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莫非您也是穿來的
白月繼續往前走去,心中卻在想著剛才那個聲音所說的話。玄地陣?剛才自己踏入了一個陣法?所以才會產生的幻象。真的有這麼玄乎的東西麼?記得三國演義裡諸葛亮的陣法,自己打死也不信世間上真的有陣法這一說。現在自己見識到了,不得不信了。
走了會,前面出現了一個木屋。白月站定,看著木屋周圍種滿了奇怪的花草,更是好奇起來。
「進來吧。」屋裡傳來了剛才的那個聲音。
白月上前推開門邁了進去。印入眼簾的是一個背對著自己盤坐在一個蒲團上的老者。
「額~~前輩~」白月想著古代人好像都是這麼稱呼的吧。
「丫頭是記名弟子?」老者沒有回頭,淡淡的問道。
白月低頭看了看自己灰色的衣服,雖然心下好奇他沒回頭怎麼知道自己就是記名弟子,卻也老實的點了點頭回答說是。
「你,在剛才的陣裡,怎麼發現一切都是幻覺的?」老者開口不急不緩的問道。
「很簡單,什麼都是獨一無二的。就像樹葉的紋路,世界上找不出同樣的兩片。在我的身上也不會發生同樣的事兩次。就算相似,但是肯定有不同。」白月想起剛才那幻象裡環衛大嬸的笑容。那個大嬸絕對不會對自己露出那樣的笑容的。
「呵呵,小丫頭還理解的很透徹。」老者輕輕的笑了。
「前輩叫我來這不會就是想問我怎麼破陣的吧?」白月嘴角翹了起來。
老者沉默了下來。顯然沒有想到白月會這麼直接。半晌老者才開口:「想學麼?」
白月不會傻乎乎的去反問:啊,什麼?而是直接點頭,肯定的回答:「想學。」
誰知,老者又低低的笑起來問道:「想學什麼?」
白月扯了扯嘴角,這個老狐狸,想和我饒圈子。想教我東西就直說嘛。「想學前輩願意教的東西。」白月也打起了太極。
「丫頭,你很聰明啊。」老者依然沒有回過頭,白月探著頭想看老者的長相,卻怎麼也看不到。
「這是實話,不是聰明。前輩想教的自然會教,前輩不想教的我怎麼求也不會教我的。」白月打量著屋子裡的擺設。傢俱什麼都是木頭做的,木製的桌子,木製的椅子。
「那丫頭想學什麼呢?」老者慢慢的起身轉過頭來。
「學能保護自己的,然後是自己感興趣的。」白月目不轉睛的看著即將露出真面目的老者。
老者慢慢的轉過頭來,看到了白月的臉,怔住了。
白月此刻也在打量著老者的臉,沒啥說的,就一慈祥的老頭子。
「你的臉,想治好麼?」老者看著白月的臉,心中卻波濤洶湧。真的有這般命格的人,而且還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
「臉?」白月摸了摸自己臉上的傷疤,「無所謂啊,如果能治好的話也不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啊。」
「呵呵,那暫時不要治了,等你有能力保護自己的那天再治吧。」老者笑的高深莫測。
白月偏頭想了想立刻明白過來。自己的這張臉如果沒有傷疤,絕對是張超級禍水的臉。老者說的話很有道理。
「那前輩,我該稱呼您什麼呢?」
「呵呵,你想稱呼什麼就稱呼什麼。」老者轉身往另外一間屋子走去,「跟我來。」
「哦~」白月有些詫異,看不出眼前的老頭居然這麼的隨性,心中卻一時找不出合適的稱呼,只得先跟了上去。
「這裡的書,你可以隨便翻閱,不懂的可以來問我。想什麼時候來都行。但是切記不可對任何人說起。外面的陣對你也沒有什麼作用了。」老者指著滿屋的書架如是對白月說。
白月瞪大眼睛看了看滿屋的書,木然的點了點頭。
老者說完便出了屋,留下白月一個人在原地。
白月看了看老者的背影,心中卻好奇著。他到底是什麼人呢?難道像小說裡,每個什麼派都會有高人隱居?莫非是什麼師祖?那他豈不是老妖怪了,活了很久了。轉頭看了看書架,又拍了拍自己的頭。什麼時候自己開始想像力這麼豐富了?
