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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女對上邪男》第21章
第七十六章

  白月突然笑了,自己現在不能運功,但是不代表自己就是個軟柿子。

  在許靈倒下來的一瞬間,白月飛快的閃身,許靈以不雅的姿勢摔倒在了地上。

  「你!」許靈氣急敗壞的爬起來,怒瞪著白月:「你居然躲開。」

  秦青的臉有些白了,因為她看到了正慢慢走過來的教主。

  白月是話也懶的說,和這樣沒頭腦的女人有什麼好說的呢?當然,是在沒觸犯到自己的底線之前。

  許靈狼狽不堪,頭上的飾品有些凌亂了,衣服上也沾上了灰塵。白月忍不住嘴角上揚,眼裡的戲謔看的許靈是更為火大。這個臭女人!許靈惱羞成怒的踩住拴在白月腳上的鐵鏈,譏笑著:「不會叫的狗動作倒是蠻快的,現在再閃試試。」

  白月冷眼看著腳下的鐵鏈,冷下了臉。

  許靈得意洋洋的踩著鐵鏈一步一步的逼近著百越,沒有注意到一旁的秦青那煞白的臉,更沒有注意到不遠處那雙眸子爭戲謔的看著這邊。

  秦青看著蒼狼那戲謔的眼神,張張嘴想出聲說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來。教主是什麼時候來的呢?又看到了多少呢?

  尊嚴麼……白月的眸中閃過複雜的神色。在自己獨自艱辛討生活的時候,還有幾分尊嚴?有多少人是把自己的尊嚴踐踏在了腳下。看著腳下的鐵鏈,白月的思緒飄的有些遠了。突然被腳下的一陣生疼生生的扯回了現實。許靈挑釁的用腳挑著白月腳下的鐵鏈,將鐵鏈扯直。

  白月閉上眼,再深深的呼吸了口氣。很久啊,似乎自己很久沒動手打過女人。上次用的是鞭子,不是用手。

  在許靈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白月已經衝到了她的面前,扯住她的衣領,揚起了手,左右開弓,打的那叫一個淅瀝嘩啦。在心裡莊重的說著,有句話叫啥來著,左邊的臉打了,那麼也請你把右邊的的臉伸過來給我打吧。不記得哪位神說的話了。白月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神,如果有神早就救贖自己了。

  「啊~~~~~~~~~~!!!」許靈的兩邊臉火辣的疼後,她這才反應過來,眼前的女人在左右開弓抽著自己的臉。

  「滾!」白月放開了許靈的衣領,眼角瞟了瞟自己腳上的鐵鏈,心中一陣的抽搐疼痛。若是他在絕對不會讓自己受到這樣的委屈。

  「你個賤人,敢打我!」許靈摸著火燙的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女人。自己居然被這個女人打了。

  白月繼續坐下閉上眼不再說話。不止打了,自己甚至想殺了這兩個女人。

  看著白月這態度,許靈更怒了,張雅舞爪的就衝著白月那無雙的臉去了。

  「你們,在做什麼?」一個冰冷的聲音瞬間凍結了許靈所有的動作。

  許靈僵住,慢慢的轉身,對上的是蒼狼似笑非笑的臉。

  「教主。」秦青垂下了臉,儼然一副大家閨秀的害羞樣。許靈愣了愣,也立刻害羞的行過禮。

  「你的臉是怎麼回事?」蒼狼看著許靈微腫的臉,明知故問著。

  「教主~~」許靈沒有注意到蒼狼眼底的一絲譏誚,以為蒼狼真在擔心自己,忙換上一副楚楚可憐的梨花帶雨狀,「這位妹妹,她,她~~」

  白月睜開眼看著前方的百花叢,一言不發。

  「這麼說,是你打了我的愛妾咯?」蒼狼繞到了白月的面前,眼裡放出莫名的眼光。捏住了白月的下巴,迫使白月抬頭看著他。

  「是我打的。」白月淡淡的回了句便不再說話。

  「你膽子不小啊。」蒼狼暴虐的眼神看的許靈是心花怒放,教主為了自己要教訓那個女人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誅之!」白月的眼色突然冷的像深邃的夜空,看的蒼狼愣住了。

  「哦,這麼說,是你先觸犯了她咯?」蒼狼淡淡的笑著看向許靈,看的許靈心中一陣的發毛。這樣神情的教主太讓人恐懼了。

  「不,不是的。」許靈壓下心中的恐懼,結巴的說道,「我,我沒有。教主,我沒有。」

  「嘖~」蒼狼放開了白月的下巴,緩緩走到已經有些顫慄的許靈面前,慢慢的說著,「你知道我最討厭什麼麼?最討厭別人騙我。」

  許靈瞬間瞪大眼,眼裡滿是驚懼:「不~教主,我~~~」

  話音未落,蒼狼的手已經覆上了她的脖子,輕輕一捏,聲音戛然而止。

  秦青看著許靈那已經沒有了生命氣息的身體軟軟的滑在了地上,冷汗不停的從後背心冒了出來。她現在終於明白,眼前的女人似乎不是那麼簡單,也並非自己可以隨意動的。

  白月起身,沒有看地上的人一眼,直接穿過兩人往屋裡走去,腳下的鐵鏈發出嘩啦的聲音。

  蒼狼看著秦青,只是冷冷的哼了一聲便也抬腳離去。

  蒼狼快步走上前,白月依然沒有理會。

  「帶你去看個人,相信你見到她很高興。」蒼狼笑的邪魅。

  白月一驚,猛的轉身看著蒼狼,咬緊了唇,會是誰?傲然?不可能,傲然沒這麼快也不會被他抓到。到底是誰?蘇師姐?

  「你抓了誰?」白月擠出幾個字。

  「真難得,美女居然主動和我說話。」蒼狼反而不說了,雙手環抱在胸前停了下來。

  「你,你到底想怎麼樣?」白月狠聲低喝著。

  「這是求人的態度?」蒼狼摸著自己的下巴,「嗯,昨天晚上抓到呢,牙關還挺緊,抽的死去活來的,嘖嘖~~~不過帶著的危險小動物還傷了我好幾個人。」白月一瞬就明白了,是藍寒洛!那個傻丫頭怎麼會跑還找自己?

  「我要見她!」白月咬緊牙,吐出幾個字。

  「你求人的態度還真是稀奇。」蒼狼冷下臉,轉身就欲離去。衣袖卻被輕輕的拉住,轉過頭,看到白月不甘的眼神。

  「求你,讓我見她。」白月咬緊了唇,低低的乞求著。記得藍寒洛說過,她擅長追蹤。難道她傻傻的自己追來了麼?

  蒼狼看著眼前的白月,心裡忽然有些怪怪的感覺。這樣柔順的她還真是讓自己有些把持不住。

  「跟我來。」蒼狼轉身,衣袖被白月放開的一瞬間居然心底閃過一絲淡淡的失落。

  白月跟在後面,鐵鏈拖在地上發出嘩啦的聲音。蒼狼突然又轉過頭來,蹲下身,掏出把小鑰匙,將白月腳上的鎖打開。原因無他,鐵鏈的長度不夠走到地牢。當看見白月的腳踝處已經有淡淡的紅色滲出,蒼狼微微皺了下眉頭,又立刻舒展開。

  「走。」蒼狼起身走在了前面,白月緊跟在後。

  走過樓台水榭,也不知道走了幾個院子,終於走到一陰暗的屋前。屋前站著兩人,見到蒼狼來恭敬的行過禮後這才伸手打開了門。

  昏暗的過道一股腐臭的味道撲面而來,白月皺起了眉。跟著蒼狼一路前行,來到了一間牢房前。

  藉著昏暗的光白月看到了綁在架子上滿身是血的人不是藍寒洛還有誰?

