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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李鐵柱在天還蒙蒙亮的時候便猛地驚醒了。
看著眼前空蕩蕩的房間,李鐵柱長舒一口氣,卻透著點兒自己都沒察覺的失望在裏面。原來是個夢啊……嘖,看來自己是太久沒有好好慰勞過自己的好兄弟了,竟會做這般匪夷所思的春夢。不過一夢醒來自己卻是通體舒暢,難道男子的滋味真有夢裏那麼好?
想到昨夜夢裏那俊秀的男子……李鐵柱情不自禁又閉了雙眼,眼前仿佛又出現了那張布滿情欲的臉,那沙啞的呻吟,還有泛著粉紅的滑嫩胴體,叫他胯下那物比往日的任何一個清晨都豎得更快更硬。
他一手握住滾燙的肉棒翻了個身,准備好好泄一泄火氣,誰知一轉身卻壓上了一個軟綿綿的東西,從自己胸口處傳來一聲微弱的呻吟。
視線下移,李鐵柱先是看見了散亂在床上的黑色秀髮,有幾縷被一看就知道是什麼的液體黏在一起,已經幹巴巴地結成了條兒,叫他一下回想起一些淩亂的片段來,畫面中是那男子沾著精液的臉,還有來不及吞咽而微張的雙唇。
手中的兄弟應景地彈跳了兩下,一時間又怒漲了幾分。
李鐵柱咽了咽口水,輕輕移開了點身子向懷中望去——果不其然,就是自己“夢中”的那個男子。
此刻兩頰卻透著不正常的紅暈,在睡夢中也緊皺著眉頭,一副難受的樣子。
擔心壓過情欲,李鐵柱趕緊將手往那男子頭上一探,竟是燙的嚇人。
這時節一入夜天氣就驟然轉涼,昨夜自己喝多了酒不覺得,可這人先是被林裏的猛獸追趕,後來虎口逃生卻又被喝醉酒的自己給……到最後竟是光溜溜被自己扛回家來的。
想到自己幹的渾事,饒是平日裏冷漠非常的他也不由地自責起來,可說是自責,好像又沒有什麼後悔在裏面。
這一陣擔心叫他早先湧起的情欲也消退了下去,李鐵柱利落地翻下床,這才注意到淩亂的床鋪和那男子身上幹涸的精液,昨夜到後來的事他只有些許模糊的印象,可眼見這副光景,怕是後來精蟲上腦壓著這人狠狠操弄了一番。
自責更加強烈,李鐵柱將踢到床角的被子輕輕蓋在他身上,抓起衣服一披便出了門。
燒好熱水煎好藥,李鐵柱這才又回到床邊,猶豫了片刻,伸手輕輕拍了拍那人紅通通的臉蛋。
“喂……喂,醒醒,吃藥了。”
“……嗯?”
長長的睫毛顫抖了幾下,那男子緩緩睜開眼看向皺著眉的李鐵柱,因為發燒的緣故一時還有些回不過神來,直到李鐵柱尷尬地咳嗽了一聲,那人才恍然清醒過來,臉上轟的一下更紅了,視線像是被燙到一般地躲到一邊,慌慌亂亂的就是不往李鐵柱這兒看。
李鐵柱算是一個頭兩個大,他平日裏就不喜歡和人打交道,更別說哄人了,現下雖然知道這事兒是自己不對,可是要現在說什麼“對不起”已經無濟於事,要說“我會對你負責”之類的反而更奇怪。
“嘖,真是麻煩。”如果狠狠打罵自己一頓能讓他好受點兒的話,那自己絕對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誰知他話音剛落,那男子卻是渾身一顫,眼裏瞬間蒙了水霧,一眨眼便啪嗒啪嗒往李鐵柱心上砸。
李鐵柱更慌了,可他平日裏就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此刻心裏的慌亂表現在臉上也不過就是眉頭扭得更緊罷了,反而愈顯凶狠。
“你……別哭了!”
