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三個月後,在一場公開的頒獎典禮,安佐參加了這場盛會,只因他是主辦人,他花了一些錢,栽培一些值得栽培的年輕人,這些人也會在深造之後,成為他各地經營單位的職員。
當然這是不限年紀的,尤其是物理學上的成就,他竟頒獎給一個十歲的天才兒童時,也讓他嘖嘖稱奇,那天才兒童贏得了許多鎂光燈的關注,記者更是稱呼他可能是下一世紀的物理學大師。
他將獎座跟獎金頒給了十歲的小孩,小孩黑髮,有著黑色的眼珠,但他的輪廓看起來卻不像中國人,倒像是外國人,而他顯然是以中國姓名報名的。
記者對他破天荒的年紀跟物理學上的天份興趣濃厚,第一個採訪的人就是他,問他感謝誰,他用流利的中文道:「第一個感謝我的父親,他總是支持我做所有的決定,就連我作實驗時,燒了他最貴、最愛的襯衫,他也依然支持我。」
他非常有大將之風,在記者面前也毫不退怯,還能講出笑話,讓記者圍著他大笑,他接下去說:「第二個感謝的是主辦人安佐先生,他讓我獲得獎金,可以買我最想買的東西,可惜聽說這種獎一生只能拿一次,要不然真希望我明年再來拿獎金。」
安佐坐在一旁,聽得露出微笑,這個小孩很聰明,很有他的緣。
他們坐在一起,記者還打趣的問:「安佐先生,你確定這不是你的私生子嗎?你們的臉跟神韻都很像。」
安佐哈哈大笑:「若是我有這麼優秀的私生子,我一定馬上把他認回家,讓他繼承我所有的財產。」
天才兒童卻收起了剛才調皮的口吻,嚴肅的道:「我愛我的父親,就算安佐先生是我的親生父親,在我心目中只有一個父親,沒有第二個。」
「你的父親今天有來到現場嗎?」記者再問。
曹允成道:「有,請我的父親一起上台好嗎?」
記者報以熱烈的掌聲,曹允成拿著麥克風,清楚的道:「曹予文先生,請上台跟您的兒子合照一張好嗎?」
安佐臉色忽然沉下,因為從觀眾席上走到台前的,就是他永遠不想見到的混帳曹予文,他穿著正式的服裝,一踏上台,曹允成就像變成了十歲小孩一樣,他沒有剛才成熟的大將之風,卻像個愛撒嬌的十歲小男孩,衝到他的面前,抱住了曹予文。
曹予文開心的在他頰上親一個道:「我就相信你是最棒的。」
「那是當然的啊,因為我是爸爸的兒子,我的爸爸是全世界是棒的,自然我也是全世界最棒的。」
他的大話聽起來帶滿了童趣,曹予文朝安佐點了一下頭,安佐臉色很難看,記者訪問什麼,他已經沒再聽了,因為他立刻就下台去,不想跟曹予文同台。
晚上還有個他主辦的宴會,邀請這些得獎者跟得獎者親屬,他心情很壞,卻不得不出席晚宴,曹予文陪著他兒子曹允成來,只是這樣,也夠讓他心情壞透了。
但是曹予文顯然是不知節制,他竟然還帶了另外一個成年男人過來,簡直是不要臉的蕩婦。
他冷凝著臉,在曹允成落單時,他走向曹允成,因為滿心不悅,所以他說話也十分尖刺。
「你的父親帶著情夫來此,他若想丟臉的話,也不需要連你的臉也一起丟下去。告訴大眾他是個同性戀,是一件引以為傲的事嗎?」
曹允成全身竄過一陣顫抖,安佐馬上後悔了,這個孩子不過才十歲而已,他懂什麼,是因為他在頒獎典禮上成熟的目光,才讓他有那種誤以為他是大人的感覺。
但是安佐馬上就知道自己誤會了,他全身竄過顫抖,不是羞憤,而是火大跟憤怒,他抬起頭時,目光冷傲。