  「藍姑娘!」白月揪心的撲了上去。這個混蛋,居然把她打成了這樣。轉頭恨恨的看著蒼狼,吐出兩字:「畜生!」蒼狼卻冷著臉沒有說話。其實這點白月倒是誤會蒼狼了。只是因為藍寒洛的貂傷了不少人,被蒼狼的手下洩恨打成了這樣。

  蒼狼沒有解釋,對他來講,他也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

  「藍姑娘,你怎麼樣?」白月擔憂的看著昏迷的藍寒洛,自己的心裡是真的很喜歡這個女子的。毫不做作,更是自己堅強的生活著。和她相處的時間雖短,兩人卻已真的成為了朋友。現在她居然不顧危險的尋來。

  「弄醒她。」蒼狼淡淡的沖旁邊的人說完,白月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蒼狼一把拉離了藍寒洛的身邊。

  「嘩啦」一聲,一大桶涼水潑在了藍寒洛的身上。

  「恩……」藍寒洛滴滴的呻吟了聲,慢慢的醒轉來。

  「你這混蛋!」白月怒了,反手就要抽上蒼狼的臉,蒼狼一把抓住白月的手,將白月緊緊摟住困在了懷裡。

  「放開我!藍姑娘!藍姑娘!」白月激動的死命掙扎著。蒼狼的心裡湧起怪怪的感覺,這樣的白月才像是個正常的女子,一直以來像個刺蝟一般,這才是她真的一面麼?

  「白,白姑娘……」藍寒洛吃力的抬起頭,混雜著血和水的頭髮垂在了額頭眉間,渾身痛得快失去了自我。

  「你為什麼要來?」白月看著狼狽的藍寒洛,滿心的疼痛。那個明艷的少女現在已經不見當日的光彩。被鞭子抽爛的衣服處露出的皮膚全是血淋淋的,觸目驚心。也不見了那隻小貂。

  「白姑娘,是我的朋友啊……還有,凌公子知道了會很擔心啊。」藍寒洛擠出個笑,卻看的白月更加心酸。

  「放了她!放了她!」白月掙扎著想從蒼狼的懷裡掙脫出來。但是,摟著她的手臂卻更緊了。

  冷冷的聲音裡充滿了威脅:「我再說過了,你這是求人的態度麼?一再的挑戰我的耐心。」蒼狼瞇起了眼。為什麼這個小女人在自己的懷裡掙扎著,自己的身體會有了反應?

  「既然你一直認不清你現在的處境,那麼我來告訴你。」蒼狼的嘴角冷笑。原來這個女人對自己狠,對自己的朋友卻狠不下來。還以為她是個沒心沒肺的女人,看來並非如此。「來人,繼續抽吧。」

  白月轉過頭,瞪大眼睛看著蒼狼,這個混蛋,畜生!

  蒼狼看著白月眼裡的怒火,笑了。

  沾著鹽水的鞭子猛的抽在了藍寒洛的身上,又抽下一片衣裳,帶起一片血漬。

  「不!不要打了,不要打了!」白月恨,恨自己的無能,恨自己的軟弱。本以為自己對很多東西都已經淡漠,卻發現自己的內心深處依然還有柔軟。

  「不要求他!」藍寒洛咬緊牙,生生承受著,怒斥著。

  「等等。」蒼狼瞇起眼,這個女人倔強的讓人討厭啊。白月怔住,這個變態男人叫停,要放過藍姑娘麼?接下來卻發現自己大錯特錯!

  「這個女人長的也看的過眼,你們好好享受吧。」蒼狼漫不經心的吐出了句話。

  白月張大嘴,看到有人慢慢走向驚恐的藍寒洛,自己才反應過來。這個畜生,居然想叫人侵犯藍姑娘,還是要當著自己的面!

  「不,不要!」藍寒洛美麗的眸子裡全是滔天的恐懼。不要,她的清白不要毀在這些人的手上。不知為何,此刻的腦中卻浮現出凌言那張和煦微笑的臉。

  「不!」白月尖叫起來,這一刻她的堅持,她的恨絕全部崩潰。對待不相識的人她可以狠,自己牽掛的在乎的人她卻徹底崩潰了。

  「我求你,不要,不要這樣對她,我求求你。」白月有些泣不成聲,因為她想起了那個水仙。如果發生這樣的事,藍姑娘一定會選擇自盡,最可怕的是自盡前還生不如死的收著凌辱!

  蒼狼看著白月臉上的淚痕怔住了。這樣一個女人,對自己那麼狠,甚至連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卻對這個女人這麼傷心。這是為什麼?想不明白,怎麼也不明白。胸口的衣服被眼前的女人抓在手裡,拚命的扯著,內心沒來由得一陣亂。

  「行了。把這女人放下來,關進地牢,嚴加看管。」蒼狼心煩的揮了揮手,制止了手下的行為。

  「藍姑娘……」白月的雙眼朦朧,看著渾身是血的藍寒洛一陣揪心。

  藍寒洛抬起頭卻沖白月吃力的點了點頭,眼裡居然是感激。不待白月再說話,蒼狼伸出手點住了白月的睡穴。一瞬間,一切黑暗。

  藍寒洛看著蒼狼抱起昏迷的白衣,皺起了眉。希望小蝶可以順利的找到凌公子,盡快來搭救自己和白姑娘。

  白月迷糊中想著藍寒洛那感激的目光。她在感激什麼?感激自己保住了她的清白?為什麼那麼傻?如果她不來救自己根本就不會被抓,也不會受到折磨和凌辱!

  蒼狼將白月輕輕的放在了床上,看著白月白皙的近乎透明的臉上掛著的淚痕,心中有些亂。不明白這個女人到底想的是什麼。那日給她餵下春藥,她寧願死也不讓自己碰。今天卻為了另外一個女人這樣的失態。

  這就是所謂的友情?可笑的情感。蒼狼冷笑起來。

  不過,她真的好美。這絕代無雙的臉任何一個男人都會動心吧。這柔弱的身子居然藏了那麼多的忍耐。死也不願意讓自己碰麼?