那男子這下倒是抬頭看向他了,可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有些膽怯地看著自己,眼淚沒停住,倒是有越來越洶湧的趨勢。
李鐵柱索性也不說話了,直接卷了袖子去抱他,那男子以為李鐵柱要打他,閉了眼睛往後一縮,誰知下一秒自己竟被攔腰抱了起來,靠在了一個結實的胸膛上。
昨夜自己就是撞在了這個胸膛上,被這人從虎口中救了出來,可後來,同樣是這副胸膛,將自己牢牢壓住,做了那些讓人羞憤欲死的事情……
李鐵柱絲毫沒有注意到男子臉上的茫然,僵硬的抱著人往那熱氣騰騰的大浴桶裏一放,待聽到男人壓抑不住的痛呼,才後知後覺到自己粗魯的動作牽動到了男人那處的傷口,一時間臉更陰沉了。
那男子只以為自己被人當做了惹嫌的麻煩,看著李鐵柱臉上那副凶相,心裏又害怕又委屈,可是本來是救命恩人的人卻對自己做了那種事,叫他心裏的委屈又不知該作何發泄,只能縮在水裏不再發出聲音,眼淚卻順著臉頰滑到了水中。
李鐵柱從昨夜到現在酒味汗味精液味混在一起,熏得他自己都有些受不了了,此刻見那熱氣騰騰的大浴桶放在眼前,塞下兩人雖然有些擁擠,可反正這人是沒力氣自己洗了,索性三兩下扒了衣服扔到一邊,一抬腿也跨了進去。
驟然上漲的水讓那男子驚得抬起頭來,下一秒便被擠進來的那人雙手一帶,跨坐在了兩條粗壯的腿上。
這曖昧的姿勢叫人不得不回想起昨夜那一番翻雲覆雨,男子一時羞大於怕,奈何軟綿綿的手臂連抬也抬不起來,只能低著頭縮在男子胸口,小心翼翼地保持著距離。
李鐵柱小心不碰著那人的的傷口,長臂一伸端過放在一旁晾著的藥,往男子嘴跟前一湊:“喝藥。”
男子慌亂地趕緊張開嘴,生怕自己慢了一點會被人捏著鼻子灌進去,沒想到這人卻是小心翼翼地等自己一口一口咽下,一時間霧氣騰騰的屋子裏只剩下清晰可聞的“咕嘟咕嘟”吞咽聲。
李鐵柱懷裏抱著一具光溜溜的身子,說心裏沒有遐想是假的,此刻眼睛盯著那一張一合的嘴,難免就想到了昨夜自己在那裏進出的場景,那起伏的吞咽聲更是讓他情不自禁地想到了別的地方,雙腿間的肉棒立馬就抬起了頭。
“你叫什麼?”意識到自己跑神的李鐵柱趕緊打破沉默,努力壓抑著復甦的欲望。..
“噗、咳咳……我叫、叫歡顏……”男子剛喝完最後一口想偷偷瞧一眼這人,卻被突如其來的詢問驚得嗆到,身子咳得一陣亂顫,往前一滑,便直直貼上了李鐵柱翹到一半的大肉棒。
“……”李鐵柱這下是想壓也壓不住了,那大屌跟歡顏光溜溜的下身貼在一起,噌得一下就挺得筆直,火熱的溫度即使是在熱水裏也異常鮮明。
見歡顏一時咳得更厲害了,李鐵柱無奈地抬手輕輕拍著他的背給他順氣,口中道:“正常反應而已,有什麼好怕的。”
待他終於順過氣來,兩人卻又陷入了沉默。
歡顏低著頭,被李鐵柱那麼一說,好像真的有點不怕了。仔細想想,自打自己醒了以後就一直被他小心照顧著,燒了水給自己洗澡,還替自己煎了藥,這人雖然看起來很凶的樣子,可是動作間卻一直小心翼翼的,像是怕弄疼自己似的,或許……他並不是表面上看起來的那樣?
李鐵柱家裏從來沒有過女人,木梳什麼的自然也不會有,只能勾起一縷粘結的頭髮,用手指輕輕地一點一點順開打結的地方,開始幫歡顏清洗起身上來。
粗糙的手指不輕不重地按摩著頭皮,一縷一縷梳理著柔軟的發絲,又滑到身上,邊揉捏著酸痛的肌肉,邊將身上的歡愛痕跡清洗幹淨。
歡顏喝了藥又被熱氣一蒸,腦袋逐漸變得有些昏昏沉沉,被李鐵柱這般小心服侍著,一直擔驚受怕的心終於慢慢地放鬆了下來。
半眯著眼睛去看李鐵柱,這男人專心的表情也透著幾分嚴肅,怕是天生就是個不苟言笑的人罷,這樣想通了再重新看他,又覺得他真的沒有之前想象的那般凶惡,反而透著些自己永遠都不會有的英雄氣魄。
又想到當時那驚險的一幕,歡顏臉上白了幾分。他能夠保住一命,多虧了這位好漢的出手相救,事後那些事,若不是他喝醉了酒肯定也不會發生。說到底,自己應該真心感謝他對自己的救命之恩才對。
“這位好漢,在下還未請教好漢尊姓大名?在下——”
“停停停,這些文縐縐的道道兒聽著就頭大,我李鐵柱只不過是個山野莽夫罷了,稱不上什麼英雄好漢。”
李鐵柱打斷那人的之乎者也,手上的動作卻沒有絲毫不耐煩,只不過接下來要洗那處了,這該怎麼下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