隨手拿起本書,翻了翻,白月的下巴就快要脫臼了。
巫術?!!這本書居然介紹的是巫術。世間上有這東西?白月突然想起電視裡演的某人拿起稻草人在那死命的錘打,稻草人上寫著別人的生辰八字。雞皮疙瘩頓時爬滿了白月的全身。顫抖著翻開了書,白月這才明白什麼叫真正的巫術。訂稻草人?這都是無稽之談。真正的巫術並非如此。
翻了會,白月把書放了回去,再拿起了其他的書看。陣法?醫書?劍法?測字?看相?白月越往後翻,眼睛越瞪的大。不是吧,這些書也有。
先看看陣法書,找找剛才老頭說的玄地陣是怎麼回事。翻啊翻啊,終於翻到了玄地陣。看完後,白月有些毛骨悚然起來。玄地陣,在地上佈置的玄幻陣法,若人踏了進去,就會看到自己心裡最希望發生的事。若不蔽除自己的心魔或沒有人搭救,那麼人就會永遠待在幻境中,活在自己的想像裡。直致死亡,死亡的時刻都會是帶著滿足的笑容死去。
真邪門。白月擦了擦自己頭上的冷汗。
再繼續翻著其他的陣法。白月是大開眼界,很多聞所未聞的陣法讓白月心裡都癢癢的,想擺陣嘗試下這些陣法是不是真的那麼神奇。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外面傳來了老者的聲音:「丫頭,該回去了。」白月這才抬頭看了看窗戶,發現天色已經不早了。忙走出屋子想了想,便沖老者告別:「額~~師傅,我先回去了,明天再來。」
「呵呵~~回去吧。」老頭依然是微笑的意味深長,似乎豪不在乎白月的稱呼,也不問白月的名字。
白月一路走卻在一路想,他教自己東西是該叫他師傅沒錯的吧。但是他為什麼要教自己東西呢?如果說是自己破了玄地陣就教自己的話,這個理由顯然不夠充分。到底是為什麼呢?雖然心中不解,但是白月不會傻乎乎的去追問理由。在這陌生的地方,學些東西總是對自己有好處的。
回到自己的房間的時候,卻發現蘇雨在自己的房間裡。
「蘇師姐,你怎麼會在這?」白月有些奇怪。
看到白月進了屋,蘇雨有些如釋重負,忙上前拉住了白月的手急切的問道:「你這一天跑到哪去了?我怎麼都找不到你。」口氣裡是濃濃的擔心。
白月心中一暖,來到這個世界後,蘇雨是唯一一個真的關心自己的人。
「我到處走走,反正我不用考核。蘇師姐不要擔心,我這不回來了麼?」白月笑了笑。
「你這孩子,真不叫人省心,吃飯了沒?」蘇雨沒好氣的問道。
「還沒。現在還真有點餓了。」白月摸了摸肚子,這一天自己好像就早上吃了三個饅頭。中午都忘記吃飯了,就一直在那間屋子裡看書。
「還好我給你留了些飯菜,快過來吃。」蘇雨拉著白月的手走向桌子,「不過都涼了。」
白月看著蘇雨,突然笑了:「蘇師姐,你真好。以後,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蘇雨倏的轉頭,看著一臉堅定的白月,也笑了:「好~~好,但是,現在呢,你先吃飯。」白月聽著蘇雨不以為意的口氣也釋然。自己現在只是個劈柴的灰衣弟子,卻大言不慚的對青衣的蘇雨說這話,看起來的確有些可笑。
只是,在多年後,蘇雨才知道,白月那時候說的話卻是一生的承諾。而且白月也一直信守著這個承諾。
第二日,考核依然進行著。白月現在明白過來,考核的不僅是劍術。自己卻依然對這些沒什麼興趣。對蘇雨找了個借口就又去了後山的竹林。畢竟自己對那些驕傲的孔雀天鵝們沒有任何的好感和興趣。
又來到了屋子,老者只是淡淡的說了句:「丫頭,你來了。」然後便不再說話。
白月恭敬的應了聲又鑽進屋子翻起書來。
翻到醫書的時候,白月是真的吃驚了。裡面居然有剖腹產子的病例。這種事在古代應該是駭人聽聞的吧。想到此,白月忍不住拿著書出了屋向老者詢問。
「師傅,這書是您寫的吧?這個病例是您親自診治的還是有人這麼診治的呢?」白月指著手裡的書問著。
「書是我寫的。這個啊,這是我很久以前診治的一個病人了。」老者悠然回答。
白月張大的嘴,不自覺的冒了句:「師傅,莫非您也是穿來的?」
「穿來?什麼穿來?」老者疑惑的看了看白月。
「噢噢~沒什麼,沒什麼。」白月吐了吐舌頭又鑽回屋子去了。心裡卻暗歎著這個師傅真的是一個天才加怪才!