  手指輕輕的擦去了白月臉上的淚痕。低下頭,將自己的唇印在了白月的紅唇上。這是自己第一次對一個女人好奇起來。

  蒼狼的手慢慢的覆上了白月的衣領,慢慢的撥開了她的領口,皮膚真的是好滑好白。蒼狼微笑著摸上了那小巧性感的鎖骨。

  下身的火熱讓他自己也有些好笑起來。

  這是自己第一次對一個女人好奇,也是第一次強迫女人。

  低下頭,吻上了白月的唇,白月的脖子,慢慢的往下移著……

  突然,茶杯破碎的聲音在屋中突兀的響起。

  蒼狼倏的回頭,冷眼看著打擾自己的人。

  秦青的手僵住,保持著端茶的姿勢,而地上,杯子碎了一地,茶水流的滿地都是。滿臉驚愕的秦青眼裡除了恐懼還有不可思議。自己看到了什麼麼?看到了教主那麼溫柔的再吻那個女人。從來沒有見過教主如此的溫柔對待一個女人。和自己歡好也是沒有任何的前奏,就那麼直接的進到體內。現在……

  「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啊。」蒼狼那如千年玄冰般寒冷的聲音將秦青扯回了現實。

  「教主恕罪,我,我只是……」秦青渾身抖如糟糠,哆嗦著忙跪在了地上。許靈的死對她的刺激不小。原本是想來表示自己有多關懷體貼教主的,沒想到弄巧成拙。

  「滾出去!」蒼狼低喝,聲音裡滿是惱怒。

  秦青連滾帶爬的迅速出了屋。

  出了屋,秦青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安撫下自己狂跳的心。突然,瞥見一股鮮紅的液體噴在了自己的右邊。

  這是什麼?為什麼自己的脖子癢癢的?伸出手一摸,滿手都是血。是自己的血!秦青看著旁邊那銀色面具,來不及喊,帶著最後的肯定慢慢的滑向了地面。

  銀色面具下的臉沒有任何的情緒,抬起頭來看想秦青剛走出來的屋子。

第七十七章

 銀色面具下的臉沒有任何的情緒,抬起頭來看向泰青剛走出來的屋子。

 悄無聲息的,白玉堂慢慢的潛進了屋。這張銀色的面具還是屋子裡的那個人給自己的。突然想起她在那個破屋問自己的話,難道沒想過殺了自己再嫁禍給別人回到自己大哥身邊去麼?有想過,可是自己卻打消了這個主意。要問自己原因,自己卻都找不到答案。

 裡面的男子似乎沒有覺察到自己的到來。

 蒼狼看著白月恬靜的臉龐,眼前的女子到底為什麼讓那個人心動,讓那個人那麼的在乎。一開始不明白,以為只是外表罷了。現在看來,似乎不只那麼簡單。大手握住了白月的手,慢慢的往上滑,這副纖細的身子居然是那麼的倔強。

 相見不如懷念……

 終有一天,我們都會死……

 因為你太好看了,刺眼了……

 蒼狼的嘴角浮起不易察覺的弧度。這個小女人,真的很有意思。

 突然又想起自己和別的女人交歡的時候,她居然在一旁看的打呵欠。自己的身體是這樣的沒吸引力麼?那樣情慾瀰漫的情況下她居然絲毫不受影響。真是個有趣的女人。

 突然,背後那疾勁的破空聲讓蒼狼猛的轉過身,揮掌和來人對上。是個帶著銀色面具的人?

 白玉堂被一掌擊退很遠,氣息翻騰,一口心血終沒能忍住,吐了出來。這個男人居然強悍到這種地步麼?

 蒼狼冷下眼看著眼前的男人。自己還真是大意,剛才那個女人進來的時候自己就沒察覺,現在這個男人快走到自己身後了才發現。心中暗暗嘲笑自己,什麼時候的定力這麼差了?

  蒼狼不是多話的人,也不問直接出手向白玉堂凶狠的襲去,而白玉堂也不是廢話之人,調了下內息也迎了上來。

  凌厲的掌風一波接一波,白玉堂深知自己不是對手,現在自己要做的只是要拖延時間。早已瞟到主子在床上,衣領已經被掀開,露出了鎖骨。看來自己來的還正是時候,如果再晚一些,恐怕……

  剛想到此,蒼狼一掌擊在了白玉堂的胸口,白玉堂往後倒飛去,砰的撞在了牆上。

  「最近天鷹堡的防範還真是差,接二連三被小老鼠闖進來。」蒼狼看著地上不能動彈的白玉堂冷冷的說道。慢慢的走近白玉堂,一把扯下了他的面具,露出一張俊美柔和的臉來。怎麼也和剛才凶狠襲擊的人聯繫不起來。

  「來救她的?」蒼狼低低的笑起來,看著床上的可人兒,「你是她的姘頭?」

  白玉堂啐了口,沒有說話。

  蒼狼沒有表情,走上前,一腳踩上了白玉堂的手腕。

  只聽得「喀嚓」一聲脆響,手腕的骨頭被蒼狼生生踩斷。白玉堂皺起了眉,冷汗慢慢從額頭冒了出來。

  「她是我的主子。」白玉堂咬緊牙擠出了幾個字。蒼狼踩在他另外一隻手腕上的腳收了回來。

  這麼說,那個男人也在趕來?或者是已經趕來了?蒼狼的臉上浮起森然的冰冷笑意。來的還真快。自己已經給他散步假消息說是將他的女人帶去別的地方了,沒想到還是這麼快找來了。

  那麼,自己是不是該做好準備迎接他呢?

  話說幾日前。皇宮。

  「黎公子,聯真的希望你再留些日子。」口氣誠懇的人正是司徒峻。

  「皇上正事纏身,也是我該離去的時候。況且我確有要事要辦。」黎傲然不卑不亢淡淡的說道。

  「如此,聯也不便再留你,望黎公子保重。」司徒峻見挽留不下也不便再說什麼,他心中明白,眼前的男子想他為自己效力,比登天還難。

  待黎傲然一行人離去,司徒峻換上了一副冷漠的面孔。左右丞相已經伏法,接下來該自己去面對最後的威脅了。沒有人可以將自己踩在腳下,包括自己的母親!眼中那冷漠狠絕的眼光讓貼身護衛的年輕男子心中一震。他知道,這個國家真正的帝王就要誕生了。

  黎傲然的心已經飛到了很遠的地方。月!你在哪?

 翻身上馬,如離弦的箭一般飛向前去。內心的焦灼簡直要把他燃燒殆盡。

 不可以有事,我的月。

 蒼狼將白玉堂也投進了地牢,此刻卻沒有心情再做剛才沒做完的事了。接連被打斷了兩次。

 看著白月依舊沉睡的臉龐,蒼狼肆虐的笑了,那個人就快來了。真是有趣的。低下頭,為白月解開了穴道。

 白月長長的眼睫閃了閃,慢慢的睜開了眼。對上蒼狼那邪笑的臉,心中一驚,忙起身,肩上的衣物卻滑落。

 「啊!」白月尖叫一聲,忙將衣服趕快遮住,低頭看了看,發現只是衣領的衣服散開,身體沒有不適,鬆了口氣。

 「你喂的小寵物來救你了,可惜現在身在地牢。」蒼狼坐在了白月的身邊,伸手撫過白月的秀髮,心中讚歎,真美,如緞子一般。

 「你!你到底和傲然有什麼仇!不就是輸了一招麼?你居然這麼處心積慮的對付他!」白月掙脫蒼狼的手,恨恨的問道。只是輸了一招就要如此報復,太不合乎常理了!不該是這樣的,難道當日發生了什麼不為人知的事麼?

 一提到這,蒼狼的臉沉了下來。一把將白月抓了起來丟下了床:「似乎對你太好了。」白月起身,瞪著眼前的男人。

 「你心理變態,不就是輸了次麼?」白月手伸到背後悄悄的揉了揉摔痛的屁股。

 蒼狼的臉突的黑了下來,俊臉一陣扭曲,似乎想起了什麼不願想的事,高揚起大手,就要往白月的臉上抽去。

 白月閉上眼,準備承受。半晌,那巴掌也沒有落到自己的臉上。不由的慢慢睜開眼,卻看見蒼狼的手停在半空,眼底竟是一絲不明意味的掙扎。

 白月怔住,就這麼看著蒼狼沒有動。他想幹什麼?蒼狼停在半空的手慢慢的撫上了白月的臉,輕輕的撫摩著,似在撫摩一件珍寶一般。

 「幹什麼?」白月偏過臉躲過了蒼狼的大手。

 蒼狼突然抓白月的手臂,一把將白月摟在了懷裡。

 「放開我!」白月用盡全身力氣推著他。蒼狼堅實精壯的胸膛緊緊的貼在白月的身上。濃烈的男人氣息強烈的充斥著。

 蒼狼充耳不聞更用力的抱住了白月。為什麼這樣的女子是他的女人?為什麼自己……思緒還沒有繼續下去,突聞腦後一陣勁風聲。放開白月迎上了身後出手的人。又是來救她的人麼?