「同性戀不行嗎?礙到你嗎?現在自由社會都承認同性戀婚姻,你是從哪個彈丸之地來的蠻荒野人,視同性戀為骯髒的人,你才是心態最可議的白癡。」
安佐倒抽一口氣,這個傢伙講話竟跟他的父親曹予文同出一轍,而曹允成壓低聲音道:「我以我父親為榮,而且我的父親漂亮又有智慧,別人會愛上他,想要追求他,那是理所當然的,你是羨慕還是嫉妒?」
安佐終於認清眼前的小傢伙,不是十歲的小孩,而是一個不順從他的低下混帳,他冷言冷語:「你的父親常陪僱主上床,這你也知道嗎?你值得驕傲的父親在床上有多淫蕩,你也知道嗎?」
曹允成雙眼幾乎要冒出火來,但是他面無表情的冷聲道:「我會仔細查查看你那個地方的財產最值錢!」
安佐一愣,曹允成繼續說下去:「我會去縱火,燒掉你認為最值錢的地方,而且還不會讓任何人查到我頭上來,你最好小心一點,只要我扮出天真可愛小男孩的樣子,還因為警察盤問而受驚的哭泣,誰還會懷疑到我頭上?」
安佐雙眼瞪大,曹允成推開他:「只要你敢對我爸爸動什麼手腳,我也會不擇手段讓你付出一大筆代價。這世界上本來就是有才能、有本事的人稱王的世界,你搞不過一個天真可愛小男孩的形象的。」
曹允成甚至還撂下狠話:「你再侮辱我父親試試,我就立刻開記者會,草擬一段你性騷擾我的『事實』,讓你的名聲一夕之間蕩然無存,以後你的名字就只會變成喜歡男童的變態代稱而已。」
曹允成離開他的身邊,安佐則目瞪口呆,這個男孩講話的口氣像極了自己,讓他既捉狂又憤怒,他的威脅讓他發火,而曹予文跟另外一個男人卿卿我我的態度更是可笑到了極點。
他趁曹予文進入洗手間的時候,扯住他的手進入廁所裡,他把門反鎖,曹予文則一臉無奈的望著他。
「我已經盡量低調不得罪你了,安佐先生,還有什麼問題嗎?」
「有,你的兒子是哪個惡魔轉世?他是我看過最邪惡的小孩。」
他把剛才曹允成的話重複了一次,曹予文默默聽著,然後緊閉著唇不說話。
「說啊,剛才你兒子竟敢威脅我,我真該把他說的話錄下來給你聽聽,讓你知道你教養了什麼樣的惡魔。」
曹予文抬起頭來,最後才說了這一段話:「是你激發了他這種本質,他不會這樣對我所知道的人說話,安佐,一切都是你的錯。」
「我的錯?你的教養不好,還歸罪在我頭上?你的兒子是我生的嗎?他是我的種嗎?」他低吼著問。
曹予文再度沉默了一會後,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好吧,算是我教養不好,不過他只是說說而已吧,我最近會多注意他的行為,他在我面前一向是無可挑剔的好小孩,但是遺傳還是有關係。」他淡淡道:「好啦,談話這樣就夠了,還有人在會場等我。」
「你換男人的速度真快。」安佐說得很酸,指的就是會場上的男人。
「我現在開始後悔當時沒有答應當你的情人,跟你接吻過後,我不太想跟別的男人接吻,也不太想跟別的男人上床。」
安佐沒想到他會說得這麼坦白誠實,他男性自尊得到極大的滿足,但是他仍臉色寒酷的道:「你後悔也來不及了,我安佐不吃回頭草的。」
「嗯,說實在的,很難得我們身體那麼契合,跟你上床的感覺真棒。」
安佐再度嘗受到心癢難耐感受,既然曹予文已放軟身調,他是可以再給他一次機會的,他不是那種太過小氣的男人。
「我也不是不能跟你上床,不過這次要換你隨傳隨到,而且不能跟任何男人亂搞才行。」