測字的是看的白月驚天地泣鬼神。什麼離合法,對關法,會意法,九宮法,旋轉法。五行測字白月倒是早有耳聞。五行相生: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五行相剋:火克金,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明白五行之相生、相剋、相制之道理,便可用五行來測字了。
還有面相學更讓白月大開眼界。最重要的有五官、三停與十二宮這三種。白月看的欲罷不能,這一天又很快的過去了。
又在師傅的提醒下,白月才戀戀不捨的放下手裡的書走了出去。肚子又在抗議了,摸了摸小肚子,心想著明天一定要記得帶吃的來。
走出竹林,廣場那邊卻還傳來喝彩聲。聽的白月納悶起來,怎麼這麼晚了還在比試。到底在比試什麼呢?白月心下好奇,邁開步子往廣場走去。
第五章 屈辱
白月走到燈火通明的廣場前這才明白為什麼這麼晚了還這般熱鬧。場中央的兩人正是陸榆和莊寒楓。兩人都是那般的出色,傲然而立,衣袂翩飛,俊朗的臉龐都是那樣的冷然。
額?孔雀對天鵝,這下有的看了。白月喜滋滋的往前擠,周圍的人不滿的看著這灰衣弟子,再看到她臉上猙獰的傷疤更是不屑和鄙視。
遠遠看到蘇雨在前面,白月擠到了蘇雨的身邊輕輕拉了拉她。蘇雨回過頭看到白月笑了。「蘇師姐,怎麼比試到現在啊?」白月好奇的問。
「因為兩人旗鼓相當,一直未分出勝負。」蘇雨的口氣裡滿是緊張,眼神再度回到了場中央。
哦?原來是這樣。白月也把眼光投到場中央。眼光卻掃到對面的那個木巧兮也是一臉的緊張看著場中央的陸榆。那個母雞似乎和蘇師姐一樣都愛慕那個孔雀男啊。
場中央兩人的動作沒有因為時間拖延的久而變的遲鈍,依然是行雲流水一般的流暢。高手對決,往往因為一個小失誤會分出勝負。這一次,陸榆顯然抓住了機會,莊寒楓露出的一個小小的破綻導致了他的敗北。
「當~」的一聲,鐘響,宣佈了陸榆的勝利。
莊寒楓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兩人互行了禮,比試結束。周圍的女子有人歡喜有人憂。歡喜的自然就是陸榆的愛慕者,憂的自然是莊寒楓的支持者。
真無趣,白月撇了撇,拉起蘇雨就要離去。蘇雨戀戀不捨的看著意氣風發的陸榆。看的白月更加無語。
回去的路上,白月看著甦醒雨仍然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好笑起來,用胳膊肘子撞了撞蘇雨道:「蘇師姐,回魂拉。陸師兄已經看不見了。」蘇雨回過神,臉都羞紅了,明白過來白月在打趣自己。忙伸手掐白月,口裡嘟囔道:「好你個死丫頭,敢戲弄我。」
「蘇師姐,是你自己的魂丟了啊,我只是讓你回魂而已,怎麼叫戲弄?我怕你把眼珠給瞪掉了啊。這是關心你啊。」白月嘿嘿的乾笑,沒心沒肺的說著。更惹的蘇雨一陣咯吱。兩人打打鬧鬧的,卻不想蘇雨撞上了個人。
「對不起。」蘇雨沒來得及回頭看自己撞上什麼人,忙道歉著。
「你這是什麼態度?!」身後傳來一淡淡的聲音,卻聽的白月一愣,因為這聲音裡隱隱帶著某種惡毒。
兩人忙轉身,這才發現被撞上的人是木巧兮。
「木師姐,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剛才沒看到你。」蘇雨再道歉道。白月聽的眉頭一皺,這個破門派,不是分入門的時間先後來劃分師姐師妹的,而是能者居之,誰排上了內門弟子便是師姐師兄。
「這話說的,就是說你連師姐都沒放在眼裡是麼?」木巧兮抬高下巴看著眼前的兩人。這個青衣弟子也敢打陸師兄的主意,真是笑話。