 轉身對上的卻是一雙憤怒的碧綠眸子。

 「傲然!」白月高興的高聲大喊了出來。那衣袂翩飛,超然自得的男子不是自己的男人還有誰?來了,終於來接自己了!

 「月。」黎傲然和蒼狼對上一掌拼盡了全力,兩人都被對方震退。

 不知為何,當聽到兩人如此深情呼喚,蒼狼的眼裡閃過暴虐,還有絲不明的情緒。

 白月焦急而擔憂的看著兩人拼盡全力的打鬥,怎麼辦?自己該怎麼辦?兩人掌風所到之處,物什亂飛。

 蒼狼見到黎傲然是紅了眼,仇人就在眼前怎會不拚命?

 黎傲然更是出手一招比一招狠,居然敢非禮自己的女人!

 當兩人均口吐鮮血往後退去的時候,白月睜大了眼。此刻的兩人像鬥雞一樣死死的看著對方不動,嘴角的血卻一直在流。要是眼神也能交戰,兩人已經打了不下三百回合了。

 從來沒有見過黎傲然如此失態的白月怔住了。傲然這是怎麼了?

 「傲然!」白月飛撲上前,因為她看的出兩個人都受傷不輕。

 「我來接你了。」黎傲然擠出個微笑,伸出手撫摸上了白月的青絲。說罷,卻又咳出一口鮮血。

 「不要說話了,不要說了。」白月有些手足無措,看著傷重的黎傲然,淚眼婆娑。

 「不要哭,沒事的。」黎傲然吃力的安慰著白月,看著眼前淚眼朦朧的白月,黎傲然只想將她擁入懷中好好的疼愛。

 「你們親熱的是不是太早了。」蒼狼擦去嘴角的血,冷笑著。不知為何,看著白月緊張的奔向那個男人,在為那個男人擔心的哭泣,自己的心裡居然很不舒服。

 「我居然敢來你的老巢,自然是有把握的。你以為你還能拿別人來威脅麼?」黎傲然明白蒼狼所指的是什麼,凌言和護法們已經去救藍寒洛和白玉堂了。其他的人都在拖著堡裡的其他人手。

 白月抬頭看著蒼狼,心裡有些百感交集,這個高傲的男人。抓到自己後沒有對自己怎麼樣,也沒有意圖對自己不軌。是否說明他的本性並非那麼殘暴?又突然想起那日那個對自己不利的女子,蒼狼輕易要了她的命。對伺候過自己的女人這般無情,白月又些疑惑了。(若是白月知道蒼狼之前趁她昏迷時想對她那啥就不會這麼想了。)

 「哼,我們走,你還能攔的住?」黎傲然眉間的強大自信讓白月看的癡了。自己的男人就是這般迷人的風采!

 蒼狼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靠在牆上,冷冷的看著眼前的兩人。

 白月扶著黎傲然慢慢的走向門口,走到門口,白月回頭看了看這個桀驁不馴的男子,卻正對上他清冷的眸子正看著自己。白月一驚,忙轉過了頭不再看他。

 蒼狼的嘴角勾起笑。

 她回頭看了自己。

 至少,她回頭看了自己。

 蒼狼起身,剛才自己美人在懷的時候,這傢伙偷襲了自己吧。現在,還回去。

 蒼狼爆起,揮掌擊向了背對著自己的黎傲然。

 白月感到身後的風聲,回過頭,黎傲然也回過了頭。

 「不!」白月沒有任何的考慮沒有一絲的猶豫,擋在了黎傲然的前面。

 蒼狼瞳孔放大,待他自己反應過來時,已經硬生生的收回了掌力。

 「噗」內力的反嗜讓蒼狼的氣息更加紊亂,再次吐出了口心血。

 黎傲然緊張的將白月拉在了自己的身後。眼神複雜的看著眼前的黑衣男子,那張狂的臉上滿是譏笑。在笑什麼?看不懂。

 「滾吧。」蒼狼有些頹然的喝到。

 兩人怔了怔,不明白為什麼他此刻又這般決定。白月咬了咬下唇,複雜的看了看蒼狼,扶著黎傲然離去。

 「傳令下去,讓他們走。」蒼狼費力的向進來支援的下屬吩咐道。

 下屬們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沒聽到我說的話麼?都給我滾下去。」蒼狼暴虐的喝道。

 眾人領命都退了下去。

 蒼狼咳了咳,吃力的走到床邊,躺了下去。心有些亂,有些隱隱作痛。

 幾天?接觸這個女人才幾天?

 為什麼心中不甘起來?

 慢慢的閉上眼,黑暗襲來。

 愛,這種可笑的東西,自己是沒有的。永遠也不會有。

 可是,心中那絲惆悵是怎麼回事?

 枕頭還散發著她的幽香。

第七十八章

  司徒峻的眉毛緊鎖。那個女子,她出事了麼?

  可是現下自己要做的卻不是計較這些事。現在有更重要的事需要自己去做。

  白月一行人遠離了天鷹堡,終於達到一小鎮上,在鎮上投宿了下來。眾人都安全出了堡,有的人受傷,好在都不重。為白月解開了大穴,白玉堂的手也接了上去,藍寒洛的傷口用上了最好的藥。而讓白月唯一遺憾的是自己的百花鞭還在蒼狼的手裡。那是黎傲然送自己的武器,儘管黎傲然一直安慰,白月依然長吁短歎。

  白玉堂被救後,黎傲然為他接上了手腕的骨頭,他便沒有再出現在白月的面前。他就像個影子一般。

  屋中,白月和冥珈洛小心的為藍寒洛清理著傷口。

  「疼嗎?」白月看著藍寒洛身上的傷口,心疼的問道。

  「不疼。」藍寒洛微笑著搖了搖頭。眼裡帶著笑意,似乎看向了很遠的地方。當自己迷糊著躺在地牢,以為自己就要死了時候,那個人如春風,如陽光一般突然出現在自己的眼前。自己是徹底的呆住了。他來了,居然來救自己了。而一路上都照顧著自己。

  「在想什麼?」冥珈洛打趣道,「莫非是在想情郎?」

  藍寒洛的臉唰的紅了,嬌嗔道:「藍姑娘,這說的是什麼話嘛?」

  「說的是實話!」白月更是說的直白,一臉的笑意,「說,老實說,是不是在想那個人?」

  「哪個人啊?」藍寒洛瞪大眼睛,裝起傻來。

  「我可記得很清楚哦。」白月奸笑,「某人說過來救我除了因為我是她的朋友,還有個原因的哦。」

  藍寒洛的臉更紅了,埋的低低的,整個一鴕鳥樣,弱弱的說道:「沒有,我有說過嗎?不記得了。」

 「不記得我就來幫你回想。」白月嘿嘿的笑起來,「某人還說過因為凌公子會擔心。」

  藍寒洛的臉紅的像熟透的柿子,這下不敢說話了。

  「唉,好男人就要把握住啊。凌大哥可是很多女子中意的對象哦。要是不敢承認,可還多的是女子呢。」冥珈洛下道猛藥。

  藍寒洛抬起了頭,還是沒有說話,只是那耳朵根都紅了。

  「可不是啊,唉,我記得那個什麼大雁山的冉紫悠可黏糊咱們玉樹臨風的凌大公子了。」白月繼續煽風點火。自己心中深知,凌言因為過去的傷害怎麼也走不出陰影,也看的出他對這個女子有些意思,卻沒有表態。