「好啊,反正我最近沒工作,也挺閒的,當個人家包養的情夫,似乎也不賴。」讓安佐大吃一驚的是他竟答應得這麼爽快,他總是讓他出乎意料之外。
安佐拉過他的身體,闔上了馬桶蓋,逼他坐在馬桶上,曹予文大吃了一驚,苦笑道:「喂,不會吧,高貴的安佐先生,你想要在人來人往的廁所裡。。。。。。做嗎?」
他蓋住他喋喋不休的紅唇,隔著衣服,揉弄著他的乳紅,曹予文的身體馬上敏感的癱軟,他拉下他的拉煉,開始愛撫著他的男性,曹予文輕輕的喘息起來。
他將他的雙腿拉架在他的腰上,把他的褲子急速的蜷下,一手玩弄著他的陽剛根部,另外一手則探進他的臀縫。
「不要,安佐,這樣我忍耐不了。。。。。。這裡會有人進來。。。。。。」他示弱的聲音,讓他更想做。
「就是要你忍耐不了。」
安佐將手指沾滿唾液的送進他的體內,曹予文咬緊下唇重重喘息,他送得很深,在他的敏感處按壓,曹予文雙手按住了自己嘴唇,避免自己發出怪聲,安佐則抽送著手指,看著他臉上的紅霞,跟忍耐壓低的聲響。
「不。。。。。。不要。。。。。。安佐。。。。。。」
「很舒服吧,只是手指哦,你還想要我更熱的地方對不對?」
曹予文紅著臉笑起來:「你像個變態色魔!」
「是你害的,還敢笑!」
大概是曹予文欣然跟他發生關係,讓他的心情又變得很好,他吻著他的唇,架開他的雙腿,拉下自己的褲子後,馬上衝入了曹予文體內。
曹予文驚叫一聲:「保險套--」
他感受著他體內的內壁團團將他包圍,讓他舒爽得發顫:「放心,我沒病,況且你又不是女人,不會生小孩的。」
曹予文遲疑了一下,隨即抱住他的頸項:「嗯,只有一次,沒有那麼巧的。」
這次的性愛十分滿足,唯一的缺陷就是空間太小,等他們完事後,安佐意猶未盡,他載著衣衫不整的曹予文去開房間,兩個人在對方身上發洩著熱情,幾次之後,連曹予文也受不了的求饒。
但是他的求饒跟呻吟,讓他最感興奮,最後曹予文被他整得爬不起身,哀叫道:「我以為只有一次,我要去接小孩,允成在等我。」
他不肯讓他下床,打了電話,要他的管家去接曹允成,送他回家。
「你是個混蛋兼暴君!」
他氣喘噓噓的在床上罵他,安佐卻聽得很樂,因為他現在正騎在他的身上,一前一後的活動著自己的腰身,探入他的身體深處,他現在罵他什麼,在他耳裡聽起來,都像是愛嬌的呻吟。
「暴君這一個辭,比混蛋有新意多了。」他甚至還有興致開玩笑了。
他進得很快,卻慢慢的抽出,讓曹予文熱汗流滿了額頭,偶爾還停在他的體內,畫了一個圈,讓他敏感得不斷想要碰自己,這個時候他就會按住他的手,不讓他動,曹予文恨恨的道:「你這個暴君、混蛋。。。。。。」
「再罵啊,你越罵越來勁。」
「混蛋。。。。。。」
曹予文主動張開唇,他佔有著他的唇齒,強健臀部奮力的起落著,曹予文在他後背用力抓搔,他的後背全都是汗水,全身都在感受性慾的愉悅,他咬著曹予文的耳朵,嘶聲道:「你真是要命的毒藥,在床上跟你耗上兩天,我可能會被你吸得一滴不剩。」
「這句話我同樣原原本本的還給你。」他恨恨的不客氣道。
安佐放聲大笑了起來,不只是這個晚上而已,他已經等不及明晚,甚至這一個月的每一天,曹予文都要在他的懷裡任他愛憐。
他的毒舌,以前讓他氣得牙癢癢的,但是現在在床上,他的毒舌跟俐齒,反倒是最讓他心花怒放,從沒有人敢這樣對他說話,也沒有人讓他著迷到這個程度,他吻了他的唇,這一夜不知第幾次傾洩在他體內。