「不是這個意思,木師姐,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蘇雨忙擺了擺手澄清。白月冷下了眼,這個臭女人,明顯是亂吃飛醋,現在把氣撒到了蘇師姐的頭上。
「不是這意思是什麼意思?」木巧兮咄咄逼人,聲音提高了幾分,惹的周圍的人頻頻往這邊注目。
「蘇師姐說了不是故意的。你在我們身後誰看的到?我們腦子後又沒長眼睛。難不成木師姐腦子後長了眼睛看的到後面?」白月有些惱了,搶白道。
「你!」木巧兮看著說話的女子醜陋的臉龐和一身灰色的衣服,更加氣結,指著白月道,「這是你對師姐說話的態度?」
「我只是說事實。」白月絲毫不退讓,也不顧蘇雨悄悄的使勁拉了拉自己的手示意自己不要和木巧兮頂嘴。
「這麼說,你是對我不服氣?想挑戰我?」木巧兮笑的刻毒,聲音也高了起來。周圍的人都停了下來看著這邊。
莊寒楓站在遠處,含笑看著這一切。是那個奇特的女子。自己倒想看看她怎麼解決。
「哎呀!」白月更高的聲音叫了出來,惹來了更多的人看向這邊,自己卻繼續大聲說道,「大家看看啊,我是進門不到半月的記名弟子,到這後就是劈柴,木師姐要和我比試,難不成和我比試劈柴?還是咱們羽山派都流行內門弟子這樣主動要求和剛入門的記名弟子比試?」
話落,木巧兮的臉已經綠了,這不是在說自己仗著是內門弟子欺負剛入門什麼都不會的記名弟子麼?木巧兮緊張的抬起頭,在人群中尋找起那張自己最在意的臉。果然看到陸榆一臉鄙夷的看著自己。木巧兮感覺自己的腦子哄的一下炸開了。這個該死的醜女人!害的他這樣的神情看自己!
眼下木巧兮卻知道此刻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忙堆起笑臉道:「怎麼會呢?是我誤會了,是我誤會了。我怎麼會想和這位小師妹比試呢。」
白月看著木巧兮笑的快滴出水的臉,心下大爽,嘴裡振振有辭道:「原來是我搞錯了啊,木師姐真不好意思。既然是誤會,那就沒什麼了。」白月說完拉過蘇雨的手就要走,蘇雨的手心已經滿是冷汗。
路上,蘇雨低聲擔心的對白月道:「小師妹,你不該得罪她,更不該當著那麼多人數落她。木師姐為人心胸狹窄,她不會就此罷休的。」
「難不成她還能殺了我?」白月不以為意的回道,「別擔心了,沒什麼的。」
蘇雨看著白月一臉的不在乎,心中卻擔心的很。而後,證明她的擔心沒有錯。
莊寒楓看著白月遠去的背影,嘴角上翹的弧度越來越明顯。
沒有人看見木巧兮站在原地,那握緊的拳頭上青筋都快爆了出來。
吃過晚飯,白月回了自己的房。晚上沒有電視看,不能上網,白月只有早早的躺在了床上,因為羽山派入夜後是禁止出門的。
閉上眼回想著白天在竹林木屋裡看的書,感歎著書上講的那些神奇的東西。突然,眼前一暗。有人?!白月猛的睜開眼。
站在白月床前的人正是木巧兮。此刻的木巧兮哪裡還有白天那嬌俏可人的樣子,滿臉的猙獰。
「你想幹什麼?」白月坐起身,冷冷的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房內的木巧兮。
「剛才頂撞我的時候你就該猜到你會有什麼下場。」木巧兮陰惻惻的說道。
「難不成你還想殺了我?」白月的嘴角浮起了譏誚的笑容。
「殺你?髒了我的手。」木巧兮突然出手,一掌揮向白月,陰毒道,「給你點教訓,讓你明白什麼話該講,什麼話不該講。」
白月硬生生的受下這一掌,胸中悶氣,喉頭一腥,一小口鮮血噴了出來。白月瞪著眼睛看著眼前臉快扭曲的女人。
木巧兮無聲的笑了,臉上全是陰狠的猙獰,得意道:「這次給你個小小的教訓,下次就不會這麼便宜你了。你最好記住自己的身份,你只是個微不足道的灰衣弟子!」說罷,轉身從窗戶輕輕躍了出去沒了人影。
白月屈辱的按住自己還氣血翻騰的胸口,恨恨的看著窗戶,這個蛇蠍女人,有男人看上你才真的是瞎眼了!