  冥珈洛笑出了聲:「我說夫人,那是飛雁山莊。」冥珈洛比誰都清楚凌言心中的傷害。而眼前的女子是個契機。既然他不願意邁出這一步,唯有想辦法讓眼前的女子來主動了。

  「哦,都一樣,大雁本來就在天上飛的。那個冉紫悠真的纏的很緊的哦。那個小姑娘可是熱情的很呢。」白月得逞的看到了藍寒洛眼裡的不安。

  藍寒洛咬了咬唇,想說什麼,卻怎麼也開不了口。

  「好了,藥也上完了。我們出去咯。晚上會叫人給你送來的。」白月乾笑著和冥珈洛出了門。

  藍寒洛看著關上的門,低下了頭。

  為什麼聽到她們說起這些自己是這麼的不安?自己一閉上眼就浮現出那張俊朗的臉,總是和煦的微笑著看著自己。第一次將自己抱在懷裡是把自己從飛天貓的手裡救出來,第二次將自己抱在懷裡是把自己從地牢裡救出來。他的懷抱好溫暖,好讓人安心。

  這樣溫柔的男子,有很多女子喜歡他也是應該的吧。想到此,藍寒洛的眼神黯淡下來。

  這時門突的又被打開來,露出白月那張絕美的臉。

  「心動不如行動哦。要先下手為強。江湖兒女灑脫點,別那麼墨跡。」白月俏皮的說出這話便又關上門消失了,像陣風一般,來的快也去的快。留下在屋裡發愣的藍寒洛。

  心動不如行動?

  小貂攀上了藍寒洛的肩膀,親暱的用頭蹭了蹭她的臉。

  「小貂,這次多虧你找到凌公子來救我呢。」藍寒洛微笑著抱過了小貂,小貂吱吱的叫著。

 「你想說什麼呢?莫非你也想我主動找凌公子?」藍寒洛自言自語著,可是作為一個姑娘家,自己主動去找一個男子表白是否太過意不去呢?白月說的話突然蹦進了她的腦海。江湖兒女灑脫點,是啊,自己為什麼要猶豫呢?

 心中暗暗下好了決心,要告訴他,一定要告訴他。

 白月回到了自己住的屋裡,剛關上門,就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摟進了懷抱。白月甜蜜的微笑著,身後這溫暖和堅實的胸膛除了自己的相公還會有誰?

 「去哪了?到處亂跑?恩?」黎傲然低下頭輕咬著白月的耳垂。

 「去看看藍姑娘啊,好歹人家也來救我啊。」白月轉身,靠在了黎傲然的胸膛上,「倒是你呢?有沒乖乖的療傷。」雖然黎傲然的醫術高超,但是他也並非神仙,那日所受的極重的內傷並非吃幾顆藥丸就能好的。

 「當然有聽娘子的話了,一直在屋裡調息呢。」黎傲然看著白月的眼裡滿是寵溺。

 「嗯,乖,獎勵下。」白月抬頭,在黎傲然的下巴上狠狠的親了下。

 「啊?這算什麼獎勵啊?親這裡?」黎傲然不滿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不行,這不算獎勵!」

 「那親這裡。」白月吻住了黎傲然那性感的喉結。

 「嗯……小妖精,你敢誘惑我。」黎傲然嗯了聲,這個小妖精明知道那裡是自己的敏感地帶,不定期特意親那裡。

 「誘惑可不敢,是你自己的定力不夠。」白月忙拍開了黎傲然那正準備不老實的手並推開了他,唬下臉嚴肅的說道,「警告你啊,不要亂來,想你的傷快點好就不要動手動腳的。」

 「怎麼可以怪我的定力不好,我早說了對你沒有任何的抵抗力。」黎傲然委屈著,懷裡的柔軟一下沒了,空落的讓人不能接受。

 「反正你傷好以前不行!再說現在還是白天呢。」白月異常堅持的態度黎傲然也明白她的苦心。怕影響了自己的恢復,而內傷確實應該禁慾。靜下心來調傷才行。

 「好吧,好吧。」黎傲然為了能早日抱到美人做好事,只能做罷投降了。

 白月這才坐到了桌前,翻起倒扣的茶杯,為自己和黎傲然各倒了杯水。

 「你說,凌言和藍姑娘有沒戲呢?」白月喝著水看著慢慢走過來的黎傲然問道。

 「難說。」黎傲然也拿起了杯子,「這得看他自己的心了。」

 「這我明白,我不知道他以前受過什麼傷害,不過這導致了他不會主動我明白,所以我才從藍姑娘那邊下手。」白月得意的說道。凌言的過去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自己不知道,現在也不想知道。雖然現在問黎傲然,他一事實上會告訴自己,但是白月覺得這事還是凌言願意親口告訴自己比較好。