這一個月,他常叫曹予文來作陪,兩人一關上房門,就是瘋狂地做愛,他根本忘了他要結婚的事,若不是莉薩來敲他的房門,他一定早就忘記這一件事。
事情很尷尬,但是為了跟曹予文夜夜風流,他就近在這裡買了一棟房子,晚上就叫曹予文過來,他完全忘了他要結婚的事情,一直到莉薩闖進房子,看到曹予文躺在床上,他們兩個正打得火熱的時候,他才記起他要跟莉薩結婚的事情。
莉薩當場凍結,安佐掀起床被,蓋住赤裸的曹予文後起身著裝,不耐的道:「我不是說我一個月後就會回去嗎?」
莉薩咬牙切齒的瞪著曹予文,她當然還認得這個室內設計師,安佐那天對他的態度就很奇怪,想不到他們竟然搞在一起。
「已經一個月了,婚帖在機器上等著印刷,但是新郎就是遲遲沒出現。」
莉薩說得頗有怨懟,安佐冷瞪她一眼,他不喜歡她的說話態度:「妳最好注意妳的說話態度,莉薩不會這樣說話。」
莉薩忽然間乖乖的閉嘴,只是怨恨的看著曹予文,而曹予文捲著被子,進入浴室裡換衣服,等他出來的時候,已經穿好衣服了。
「再見了,安佐。」
他說得簡單輕易,好像他們只是午餐的討論公事,現在討論完要互相道別,安佐臉色不豫的靠近他,小聲道:「我晚一點再找你。」
「不了,我累了,想要睡一下。」
「等你睡飽後,打電話給我。」這是安佐難得的溫柔聲調。
「不太好吧,你正牌的太太都殺上門了,我可不想明天被刊在報上頭條,說我這個死同性戀橫屍街頭。」
安佐摟住他的肩頭,完全不在乎莉薩在場:「有我在,沒有人敢動你的。」
曹予文苦笑了起來:「你真是個爛男人耶,你未婚妻都上門了,你還在想什麼啊,只是玩玩而已啊。」
安佐在他頰上輕吻一個,試圖安撫他:「這個女人隨時可以替換!」
聽了這一句話,曹予文擺動手臂,拂開安佐摟著他的手,面無表情道:「我知道在你心中,誰都是可以替換的。」
安佐也知道這一句話惹得曹予文不悅,以前他不會在意他的不悅,只會憤怒以對,但是他現在很在意,他知道曹予文脾氣本來就大,傲氣極高,他不想讓他生氣,然後又不理會自己。
「文,我們晚一點再談好嗎?我不是故意要惹得你不高興,你先回家,小孩子放暑假,我明天叫我管家安排,帶你跟小孩到加勒比海一起度假好嗎?」
曹予文冷冷斜視他一眼:「加勒比海?強尼戴普演的神鬼奇航就是在那裡拍的,聽起來蠻不錯的,允成也喜歡這部電影,他去到那裡一定會很高興。」
安佐似乎說服了他,他開心的送他出去,才面對莉薩,跟對曹予文不一樣的,是他冷漠的態度。
他暴怒道:「誰准妳到這裡來的?妳有經過我的同意嗎?」
莉薩委屈又不滿,從剛才的態度,她已經知曉曹予文是個強勁的對手,她從來沒見過安佐對任何不像莉薩的人這麼輕聲細語,而且還是個男人。
「要結婚了,你不見蹤影,我不找你,難不成讓婚禮開天窗嗎?」
安佐銳利的目光有如殘酷的鷹眼,他一個字一個字吐出來:「妳不要忘了妳自己的身份,妳的確是最像莉薩的,我也一直夢想跟莉薩結婚,但是妳現在的語氣不是莉薩會說出來的語氣,我隨時可以換掉妳,再去找其它的女孩,反正現在整容手術很方便,誰都可以整成像莉薩的樣子。」
莉薩沒再吭聲,安佐比著門道:「妳出去,繼續籌備婚禮,我會跟妳結婚的,到時候我的錢妳愛怎麼花就怎麼花,但是我愛跟誰在一起,妳自己識相點。」
莉薩不甘願的走出去,但是她明白安佐根本就是個不容違抗的人,她不可能蠢到在此刻跟他鬧翻,讓自己什麼也沒有。