心中卻很快的冷靜下來。白天自己的所作所為確實有些衝動了。但是自己不是後悔去頂撞她,而是後悔自己還沒那個實力的時候去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這是個現實的地方,弱肉強食。要想不被欺負,不受辱,只有變強!強到可以保護自己,可以保護自己在乎的人!
那麼,我一定要變強。木巧兮,你等著吧,你給我的恥辱我一定會加倍的討回來。一定會!!!
第六章 承讓承讓
翌日,白月很早就起了床。考核依然在繼續著,一年一度的考核要持續七日。看了看水盆裡自己蒼白的臉,白月齜了齜牙。草草洗過臉,吃過飯就去了後山的竹林,不想讓蘇雨看到自己這個樣子而擔心。
進了木屋,老者皺起了眉頭:「丫頭,受傷了?」
「一點小傷,被狗咬了。沒什麼。」白月大大咧咧的回答。
「把這吃一粒。」老者遞過來一個小瓷瓶。
白月接過來,剛打開,一股撲鼻的香氣就瀰漫出來。用腳丫子也想的到這不是凡品。倒出來吃了一粒,體內的氣血馬上就順暢起來。好東西,絕對的好東西。白月嘿嘿的乾笑著:「謝謝師傅關心。」邊說邊自覺的把瓷瓶揣到了自己的懷裡。
老者看著白月那惟恐自己問她要過來的樣子不覺好笑,出聲道:「給你了,我就不會再要回來。」
「嘿嘿,嗯,知道師傅大方。」白月點點頭順便拍著馬屁。
「被誰打的?怎麼回事?」老者淡淡的問。
「額~~」白月想了想,鄭重的回答道:「有個內門弟子吃飛醋對我蘇師姐撒氣,我頂撞了,然後打不過人家,被打了。」
「哦。」老者還是淡淡的口氣。
白月瞪著眼睛:「啊,師傅就哦?不問下我的感受,也不假裝叮囑幾句以後不要這樣什麼的?」
老者忍不住又笑了,配合的問道:「那丫頭是怎麼想的?」
「我在想在師傅您這學好東西,以後打的她滿臉開花。」白月扯著嘴角,眼角卻在瞟著老者是什麼表情。
老者把這一切看在眼裡,起身歎氣道:「你這鬼精靈,不就說想讓我教你點出奇制勝的東西去報仇麼?」
「那師傅有什麼速成的好辦法咯?」白月一聽,知道有戲了。
「有是有,這套劍法也確實適合你這種沒有底子的人了。拿去吧。」老者從懷裡掏出了個小冊子扔了過來,「先自己看,看不懂來問我。」
白月接過小冊子,樂顛顛的就往裡屋鑽。
老者待白月進了屋,這才重重的歎了口氣,自己親手加快推動了命運的齒輪,是對還是錯呢?現在無法得知,也只有時間能回答了。
白月邊看小冊子變算了算時間。今天是考核的第三天,還有四天留給自己。一定要在考核結束前找那個母雞挑戰,打的她滿臉開花。可是這劍法四天之內怎麼練成啊?自己一點底子也沒,連內力都沒,怎麼和那身強力壯的母雞拼啊?