 「嗯,希望那位姑娘可以打開他的心扉。」黎傲然笑了笑,看著眼前得意洋洋的白月。

 「會的,會的,不過好事多磨。」白月放下茶杯,「我們接下來做什麼去?」

 「成親,生一堆寶寶。」黎傲然回答的理所當然。

 「一堆,你當我是母豬啊?」白月不滿。

 「你是嫩草,不是母豬。」黎傲然忍住笑,異常認真的說道。

 「你個老牛!」白月不依了,蹦上前去就掐住了黎傲然那張無雙的俊美臉龐。這世上,也只有她才捨得這樣對待那張臉了。

 夜晚,眾人用過飯,自然是自由活動時間了。

 白月依然守著黎傲然調著內息。落天摟著自己的老婆大人冥珈洛躍上了屋頂看星星去了。白月則堅持讓凌言去給藍寒洛送飯。

 凌言端著托盤,站在藍寒洛的門口敲了敲門,裡面傳出請進的聲音,這才進了門。

 藍寒洛看到凌言親自來送飯,怔住了,有些慌亂的想從床上掙扎著下來,卻不料帶動了傷口,一陣疼痛。

 凌言看著咬牙忍住疼的藍寒洛忙擺手示意她不要動。將飯菜端到了床邊,柔聲道:「餓了吧?」

 藍寒洛也確實有些餓了,坦白的回道:「嗯,是餓了。」

 凌言微微一怔,原本還以為眼前的女子會客套一番說辭說什麼不餓,現在看來,是坦白的很啊。

 「那就來吃點東西。」凌言將還冒著熱氣的飯菜送到了藍寒洛的面前。

 「謝謝你,凌公子。」藍寒洛低低的說道。

 「謝什麼,不過是將飯端來,舉手之勞而已。」凌言依舊是微笑著,只是現在的微笑卻再不是那麼的標準。

 「不,不是謝這個,我想謝謝你,救了我兩次了。」藍寒洛的眸子亮亮的,就這麼看著凌言。

 「呵呵,還以為你謝什麼呢,這也是小事。還得感謝你的小貂呢,若不是它,我們又怎麼那麼快得知你們被困在了天鷹堡呢。」凌言低笑出聲,「好了,你也餓了,快吃吧。」

 「嗯。」藍寒洛毫不做作的吃了起來。

 凌言在一旁支著下巴看著吃飯的藍寒洛,這樣率真的女子還真是可愛。

 「你嘴用有飯粒。」凌言看著藍寒洛吃的不亦樂乎,嘴角掛著粒飯,忍不住笑了起來。

 「啊,哪裡?」藍寒洛愣住,伸手去摸自己的嘴角。

 「這裡啊。」凌言看著藍寒洛半天沒有摸著飯粒,忍不住自己伸出拇指把飯粒抹了下來。

 感受著凌言那粗糙而溫暖的手指,藍寒洛的臉又唰的紅了,低下了頭。這已經不知道是今天第幾次臉紅了。丟死人了啊!藍寒洛埋著頭快速的吃起來。

 凌言忍住笑,只是靜靜的看著藍寒洛吃完飯。

 「凌……」藍寒洛看著正收拾碗筷的凌言,欲言又止。

 「怎麼了?」凌言抬頭看著眼前的女子。

 「我,可以叫你凌大哥麼?」藍寒洛猶豫的問道。

 「還以為是什麼事,當然可以了。」凌言呵呵的笑了,「好了,快些休息。有什麼需要的就說。」

 「嗯,凌大哥,晚安。」藍寒洛心滿意足的靠在了枕頭上。

 「嗯,好好休息。」凌言拿著碗筷出了門後輕輕的帶上了門。

 凌言看了看手裡的托盤,露出了莫名的笑。凌大哥……有多少個女子這樣叫過自己。可是自己的心裡卻只聽的見那個人的聲音。

 「凌大哥,等我哦。」「凌大哥,這是我特意給你做的呢。」……

 紫鈴,眼前有一個和你一樣笑的燦爛的女子,可是,自己知道,她不是你。

 在客棧歇息了幾日,待黎傲然和藍寒洛的傷勢有了好轉,眾人便起程了。而白月自然提出在藍寒洛傷未好的情況下,跟著大家一起上路。

 一路上,眾人走走停停,現在事情一切都辦妥了,沒有了什麼後顧之憂,自然是興致盎然的一路遊玩。

 這一日,眾人來到了一江邊。

 白月看著奔騰的江水,張大了嘴,這裡自己似乎沒見過啊。從羽山派到京城自己沒經過這裡啊。

 「這是什麼江?」白月好奇的看著江上的渡頭,「我上次一路問去了京城,但是沒路過這裡啊。」

 「這是漓江。」黎傲然摸了摸白月的頭,「又不著急回去,自然是走水路,讓你看看這裡優美的風景啊。」

 「哇,太好了。」白月看著江兩邊巍峨的山,高興極了。長江三峽,在很小的時候父母帶自己去玩過,已經記得不怎麼清楚了。印象最深的便是兩邊活潑的猴子。

 眾人登上了船,白月看著兩岸,驚歎不已。可憐的藍寒洛除了有傷,還有些暈船,只好待在了船艙裡。

 白月在船首翹望,眼看一座山峰橫在眼前,堵住江路,但船一直走下去,直到山腳,江水一彎,又是一條閃著亮光的水路。群峰對峙,峭壁嵯峨,飛巖如削;仰望高空,萬峰攢天,天光一線;俯視江面,雲落峽底,浪花飛捲。山是驟然凝結的水,水是奔騰飛躍的山。這景象,怎心潮澎湃可言?

 白月輕啟朱唇:

 曾經滄海難為水

 除卻巫山不是雲

 取次花叢懶回顧

 半緣修道半緣君

 旁邊眾人聽到皆驚,都轉過頭來看著白月。

 白月對上黎傲然那晶亮的綠眸,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不小心剽竊的古人的詩句,不由的嘿嘿乾笑著道:「這不是我做的詩。」眾人懷疑的目光,因為此詩並未有人聽過。

 「真的,不是我做的。」白月尷尬起來,突然看到對面有船駛來,忙轉移眾人的注意力道,「咦,前面有船。還真大。」

 眾人轉頭,看向前面。隱約覺得不對勁起來,為何那船看起來似乎要撞過來一般?

 「船家呢?在搞什麼?」落天皺起眉,這個角度看上去,必撞無疑。

 「不好了!」立刻有人上報,「船家不見了,全不見了!」

 「什麼?」落天大驚。

 眾人一聽臉色各異。

 白月抓著黎傲然的手,她覺察到了不平常的氣息。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船家都不見了,而對面的船卻來勢洶洶。是誰?是夜班要伏擊他們呢?

 皇上?還是蒼狼?

 對面的船在離白月所乘坐的船一百五十米的地方停下了。

 「放箭。」風帶來了對方下令的聲音,隱約著。

 驀的,白月的瞳孔放大。是火箭!

 船上眾人處亂不驚,均拔劍迎上前。白月沒了百花鞭,當下有些不知所措。黎傲為一手拔劍,一手摟住了白月往船艙退去。在這時候他早忘記了白月也是高手,現在的他只是個單純的想保護自己女人的男人。沒有考慮其他的東西。

 砍下的箭引燃了船上的物品,伴隨著濃煙四處飛散。

 「有毒。」有人大喝出聲。那飛嘯而致的火箭上面所包著的小包上居然混有巴豆、砒霜!黎傲然皺著眉,低頭對白月急促道:「摒住呼吸。」

 白月聽話的摒住了呼吸,往船艙退去。

 船慢慢的燃起了大火,船艙外是濃煙一片。這到底是誰在伏擊他們?黎傲然皺著眉,在腦海中搜索起來。

 「小船呢?這艘船的準備的小船呢?」黎傲然問著。

 「不見了,和船家一起不見了。」立刻有焦灼的聲音回答。

 黎傲然雙目一寒,居然出了這麼大的紕漏!這也太巧了,知道他們的路線,選擇狙擊的地方又恰倒好處。對方的船停在了射程範圍內,而這裡所有人的輕功都達不到了那邊。

 船家消失,這是早就布好的局!

 這說明了什麼?

 說明有內奸!

 現在還不明確伏擊的人是誰,卻可以肯定的一點便是,無憂宮這一行人中有內奸!到底是誰?

 黎傲然迅速掃過船艙裡的人。

 凌言和白月首先排除掉。會是誰?

 突然,船身劇烈的搖晃起來,腳下傳來悶聲。

 「宮主,下面居然藏有火藥,現在引爆了,船要沉了!」有人衝進來急促的稟告著。

 「棄船!」黎傲然咬牙吐出兩字。

第七十九章

 「棄船!」黎傲然咬牙吐出兩字。

 「會水麼?」黎傲然一把拉過了白月。

 「不會。」白月緊張地搖了搖頭。

 「不要緊,有我在。」黎傲然抬頭看著船艙裡的人,「從後方棄船,在下一個城匯合。」

 眾人點頭應了下來。白月聽著黎傲然沉穩的聲音,心中慢慢安定下來。

 船再慢慢地下沉,眾人閃避著攻擊來到了船的後方,均跳下了水。偶有不會水的,便由旁邊會水的幫襯著。

 對面的船見到他們所乘坐的船下沉,慢慢地開了上來,箭雨射向了眾人。

 「吸氣。」黎傲然沉著地低喝一聲,帶著白月潛入了水裡。

 箭像長了眼睛一般密集地攻向黎傲然二人。黎傲然內傷未癒,再加上帶著白月,自然越發吃力起來。

 「宮主,快走,夫人來這邊。」一個急促地聲音在兩人背後響起。

 這個聲音白月記得,是那個長得很可愛的護法炔迷。

 黎傲然卻沒有鬆手,依然摟著白月往岸邊游去。炔迷歎氣,忙擋下兩人身後的箭。終究,箭太過密集,有支箭射中了黎傲然的後背,頓時身邊的江水泛起了紅色。

 「啊!傲然,你的背!」白月擔心地失聲尖叫。

 「夫人,我帶你上岸去,快。」炔迷著急地喊著,「再這樣下去你和宮主都危險!」

 白月看著黎傲然身後那觸目驚心的紅,立刻主動放開了黎傲然的手,將手伸向了炔迷。

 「月!我沒事,別擔心。」黎傲然皺起眉,忍下背上的劇痛,卻發現身上開始不適起來。那不適的感覺正是從背上的傷口開始蔓延起來。這箭上居然有毒?

