，雷納突然有了他正在和馬爾斯做、愛的錯覺。

　　不過馬上，雷納感到馬爾斯全身都緊繃了起來。雷納從衣櫃門的縫隙中看出去，雖然房間裡很暗，但仍然能看見一名全副武裝的士兵來到了他的臥室。

　　士兵在門口看了一下臥室的情況，然後對著對講機說了一句“臥室安全”，不過在他轉身往外走時，他突然又調轉方向，朝衣櫃走來。

　　馬爾斯指了指雷納，示意兩人配合。雷納也不廢話，放下槍，掏出一把匕首。

　　很快，士兵來到了衣櫃面前，他得到的命令是擊斃目標，所以他做好了隨時開槍的準備。不過當他猛地拉開衣櫃門，還沒看清衣櫃裡有沒有人時，手中的突擊步槍便被人奪了去，同時，一條有力的胳膊圈住他的脖子，把他的頭拉進了衣櫃中，接下來，一把匕首狠狠刺穿了他的喉嚨。

　　士兵發不出聲來，他知道他有責任向他的同伴發出警報，不過這時，另一雙大手已將他的脖子扭轉了一百八十度。

　　“槍玩得不錯。”雷納難得稱讚馬爾斯一句，畢竟那搶槍的動作確實一氣呵成，絲毫不拖泥帶水。不過某人卻讓他見識到了什麼叫做得寸進尺。

　　“你可以考慮把你的槍給我玩玩。”馬爾斯指的是自然雷納腿間的那把“槍”。

　　“滾蛋。”

　　雷納和馬爾斯從衣櫃中出來，合力把士兵的屍體扔進了衣櫃中，然後雷納抽回了自己的匕首，血瞬間從傷口中嘩啦啦地流了出來。雷納早已做好準備，拿起一件背心就塞進了那個血窟窿中，畢竟要是血流到地板上，那就不好辦了。

　　“現在躲哪兒？”馬爾斯拿走士兵身上的對講機，順便看了看臥室外的情況。臥室在樓道的盡頭，探頭看去，似乎另外的士兵都因沒有發現目標而下樓了。

　　“先等等。”雷納說道。

　　如果不能確定遠處有沒有狙擊手，那其他沒拉窗簾的房

　　間根本不能去。

　　雷納從衣櫃下面的抽屜裡拿出一頂灰色的毛線帽，套在檯燈上，然後舉著檯燈輕輕撩開了窗簾。

　　沒一會兒，啪地一聲，檯燈上出現了一個窟窿。

　　“Fuck。”兩人忍不住同時罵道，看來遠處確實有狙擊手。而還沒等兩人想出對策，對講機裡面就傳來了聲音：“臥室發現目標，重複，臥室發現目標。”

　　雷納和馬爾斯對看一眼，然後兩人同時行動——雷納迅速衝過去把臥室的門關上，而馬爾斯則是一把抬起書桌，抵在了門上。

　　動作剛一做完，一顆子彈就穿門而過。

　　“Shit，後援什麼時候才來？”馬爾斯皺著眉問道。

　　“科琳娜說的是她盡快。”雷納一邊回答，一邊麻利地掀開床墊，從裡面拿出了一個大盒子。

　　“狙擊槍？”馬爾斯立馬對雷納“刮目相看”，在這種情況下還想著打掉對方的狙擊手，不知道該說他是天真還是可愛。

　　“需要觀察手麼？”馬爾斯調侃道。和英軍不一樣，美軍編製中狙擊手基本上是兩人一組，一人狙擊，一人觀察。

　　“管好你自己就可以了。”

　　雷納說完來到窗邊，通過窗簾的縫隙觀察窗外，很快他就發現狙擊手位於布朗太太家的樓頂上——畢竟這是在郊外，房屋都不高，周圍的鄰居他也比較熟悉。

　　“祝你好運。”雷納小聲對對面的狙擊手說。不到一百碼，簡直就是小菜一碟。而相較於雷納的輕鬆，馬爾斯則是非常蛋疼。

　　門板直接被打出了一個大洞，如果不是馬爾斯的槍法準，估計外面的人早就衝進來了。而沒一會兒，外面突然停止了射擊。馬爾斯覺得不對勁，微微探頭一看，隨即頭也不回地衝向了雷納。

　　“RPG！（*火箭推進榴彈的簡稱）”

　　此時雷納剛剛解決掉對方的狙擊手，一聽馬爾斯的叫喊，立馬拉開窗戶，抓著馬爾斯的胳膊就從二樓跳了下去。

　　由於爆炸產生的衝擊波，兩人落地時已經飛到了外面的大街上。

　　雷納還好，很快就調整過來，不過馬爾斯卻是半天也站不起來。

　　“Fuck！”馬爾斯落地時是左腿先著地，而左腿正是他的傷腿，“你先走。”

　　“你開什麼玩笑？！”雷納扶起馬爾斯，把他帶到了一輛汽車後面，此時樓上的士兵已經發現臥室中的兩人跳樓了。

　　“記得賠老子的房子！”雷納一邊說著一邊精準地將第一個衝出屋子的士兵爆頭。

　　“可惜老子除了一根大雞、巴，沒別的東西值錢了。”

　　“你那根玩意兒不見得有多值錢。”雷納蹲□迅速換彈夾，然後又起身射擊。汽車的窗戶很快

　　碎得一塌糊塗，玻璃渣子掉到馬爾斯頭上惹得馬爾斯又罵了一句“fuck”。

　　沒一會兒，對面的士兵似乎接到了什麼命令，集體停止射擊，然後撤退了。而這時，MI5的直升機終於到來。

　　“娘的，現在才來。”馬爾斯一見到科琳娜，就忍不住罵道。

　　“我們已經夠快了。”科琳娜聳了聳肩，又道：“看來你們沒什麼事。”

　　“沒什麼事？”雷納瞥了眼自己的房子，直想捅人。

　　周圍有不少看熱鬧的居民，不過很快就被驅散。雷納和馬爾斯坐在路邊，看著裡裡外外忙碌的人，慢慢放鬆下來。

　　“說實話，你還不錯。”馬爾斯突然說道，“還以為你只是個花瓶。”

　　雷納不屑地笑了一聲以作回答。他已經很久沒打過實戰了，這一場打下來，說不爽是假的，但是也很累。

　　“我討厭和人配合。”馬爾斯繼續自顧自地說著，“我上一個搭檔害我差點拄拐杖過下半輩子。”

　　團隊精神在馬爾斯眼裡都是狗屁，不過剛才雷納在跳樓時下意識地就拉上他，後面又不肯丟下他，確實讓他小小地感動了一把。

　　“那我讓大爺你滿意了嗎？”雷納隨口問道，不得不承認，剛才他和馬爾斯配合得非常默契，連搭檔了一年的人都不一定能達到他們這種程度。

　　“還不錯。”馬爾斯笑了起來，露出一口大白牙，而雷納則因為馬爾斯說的“還不錯”而不是“非常好”回敬了他一個中指。

　　“說起來，你到底惹了什麼人？我看他們可不像CIA的。”

　　“他們確實不是。”馬爾斯聳了聳肩。

　　“派這麼多人來解決你，看來他們快要喪心病狂了。”

　　“放心吧，他們要是喪心病狂的話就不會管這裡是倫敦而直接用榴彈轟了你的房子。”

　　“可到最後還是喪心病狂了。”

　　“爺可不是一般人。”馬爾斯再次露出了他的大白牙。

　　作者有話要說：注：jerk是美式俗語，和prick意思相近，都是罵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