白月抬頭看了看書架上的東西,陰險的笑起來,咱明的打不過,來點陰的。廚房可是咱的天下啊,這幾天的醫書難道白看了啊。
正在考核音律的木巧兮打了個哆嗦,抬頭看了看天,天氣很好啊。
白月這幾天便一直孜孜不倦的練著老者給的那套詭異的劍法,不懂的就一直纏著問。老者看著白月短短幾天就將那套劍法舞出了個形,也吃驚不已。
終於到了最後一天的考核了。吃過早飯,眾人都來到了廣場。這一天,記名弟子可以向外門弟子和內門弟子挑戰,外門弟子可以向內門弟子挑戰,挑戰成功的就將其取代。木巧兮旁邊的弟子看著她臉色發白,不禁有些擔心道:「木師姐,你的臉色很不好,沒事吧?」木巧兮摸了摸自己不舒服的肚子,搖了搖頭說沒事。
終於到了最後的考核完畢,陸榆依然是第一名,保住了首席弟子的位置。接下來就是弟子挑戰時間。有記名弟子挑戰外門弟子的,卻沒有人挑戰內門弟子。待所有的挑戰都比試完畢,掌門正準備宣佈考核結束。一個柔媚的聲音卻不低也不高的傳來,恰好周圍的人都能聽見。
「我挑戰木師姐!」白月微笑著提著老者送的劍上了場。
眾人一聽這聲音都癡了,如此勾人魂魄的柔媚聲音,待看到人後,卻都倒抽了口冷氣。說話的女子臉上那道猙獰的傷疤生生撕破了剛才那分美感。看著白月灰色的衣服,眾人交頭接耳起來。掌門也有些驚訝居然首次出現有灰衣弟子挑戰內門弟子的事,但是當看清楚是白月時,嘴角浮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原來是她!
木巧兮皺起了眉頭,怎麼偏在這時候挑戰自己。這個不知死活的臭丫頭!拚命壓抑住肚子越來越翻滾的不適,木巧兮提氣飄然掠到了場中央。
白月扯著嘴角,提著劍慢慢走到了場中央。
周圍的人都目不轉睛的看著眼前的一切。蘇雨的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白師妹怎麼會挑戰木師姐?這不是自取其辱麼?
莊寒楓有些詫異的看著白月,她走路的姿勢就看的出她的修為並不高,為何要挑戰實力遠勝於自己的木巧兮。
陸榆不以為意的看著這一切,有些不耐煩的等待著結束。
木巧兮拔劍指著白月冷聲道:「拔劍吧。」
白月笑的很賊,慢吞吞的拔出劍,更惹的木巧兮一陣鄙夷。
木巧兮揮著劍直刺了過來,白月卻一個詭異的閃身躲了過去。不止木巧兮訝異起來,周圍的人也驚訝無比。掌門看著白月的身法,扯出了個無奈的笑容。原來是這樣麼?
白月的身法越發詭異起來,每每木巧兮以為自己能刺到她的時候總能被她躲過去。而木巧兮肚子的不適越來越劇烈。最主要的是屁股那在不斷的抗議。
白月看著木巧兮的臉越來越醬豬肝色,心中好笑起來。也該來了,看她是要形象還是要地位了。木巧兮心中暗恨,為什麼肚子在這個時候鬧的這麼厲害?現在,現在居然有想放屁的衝動。眼角瞟了瞟在場外的陸榆,木巧兮想殺人的衝動都有了。絕對不允許自己在她的面前做出放屁這樣不雅的事來,這次輸了,下次再挑戰回來就是。
木巧兮咬了咬牙,運氣退後了幾米,拱手道:「我輸了。」白月笑的猥瑣,也回禮道:「承讓承讓。」木巧兮慌忙轉身往場外掠去,此刻的她從來沒有覺得茅房是那麼的和藹可親美麗動人。
「那麼,白月就是新的內門弟子。考核結束。」掌門宣佈道。
周圍人的眼光嫉妒到恨不得吃了白月,她怎麼會那麼的好運氣?剛挑戰成功的內門弟子是不允許再接受挑戰的,也就是說這一年白月是穩做內門弟子的位子了。
白月收好了劍,含笑看著一臉驚喜的蘇雨。
突然,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在眾人的耳邊。
「師傅,如果我沒看錯,她用的不是本門劍法吧?這也算挑戰成功?」
第七章 自殺?