 「不要說話了,快,游岸上去。」白月擔憂得要命,看著臉色有些蒼白的黎傲然著急地喊出了聲,卻被一個鎯頭打來,嗆了一口水。黎傲然緊鎖眉頭,覺得事情有絲不對勁,卻說不上哪裡不對。自己的神智有些沉重起來,眼前有了些模糊。背上的傷口居然此刻火熱得要命!這個藥!不是本國的,是外域的!想起來了,這個藥居然是……剛想大聲說什麼,想伸手牽白月的手,不料……

 「夫人,吸氣!」炔迷沉著地低喝道,看著熬慄然的眼裡居然有著一絲不已察覺地戲謔。

 白月來不及細想深深地吸了口氣,被炔迷帶著潛入水底。這一次的潛水卻很久都沒有浮上水面。白月感覺呼吸是越發的困難。到底是怎麼回事?炔迷要潛到什麼時候?傲然呢?傲然?意識越發的沉重,漸漸模糊,直至失去知覺。

 當白月再次醒來的時候,睜開眼就看到了木樑。這是在哪?白月起身,發現自己身上已經換上了一身乾爽的衣服。

 「醒了?」門被突然推開,那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進來。

 「炔迷……」白月想問傲然人在哪,自己這是在哪,張嘴卻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來。心下大驚,摸住了自己的喉嚨。為什麼說不了話?

 「呵呵,看來這藥很有笑過啊。為了怕你在路上亂說話只好先餵了你啞藥,還有點了你得大穴。雖然你武藝不精,但是內力卻滿深厚。」炔迷笑得一臉無害,彷彿自己所做的事不是傷害白月,而是請白月吃飯一般。

 白月長大了嘴,瞪著眼睛看著眼前長相可愛的男子。什麼意思?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忙起身下床,頭卻一陣的暈眩,跌坐回了床上。

 「你想找那個男人?」炔迷微笑著滿滿地走近了白月,坐在了床邊,支著下巴饒有興趣地看著一臉驚疑不定的白月。

 白月疑惑,迷惑,萬分的不解,眼前的男子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你是不是很好奇?很想知道現在到底怎麼回事?」炔迷笑得燦爛,伸手捏住了白月的下巴,「來,親下我就告訴你。」

 白月大驚,臉黑了下來,想也沒想便揮手往炔迷的臉上扇去。手揮到半空卻被炔迷牢牢地抓住。

 「你可真美,難過蒼狼那樣沒人性的人都會對你動心。」炔迷的眼中有些癡迷,灼熱地看著白月的臉,「也只有你這樣的姿色才會讓心高氣傲的宮主都無法放手。美得簡直,簡直太不像話。」

 放開我!放開我,你這變態!白月的眼睛都快噴出了火。他不是無憂宮的護法麼?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自己?

 炔迷看著白月眼裡的憤怒和不解,笑了,笑得張狂。

 「你這樣的女人就是個禍水!放在哪都是麻煩。」炔迷再次捏上了白月的下巴,「所以,我需要借助你的力量。若不是為了我自己的大事,還真不想這麼快將你拱手讓出去。」

 什麼?白月的眼睛瞪大,這個人在說什麼?瘋子,真是瘋子!還有,他到底是誰?真的只是護法這麼簡單?或者這個人不是炔迷,只是易了容的人?

 「不用看了,我這張臉是真的。」炔迷似乎看出了白月的心思,笑得邪媚,忽的把臉湊得很近,「看,臉上可是有毛孔的,這可是真的臉。」

 白月皺起眉,至少她現在明白了一件事,自己被抓了,而這個男人背叛了自己的宮主。

 白月啐了口,結實的呸了炔迷一口。

 「哼!」炔迷將白月的下巴丟開,伸手抹掉自己臉上的口水,猙獰地笑起來,「真是個潑辣的女人,當初你也是這麼吐那個皇上的吧。」

 白月眼裡全是驚恐,為什麼他知道這件事?這事只有彩霞還有那個皇上知道,連傲然都不知道,為什麼他會知道?

 「我可不像那些人那麼憐香惜玉!」此時炔迷再也沒有以前白月所見的可愛的燦爛表情,扭曲的臉上滿是陰狠,「你即使不是完璧之身我想耶沒有人會介意,早就想品嚐一下你的味道了。」

 白月驚恐地瞪大眼,看著眼前的男子居然在開始脫衣服。心中極端地恐懼,不!想大聲求救,嗓子卻什麼也發不出聲音。想運功,卻發現渾身都是軟軟的,渾厚的內息早已蕩然無存,沒有任何的蹤影。

 「哼!我可不會像那個男人那麼溫柔。」炔迷捉住想跑的白月猛地丟向床上。

 瘋子!這個男人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

 炔迷撲向白月,將白月柔弱的身子壓在身下。順手拿過衣帶將白月的手綁在了床頭固定好。而雙腿壓住了白月亂蹬的腳。

 白月眼裡那滔天的恐懼映入了炔迷的眼裡,炔迷滿意地笑起來。

 「我早說過,我不會那麼溫柔。」炔迷低下頭,猛地問住了白月的紅唇。

 不!不要!白月拚命掙扎著,手被勒得生疼。不要這樣,傲然,傲然你在哪裡?傲然!!!

 眼淚順著白月的眼眶滑下,炔迷看到白月的淚,粗魯地吻去了白月的淚。熾熱而粗魯的吻落在了白月的額上,臉上,唇上,脖子上,還在往下遊走著。

 看著眼淚朦朧的白月,更是惹人憐愛,炔迷是心神蕩漾。這樣極品的女子,還真是捨不得將她送走。不過,也沒關係,事成後,自己想要什麼得不到呢?這個女人最後一定會落在自己的手裡。

 手覆上了白月的衣裳。哧的一聲,將上衣撕碎,那如雪一般的皮膚看得炔迷腦血上衝。

 剛低下頭品嚐這甜蜜,門卻被不合時宜地敲響了。

 「主子,收貨的人來了。」門外冰冷的聲音卻十分的恭敬。

 「切。」炔迷不滿地起身,來得還真是快,不捨地看了看床上淚眼朦朧的女子,炔迷還是起身穿上了外套。沒有關係,這個女人,遲早會回到自己的身邊來,現在就暫時送出去。

 伸手點住了白月的睡穴,看著白月慢慢地閉上眼,炔迷轉身離開了放。門口一黑衣的女子靜靜地站著等候。

 「去給她換身衣服。」炔迷冷冷地說道,往外走去。交貨的人已經在前面的屋等候。如果被前來收貨的人看到她的衣服有些不整,那會很麻煩,會破壞自己的計劃。

 一手交錢一手交人後,炔迷看著遠去的馬車,眸色沉了下來。誰,也不能阻止自己前進的腳步!