突然,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在眾人的耳邊。
「師傅,如果我沒看錯,她用的不是本門劍法吧?這也算挑戰成功?」
白月回過頭尋找著聲音的來源,正對上孔雀男陸榆清冷的眸子。白月露出譏誚的笑容,這個死孔雀男,想找茬?恐怕算盤打錯咯。
果然,掌門起身道:「她用的的確是本門劍法,不必多說。明日一早內門弟子來大堂集合。」掌門說完袖子一拂轉身離去。
白月抬頭挑釁的沖陸榆一笑,嘴角上滿是諷刺。陸榆的臉色有些掛不住了。白月心中卻明白,掌門怕是早已認出了這套劍法是後山的老者教與自己的吧。
莊寒楓低垂下眼,剛才她所使的劍法卻是自己和眾人沒有見過的,為何掌門卻說是本門劍法,難道本門真有劍法掌門沒有教於大家。不只是莊寒楓一個人如此想,周圍的弟子皆是這想法。
白月拿著劍興沖沖的跑回了蘇雨的身邊,蘇雨一直大張著嘴不能接受眼前的現實。剛才還是灰衣弟子的白月此刻居然就已經是內門弟子,按規矩自己得改口叫她白師姐了。白月不顧周圍的各色眼光,拉著蘇雨就往回走。
「小師~~噢,白師姐~」蘇雨木訥的開口。
「蘇師姐!!!」白月有些嗔怒的喊道,「還是以前那麼叫我拉。」
「可是~~」蘇雨有些欲言又止,眼前的變化是讓她有些無法接受,但是事實總歸是事實。
「別可是了,我們走。」白月一把拉著蘇雨就跑開了,心裡卻在想這套劍法等著問問師傅看能教給蘇雨不。
翌日,白月依舊穿上那身灰色的衣服去了大堂。當掌門有些愕然的問起時,白月醞釀了番,沉痛的回答道:「我窮,沒其他的衣服。」惹的掌門有些抽搐道:「內門弟子每月有月錢,你領取了可以去做衣裳。」白月一聽,眉毛挑了挑,不錯,有錢拿,自己來這世界後還真沒見過錢是什麼樣子。
接下來掌門開始教導起來,白月卻聽的無趣,因為這些東西她在後山竹林的木屋裡早已看過了。
「據悉,邪教天魔教最近有些蠢蠢欲動,武林將會面對一場浩劫。~~~~~」掌門在上面滔滔不絕了很久,白月明白過來,掌門是想讓內門弟子去聯絡各大門派一起對抗天魔教。
「那麼三天後出發。陸榆和白二人去無憂宮,莊寒楓和……」掌門在上面安排著。
陸榆看著白月那身灰色的衣服,冷哼了聲,滿是不屑。白月自然明白掌門的安排是什麼意思。自己實力是最弱的,當然找個最強的弟子和自己一起。不過白月看著孔雀男那不屑的樣子就不爽。以為自己願意和你一起去啊?切。
掌門吩咐完,白月第一個衝出了大堂,卻又馬上折了回來。掌門有些不解,白月站在大堂裡,等眾人走完了,才湊上前扭捏的問掌門領月錢的地方在哪。掌門一聽,啞然失笑,索性親自帶著白月去領月錢的地方。
一路上,掌門並沒有問起白月的那套劍法是跟誰學的,只是提醒了下她無憂宮之行要小心什麼的。惹的白月好奇起來:「這個無憂宮是個什麼地方啊?」
掌門慢慢說出了有關無憂宮的信息,聽的白月瞪大了眼。
無憂宮生長的花花草草皆是世界上罕見稀少的藥草珍品,無憂宮主擁有一身世人所羨慕無比的醫術,據說死的能醫成活的,活的也自然能醫成死的,聖名遠揚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每年大把人想去無憂宮求醫,卻不得其門而不入,困死在無憂宮外面山谷裡的八卦璇璣陣裡的人比被病毒害死的人的數量還多……但稀少的幾個被無憂宮主順手醫治好的人卻大肆宣揚無憂宮主有多厲害,讓更多的人慕名而來,也讓更多的人白白丟了性命……
白月倒抽了口冷氣道:「這個無憂宮主害人的本事遠遠要比他醫人的本事要強啊。這麼危險的人物確定要我去送信?」
掌門笑道:「那是他對有求與他的人才那樣。他與我們門派大有淵源,所以不會對你們那樣。」
「那山谷裡的那個八卦璇璣陣呢?那東西很危險吧?」白月想起掌門剛才提起的陣還能毒死人就發楚。
「你和陸榆在一起,他連這個陣都破不了,我們就沒有資格進無憂宮,他也沒有資格做我們羽山派的首席弟子了。」掌門說的是信誓旦旦。
白月一聽也對,連門口的陣都破不了怎麼有臉當首席弟子?想起孔雀男那張好看的臉,白月心裡直嘀咕,走路都差點鼻子朝天的人真是浪費了那麼好看的臉。
接下來的三天,白月哪也沒去,成為了內門弟子當然也不用再劈柴。只是每天鑽到竹林的木屋裡鑽研那些東西。人性就是如此,當遇到自己感興趣的東西,就會像海綿一樣源源不斷的吸收著。問過老者那套劍法是否可以傳授他人,老者卻隨性回答給了白月的東西就是她自己的,隨她處置。惹的白月一陣雀躍。因為蘇雨也沒有這方便的底子,似乎她學的都是些輔助性的,這套劍法確實也適合她。
三天很快就過去。眾人整裝準備出發,白月穿上了一襲火紅的衣服。自己在前生也是非常的喜歡紅色,沒想到穿過來後這身體也穿的是紅衣裳。
在眾弟子羨慕的眼神中,眾人出了門。出門前,掌門特意囑咐了陸榆要好聲照看著白月。陸榆不以為意的答應了,白月卻不屑的偏過頭。周圍那些女弟子的眼刀子嗖嗖嗖的飛過來,讓白月一陣鬱悶。你們以為我願意和這孔雀男在一起啊。鬱悶的很。
一路上,陸榆也不說話,只是冷著一張臉走在前面。在他看來,眼前的女子不過是投機取巧贏了才坐上了內門弟子的位置,而實力根本就不配。自然不會正眼看她。白月也懶的和他廢話,自己一向對這種自大的孔雀男沒有任何的好感。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在了大道上,一直保持著三四米的距離。白月無聊的在包裡掏著吃的,包裡的吃的是蘇雨為自己準備的。捏著包裡的梅乾,白月露出微笑。來到這個世界後,蘇雨是第一個對自己那麼好的人,她救了自己,沒有嫌棄自己恐怖的臉。有什麼好吃的總會想到自己,就像自己的姐姐一樣。想到姐姐這個詞,白月的心中更加溫暖起來。
白月嚼著梅乾,毫無形象的將核吐了出來。白月是吃的眉開眼笑搖頭晃腦,突然眼角撇到路邊有人。樹上一條黑色的布,下面掛著個人,晃來晃去的。這年頭,真怪,蕩鞦韆還用脖子。
脖子?!白月醒悟過來,呸的一口吐掉口中的梅乾。貌似對方是在自殺!!!
「救人,救人!」白月鬧哄哄起來,指著路邊。
陸榆看著樹下的人,立即拾起塊石頭扔過去,準確的打斷了樹下的黑布條。掛著的人重重摔在了地上。
「還好,還有氣。」白月奔過去探了探對方的鼻息。
「白癡,當然有氣。」陸榆不屑道,「瞪著眼睛看你呢,怎麼會沒氣?」
「切!!」白月不爽的切了聲,這個死孔雀男。
地上的人一言不發,緊緊抿著嘴唇。一身有錢人家————家丁的標準打扮,難道是被主子拋棄還是被下人排擠?不至於吧。白月擰起眉頭。地上的人濃眉大眼,眉宇中透著濃濃的哀傷和無奈,雖算不上帥氣,但是給人一種塌實的感覺。
難道是人善被人欺?白月猜測。
地上的人還是一言不發,起身拿過斷掉的黑布,在斷處打了個結,走向另一棵樹,甩布,打結,將頭套入。動作一氣呵成,看的白月有些癡了。
隨即反映過來,混帳,當我們是死人啊!
看著怪人絲毫不理會他們,又去上吊,白月怒極。
「喂~~」白月看著又在樹下晃來晃去,用脖子蕩著鞦韆的人,心道還真是個有毅力的人,至少在尋死上。
「你死了你爹娘怎麼辦?養你這麼大容易嘛?」
怪人沒反映,雙手低垂,沒有一絲求生的慾望。
「你老婆孩子怎麼辦?」白月繼續道。
怪人還是沒反映。感情是個無父無母的,又沒老婆孩子的?
「你心上人怎麼辦?你死在她前面,她傷心不?要死你也死她後面啊,至少傷心的那個是你,不是她。」白月吃了粒梅乾,慢悠悠說道。
這回,怪人有反映了,雙腳開始亂蹬,手拚命抓著上吊的布,想把黑布從自己的脖子上拿下來。
但是!拿不下來!
白月撓了撓頭,望望天:「天氣不錯啊。」
陸榆沒有說話,也沒有動。
怪人雙腳更蹬的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