 白月的意識模糊著,緊張著,恐懼著。腦海裡又浮現了炔迷那張猙獰的臉,那張滿是慾望讓人恐懼的臉。

 「不!!!」白月驚恐地大叫出聲,坐了起來。能說話了?似乎最後那個瘋子住手了。

 狹小的空間還有身體的一個小顛簸讓白月立刻明白過來,此刻是在馬車裡。

 「離兒,你醒了?」那溫潤如玉的聲音此刻聽在白月的耳朵裡卻宛如魔咒!是歐陽晨逸!陰魂不散的人!

 「我說了,我不是你說的什麼離兒!」白月憤怒地喊道,「我怎麼會在這?」

 「不要去問怎麼會在這,重要的是你回到我的身邊了。」歐陽晨逸微笑著,滿臉的幸福。

 「是炔迷!是他抓我來的,是你指使的,是不是?!」白月憤怒地揪住了歐陽晨逸的衣領。

 「離兒,你聽我說,不要激動,聽我說。」歐陽晨逸伸手握住了白月的手,白月像觸電一樣忙收了回來,歐陽晨逸的眼底閃過一絲傷痛。

 「沒錯,我是支付了他一大筆錢讓他將你帶來。」歐陽晨逸看著眼前的人兒眼睛一眨也不眨生怕一眨眼,眼前的人兒就會消失一樣。

 「放我走!」白月沉聲道。

 「不!」歐陽晨逸連想也未想,直接脫口而出。

 「你這神經病,我說了,我不是你的什麼離兒!」白月憤怒地說道,若不是眼前的人,自己又怎麼會和傲然分開?又怎麼差點被那個炔迷侮辱?傲然,傲然的傷也不知道到底怎麼樣了。

 「我說你是,你就是!」歐陽晨逸也冷下了臉。這一次就算用強的也要把她帶回去!

 「你們都是瘋子,瘋子!」白月惱羞成怒。到底是為什麼?自己遇到的全是一群瘋子。蒼狼那個瘋子,炔迷是瘋子,眼前的這個人也是瘋子!

 這幅皮囊真的就這麼吸引人呢?那好,自己毀掉!然後去找自己的傲然。猛地伸手摸向自己的頭上,卻愣住了,只因為頭上沒有任何的珠花和首飾。而一頭的青絲使用一根髮帶隨意地拴在腦後。

 「你在找釵麼?」歐陽晨逸看著白月的動作,艱難地說道。那一次,她也是用這方法逃離了自己。

 「哼!」白月轉過頭,沒有理會。要逃,自己一定要想辦法逃。

 「離兒,你可知道,我在乎的不是你的外貌。」歐陽晨逸努力地表達著自己的心意。

 「我說了我不是什麼離兒,我叫白月,白月,你聽不懂麼?」白月不耐煩地大聲叫著。

 「好,白月,月~~」歐陽晨逸地眼中滿是傷痛。

 「對了,你是不是會武?」白月轉頭看著眼前俊朗的男子。

 「會是會,不過~~~」歐陽晨逸話未完就被白月打斷。

 「那好,幫我把穴道解開吧。」白月睜大眼睛看著眼前的男子,再強硬著自己露出期盼和楚楚可憐的目光來,「好不好,幫我解開。」

 歐陽晨逸對上白月那盈盈水眸,差點迷失了自己,正想點頭應下卻突然醒悟過來,忙擺手道:」不行,絕對不行。」

 白月氣急,冷哼了聲轉頭不再說話。心中卻在想著如何逃走。再求這男人估計也不可能了,他費了那麼多心機將自己抓回,怎麼可能留下紕漏讓自己逃走?

 一路上白月一聲也不吭,該吃就吃,該睡就睡。她明白,若是想早日逃走,必須保證充足的題理,沒有必要和自己的身體過意不去。

 「帶我回去做什麼?繼續被那個潑婦甩耳光麼?」白月在馬車裡吃著東西,大刺刺地問道。

 歐陽晨逸的臉色一暗,隨即堅定地抬頭看著白月道:「不!相信我,我絕對不會再讓那妖婦動一下。」

 白月不再說話,冷哼了聲,在心中暗道。男人靠得住,母豬都能上樹。當然自己的男人除外。

 不過,白月心中冷笑,這一次,如果再遇到那個女人,自己一定打得她連她爹都不認識她。

 ……………………………………

 那日沉船,黎傲然逐漸昏厥,落天和冥珈落將他救起後帶走。

 凌言將藍寒洛救走。

 人都分散撤退了。

 凌言抱著藍寒洛一路沿江而下,找到了最近的村子,趕緊請來大夫為藍寒洛診治。只因為藍寒洛的傷被水浸泡後惡化,人也發起了高燒,昏迷不醒起來。藍寒洛的小貂一直守在床邊沒有挪動一下。在船沉眾人下水之際,小貂一直咬著藍寒洛的衣服沒放,一起上了岸。

 村子裡的老兩口收留了兩人。當凌言要求老婆婆幫藍寒洛換衣服時,老婆婆的眼神那叫一個奇怪和不解。當時凌言也沒往深處想,後來才明白,老兩口是將他和藍寒洛當成了一對夫妻。

 大夫來診治後開了藥方便俚曲,凌言拿著藥方問清楚這裡最近的鎮子上的藥店在哪後便飛奔出了門。不能耽擱,黎傲然那小子身上的傷似乎不尋常。

 身後傳來的那老婆婆的聲音差點讓他跌倒:「這小兩口,還真是恩愛。娘子不小心落水了,看這做相公的急的。」

 凌言無語,快步走出了村子。

 這老兩口心眼很是好,可是這誤會也太大了吧。自己可沒有想過將她帶在身邊,抓完藥,留下銀子將她托付給老兩口,自己就立刻去找黎傲然。

 走出了村子,凌言施展輕功以最快的速度到了小鎮上的藥店,按照藥方抓好了藥再快速得趕回了村子。

 留下了大筆的銀子給老兩口後,凌言就要離去。

 老兩口不解地問凌言自家地娘子這還生著病就要離去,這說不過去的時候,凌言苦笑著告訴他們,和藍寒洛並非夫妻,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兩人才恍然。

 現在出了這事,也不知道黎傲然和白月怎麼樣了。凌言歎氣,現在自己的地方比較偏遠,離當初約定匯合的地方還很遠。先去鎮子傷買匹馬吧。待走到鎮子上問起買馬的地方,凌言更鬱悶了。

 馬剛好被人收購一空運走了。

 凌言長歎一聲,也只有徒步前進了。

 「凌大哥,凌大哥……」身後傳來微弱的聲音,凌言頓住,抓了抓頭,這怎麼還出現幻覺了。搖了搖頭,繼續往前走去。

 「凌大哥~~」聲音卻沒有停下,凌言眨了眨眼,停了下來,只因為感覺到腳下的異樣。低下頭,卻看到一直小貂正咬著自己的褲腳不放。

 這貂很面熟啊。凌言皺起眉。心中一驚,不會吧?

 慢慢地轉過身去,卻看到一個虛弱的身影踉蹌地追趕著自己。幾欲摔倒,卻又倔強地扶了把旁邊的大樹,繼續往自己追來。

 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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